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大師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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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不可??!”老太監(jiān)想也沒想就發(fā)出了一聲驚叫,等他反應(yīng)過來,連忙解釋道,“您看,這地兒沒多少桌椅,也沒有筆墨紙硯,要不,等老奴張羅好了,改日再請您來校驗?” 皇后冷下了臉:“這諾大皇宮竟湊不出幾套桌椅和紙筆?連翹!” “奴婢在?!边B翹柔順應(yīng)道。 “一盞茶后,本宮要在這儲秀宮中見到足夠的桌椅和紙筆,”皇后胸膛起伏,像是在強壓火氣,“這事就交給你辦?!?/br> 連翹聞言看了一眼皇后,臉上仍是恰到好處的笑容,沒等他答話,老太監(jiān)就喊了起來:“這點小事怎么敢勞駕連內(nèi)侍!老奴這就去辦!這就去辦!” 說罷,他就連滾帶爬地沖出了儲秀宮。 一盞茶后,葉茗坐在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弄來的椅子上,看著四周奮筆疾書的“同僚”,拿著筆不知所措。 最后,她只能大筆一揮,把系統(tǒng)贈她的八字箴言寫了上去。 禍國妖妃系統(tǒng)差點氣暈。 等她們都寫完,皇后還真一一看了起來。沒有人能只聽一遍便背過宮規(guī),答得最好的也只能寫個大概,不過皇后此舉本就是故意找茬兒,倒也不在乎她們究竟寫得如何,唯有在看到葉茗時停了下來。 “呵?!比~茗清楚聽到了她那一聲冷笑,“沒想到葉meimei甫一入宮便有如此深的感受,本宮佩服得很吶。” “既然meimei悟性如此之高,這樣吧,本宮來親自教導(dǎo)教導(dǎo),免得其他人埋沒了meimei的才能?!?/br> 感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同情目光,葉茗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提醒自己不要腿軟。 皇后挑得這批女官正好比秀女人數(shù)少一個,顯然是比著她們選的,這事一出,你說她不是故意的都不可能。 “這樣吧,”皇后猶自說著說也不信的鬼話,“為了不打攪其他meimei學(xué)習(xí)禮儀,我們就去里屋吧?!?/br> 說完,她一抬手,“連翹!扶著本宮?!?/br> 只是這話怎么聽都有點強自鎮(zhèn)定的味道。 連翹聞言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還真伸手把皇后扶了起來,如在殿外一般帶著她往內(nèi)間走。 “娘娘,您可別忘了陛下的囑咐?!彼弥挥卸四苈牭降穆曇粽f道,“玩過火了,奴婢怕您收不了場。” 皇后的身子晃了晃,又靠著男人穩(wěn)住了重心。 后面的葉茗看著向自己靠近的女官們,連忙從座位上起身,麻利地自己小跑著跟了進去。 她剛一完成“自投羅網(wǎng)”這個環(huán)節(jié),就被早就等著的女官抓住按在了墻邊,頭上也被二話不說砸了一個茶盤,嚇得她趕緊伸手去扶。 “啪!” 葉茗剛一伸手,一根藤條就抽了過來。 “這宮中行走,最重要的便是儀態(tài),”手持藤條的女官面無表情,“小姐儀態(tài)太差,必須下狠心苦練方成。” 葉茗也不是第一次頂茶盤了,但在家時葉可可最多讓她頂個盤子站上一會兒,哪里會真的往盤上放guntang的熱茶,還不許她用手去扶? “娘娘,”連翹也皺起了眉,“一上來就是這個,對葉秀女未免苛刻了點?!?/br> 偏偏皇后這時也不知哪來了勇氣,見他發(fā)話,反而深吸一口氣,說道:“本宮管教個小小秀女,連內(nèi)侍也要管么?要不我這位子換給你當(dāng)吧?” 連翹躬身答道:“奴婢僭越,請娘娘恕罪?!?/br> “知道僭越了,還不出去?”皇后柳眉倒豎,手指死死抓住太師椅的扶手,又重復(fù)了一遍,“出去!” 連翹像是看到了什么稀罕玩意兒一般打量了皇后片刻,眼睛彎成了一個月牙,“是?!?/br> 他還真彎著腰,恭恭敬敬地退出了內(nèi)間。不光是他,連翹一走,就連按住葉茗的宮女也跟著退了出去。 這是……撂下皇后不管的意思? 葉茗得承認自己沒有看懂,但不妨礙她松了口氣。 要是他們一直賴著不走,她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可可臨行前給的對策里可沒說! 皇后見狀眼神也閃了閃,但仍咬牙端起了剛沏好的熱茶,裝模作樣地吹了吹,說道:“葉meimei也別心存怨懟,這宮里不比外面,規(guī)矩大過天,本宮也是為你好,畢竟meimei在家疏于教養(yǎng),到這宮里可不就得下苦功么?” 然后她就看到葉茗忽然抬手把頭頂?shù)牟璞P取了下來,用力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皇后娘娘,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說話真的很欠揍。” 皇后懵了一下,隨后勃然大怒,“葉茗你放肆!本宮是一國之母!怎么說話不用你教!” 當(dāng)那個“教”字出來,葉茗從茶盤上掏出一個裝著熱茶的茶杯,用力丟向了內(nèi)間門口! 只聽一聲脆響,茶杯四濺,不少碎片與水滴飛濺到了門上,把守在門后的女官嚇得一個哆嗦,趕忙往后撤走,退出了茶水的攻擊范圍。 做完這一切,葉茗才伸手摸了一把汗,結(jié)果抹了一手鵝蛋粉,當(dāng)即就垮了臉,順手又扔了一個茶杯泄氣。 皇后簡直要看傻了。 發(fā)完了心中的郁氣,葉茗才重新看向皇后,整個人都松懈了下來,就聽她說道:“娘娘,可可托我給您捎句話。” 她一字一頓認真說道:“她說,您喊的那一聲聲'救我',她都聽到了?!?/br> “啪?!?/br> 皇后手中的杯茶落在地上摔個粉碎,青蔥般的指尖死死扣著杯身,哪怕被燙得通紅也渾然不覺。 與此同時,春滿樓前,鴇母正對一群紈绔子弟苦苦求饒。 “別砸呀!都別砸呀!”老鴇看著店門上的牌匾被人揪下來一頓亂砸亂踩,頓時心如刀割,哭著撲倒了領(lǐng)頭人腳下,“顧二少,誤會啊,都是誤會??!” “誤會?”顧懋抬腳對著鴇母踹去,“你這老虔婆害本少爺不淺,于公堂之上血口噴人,現(xiàn)在跟本少爺說誤會?給我狠狠砸!” “真的是誤會啊!”眼看其他紈绔子弟就要沖進樓去,鴇母尖叫出聲,“那賊人扮作二少身邊的丫鬟,衣著打扮、說話口音一點不差,老婆子我老眼昏花,不過是干點小買賣糊口罷了!就被她騙了去呀!” 說完,她又亂哭亂嚎了起來,眼淚混雜著結(jié)塊的鵝蛋粉和胭脂,一抬頭竟把顧懋嚇得倒退了一步。 剛退完,他又覺得丟人,用力往鴇母身上補了一腳,直把人踹了一個跟頭。鴇母慘叫一聲,這一摔把頭上的釵環(huán)也跌壞了,頭發(fā)更是亂成了一團,顧懋帶來的幫手趁機沖進了春滿樓內(nèi),亂搶亂砸起來,驚得里面姑娘不停尖叫,不少客人提著褲子就往外跑。 “使不得呀,使不得呀!”老鴇看著半生心血被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連滾帶爬地又去夠顧懋,“二少!二少!國舅爺!老婆子這里、這里來了新的姑娘!特別漂亮!特別水靈!還是個雛!只要二少你收手,老婆子一分不要,您想讓她陪多久就陪多久!想讓她干什么就干什么!” “憐兒!憐兒!”鴇母四處張望,發(fā)瘋般地喊道,“快去把憐兒請來給二少看看!” 你別說,顧懋還真有點心動,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 一旁跟著他的另一個公子見了,湊過來說話:“二少,那白憐兒的名聲我在江南也聽過,小曲兒唱得那叫一絕,聽說還有幾分才情,長得那確實不比郡主差呀……” “郡主”二字就像是一聲警鐘,把原本快飄起來的顧懋又給砸回了地底,只見他一把拍開湊過來的公子,對著鴇母就是一巴掌! “賤婦!”他破口大罵,“本少爺差點又著了你的道兒!” 他爹娘逼了大姐那么多年,眼看他好不容易就要謀到官職,這事要是讓皇上和郡主知道了,那還得了? 可憐那鴇母先生挨兩腳,此刻又受了一記如此響亮的耳光,被打得那是眼冒金星、兩耳發(fā)鳴,加上她著實年紀大了,急火攻心,竟是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死了過去! “mama!”有姑娘撲到鴇母身畔咬她,“mama你醒醒!” 鴇母躺在地上,已是進氣多,出氣少了。 “殺人啦!” 周圍看熱鬧的人中,不知道是誰嚎了這么一嗓子,人群頓時就沸騰了起來! “殺人啦!國舅爺殺人啦!” 這一傳十十傳百,不出幾里地就完全變了味,到了后面,竟成了“國舅爺逼(jian)不成,殺人泄憤”。 “都胡說八道什么呢!”顧懋暴跳如雷,嚇得不少人扭頭就跑。 只要有一人跑了,其他也跟著跑起來,場面一發(fā)而不可收拾,顧懋就算渾身張嘴也說不清了,更何況他本來也沒那么清白。而他那群幫手一看事情不妙,也顧不上懷里摟著的漂亮姑娘了,頓時作鳥獸散,等到顧懋想起來要找人,早就不見了蹤影。 而在不遠處的小巷里,一輛馬車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不少百姓打扮的男子簇擁在馬車周圍。這些人雖穿著粗布麻衣,手中也拿著各式各樣的農(nóng)具,儼然一副種地農(nóng)家的模樣,但一舉一動頗為有序,多人聚在一處也絲毫沒有聲息。 掀開馬車上的布簾,蘭平郡主露出了半張臉來靜靜看了一會兒,伸出手,指著不遠處不停跳腳的顧懋,對著喬裝打扮的王府親兵咬牙切齒地說道:“給本郡主……往死里打!” 第28章 僅在一夜之間,國舅爺被人當(dāng)街打掉半條命的事就傳遍了京城。 無數(shù)人親眼目睹顧懋在春滿樓門口被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農(nóng)戶打了個半死,被人拖出來時滿臉都是血不說,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更是遭遇重創(chuàng),讓人看著就脊背發(fā)涼。 據(jù)說國丈大人看到兒子的慘狀,當(dāng)場眼淚就掉了下來,發(fā)誓要嚴懲兇手,誰知第二天上朝告狀,沒說兩句就被圣上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說他教子無方,被勒令回家反省,還罰了足足三個月的俸祿。 就在國丈一家為京都茶余飯后談資添磚加瓦的時候,宣王府里喜慶得像是在過年,就差掛兩條鞭炮去門口放了。 “聽說顧老頭剛出列,二堂兄的臉就綠了,”蘭平郡主一掃前幾日的陰霾,格外神清氣爽,“我爹當(dāng)天回家都多吃了一碗飯?!?/br> “神了,可可,真的神了!”她對著好友比了個大拇指,“你怎么知道顧懋會去春滿樓找麻煩的?” 因為假冒他家侍女去春滿樓傳瞎話的人就是我…… 葉可可當(dāng)然不會瞎說大實話,就聽她解釋道:“顧懋這人得勢便猖狂,先前春滿樓的老鴇得罪了他,如今他得了勢,哪有不去報復(fù)回來的道理?” 只是他不愛讀書,又被家里慣得無法無天,從不覺得去春滿樓有什么不對,自然也意識不到在指婚前去花街柳巷是在打秦斐的臉。而國丈大人就更有意思了,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竟然跑去找被他們扇腫臉的秦斐主持公道…… “其實指婚對象是別人還好,大不了裝聾作啞讓他們捏著鼻子認了就是,”葉可可分析道,“但你可是圣上的本家親戚,顧懋想要娶你,卻連裝模作樣都不肯,恐怕圣上也沒有想到吧……” 讓老秦家的鳳凰蛋去理解老顧家的鳳凰蛋有多金貴,那著實是強人所難了。 因此,哪怕是明知道最后下黑手的是宣王府,秦斐也不可能抖到明面上——誰叫顧懋先犯錯,他理虧呢。 “攤上這么個爹和弟弟,我竟然有點同情那個村姑了。”蘭平郡主吐了吐舌頭,“我的貼身侍衛(wèi)下手有點沒數(shù),聽說顧懋的傷勢不容樂觀。那家伙挨四堂弟那下本就沒好利索,這次又添新傷,據(jù)說太醫(yī)院那幾名專治跌打損傷的太醫(yī)已被輪流請了一遍,估計沒個十天半月是下不來床了?!?/br> 話雖如此,她臉上的表情卻是明晃晃的幸災(zāi)樂禍,可見那句“下手有點沒數(shù)”就是“深得本郡主心意”的另一種讀法。 葉可可聞言瞥了那位相當(dāng)擅長揣摩上意的貼身侍衛(wèi)一眼,覺得這哥們真是前途無量,怪不得能在這個崗位多年屹立不倒。 當(dāng)然,臉好可能也是原因之一。 滿分是十分的情況下,以秦曄為滿分標準,這位貼身侍衛(wèi)大概能打個七分左右,顯然已經(jīng)高出了京城侍衛(wèi)平均水平一大截。 不過能讓一個男子對另一個男子下這種狠手…… 葉可可懷疑地看向好友,“你那天是不是叫他們往死里打了?” 蘭平郡主心虛地轉(zhuǎn)移話題,“這顧懋也太虛了,凌亭還沒拿出真本事呢,他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了,回頭得跟父王說說,可不能把小弟的武藝放下?!?/br> 葉可可見狀也不戳穿她,順著說了下去:“這你擔(dān)心什么?小世子和我舅家表弟一般大,宣王殿下又與我小舅玩得好,只消說一聲,讓他倆結(jié)伴練武不就成了?” 蘭平郡主聞言陷入了沉默,半晌之后才緩緩來了句:“本郡主能平安長大,幫我謝謝你爹和姨丈?!?/br> 說完她又喃喃說了些類似于“弟啊,姐對不起你”、“挨最毒的打,當(dāng)最拉風(fēng)的王爺”這樣的怪話,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消沉了下去。 葉可可趁機吃掉了她盤子里的桃酥。 不提蘭平郡主內(nèi)心的大喜大悲,京都百姓近日的吃瓜體驗也頗為跌宕起伏。一瓜未平,一瓜又起不說,瓜與瓜之間還互相勾連,漏了哪一個都會在與他人的嘮嗑中落入下風(fēng)。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顧懋這一串嗖瓜終于要告一段落的時候,宮內(nèi)拋了一個重磅消息——皇后娘娘要出宮探??! 消息的源頭還是前門街菜市口的王大娘,只不過這回她的親戚不在相舍當(dāng)廚娘了,而是搖身一變,成了宮中買菜管事手下的跑腿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