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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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唐知白笑得既優(yōu)雅又大方,是啊,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藝術(shù)品。 請給我打包。 您好,請這邊支付十英鎊。胖子廚師一臉嚴肅。 拿著紙盒里的雞塊邊走邊吃,雖然和香辣雞丁沒有半點關(guān)系,但味道竟然還該死的不錯,于是唐知白就當(dāng)在吃肯德基了。 沿途打量著周圍的商店酒吧,西三區(qū)這邊舞廳酒吧比較多,入學(xué)后還一直沒有來過這幾區(qū)。 室友阿廖沙應(yīng)該就經(jīng)常來這些地方。 走著走著,大樹上的霓虹燈慢慢亮了起來,只是時辰尚早天空亮白,它的光芒沒有在夜幕里那么炫目。 漫步在青磚路上,唐知白開始聽見有人似乎吟唱起了圣歌,莊嚴肅穆大合唱的確聽得人心平靜下來。 唐知白看見右邊的大道上,佇立著一座莊重威嚴的古堡,大門敞開可以看見里面擺放著縱長十字架,點點燃燒的燭火中,有無數(shù)人在禱告。 心想,原來這是一座教堂。斯特黎爾是一個宗教學(xué)院,學(xué)院里的教堂很多,唐知白記得地圖冊上說過,學(xué)院里有三座大教堂,五十九間小教堂,他rou眼量著眼前這座古堡的規(guī)模,覺得這應(yīng)該是座大教堂。 唐知白將紙盒收好,沿著臺階走了進去。 教堂中心很寬大,巨大的圓頂上彩繪著圣經(jīng)中的各種場景,最經(jīng)典的莫過于那副耶穌受難日,華侈的金銀器具整齊擺放,聽說連英國王室成員也常來這里的教堂祈禱,可見其教堂規(guī)模與奢華程度。 唐知白看見很多穿著學(xué)院長袍的貴族少爺們都在虔誠祈禱,想著自己是個假信徒,于是不想影響他們的祈禱,盤旋上了二樓,這里是一座巨大的藏書室,唐知白隨意抽出幾本,是基督教中各種派別的典籍,看了幾句覺得文辭生僻,有好些單詞都不認識,就沒了興趣再看。 上了三樓,拐過幾個房間,發(fā)現(xiàn)一條走廊竟然都安裝著漂亮的琉璃窗,陽光透過色彩斑斕的窗戶,映得長長走廊的木地板上全是五彩斑斕的幻影,仿佛置身于印度恒河低的異世界中。唐知白走近,發(fā)現(xiàn)每一扇窗戶上都彩繪著以為《圣經(jīng)》里受苦受難的罪徒。 唐知白一個個看過去,最后停在一個琉璃窗前面,窗上的罪徒被砍去首級,手中抱著的頭顱陷身業(yè)火,遍體鱗傷的身體被鎖鏈捆綁,地下還有三個頭顱,被無窮無盡的業(yè)火灼燒懲罰著。 這樣一副深陷地獄的惡鬼圖,唐知白卻看得有些入迷,覺得上面似乎帶了些神性。 這是圣經(jīng)中犯下殺戮之罪的第四個罪人,但也是圣業(yè)教中最崇高的神。 一個低沉稚嫩的聲音從唐知白身后響起,死氣沉沉猶如墳?zāi)估锏哪嗤?,回蕩在長長的走廊間,有一種迷惑人心的滋味。 唐知白轉(zhuǎn)身,看見站在不遠處的黑色身影,很是意外:是你? 原來是前幾日街上遇見的那個男孩,他穿著一身黑衣包裹著瘦弱的身軀,站在后面石柱的陰影里。 所以唐知白也一直沒有看見他。 男孩慢慢地從黑暗角落走了出來,與那天街上混著泥土狼狽模樣不同,他此時穿著一身斯特黎爾學(xué)院的黑色長袍,臉也洗干凈了,柔順的黑發(fā)下露出一張精致瘦弱的臉蛋,碧水般的眼眸在此刻更顯得深邃沉寂。 唐知白那天被他的目光嚇到,沒敢仔細看,此刻驚奇地發(fā)現(xiàn),男孩那雙碧綠的眼眸漂亮極了,像瀲滟水光的湖綠寶石,即使包涵著無情冷漠,也璀璨耀眼。 任誰也不會想到,這樣的漂亮男孩的身軀居然遭受過那樣殘暴的對待。 唐知白看見他的校服,十分驚訝,你也是這里的學(xué)生,怎么會 后面的話沒有說出口,不過兩個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男孩沒有回答唐知白的問題,看向琉璃窗上惡鬼圖,眼眸中釋放了一絲癡迷。 男孩只低沉自語著,圣經(jīng)里有七宗罪,yin欲、貪婪、嫉妒、懶惰、慳吝、驕傲和殺孽,可是這些罪業(yè)才最終構(gòu)成了一個完整人類所擁有的七情六欲,神父教導(dǎo)下,讓所有教徒努力抑制心中的罪惡,可是在《圣經(jīng)》里,人在出生之時,便有了原罪,這一生犯下的過錯,哪里是祈禱贖罪都夠洗刷得清的。 唐知白不曾想到,眼前這個六七歲的小孩,居然會有這樣獨特的看法,男孩繼續(xù)說著,或者能有一人贖清罪孽,壓抑了所有的七情六欲,就可以成神了嗎,不,沒有人可以成神。在無論在什么地方,人類都擁有與生俱來的貪婪,卻仍舊在眾人面前披著虛偽的外衣,暗中犯下罪業(yè),口中說著,上帝憐愛所有人。 唐知白被他的說詞震驚了,人間道理的確是這樣沒錯,可是從一個年幼小孩口中說出來,怎么聽怎么覺得怪異,像是受盡了傲慢者的壓迫凌辱。 轉(zhuǎn)念想起那天的場景,一個思想處于萌芽的孩子被殘忍摧殘,有想法這樣的想法也不足為奇,唐知白心臟頓時一緊,太心疼這個可憐的孩子,便開口勸道:宗教只是教徒心中的信仰,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同的看法,當(dāng)中的神當(dāng)然要說憐愛所有人,否則哪里來的信徒,我們那里的佛祖也曾說過普度眾生。當(dāng)然,人的選擇權(quán)在自己手里,可以將自己設(shè)成自己的信念,對自己好一點。 男孩仍舊冰冷帶著疏離,可那天的敵對警惕感已經(jīng)削弱不少,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他側(cè)首緩緩看向唐知白,呢喃著,自己信自己 唐知白忍不住,伸手想摸摸男孩柔軟的頭發(fā),結(jié)果被男孩迅速地躲開,沒有摸到唐知白有些失落,但仍淺笑道,是啊,你以后也要對自己好一點。 男孩深邃的目光注視著眼前的少年,問道:你信佛祖? 唐知白搖搖頭。 男孩又問,耶和華? 唐知白抬頭看著地獄罪業(yè)圖,神情迷茫中卻又帶著一絲神性,我曾經(jīng)是個無神論者,不過最近遇到了些奇妙的事,我開始相信神了,不過我還沒遇到,如果能有那樣一天,我愿意成為一個最忠誠的信徒。 這樣的話若是給其他人聽見,完全可能會被學(xué)院開除,可唐知白卻很喜歡這個有眼緣的奇特男孩,他愿意告訴他。 男孩湖水般的目光冷漠地注視著唐知白,看得有些凝滯,唐知白低頭瞥見時,男孩又迅速移開,唐知白想著,果然是個嘴硬的孩子,于是淺笑道:我叫林訴,愿意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記得這個男孩戒備心很強,唐知白只有循序漸進地拉近關(guān)系。 男孩低下頭,低聲道:路易。 終于得知了名字,唐知白心中有點雀躍,像哄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我是進來參觀,你呢?你來這里做什么?現(xiàn)在的我,可不相信你是個教徒。 感覺到男孩一陣猶豫,最終還是將臉側(cè)了過去。 唐知白隨著他的目光看向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在石柱的陰影下,隱蔽空間里一張紙攤著兩塊面包和一瓶純凈水,面包看樣子放了挺久,干得都起屑了。 似乎知道唐知白還會問,男孩想了想道,在這里吃的話,他們找不到,不會被人打擾。 唐知白驚訝,這個小小的孩子就吃這些?在學(xué)校里還會有人欺負他?而且看樣子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唐知白簡直心疼極了,他明白小時候被孤立的感受,可若是自己當(dāng)時還被這樣欺負,絕對活不到今天。 看著眼前渾身充滿優(yōu)雅氣質(zhì)的男孩,長得像小王子一樣的路易,心想難道他出生在那種落魄的貴族家庭里?家里供上學(xué)費就很勉強了,甚至難以供上吃穿? 唐知白腦補出了一個悲慘故事,心里頓時就燃起一股邪火,怎么會有這樣的親人,只管家族的利益其他一概不管不顧!太過分了! 摸到衣袍里的雞丁盒子,唐知白領(lǐng)著小路易到石柱邊坐下,路易正疑惑地盯著他。 唐知白便拿出雞丁盒子遞給他,柔聲道:嘗嘗吧,廚師告訴我,這是來自中國的美味。 來,嘗嘗。唐知白調(diào)侃著,將盒子放在他手里。 路易似乎來了點興趣,捧著盒子,眨了眨水潤潤的眼睛,中國? 是啊,一個美食大國,有很多美味的東西,羊蝎子、麻婆豆腐、煲仔飯,有很多很多。 看得出來,路易很饑餓,卻仍小心翼翼地拿了一塊,默默嘗了一口,面無表情地對著唐知白認真回答:咸的。 將一塊雞丁慢慢吃盡肚子后,嚴肅道,好吃。 被他認真嚴肅的小模樣萌了一下,唐知白忍不住又揉了他頭發(fā)一把,這一次路易沒有躲開,只是渾身僵硬著。 終于摸到了,唐知白開心道:當(dāng)然是咸的,不過那廚師撒了謊,這才不是中國的美味,中國的菜肴比這好吃多了!我也會做,有機會的話我可以做給你吃。 路易漠然看著眼前開心地侃侃而談的少年,這是自己陰暗人生里,第一個表達善意的人,他摸自己頭發(fā)是的雙手溫暖柔和的,與那些毆打和骯臟咒罵不同,是有溫度的。 唐知白笑的雙眼微彎,清秀眉目映在他碧綠眼眸之中,盡管內(nèi)心那只魔鬼一直告誡自己,遠離他,路易卻還是忍不住想和他待在一起,這是他第一次不排斥一個人。 你會和那些人會有不同嗎? 小小的路易陰郁的眼眸中閃爍疑惑,他把手中的盒子抵還給唐知白。 唐知白奇怪,這個給你的了,不用還給我。 路易又把手縮回去,直直盯著他道:以后,能來這里陪我吃飯嗎。 黑暗里路易雙眼明亮得耀眼,依舊是那副冰冷疏離的模樣,話也說得僵硬,就像一個古怪的人在說奇怪地話,可唐知白卻奇異地感受到了他那份親和,能明白此時男孩提出這個要求時,賭下多大的決心。 看唐知白愣住,路易以為他不愿意。 心中那只魔鬼立刻嘶吼出聲,仿佛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你看,他和那些人一樣!一樣看不起你! 路易感受到了一種厲火燃燒的痛苦,劇烈跳動的心臟又開始喧囂起來,叫囂他為什么不遵從自己的欲望,他起身生氣地將盒子摔在地上!欲要離開這個地方,否則路易覺得會忍不住傷害他! 一只手攥住路易得手腕,路易回頭,發(fā)現(xiàn)是這個冰冷拒絕他的人。 唐知白匆忙拉住路易,急道:你這孩子脾氣怎么來得這么快,我剛剛只是驚訝你居然會邀請我,我能感覺到你對人的冷漠,我沒有想拒絕你。你能邀請我,我很高興。 路易眉毛微挑,不可思議的目光含著一絲激動,你答應(yīng)了? 唐知白笑著點點頭,嗯,以后每天下午,我都來陪你吃飯。 夜晚回到宿舍后,發(fā)現(xiàn)宿舍居然亮著燈,打開門后果然看見從浴室里出來的阿廖沙,他正用浴巾擦拭著濕潤的頭發(fā),看見唐知白回來了,叫道:哎,你去哪兒了?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 唐知白脫下風(fēng)衣掛好,疑惑道:你有事找我? 當(dāng)然。阿廖沙眨眨眼笑得狡黠,從桌上抽出一個東西就遞給了唐知白。 看著手中白色鑲金邊的信件,打開一看,這是,邀請函? 第6章 是啊,后天是我十三歲的生日,沙爾曼伯爵夫人特地在她的府邸幫我舉辦宴會。小野貓,這張邀請函可是我特地寫給你的。阿廖沙戲謔道。 唐知白看著阿廖沙健碩的身材和粗壯的毛發(fā),震驚道:你才十三歲? 當(dāng)然,不然你以為我有多少歲,只是你們亞洲人發(fā)育比較晚而已理所當(dāng)然地說著。 阿廖沙開始摩挲著下巴打量起唐知白身材,評價道:雖然你們亞洲人普遍矮小,但美的眼光總是各異的,像你這樣纖細型的瘦弱美少年剛好是我欣賞的類型,所以,小野貓你也不用太羨慕我強健的身材。 唐知白: 你大爺?shù)男∫柏垼?/br> 呵呵,大爺您真是一只勇猛的孤狼呢。 唐知白默默將邀請函夾在書里,放在桌上。 他不太想進行社交,除了林訴惹得那一堆麻煩,自己也不喜歡應(yīng)付貴族們虛偽的那套做派。 更何況他還答應(yīng)了小路易,這絕對不能失約,唐知白只能盡量表示遺憾地推辭道:阿廖沙,后天我和別人有約了,不能做失禮的事,所以這次宴會只能表示遺憾,禮物明天我放在你桌子上,提前祝你生日快樂了么么噠。 阿廖沙挑眉古怪地看著他,黑著臉道:后天你和你男朋友要約會嗎? 唐知白:??? 男什么?什么朋友?男什么友?朋友你不要一人為基,就看誰都是基佬好嗎! 不是,怎么可能。唐知白要被他氣笑了。 阿廖沙臉色這才由陰轉(zhuǎn)晴,他將椅子轉(zhuǎn)過來,正對著唐知白坐下,既然不是男朋友,那有事什么不能推辭掉。更何況你平時除了上課,還能有什么事。你家里人沒告訴你,要好好和同學(xué)相處嗎?我可是你室友。 的確關(guān)系稍微熟一點的人都知道,唐知白一般除了上課吃飯,就是在臥室看書,不參加社交也不參加活動。 連同樣懶的好友艾爾都參加著劇團活動,他卻什么都不參加,因此這樣的行為比較特例,認識他的人背地里都猜測著原因。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唐知白已經(jīng)沒有了拒絕的余地。 看對面少年苦惱的樣子,阿廖沙暗中嗤笑,好奇道:喂!我覺得你和傳言中很不一樣,你就不想去澄清一下,起碼讓別人知道,你不是個丑八怪嗎? 唐知白幽怨地瞥了他一眼,謝謝你啊還提醒我有這茬,于是扶額無力道,好吧,后天有時間我會去的。 必須去!囂張固執(zhí)地阿廖沙突然拔高聲音。 朋友你為何總能讓我畫風(fēng)歪曲? 我們表面維持著虛偽君子之交不好嗎? 第二天上課時,和艾爾小聲提起這件事,艾爾十分驚訝,阿訴,你居然認識阿廖沙! 居然是個出名的人物,唐知白撐著下巴,無力道:他是我的室友,平時都不怎么回來,人我也不熟,所以這次的事我才會這么納悶。 聽聞了前因后果。 這一次小天使艾爾,竟然不站在他這邊了,板著小臉告訴他這是很失禮的行為,阿廖沙是你的室友,即便不熟悉,他具有風(fēng)度地來邀請你,你怎么能這樣無禮的拒絕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