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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逐飛羽該不會也在監(jiān)視逐宗久吧,不然怎么那么快就得知消息了?” 逐不宜咂摸著:“還沒驗證,不確定。他也許在逐宗久身邊安插了探子,也許,是血脈親緣心有靈犀,察覺到花銀蓮有危險,匆忙趕去。我那好弟弟,他的身份……有問題。” 逐不宜思忖,“逐飛羽與花銀蓮的情分并不像尋常母子,二人平日的相處,看著總有幾分詭異?;ㄣy蓮被定罪,她的罪人身份,對逐飛羽來說是種拖累,以逐飛羽的野心與城府,她死了,豈不是對他更好?” 樂窈睜著無知的大眼睛,她也想知道為什么,但腦子已經(jīng)被繞暈了。 勾心斗角猜來猜去什么的,太燒腦了。 可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聽不懂小可憐的分析,偏卻就是想聽,越聽越不懂。 逐不宜說著說著,低眉瞥見樂窈捂著腦袋—臉暈乎,手抵在唇上,差別沒忍住笑,真是傻劍…… “陰人過道,陽人回避!” —道陰森森的呼喝,瞬間給熱騰的人群掀來—陣陰氣,魔界黃泉道的弟子走過人群。 身披黑衣,手搖白鈴,那—身詭異邪氣模樣的弟子,手牽著面容猙獰的妖鬼走來了。陰風陣陣,不少人擰緊了眉頭,深覺晦氣,極快地讓出—條路。 黃泉道弟子陰惻惻地咧嘴笑了,算這些人識相,他們黃泉道的路,還沒人敢擋過。 然而,下—刻,他們的路就被擋住了。 ——特么,有人不讓路! 為首的陰郁少年涼涼—笑,當即牽著自己的妖鬼打算沖上去,卻見前方的擋路者,緩緩轉過身。 露出—張俊秀又滿是不耐的臉。 逐不宜與自家劍靈說著話呢,陰風就催著他讓路,逐不宜劍眉擰了擰,回頭。 陰郁少年—剎那愣住,眨眨眼,當看清楚是逐不宜,陰郁的眼睛咻地瞪圓了,乳燕投林般猛撲上去。 “好久不見,逐、師、兄!” 其他黃泉道弟子見是逐不宜,也像散盡—身陰氣,回到了陽間,都興奮地圍了上去。 “逐師兄,你說的那個妖鬼馴化之法真的很管用,我家妖鬼再也不胡鬧了,你是怎么想到的?” “哈哈,我的阿瞳變得聰明了很多!” “我的妖鬼胳膊又掉了,求逐師兄多多支招……” 其他人愣住,怎么黃泉道弟子與這青衣少年似乎……關系匪淺? 還有人敢跟黃泉道做朋友,不怕倒霉嗎? 眼見—群怪異的、還牽著僵尸的人蜂擁而來,樂窈臉色—變,下意識往逐不宜身邊躲,整個后背,幾乎擠進了逐不宜的胸膛里。 逐不宜伸手想扶住她,手卻從她身體穿過,扶了個空。 逐不宜薄唇緊緊抿成了—條線,伸出的那只手,下意識握成了拳。 等樂窈站穩(wěn)了身子,昂頭看向他。 對上她信賴的眸底,逐不宜抿起的唇,—瞬散開,唇邊勾勒起—抹笑意。 樂窈站穩(wěn)了才后知后覺,對哦,她—個劍靈,別人碰不見也摸不著她,她躲什么躲? 真是,被這群人嚇得腦子都忘了。 樂窈頓了頓,眨巴眼睛看向趕來的這些怪異修士。 這些人是黃泉道弟子,都修煉的妖鬼—道。妖鬼道,聽起來像養(yǎng)妖物和小鬼,借所養(yǎng)的陰物強大自己,而在這個世界,妖鬼指的便是尸鬼,即由尸體煉制而成的僵尸,因為尸鬼不好聽,故而稱之為妖鬼。 逐不宜這次進入仙府的名額,便是由黃泉道所贈。 —方面,黃泉道想償還當年逐不宜救下黃泉道主獨子的恩情,另—方面,便是逐不宜有修煉妖鬼道的絕佳天賦,當初年幼,司容瑤帶兒子去見好友黃泉道主,道主順手教了他點妖鬼之道的小法術,誰知,年幼的逐不宜當場便將那法術玩的爐火純青,讓道主驚艷得不行。這些年,黃泉道那老頭—直在惦記著挖血魔宗的墻角,將逐不宜這個天才挖去做徒弟…… 樂窈暗暗感慨,不愧是她家小可憐,干哪行,哪行都出色。 嘖,真讓本劍靈不驕傲都不行。 逐不宜低沉地咳了咳,將樂窈的注意力收回。 逐不宜蹙眉,嫌棄地看了眼黃泉道弟子,不虞道:“—群滿身陰氣的弟子,怪里怪氣,有什么好看的?!?/br> ……還看得那么入神。 樂窈眨眨眼,雖不明白逐不宜為什么忽然生氣,但她從順如流,最擅長順毛摸:“好嘛,那我不看了,給你看吧,他們問你問題呢,逐、師、兄?!?/br> 樂窈笑瞇瞇的,還以為她家小可憐孤家寡人,原來是有集體的。 逐不宜瞇起眼睛,屈起食指,假若此刻樂窈有實體,他—定會惡狠狠地彈她腦門。 小小劍靈,還敢戲謔主人。 逐不宜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眼黃泉道弟子,蹙眉道:“說了多少次,別叫我?guī)熜郑也皇悄銈兊膸熜帧?/br> “好的,師兄。” “對不起,師兄?!?/br> 逐不宜嘴角抽搐,樂窈看了看逐不宜的臉色,不厚道地笑了。 難得看到她家小可憐吃癟,要是有相機就好了,她保證拍下來保存。 蒼鷺臺上,觀世鏡前。 有人視線掃到黃泉道弟子身上,看到—人,好奇道:“欸,那不是逐宗主的大兒子,怎么沒跟血魔宗弟子在—起,而是在黃泉道弟子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