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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感到即將到來的風波,他心情很是愉悅。 波瀾無驚的湖面,看著有什么意思,還是波浪掀一掀,潮水翻一翻,才賞心悅目啊。 逐不宜來了興致,送出一顆留影石后,還要度過漯河,往仙門地界去。 樂窈明白他又要搞事,像方才那樣的留影石,這家伙復刻了一堆。 果不其然,在渡船劃到河中央,逐不宜點開一顆留影石,放給了船夫,這船夫是星慈老祖忠實的信仰者,看完以后信仰塌了一般,好險沒跟逐不宜打起來,當即就嚷他下船。 逐不宜微微一笑,挑起眉梢,“你確定?” 船夫望著手執(zhí)長劍的逐不宜,咽了口水,卻仍憤怒道:“定是你這人污蔑老祖,老祖是九州的神,護了咱們兩千年!” 逐不宜嗤笑,“沒了命軌,那老頭跟大街上擺攤算命的半仙有何不同?” 星慈老祖能有這樣高的地位,說到底,還是仰仗命軌,而且他當年他繼承命軌之時,上一任星主,也就是星慈老祖的師父曾私下說,星慈老祖,并非最適合繼承命軌之人…… 這么多年,這句話,隨著星慈老祖聲望日盛,被人遺忘在塵埃里。 下了船,踏入仙門領域,昭明寺的追殺變得頻繁,看樣子是非要滅殺掉他這個禍世者。逐不宜也不吃虧,一遇見這種事,就到處求救,一路求救,順帶著,借勢將留影石分發(fā)出去。 他還義憤填膺地夾帶私貨,“星慈老祖算的就一定準嗎,銀魔復生,他沒有算出,有人勾結邪魔,他也沒有算出……” “讓這樣幾句話就定吾善惡生死,吾如何能服?” “吾為禍世者也就罷了,九霄也是邪劍,九霄難道不委屈?” 樂窈:“……” 委屈委屈,必須委屈。 樂窈不得不配合逐不宜演戲,九霄劍微顫,瞧著傷心極了。 昭明寺:“……” 等昭明寺反應過來,自己被利用,恨不得咬死逐不宜。但咬人也不行,追在屁股后面監(jiān)守也不行,總能讓逐不宜借勢,分發(fā)留影石。 相同的套路,樂窈已看得麻木,到了后面甚至都不再擔心逐不宜會遇到麻煩,他不主動找麻煩就阿彌陀佛了。 不過,讓逐不宜這么一通鬧,關于禍世者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遍天下,然而奇怪的是,知道他是預言里的禍害,仙魔兩道依然對他十分寬容,這是絕無僅有的,從前每一代的禍世者,下場不是關押至死,就是立地處決,唯有逐不宜活蹦亂跳,除了昭明寺,幾乎不再有其他勢力來抓捕他。 在逐不宜用九霄劍誅殺幾只邪魔以后,再度被九霄劍誅魔能力驚艷到的人,更不會追殺他。 像九霄劍這般一劍戳死一只邪魔的小可愛,你說它是邪劍,他們絕不同意。 但仙魔兩道也沒有全然相信逐不宜,星慈老祖掌握命軌,上聆天意,預言說他為禍世者,定有其道理。 預言不一定準確,但逐不宜也絕非善類。 他的消息,早已呈遞在大能們的桌前。 十二歲便被驅逐亂風城,在那樣惡劣的地方存活下來,十五歲結丹,十七歲經(jīng)歷母親和meimei慘死,被挖去金丹,在明知兇手是誰的情況下,卻能忍辱負重,直至今年,異母meimei、繼母、異母弟弟以及父親,先后落得凄慘下場,說這與他無關,都沒人相信。 但這些人,說到底也是罪有應得,一報還一報,雖然下場慘烈,但司容瑤當年更慘烈。 他們只是忌憚,逐不宜能力智計拔群,是難見的天才,若他站在正道這邊,正道無疑多了一道極大的助力,若他走向邪道,未來……必然為一個可怕的禍害。 仙魔兩道為如何處理逐不宜,展開了討論。 討論正激烈,眼看結果即將出現(xiàn),一個預料不到的人,推開了門。 “若逐不宜被處死,那下一個禍世者不必再算了?!?/br> “肯定是我,炎火族?!?/br> 第044章 就在逐不宜與樂窈到處分發(fā)留影石之際,一個出其不意的客人,降臨在流萍宮。 正商討如何處置逐不宜的大能們,頓時停下。 來人在三個分神老祖的開路下,步入殿中,悠悠撩開黑色兜帽,露出一張俊挺不凡的臉。 這是位三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氣度沉穩(wěn)和煦,眼角卻有一抹猙獰燒痕,增添了些許肅殺。 炎火族族長司容琰環(huán)顧了眼四周,沒看到逐宗久,也沒有任何血魔宗的人,心情愉悅很多:“一別十年,別來無恙,諸位?!?/br> 他這副德性,若讓樂窈來看,肯定要大吃一驚。無他,與她家小可憐太像了。 ——不是容貌像,而是氣質像,都透著股隱隱的癲狂,讓人懷疑,他們下一刻,就會摸出一枚炸彈與所有人同歸于盡。 不過,細微之處還有不同,若說逐不宜是邪魅偏執(zhí),讓人琢磨不定,這位則沉穩(wěn)很多,看起來都不好惹。 流萍宮內,見到來者,大能們紛紛從座位上起身,面露驚詫。 “炎火族長?!?/br> “司族長光臨,怎地也不提前說一聲。”有大能反應及時,忙扯出笑臉。 炎火族族長,司容瑤之弟,司容琰。 “難為大家還認得本族長?!彼救葭创?,自己找了個位子坐下,“聽說我外甥也被預言成禍世者了,本族長過來看看,這一次,你們打算怎么處置這小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