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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來,雖說是為了昭昭的婚事,但實際上還是看看昭昭過得如何。 “爺爺!” 才下馬車,那邊就聽到小丫頭脆甜的聲音,見她急匆匆地小跑下城墻,而身后的男子卻是握著她的手攔下她,蹙眉講著什么,之后半抱半扶地把昭昭帶了過來。 幾年不見,小丫頭已出落成大姑娘了,從前未全然長開的五官如今已是驚艷萬分,身姿窈窕,去了些兒時玩鬧的氣性,多了些堅韌。 他也不得不感慨,在京城,應(yīng)是最鍛煉這丫頭的。 而小丫頭身旁的男子身型挺拔,清雋雅正,眉宇輪廓漸漸成熟,正認真地垂下眸,看著身側(cè)的丫頭,語氣有幾分責怪:“昭昭,正傷著腳。” 小丫頭聽進去一些,卻是幾分霸道地揚了揚眉,道:“有阿謹扶我?!?/br> 聽到昭昭還似平常一般親昵,男子的眼中迸發(fā)出幾分驚喜,那些本就沒有多少的責怪消失殆盡,點上些笑意。 謹言這孩子也長大了不少,許閣老見兩人還像從前一般兩小無猜,心中卻是放心了下來。 在這么一個如同泥潭深陷一樣的京城,每一個人都會被迫卷入其中,而小丫頭面容上竟還有些俏皮生趣,足以看出謹言將她護得極好 。 再說,若這婚事只要一人有意,必是成不了的。當初昭昭毅然為了謹言留在京城,已能看出小丫頭對謹言的心思,而如今風波已定,兩人早到了婚嫁的年歲,他也應(yīng)該為二人主婚了。 畢竟謹言是他從小看到大的,眼底更是滿意。昭昭一見到爺爺來了,便是攙著他的手臂,左看右看道:“爺爺在京城外過得如何,身子可有好些了?” 許閣老瞧見她那擔心的模樣,不由也笑了,點點她的頭道:“爺爺出了京城,身子骨好著呢,反倒是你,又傷了腳?” “什么叫又?” 許昭昭不服地嘟了嘟嘴,神情仿若還是像兒時撒嬌一般。 許閣老展顏大笑,拍了拍小丫頭扶著他的手背,道:“好了,你還傷了腳,便讓謹言扶著你吧,你們打小感情便好?!?/br> 話音剛落,秦謹言的手便握向了她。許昭昭沒有避開,如今在爺爺面前,那么久未見,爺爺必是擔心她,絕不能讓爺爺看出昨日她和阿謹之間發(fā)生的事。 見二人感情甚好,許閣老眼中有些滿意,將昭昭托付給謹言這孩子,他也能放心了,想起他來京城之事,便開口問道:“謹言,你和昭昭的親事定在何時?” 他早已將謹言當成了自家人,舍去那些繁文縟節(jié),索性干脆地問出,他料想二人成親不能太過隨意,如今大概定了期限,到時請媒婆看看哪日是吉日。 誰料,他一問出口,小丫頭的神色卻微僵,只見秦謹言握緊幾分她的手,似是在安穩(wěn)她,復(fù)又抬起頭,眉目沉穩(wěn),道:“師傅,婚事便定在后日?!?/br> “荒唐!” 許閣老震驚地看向二人,斥道。 第98章 掙扎 我嫁 王府府門前已掛上了一段段的紅綢, 門邊貼上了喜字。一些下人們搬著木梯,將大紅燈籠掛在廊處,更有些丫鬟拿著瓜果進屋布置, 一箱箱厚重的聘禮以黑木裝著,系著紅帶放在正廳中。 看似慌亂, 卻是有條不紊。點點的紅彩裝飾著王府, 明眼人都看出這是要辦婚事了。 許閣老掃了一圈, 臉上的神情卻愈是不滿意,甚至似乎要動了火氣,一場婚事, 日子定的如此草率,他本想訓(xùn)謹言幾句,但還真的挑不出錯漏。 “你們……” 許閣老又氣又心疼,開口正想訓(xùn)什么,又看著兩人感情深厚,卡在喉間,兩道摻白的眉都皺了起來。 秦謹言低下頭,往前幾步,擋在昭昭面前, 正要開口解釋,勸解許閣老的怒氣, 他的手背卻被小姑娘悄然覆上,昭昭從他背后緩緩站出來, 似撒嬌般輕握了一下他的手, 道:“阿謹,就讓我和爺爺談一下嘛?!?/br> 小姑娘的雙眸微彎就像天邊的彎月,尾音上挑, 笑著看到他。原本秦謹言還想一人受師傅責罰,可偏偏小姑娘這般笑著同他說時,他是最最招架不住的。 更何況,之前昭昭對他只有畏懼,突然出來的這一點甜,他竟覺得分外珍惜。盡管只是為了在許閣老面前讓師傅放心,但他還是甘之如殆,深陷其中。 他抬眸看了一眼還有些怒氣的師傅,眸光微閃,克制了幾分,仍是打算還是他一人來,小姑娘卻小力捏了捏他的掌心,央求道:“阿謹,就讓我去吧?!?/br> 少女軟綿的聲音已是久違,秦謹言無可抑制地心軟幾分,道:“我在門外守著,昭昭受了委屈便喊我?!?/br> 許昭昭見阿謹松了口,便笑意更深,從他身側(cè)走到許閣老面前,扶著爺爺進了屋子。 身側(cè)小姑娘的聲音愈來愈遠,秦謹言低眉看了一眼剛剛昭昭握他的手,余下的一點溫熱還在掌心,不由自主地握緊,似要留下那份余溫。 過了半晌,他抬起頭,往前幾步,極為守諾地站在屋門前,這個位置,只要他聽到昭昭喚他,他便能立刻進去。 許閣老被昭昭扶著坐在了木椅上,依舊是肅著臉,可是想到許久未見小丫頭,那些責怪的話到了嘴邊又減了幾分:“你們真是胡鬧,婚事豈能如此潦草?尋常人家成親都要三媒六聘,算好日子,你們怎得如此倉促?” 許閣老帶著點怒氣,看著昭昭,想聽聽她的解釋。他同樣也是心疼昭昭,成親可是大事,辦得潦草,坊間必會有傳聞?wù)f這夫婦二人不合,他不想小丫頭成了他人背后的閑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