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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上留下了太多玄鐵圓球,多的用不完,血瞳若敢來,錘爆那顆眼珠子。 “倒是千機老友……” 千機老祖道:“老夫若有危險,能提前算得出。” 逐不宜搖頭,劍靈印閃爍,將九霄收回:“前輩有玄鐵圓球怕是也不行,有時,會來不及使用……” 幾番商討,眾人還是決定重點保護逐不宜,萬一……真有個萬一,逐不宜能活下來,就是他們的希望。 —— 邪魔仍遲遲不曾發(fā)兵,戰(zhàn)場上空,無垠天幕被分割成兩半,一半空茫雪白,一半陰森可怖,黑霧圍城。 四城派出驅(qū)魔師,欲往邪魔營地一探究竟,然而,還未接近黑霧,便感覺到一股危險氣息,急忙抽身而出。 試探,再一次失敗。 而同時,也有邪魔偽裝成驅(qū)魔師,欲進入城池,還未走近,便被龐大的氣勁絞殺。 四城防御固若金湯,可不是說說而已。 一只高等血魔親眼目睹強行闖陣的手下犧牲,眼底滲出陰冷的光,悄無聲息退回,連夜奔波,回到了黑云籠罩的邪魔營地。 黑霧彌漫,天地死寂,一顆碩大如車輪的血紅色眼球懸掛天邊,眾邪魔走過,盡皆伏首。 這顆恐怖的大眼球,便是血瞳大人的本相。 沒有身軀,沒有臉龐,只有一顆血色布滿紅血絲的眼球,掛在天空格外瘆人。據(jù)說血瞳是相伴夜魔而生,奈何長相奇丑,最初并未得主上重用,直到許多年后,因立下赫赫戰(zhàn)功,才得到主上青眼,奮斗數(shù)萬年,獲得右護法的職位。 也因此,右護法最憎惡的,便是什么都未曾做,便因主上寵幸而一步登天的邪魔,尤其討厭的,是萬年前僅來到主上身邊短短幾年,就成為主上左膀右臂的左護法,據(jù)說當時二者便不對付,直到左護法叛變,成為禁忌。 血魔來到主帥營帳,膽戰(zhàn)心驚地站在門外,將打探到的事情稟告。 當說到四城防護接近失敗,空氣陡然凝沉,血魔大氣也不敢出。 過了許久,才有冷漠的聲音傳出,“沒用的東西,滾?!?/br> 血魔不敢耽擱,忙馬不停蹄地滾遠。 自主上陷入沉眠,血瞳大人的脾氣一日不復一日,動輒打殺血魔,諸血魔對它是又敬又怕。 敬的是,所有血魔由血瞳大人造出,怕的是,即便殺死了它們,血瞳也不心疼,隨時可以再造出新的。 主上冰封后,血魔的日子愈發(fā)難捱,真希望主上快些醒來。 主帥營帳內(nèi),血瞳飄蕩在主位,五位銀魔在兩側(cè)列席,皆縮著眸子,靜等血瞳布局。 血瞳瞇著眼,靜靜掃過五位銀魔,看到了它們眼底的討好和恭維,心中嘲諷。 從血魔改造而來的東西,實力提上來了,卻終究上不得臺面。要是那些銀魔還在,要是它們還在…… 主上也不會淪落到冰封自身的地步。 想到這,血瞳眼底涌現(xiàn)出暴戾。 這九大銀魔,再怎么上不得臺面,也是主上留給它的力量,如今九去其四,叫它如何不憤怒。 如今,它只怕性差踏錯,滿盤皆輸,如何能不慎重。 否定了無數(shù)策略后,血瞳目光最終定在了其中一項上,眸光充滿狠厲,“那些人族絕想不到,本護法會采取這種法子?!?/br> “就先拿這個人開刀?!?/br> 半空宗中,緩緩浮現(xiàn)出一個人族的虛影,五個銀魔掃過,將其記在心底。 “是。” —— 當觀世鏡前的驅(qū)魔師,發(fā)覺黑云波動有所不對之時,立即打響警鈴,當看見來者剎那,臉色大變。 五個、五個邪魔! 轟——! 禎明老祖瞳孔驟縮,抖袖扔出數(shù)枚玄鐵圓球,砰砰砰的爆炸聲震響天地,綻開了一聲聲凄絕的挽歌。 當眾人急忙馳援,卻見護城陣法已破,三丈高的城墻已然不見,目之所及,滿目瘡痍。 禎明老祖倒在了血泊了,奄奄一息。 “禎明老祖!” “前輩!” 眾人震駭萬分,見禎明老祖的慘狀,皆心神大駭,沒想到,血瞳憋了近乎兩月,竟集中五只銀魔之力,先對付禎明老祖。 禎明老祖一人對抗五只銀魔,豈會是對手,爆光了身上所攜帶的玄鐵圓球,又拼著一死,才將銀魔趕走,而他卻也…… 傷勢太重,傷及丹田和元神,禎明老祖陷入昏迷,已不能再戰(zhàn)。 實在可惡! 逐不宜薄唇如刀鋒,身上散發(fā)泠泠寒意,扶起禎明老祖,聯(lián)系炎火族將人送出后,眼神陰鷙得可怕。 而剛救下禎明老祖,見識到北城慘狀,北城城主趕到北城,卻見北城防御陣已破,所有陣師皆被誅殺,守城驅(qū)魔師傷亡慘重,十不存一。 北城城主勃然大怒。 許是連攻破兩城,邪魔耗費了大力氣,再加上剩下兩城回防,加固壁壘,邪魔只在兩城外晃蕩一圈,便瀟灑回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戰(zhàn),盡管四城早有準備,還是元氣大傷。 經(jīng)過這一次,四城深刻意識到,與血瞳作戰(zhàn),不能再想以往那樣被動,保守,必須主動出擊,且出其不意。 于是,這一次,由逐不宜牽頭,組成了一隊前往邪魔營地突襲。 逐不宜帶人抵達營地外,眾人望著黑不見底的霧氣,咬牙切齒,聽到里面囂張的笑聲,慶賀聲,更是恨不得沖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