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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源生環(huán)視一圈,見九州一半以上的頂尖強者陸續(xù)聚集,垂下的眼角里,釋出濃烈恨意。 ……太華老祖,不,這個披著老祖身軀的銀魔,今日,必將留下。 萬事俱備,只等著逐不宜的九霄劍。 也不知,炎火族那位合體老祖是否會來,以司容琰疼外甥的勁兒,明知外甥送死,定會提早準備。 周源生如今雖仍對逐不宜心懷芥蒂,畢竟此子心性詭詐,比以往任何一個禍世者都難對付,可若是與那銀魔相比,這點芥蒂就微不足道了。 等了快一個時辰,天光大亮,然而約戰(zhàn)另一方,仍遲遲未至。 很多人開始議論。 昭明寺一人小心覷了眼太華老祖,大聲道:“逐不宜那小子為何還沒來,莫不是害怕了,要臨陣脫逃?” “脫逃倒不會,年輕人還在長身體,要多睡點覺。怎么,你有意見嗎?”一道狂拽的嗓音,帶著狂霸之氣,從天上來。 周源生一愣。 隆隆的螺旋聲響徹天空,一艘豪華飛舟破云而來,頃刻遮蔽半邊天,飛舟兩側,獨屬于炎火族的火焰旗獵獵作響。 衡予老祖一見這陣仗,哈哈大笑起來,朝飛舟招手,“司小友,快過來,老夫這里視野好?!?/br> 司容琰在舟上笑問:“前輩可介意晚輩多帶一人?” “哈哈,不介意不介意,人多了更好,熱熱鬧鬧。”衡予老祖說著話,卻猜到了司容琰要帶來的人物是誰,連同幾位州安衛(wèi),默默將中間最好的位置空出。 飛舟里躍出兩道黑影,咻地朝衡予老祖方向飛去。 落了地,眾人頓時往這邊看來,想看看司族長鄭重帶來的這位,是否是他們心中所想那人。 然后,他們就看見了……一五六歲的小童。 圓溜溜的杏仁眼,rou嘟嘟的包子臉,萌軟又可愛。 聽說當年禎明老祖修煉時曾走火入魔,導致身體返老還童,永遠停留在十歲。可別看他外貌十歲,實則卻是活了數(shù)千年的老前輩。 衡予老祖躬身施禮,“晚輩衡予,拜見禎明老祖。” 其他人見狀,也立時行禮,“禎明老祖?!?/br> 小童,也就是禎明老祖擺擺手,出口是稚嫩童音:“都來觀戰(zhàn),大家都不必拘禮?!?/br> 說著,禎明老祖隨眼一掃,便瞧見立在海中的高大浪柱,一眼瞧見了端坐在高大浪柱上的一人。 他瞇起眼睛,嘖嘖,這家伙,感覺不太對啊。 與此同時,感覺一股強者氣息的太華老祖,臉色微變,緩睜開眼,就對上了一小孩烏溜溜的眼睛。 禎明老祖盯死太華老祖,皮笑rou不笑:“老夫才出關,就聽見有個合體老祖要跟一元嬰小娃娃決斗,活了幾千年了,還是第一次聽說,便想見識見識那老祖是誰,原來竟是太華你?!?/br> 太華老祖似乎終于認出這位身份,起身,在高柱上拱了拱手,笑道:“千年不見,禎明前輩風采依舊?!?/br> “還好吧,一直都這樣?!钡澝骼献骖D了頓,似在斟酌言辭,斟酌半天,憋出一句:“千年過去,你比以前更出息了?!?/br> 出息得,都史無前例的,去欺負人家小孩子了。 太華老祖被暗諷,不置可否地一笑,意味不明道:“禎明老祖這時出關,可是要助那逐不宜?” 禎明老祖眨巴眨巴大眼,稚嫩的小臉充滿無辜,“老夫就是來看個熱鬧,這場萬年不見得遇上一回的好戲,老夫就算在閉關,爬也得爬起來看?!?/br> “不過,一出關,便聽說銀魔現(xiàn)世,太華老祖也不去找銀魔,為九州除惡,怎地先跟我家那不成器的小娃娃卯上了?” 這問題一出,讓司容琰和衡予一眾人怔愣,隨即直呼妙哉。 這話不好回答,若說為除禍世者,可人家禍世者現(xiàn)在還站在九州這邊,難道誅殺一個莫須有的禍世者,竟比誅魔大事更重要? 若說為了私怨,嘖嘖,相信太華老祖自己也說不出口,他一剛千年前的合體老祖,無家國仇恨,無利益勾連,頂多就是小孩口無遮攔頂撞了幾句,怎就要到?jīng)Q斗的程度了。 怎么回答,都是坑。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雖然禎明老祖面容瞧著挺……年輕。 禎明老祖一臉好奇的,等待太華老祖的答案。 太華老祖卻避而不談這問題,只道:“逐小友,為何還未到?” 禎明老祖像是被太華老祖的敷衍氣到,臉頰鼓起,任性道:“你都不回答老夫問題,等會兒別怪老夫帶走我家小娃娃,不跟你比了!” 說著,不遠處一道修長身影,和一柄靈劍破空而來,所經(jīng)海面,掀起數(shù)十丈的波濤。 到了近前,紫衣少年持劍落下,紫衣華貴,靈劍灼艷,相映成畫。 “是逐小友!” “逐不宜來了!” 眾人翹首以盼,終于等到此時! “諸位前輩久等,夷昭門門主逐不宜,前來應戰(zhàn)!” 少年低沉嗓音,隨海風擴散。 禎明老祖見到不遠處的少年身姿,滿意得不得了,“二十出頭的元嬰中期,哎吆,我炎火族數(shù)千年過去,又出了位了不得的天才。” 衡予老祖附和老道:“不宜不止修道天賦絕佳,還是誅魔的好手,若加入州安衛(wèi),何愁九州邪魔誅之不盡!” 禎明老祖聽到族內(nèi)后輩被夸,心情大悅,謙虛道:“就是性子不大好,有點狂妄,容易得罪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