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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喝。”陸沿沿扒拉著陸盡臨的手。 “一邊坐著去,喝什么喝?!?/br> 陸沿沿又一如既往地把嘴巴翹得老高,委委屈屈地看著喬南文。 陸盡臨扯了張紙巾丟到他臉上:“把你的口水擦一擦,像什么樣子?!?/br> 陸沿沿一摸自己的下巴,摸到了口水,不好意思地擦著嘴,又是哀哀地問:“mama,小孩子為什么不可以喝呀?” “小孩子喝了會尿褲子的?!标懕M臨說。 “為什么?為什么會尿褲子?是來不及上廁所嗎?” 喬南文喝了一碗就不喝了,陸沿沿伸著頭去看保溫盒:“這里還剩一點,可以給我嗎?就喝一點點,應(yīng)該也不會尿褲子的?!?/br> 陸盡臨倒了點熱水,兌到湯里,讓陸沿沿喝了個干凈。 陸沿沿一喝完就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敢動。 等吳姐把飯給拿進來了,他還是坐在椅子上,緊緊抓著褲子,也不站起來。 喬南文問他:“你怎么了?” 孩子認認真真地說:“我不能動,我動了會尿褲子的?!?/br> 陸盡臨笑著捏他的臉:“沒事,尿褲子了,爸爸給你洗。” “我不要,孫梓軒他們會笑我的?!?/br> 喬南文覺得她的傷也不是很嚴重,就想回家去,想等到要拆線的時候再來就行了。她和陸盡臨商量,陸盡臨也同意了。 陸盡臨不喜歡讓喬南文待在醫(yī)院里,當(dāng)初喬南文生孩子的時候大出血,把他嚇得不行,差點在醫(yī)院鬧起來。 后來,喬南文在病房里聽小護士說了這件事。她丈夫醫(yī)鬧,讓她覺得丟臉不已,只覺得陸盡臨就個流氓,是個無賴。 陸盡臨去和醫(yī)生說了想要辦出院。醫(yī)生又來看喬南文,給她交待了一些事,也就同意了。 陸沿沿牽著陸盡臨的手,一下一下地踩著陸盡臨的皮鞋,只是覺得很好玩。 陸盡臨一邊和醫(yī)生說著話,一邊按著陸沿沿,示意他不要再踩了。 陸沿沿并不聽他的話,反而覺得更加好玩。 喬南文在一旁看著,也沒說什么,陸沿沿的頑劣就是陸盡臨給慣出來。 陸盡臨自己種下的孽,自己來承受。 陸沿沿踩了好幾腳,又踢陸盡臨的小腿,很是用力,小小的腳印蓋在他的西裝褲上。 陸盡臨隨手擰著兒子的耳朵:“你又皮癢了是不是?踢我干什么?” 陸沿沿嘻嘻哈哈地笑著:“好玩,我就要踢你!” 那醫(yī)生低頭看了看陸沿沿,說:“小朋友,不能這樣的,要好好聽話,你這樣不禮貌。” “我只是踢我爸爸而已,我又沒有踢別人!”陸沿沿拉著陸盡臨的手,用力甩來甩去,惡劣得可怕。 醫(yī)生搖搖頭,對陸盡臨說:“小孩子不能這樣慣著,會慣壞的?!?/br> 陸沿沿又是把嘴巴翹得老高,對醫(yī)生吐舌頭:“我才沒有壞,我不是壞蛋,我爸爸才是!你要說我爸爸是壞蛋,不許說我!” 在醫(yī)院里,醫(yī)生最是討厭熊孩子,他說:“你再這樣下去,以后也變成了壞蛋了?!?/br> “我才不是!我和mama是好人!”陸沿沿大叫大喊。 對于陸沿沿的胡鬧,陸盡臨并沒有指責(zé),他摸著兒子的臉,只是不輕不重地說了句:“沿沿,不許這么沒禮貌?!?/br> 醫(yī)生沒理他,又和喬南文交待著事情。 陸盡臨出去交費,讓陸沿沿和喬南文先留在病房里。他走后,醫(yī)生對喬南文道:“你丈夫,平時都是這么慣孩子的嗎?” 喬南文有些尷尬牽著陸沿沿的手,說:“沿沿,和李醫(yī)生說對不起?!?/br> “我不要!讓爸爸回來說?!标懷匮毓闹鶐妥樱桓碧觳慌?、地不怕的模樣。 喬南文往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他才不情不愿地說了聲:“對不起?!?/br> 醫(yī)生嘆了口氣,對喬南文道:“不要舍不得教育孩子,這樣慣著他,以后他變得自私,那就不好了。” 喬南文點頭:“好的,以后會注意的,謝謝醫(yī)生。” 醫(yī)生出去時,喬南文讓陸沿沿說再見,陸沿沿也不說,不高興地坐在椅子上。 等陸盡臨回來,他把火氣撒到陸盡臨身上,他去拉陸盡臨的手,用力咬,說:“我討厭爸爸!” 陸盡臨不怒反笑,把他給抱起來,問:“為什么討厭爸爸?是不是mama教你這么說的?” 喬南文站在一旁,不自主地緊張起來,說:“我哪有教他這些,還不是你給慣的。” 陸盡臨在兒子臉上親了一口:“討厭爸爸沒關(guān)系,爸爸不討厭你就好了?!?/br> 陸沿沿這下子又不明白了:“為什么???” “不為什么,因為爸爸愛你和mama。” 陸沿沿推著陸盡臨,說:“我也愛爸爸!然后,然后我最愛mama!” 吳姐把東西收拾好,走過來,輕聲對喬南文說:“阿文,東西都收好了,可以走了?!?/br> 喬南文點頭:“好,那就走吧。” 回到了家里,已經(jīng)是九點多了。 喬南文洗澡的時候,陸盡臨走了進來,玩味地看著她:“來,我?guī)湍阆础!?/br>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了,你先出去?!?/br> 陸盡臨走近了一些,往手上擠了一點沐浴露,搓出了泡泡,再細細涂到了妻子的身上:“老婆,你說,沿沿長大了,會是怎樣的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