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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夜魔送進去,樂窈托腮坐在墓碑上,不由自主想逐不宜。 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 邪魔戰(zhàn)場,西城。 邪魔潮汐過后,逐不宜猶如想通了般,去找西城城主,說自己要離開戰(zhàn)場一趟。 逐不宜的神色好了很多,眼神不再那么陰郁瘆人。 西城城主松了口氣,沒任何考慮就批準了,“這段時間,你小子也夠辛苦,去吧,回去歇一歇?!?/br> 太好了,這小子總算停了下來,他真怕,這小子會在戰(zhàn)場上出岔子。 逐不宜頷首,轉身便去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 一個人,一柄劍,便是全部家當。 逐不宜撫摸著玄心石,眼底溢出淡淡笑意,“阿窈?!?/br> 沒有回答。 逐不宜也不氣餒,比起前陣子漫無希望的等待,起碼他現(xiàn)在知道,阿窈沒死。 可能,還會在他身邊某個地方,看著他。 莫商甘來送行,有些不舍。他的心緒很復雜,前陣子逐長老誅魔太拼命,他膽戰(zhàn)心驚,希望衡予老祖將他弄出去,如今,逐長老自己要求出去,他反倒舍不得。 畢竟,他們也是并肩作戰(zhàn)的好兄弟,他相信,在戰(zhàn)場上除了九霄劍,跟長老關系最好的,是他。 “長老怎么想到要離開了?”莫商甘好奇。 逐不宜目光難得平和,“回去鑄劍?!?/br> 天心石已得到,他要把阿窈的身體,盡早煉制出來。 果不其然…… 莫商甘算是見識到,當本命劍損傷,一個劍修能有多瘋了。 “長老,保重?!?/br> 逐不宜淡嗯了聲,轉身離開。 再度回到九州,恍若隔世。 這不是感覺,而是九州,確實發(fā)生了極大變化。 從漯河離開,迎面而來的,便是緊張的氛圍。 沒走幾步,迎面便有一個漁夫模樣的血魔,搖搖晃晃朝逐不宜而來。 逐不宜凝眉。 邪魔竟跑到了漯河邊境,魔患究竟嚴重到何種地步? “邪魔,哪里跑!” 一男一女兩個年輕的驅魔師帶了一堆法器,急急叫喊前面的邪魔。 血魔面露惶恐,慌不擇路,眼看要跑到逐不宜身邊,卻忽然嗷了一嗓子,轉頭往回跑。 噗嗤—— 一頭撞到在誅邪印上,被拍得頭破血流,頃刻斃命。 兩驅魔師不可思議:“誅魔兩月,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主動送死的血魔?!?/br> 兩人驚訝,以焚魔符燒掉血魔尸體后,抬頭,這才發(fā)現(xiàn)逐不宜。 這男人…… 瞧著面容俊美,極為年輕,偏眼底深沉,仿若久經世故的老前輩。 看不透來者一身氣息,但看他一身上下無任何法器,就敢出門來看,定是驅魔老前輩了。 “前輩好?!眱赡贻p人拱手。 逐不宜冷肅,略微頷首,轉身離開。 見前方又有邪魔沖出,兩年輕人發(fā)現(xiàn)尋魔尺閃爍紅光,急忙提醒,卻見面對他們還趾高氣揚的血魔,一遇見那位俊美前輩,立刻面露駭意,張皇失措就想逃跑。 卻沒跑成功。 一男一女都沒瞧見前輩衣角動一下,那血魔就尸首分了家。 直到那前輩負手遠去,兩位年輕的驅魔師才張大嘴巴。 逐不宜沒耽擱時間,一路瞬移,回到了夷昭門。 夷昭門倒是一如從前,樸素,簡陋,大多門眾都已離開,只有小部分走在路上,卻行色匆匆,似乎有急事要趕。 逐不宜一個瞬移,未驚動任何人,就來到了煉器房。 煉器房內,兩位老前輩依然在熱火朝天地煉器,叮叮當當不絕于耳。 “哎吆,怕不是想累死老夫,一個個敗家子,就是拿刀劍對著石頭劈,也不可能壞得這么快。” “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夫煉制的東西差,三天兩頭要維修!” “一群小兔崽子,沒了那小子管制,一個個尾巴都翹上天了?!?/br> “你這話不對,要是那小子在,他們早就上天了?!?/br> 逐不宜微哂,推門走進去。 “兩位前輩?!?/br> 兩位煉器師看見逆光走來的年輕人,恍神片刻,“臭小子?” 逐不宜微勾唇,微微一笑:“是我。” 第087章 望著逆光走來的年輕人,兩煉器前輩狠狠一愣,隨即難掩歡喜:“哎吆,舍得回來了?” 兩人放下手里的活,走上前,一人拍逐不宜一邊肩膀。 煉器師常年拎錘,手勁是相當的大,逐不宜嘴角抽搐了下,抬手,將一樣東西遞給兩位老前輩。 “前輩看看,這是什么?” “老夫什么沒見過,搞這么神……” 說著,兩老者失態(tài)地瞪大眼睛,險些把手里的東西摔了,急忙穩(wěn)住石頭。小心地撫摸著這玄石,細膩柔軟,卻有難以人工難以仿造的神秘肌理,這是,這是…… “天心石?!敝鸩灰说?,“麻煩前輩了?!?/br> 事到如今,他還是想將這具身體煉出,他相信,阿窈會回來的。 倘若不回…… “老夫還能不認識天心石?”兩煉器前輩瞪眼,他們就是,還沒見過這么大塊的天心石。 煉制照邪鏡的天心石,也才拇指大小,可這一塊,得有巴掌這么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