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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道? 千機老祖肅然,“敢問天道,九州如何才能度過此劫?” 暫代天道值班的樂窈:“……” 天道若是知道,九州早恢復(fù)祥和了。 同樣的,樂窈也不知道。 不過,畢竟與赤那野相處萬年,她對坑赤那野,還是很有心得的。 夜魔復(fù)生無可避免,但以何種姿態(tài)復(fù)生,就由不得他了。 “昊陽山,鑒心堂,血池,有夜魔尸體?!睒否貉院喴赓W地發(fā)出指令。 千機老祖手指熟練地掐算,不愧是靠卜算步入合體的大能,他極快地明白了意思:“夜魔復(fù)活無法阻止,天道是要老夫在血池動手腳,讓夜魔復(fù)生以后,身體里埋下隱患?!?/br> “該如何做,請?zhí)斓乐甘尽!?/br> “人血?!?/br> 說著,樂窈抬手,指尖點上自己額頭,將昊陽山的3D版地形復(fù)制一份,隔空發(fā)送給千機老祖。 以人血克制赤那野,是樂窈思索萬年的問題,直到做了九霄劍,方才有了思路。 先前,她還是九霄劍時,曾一劍捅入照無痕心臟,在心臟處,沾染上人血。 當(dāng)時她并未細(xì)思,以為是銀魔特殊構(gòu)造,如今恢復(fù)記憶,樂窈產(chǎn)生了一個大膽想法。 會不會,銀魔之所以與血魔區(qū)分開,便是由于心臟處的人血? 血魔是黑血,銀魔心臟處人血,夜魔—— 她誅殺過赤那野,清楚知道,他體內(nèi),全身都是紅色鮮血。 而赤那野之所以能改變邪魔身份實力,將血魔轉(zhuǎn)化為銀魔,會不會就是因為,他的血? 若這猜測為真,那么,血瞳常掛在嘴邊的,沒有夜魔,就沒有邪魔一族,就可以解釋了。 如此一來,樂窈想到了一個坑夜魔的辦法。 就是用血。 若在復(fù)生它的血池里,加入了人族之血,會產(chǎn)生何種效果。 親,聽說過輸錯血型的悲劇嗎? 千機老祖眼神一亮,雖然不懂,卻推算出cao作之法。 接收了天道發(fā)來的昊陽山3D版輿圖,千機老祖摸了條邪魔也不知的小道,悄然上了山。 銀魔血祭引起的變化,讓守在內(nèi)門外的兩只銀魔心神陡然恍惚。 凝魄,犧牲了? 兩只銀魔釋出悲色,望向昊陽山方向,銀魔本出同源,互有感應(yīng),誰生誰死,都能感覺得到。 當(dāng)內(nèi)門氣息陡然變化,它們心中忽地一痛,心下明白,一個朋友,永遠(yuǎn)離開了它們。 雖然早知是這結(jié)局,心底還是悲痛。 凝魄犧牲了,下面,該輪到他們了。 禎明老祖趁著銀魔愣神之際,趁機攻擊,血祭已開始,能多誅殺一個銀魔,就能削弱夜魔的力量。 “殺!”與他稚嫩嗓音不同的是,周身難掩的騰騰殺意。 銀魔頃刻回神,一聲嘶吼,“找死!” 內(nèi)門邊緣,戰(zhàn)斗再度爆發(fā)。 禎明老祖瞪著眼睛,孩童的面孔,做出鄙視神色,“此地地方受限,打得不痛快,沒勁,咱們?nèi)テ渌胤?!?/br> 孩童糯聲糯氣的挑釁,激發(fā)兩銀魔體內(nèi)的熱血。 “打就打,誰怕你們?” 兩銀魔毫不示弱地回?fù)?,失去同伴的悲痛,以及自己也即將犧牲的惆悵,讓它們急需找個方式發(fā)泄。 正欲走,卻猛然想起,血瞳囑托它們,要嚴(yán)守山門的命令。 潭冥生冷哼了聲,給另一銀魔傳音,“此乃我族地盤,人族至強者禎明老祖,已被我兩困住,誰敢偷渡?” “不是說,人族還有另一個合體老祖,也出關(guān)了?” 潭冥生仗著對人族極為了解,肯定道:“千機老祖乃星宿海中人,長于卜算,而弱于武力,他不會進來?!?/br> 潭冥生固然小心,可今日同伴之死,以及對血瞳行事的憤怒,讓它略失冷靜,周全。 “那就去戰(zhàn)?!?/br> 另一銀魔萬年來一直留守乾陽宗,守護主上尸身,未曾離開,不知外界情況,聽潭冥生這么說,便信以為真。 正好,它也對血瞳行為感到不滿。 與潭冥生那些潛伏在人族間的銀魔不同,它同凝魄一同守護主上尸身,感情只會更好。 如今,凝魄突然死去…… 雖說,早已料到了會有這一日,卻仍舊郁悶——凝魄犧牲之前,血瞳并未通知它們。 禎明老祖漆黑眼底劃過深意,伸出大拇指,哈哈大笑道:“爽快,與老夫走?!?/br> 不得不說,有這張稚嫩的臉蛋在,很容易降低銀魔的戒備心,兩銀魔不疑有他,同眾人往乾陽宗萬年前的演武場。 —— 昊陽山。 千機老祖一路上山,悄然除掉幾只守衛(wèi)血魔,偽裝成守衛(wèi),潛入鑒心堂。 悄無聲息在門口站了半晌,他悄然混入血池邊緣,擠出一滴血,悄然混入血池。 一滴人血的進入,并未引發(fā)什么現(xiàn)象,也未引起其他守衛(wèi)的注意。 而他上山的時機也恰好,正值銀魔獻(xiàn)祭之后,但凡來的早一些,都會被血瞳當(dāng)成祭品,踹進血池。 最警惕的血瞳,被“天道”氣到,已和兩個銀魔,前往靜室。 血池咕嚕咕嚕,池水涌動,一縷發(fā)絲若隱若現(xiàn)。 那是,夜魔的頭發(fā)。 沒人注意到,有一滴人血,已悄然進入夜魔身體,與其他血液融合,默默潛伏,靜待時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