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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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訴,過來。林霄因走到辦公桌前坐下,打開下面的保險箱,提出一個箱子放在桌上,推到唐知白面前。 林霄因表情沉重嚴肅,表示這并不是什么輕松的事情,讓唐知白心也不由提了起來。 看著眼前的鐵皮黑箱子,唐知白投以他一個疑問的眼神。 林霄因坐在前方伸了伸手,示意他打開它,密碼是你的生日。 唐知白將黑箱子調轉了一個方向,不大的箱子卻極其笨重,里面仿佛裝了鉛似的,他既而輸入密碼,鎖便咔嗒一聲解開,他緩緩打開鐵箱蓋子 整齊堆放的數(shù)十根金條,一旁甚至還擺放著一盒盒封好的鉆石珠寶,奢侈華麗的首飾項鏈全被堆放在這鐵皮黑箱子中,在火光映照下金條珠寶熠熠生輝。 一輩子也未見過這么多錢的唐知白徹底驚了,難以想象這些年林霄因到底得了多少錢財。 可現(xiàn)在并不是戀慕錢財?shù)臅r候,他放下蓋子,抬頭疑問道:舅舅,這是什么意思? 現(xiàn)在倫敦時局變了小訴,我和公爵關系已經(jīng)不復從前,他想要從我身邊親人下手,你首當其沖被他制約。林霄因心煩意亂地點起一根煙,蹙眉道。 唐知白從來沒料到,從來拐彎抹角的林霄因,今日會這樣直白地將話講出來,還給了他這么金條,他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做? 故而他開口問道:那么昨天的事,是公爵的單獨決定?那時候舅舅你去哪兒了?就是因為這件事發(fā)生爭執(zhí),我當時被公爵軟禁起來了。小訴,諾曼家族繼承人的位置并不是個安全的地方,數(shù)十年來,包括肖衛(wèi)本諾曼,都是踏過了多少人的尸體,才走到了如今的位置。甚至林霄因回想起這件事,痛苦地一咬牙,你母親也喪生其中,我不能再讓你出事。 諾曼昨日舉動,等于宣告了所有人,你就已經(jīng)成了眾矢之的,皇室里的那些老家伙虎視眈眈,他們不會是放過你的,繼續(xù)留在倫敦,我無法保護你了。 一番話說得唐知白心驚rou跳,舅舅,我并不在乎那個位置。你是想讓我逃走嗎?可是你呢?你怎么辦? 林霄因杵著桌子,深吸一口煙目光微沉,低聲道:諾曼必然已經(jīng)監(jiān)視起我了,這座莊園之外到處都是眼睛,我和你在一起,甚至連倫敦都出不去。 唐知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道:你想讓我一個人離開? 聽著小訴。林霄因將煙頭按熄,嚴肅地看著他,你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我不能再讓你出事了,你必須安全。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林家名下的制煙場每隔兩月就得南下進貨,這是唯一的機會,到時我會事先帶著你去宴會,海關勢必會放松警惕,中途你和路易斯安茹那小子交換,乘機坐上那艘船。 就算事后被查出,船已遠航便不可能再被追回,你先去瑞士,然后我托朋友帶你回香港或者日本,總之不能再留在這兒了。 唐知白一驚,打斷他,那你呢?被追查出來公爵會饒過你嗎?而且這事還會牽連路易,不,我不能這樣做。 說罷,他將鐵皮箱子超前推了推,慌忙間退后一步。 林霄因目光一凜,語氣冷了下來,低聲怒道:小訴!關鍵時刻,為什么你總是不聽話! 唐知白對這件事情十分抵觸,無懼地對上他恐怖眼神,當即回道:這是我不聽話嗎?你們都是我的家人!我怎么能這樣棄你們于不顧! 林霄因拍桌吼道:當我是家人,就得聽我的話!這是為你好! 此時唐知白心亂如麻,小心翼翼地看著林霄因,低聲勸道:舅舅,或許不用這么著急,還沒有到生死關頭,這些事情可能還有轉機呢? 路易只是個無辜的孩子,他付出真心對我,我怎么能這樣回報他?我離開之后,等待他的就是牢獄之災!還有舅舅你,公爵怎么可能會放過你?舅舅你難道要我做一個無恥小人,枉顧親人而保全自己嗎? 林霄因看著眼前循序漸進勸導的少年,語氣臉龐雖然稚嫩,眸光中卻盛滿擔憂,男人神情不由松動下來。 他恍惚想起肖衛(wèi)本諾曼那冷漠諷刺的眼神,跳動的心臟猶如被利刃剮下,痛得幾近窒息的程度 他會放過這孩子嗎 因為瀟瀟的事,他想報復自己、報復林家,小訴只是個制約自己的工具而已,他又怎么可能念及舊情,放過小訴 他就是個瘋子,他怎會真心對待這孩子? 林霄因腦海中幾度轉折回想著,最終沉淀下的目光堅決如鐵,他冷聲道:小訴,你必須離開。 唐知白原以為林霄因會有改變,卻沒想到想法依舊,語氣反而更堅決了。他的想法固然對自己有利,可路易呢?小小年紀眾叛親離還不夠,還要再次經(jīng)歷背叛離棄。 林霄因在原著中并沒有與肖衛(wèi)本諾曼公然決裂,只是在林訴死后情緒崩潰,可如今的變故,已不是書中描寫的那樣簡單,他不可能單為自己就拋棄他們于不顧,獨自離開,雖然留下來下場,很艱苦困難。 可即使前方鋪滿荊棘,他也只能走下去。生死抉擇間,唐知白狠下心,毅然道:我不會走! 林霄因目光驟然盛滿怒氣,道: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反正我不去!唐知白紅著眼吼完,便不再看他一眼,轉身迅速跑出這件臥室。 厚重的木門砸得巨響! 震得周遭擺放的瓷瓶銀器,顫抖響動,房中的男人看見侄子紅腫眸光,霎時間也愣住了。 獨坐房中一動不動,因為情緒劇烈的浮動,他移動著變得僵硬的手指,緩慢地點上一根煙。 房門被震得驚天動地,影響到一樓門窗玻璃都在顫抖,樓下打掃的仆人們被這聲響嚇得停下動作,抬頭注視著樓梯間。 不一會兒,只見唐知白疾速跑下樓,沒有半點停留,便直接推開大門沖了出去。 推開的大門被幽幽吹進一股冷風之后,便緩慢自動合上。 第39章 史密斯太太正扶著茶壺倒出紅茶,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可這樣的舉動誰也不敢上前勸慰,只能低頭繼續(xù)手頭工作。 路易原本安靜地坐在沙發(fā)上翻看著書, 看見唐知白的舉動不由愣住。 史密斯太太將熱氣騰騰的紅茶放在茶幾上,擔憂地注視著唐知白離去的放下。 男孩放下書, 穿上外套,便緩緩推開那扇大門走了出去。 外面霧蒙蒙的天空不知何時飄落下雪花,一片一片逐漸鋪滿了整座庭院, 唐知白一路瘋狂奔跑, 不顧飄灑的雪花,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目的地是何方,只知道想冷靜一下。 他沒有跑遠, 花園庭院后方櫻花林已經(jīng)全部枯敗, 光禿禿的樹枝上點綴著銀裝, 唐知白緩緩停下腳步 一根粗壯的枝上, 不知被誰綁了兩根麻繩和一塊木板, 被制成一座秋千。 如此童心未泯的簡易玩具,應該是林訴小時候的游樂場, 唐知白愣了愣,伸手拭去木板上的冰雪, 就坐了上去。 他沒有注意頭頂上, 被風化的麻繩磨損嚴重, 最后粘連的一點線,險險地撐起了這個十三歲少年的身軀。 唐知白拉著繩子漫無目的地蕩著,腳尖點地,輕咬著半邊唇, 低垂著的雙眸沒有神采。 身處混亂的社會間,他不知道現(xiàn)在該怎么辦,若是在醫(yī)院剛醒時林霄因便叫他離開,那么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離開,可后來他遇到了路易,感受到了林霄因的關愛,數(shù)月之下培育出了濃厚感情。 現(xiàn)在讓他離開,他如何能離開? 而肖衛(wèi)本諾曼為何會這么做?唐知白一直想不通,難道是因為林訴的母親林瀟瀟和林霄因之間發(fā)生了關系?可這樣一件還只是猜測的事情,為什么從前一直不提,直到現(xiàn)在諾曼才想報復? 而他所謂的報復,也只是憑借林訴來控制林霄因,諾曼公爵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是真的愛林訴的母親嗎? 雪花飄落在少年鬢發(fā)間,染白了柔順的黑發(fā)。 耳畔傳來枯葉樹枝被踩斷的清脆之聲,唐知白抬頭,只見風雪之中,路易裹著厚實的衣物,在不遠處的雪地中默默地注視著自己 微小的雪花緩緩飄落在,男孩肩上、發(fā)梢上。 他輕聲喚道:路易? 站在前方的路易,平靜說道:是因為我嗎? 唐知白還未明白他的意思,男孩慢慢走上前一步,輕聲道:因為我的到來,你們爭吵了。 男孩深邃冷寂的眉眼中沒有波動,可唐知白感受到了一絲奇異的哀傷。 他連忙拉住男孩的手,柔聲道:不是這樣。 是舅舅想叫我離開倫敦,和你沒關系 路易眸中逐漸浮現(xiàn)黑霧,躲藏在袖中的另一只手緩緩捏緊,他低聲道:是因為昨晚的事嗎? 唐知白點點頭。 白會有危險嗎?路易聲音低沉。 我也不知道,前路未知,或許有罷,否則舅舅也不會這么擔心我。 路易垂下頭,不作聲響。 唐知白揉搓著他的小手,微風吹過,撩起男孩額前碎發(fā)。 半晌,才聽見他那微小的聲音,那么,白應該離開。 袖中指甲狠狠陷進掌中rou內,路易面上只輕輕牽動了眉間。 這點微乎其微的疼痛,讓男孩很想懲罰自己,懲罰自己的束手無策,懲罰自己的無奈,懲罰自己的弱小 唐知白卻輕笑了一聲,抬手替他拂去頭上冰雪,我走了,你們怎么辦?事情還有到那種非要離開的地步,我總覺得公爵不會傷害我們。 男孩皺起眉,道:他很危險。 唐知白輕聲道:我當然知道他危險,我這只是一種沒有依據(jù)的直覺而已,也知道你們擔心。 這段時間,舅舅不會讓我出門,你也別去學校了。 路易點點頭,看男孩這么乖順,他輕笑道:洛明莊園內有一個很大很豐富的藏書室,我們路易這么喜歡看書,一定會喜歡。前段時間你說想學梵婀玲,被斯圖亞特的事耽誤了,那我去請史密斯太太找一位老師來教導你,好不好? 銀裝素裹的櫻花林間,連少年長睫之上沾染了幾點純白,憧憬著生活,甚至他每一句話都記在心底,路易安靜地看著少年純潔的淺笑,就像被風雪冰封住的一枝寒梅,逐漸破冰而出,散發(fā)出獨特冷香。 男孩不由一愣,道:有你在的地方,我都喜歡。 好啦,我知道,路易是最聽話的孩子。說著唐知白笑著剮了剮男孩挺立的鼻梁,指尖下的肌膚柔軟冰涼,他便道,外面冷,我們先回屋里去。 好。路易應道。 側臉看著滿身的冰雪,回屋融化之后,必定會將地毯染濕。 唐知白便抬手撣了撣衣服,卻不想這一用力,頭頂綁住樹干的麻繩再也承受不住壓力,最后一點粘連的線驟然斷開! 猝不及防地一歪!唐知白腦袋發(fā)懵,急呼一聲便要摔倒在地,好在路易動作迅速,疾疾上前攙扶住這個少年。 唐知白穿得厚重,趴在男孩身上,笨拙地剛剛抬起頭,便見頭頂那根斷掉的麻繩,被彈起后迅速打下! 眼看就要落到兩人身上,唐知白倏然雙眸睜大,急道:小心! 路易目光冰冷,立刻將他撲倒在地!小小的身軀頓時就護在唐知白身上! 粗重麻繩打下!狠狠彈在男孩背脊上,打得男孩身軀一顫,繼而蜷縮起來。 兩人狼狽地倒在雪地之中,停息之后,唐知白心中驚慌,連忙站起來扶起路易,焦急道:打到哪兒了?!我看看! 路易身體被震得有些發(fā)軟,起身后擺擺手示意道:我沒事 唐知白皺著眉,目光凝重,不行,我得看看。說著就解開了男孩圍巾大衣,查看情況。 還好在寒冬中路易穿得比較厚,繩子打在了衣物之上,白皙肌膚上并未留下痕跡,把圍巾衣服一一仔細給男孩穿回去,心有余悸道:以后不要這樣了,萬一擦到你的臉怎么辦! 路易打量著他的神色,臉色漠然,卻緩緩點了點頭。 唐知白擦拭去男孩頭上雪花,拉起小手,道:走吧,回去換件衣服,我們的衣服都濕了。 隨后,一大一小的兩人牽著手,踏著薄雪,回到了溫暖的莊園之中。 庭院中所發(fā)生的一切,都被陽臺上抽煙的男人看得清清楚楚。 林霄因披著一件暖和大衣,手中抬著一杯濃度酒,一手拿著香煙,蹙眉看著庭院兩人之間的互動,男孩一舉一動都被他看在眼中。 見男孩替林訴擋了繩子,林霄因難看的神色才有所緩和,繼而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抬頭看向霧氣蔓延的天空,復雜眸光中仿佛豎立著一座高墻,所思所想誰也看不穿、也道不破。 因為林霄因禁止兩人外出,接下來的日子里,兩人只能在家中活動。 白日里,大廳中那架鋼琴一直傳出朗朗樂聲,雖不在學校,唐知白從不間斷練習。 而這時,路易就靜坐在旁拿著書仔細研讀,不去打擾、也沒有過多要求,連林霄因都被這孩子的耐心驚訝了。 傍晚吃完晚飯之后,路易便跟著老師學習梵婀玲,就算在旁彈著鋼琴,唐知白都能驚艷地發(fā)現(xiàn),路易的學習天賦不僅體現(xiàn)在書籍課本上,藝術方面也很有天賦,他有絕對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