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頁
書迷正在閱讀:學神的小嬌妻她又野又慫、年下弟弟你別撩了/遇影、直播開荒,資產百億、反派在線翻車[快穿]、大妖攻略手冊、惡魔總裁:愛上甜寵妻、穿成劍靈后,我投入了反派懷抱、聽說我是鳳凰命、反抗與傷害、裕華長公主
“所以你選擇假裝成為植物人,讓我放松警惕,好在暗中監(jiān)視我?!苯痣`默了一會兒:“江興是你的人?” 現(xiàn)在想來,十年前老族長突發(fā)疾病變成植物人,他身邊莫名其妙就多了個江興,屬實可疑。這些年,金隸的一舉一動都在他掌控中。 “不錯,但是那小子只給我遞了一段時間的消息,后來說什么也不干了,我就把他舍棄了。畢竟棋子和眼線,在金家甚至是術族我都多得是?!?/br> “族長好計謀?!?/br> 老族長眉梢一挑,似在回味金隸疏遠的稱呼:“事關重大,我不得不設防。但是金隸,你還是成功了,不是嗎?即便我睡著,你還是謹慎的布下了陣法,就算我醒過來,也離不開這個房間。現(xiàn)在整個金家都是你的囊中之物,金隸,我想和你談條件?!?/br> “你沒有籌碼?!?/br> “你是我的孫子,這就是籌碼?!?/br> 這一次,金隸沒有答話。 “我對你處處設防,不過是怕你身體里的惡鬼發(fā)難,如今看來,你已經完全駕馭他了。那我就不用擔心了,金隸,不管是誰當大祭司,對我來說都一樣。只要對巫族有利,不管是誰,我都能接受。只要你保證不做出對巫族有害的事情,我可以把金家完全交給你,但是如果你做對金家有害的事情,我就是折了這把老骨頭,也要和你拼一拼。”或許是這段話太長,金澤說完,劇烈的咳嗽了幾聲。 “巫族就這么重要?”金隸忍不住問。 “此乃天命,與生俱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我無法保證?!苯痣`毫不思索就回道:“做了這么多年的大祭司,只是為了等一個人,現(xiàn)在她回來了,我也沒必要守著這個位置了。” 老族長雙目圓睜,沒想到會以這種理由拒絕。他厲聲道:“豎子!你成為大祭司乃天命所歸,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拒絕這個位置,金隸,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孫子,你是忘川河中的無名鬼,那個女人就是被金照山遺棄的衰神罷?她有什么資格?你乃大祭司,你聯(lián)系著金照山和人族,想要什么女人沒有?比她好看數(shù)倍的女人一抓一大把。” 對于金澤來說,巫族是他的全部。為了巫族,為了金照山,他可以舍棄一切,臥薪十年不在話下。他的妻子,兒子,孫子,都是為了巫族的榮耀而存在。所以他厭棄背離金照山的三子金華清,他對金照山不敬,他說妖鬼在五行當中,應該與神同位。 笑話,天大的笑話,他金澤一身磊落,為了金照山殫精竭慮,怎么教出這么個逆子來? 金熙鴻死了,只有金隸能繼任大祭司,可他是無名鬼,他那可憐的從未見過人世的孫子早就化為了一縷孤魂。 那就讓金隸成為大祭司罷,只要他愿意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待在大祭司的位置上,為巫族,為金照山,發(fā)光發(fā)熱。他就可以對無名鬼視而不見,假裝他就是自己的孫子。 可無名鬼偏偏不愿意。 無名鬼心中沒有天下,沒有榮譽,只有一個被金照山遺棄的神祗。 真是可笑。 可笑至極。 一縷紅線從老族長體內延伸,看似纏倦柔弱,卻穿過了金隸的胸口,一圈圈纏在他的心臟上。金隸手臂上的黑色符文又顯露出來,可是這一次,無論他用什么方法,那根紅線都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拇淘谒眢w中。 老族長伸出枯手,在紅線上輕輕撥弄了一下,金隸的心臟立即像被人揪住似的,劇痛令他渾身輕顫,半跪在地,額上冒出密密細汗。 “此乃連枝繩,昔日巫族長老們擔憂族中出現(xiàn)叛徒,特設此咒,它將我的命和你的命連在一起,金隸,我曾授你渾身修為,只有這一招,我未透露半分,就是害怕走到今天這一步。金隸,如果你不答應,我會殺了你,當然,我也活不了。但是我半截身體都已入土,死不足惜,你還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啊。” 猩紅且纖細的絲線在微涼的空氣中微微顫抖,像是毒蛇詭異的杏子。 劇痛一次次碾壓金隸的身體,他手臂的符文顏色越來越深,臉色慘白,緩慢的起身,望著古老而倔強的老族長。 “你信天命,因為天命給你了榮譽地位和財富,可我睜開眼就被關在冰冷的忘川河中,河水像刀子,一次次拉鋸著我的身體,我終于從那里逃出來了,可我遇到的人們,又是怎樣對我的?老族長,天命公平么?” 金隸闔上眼簾,脆弱的眉眼像是精巧的瓷器,根根分明的眼睫微微顫抖,忽然,他睜開眼,那里面的破碎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喻的篤定,仿佛有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倒映在那淺色琉璃中。 “我只信北渚,因為我的一切,都是她給的?!?/br> 兩人目光相接,都毫不退讓,空氣在那瞬間變得很輕很輕,沉甸甸的目光像是鋒利的刃,還未出鞘,那按捺不住的殺氣便溢了出來。 長久的對峙中,年邁的老族長突然明白了金隸為什么這么做。無名鬼也有信仰,只是和他的信仰不一樣,兩人各為其主罷了。 “嘭嘭嘭——”門外突然響起劇烈的扣門聲。 房間中對峙的一老一少回過神來。 連枝繩還留在金隸體內,但他神色以恢復如常,那隨時可要他性命的咒法好似不存在,他道:“進來?!?/br> 門豁然打開,露出江興著急的臉,他率先看見那根詭異的紅線,牽扯在上一任和現(xiàn)任大祭司身體中,但他還是聰明的分清了輕重緩急,知道現(xiàn)在不是好奇的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