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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209節(jié)

    “往后到公主身邊的人,定要小心再三,同樣的事,不可再發(fā)生?!北R氏的臉色其實很是不好,誰讓這樁事的引頭是她,若不是她把人帶來,哪里會讓蕭寧遭遇這一切。

    同時也讓盧氏警惕起來,這世上想置蕭寧于死地的人不少,而人心各異,有時候很多事甚至可以說是莫名奇妙,如同這朱三娘突然發(fā)瘋。

    盧氏相信,朱三娘擔多沖的并不是蕭寧,可是蕭寧同樣受到影響。蕭寧想讓人自行解決,然盧氏,斷不可能容此人。

    “人換了?!北R氏此話落下,原本要應下盧氏方才叮囑的人,全都嚇得叩頭道:“太后,求太后饒恕,奴知錯了。”

    “都不必緊張,阿婆說的不是你們。都退下吧,受了傷的治傷去,沒受傷的好好當差。今日之事,你們記住教訓,往后小心再三就是,受累于人,非你等之過。”蕭寧真是有些擔心盧氏一氣之下把人全都換了,莫可奈何地出言解釋,總不能等盧氏解釋吧。

    “下去吧。”可是,就算蕭寧發(fā)了話,一群人都不敢動,巴巴的望向一旁的盧氏,盧氏發(fā)了話,這些人才敢退去,由此可見,盧氏的威嚴甚重。

    蕭寧點點頭,意料中的事,不值得她大驚小怪。

    盧氏道:“我原以為朱家不錯,知根知底,對我們蕭家一向忠心耿耿,難得又養(yǎng)了幾個女郎皆通醫(yī)術,自當留在你身邊用。出了這樁事,再忠心的人,心里總會起了疙瘩,人,換一個?!?/br>
    在盧氏看來,再沒有比蕭寧的安全更重要的事,一點點的冒險,她都不愿意。

    “阿婆擔心我,我都明白。我觀朱櫬并非不能容物之人,且她心智堅定,又是一個專注之人,在她的心里,醫(yī)術比外頭的勾心斗角要重要得多。恰好這就是我要的人?!笔拰幰恢倍荚谟^察人,她可以確定,朱三娘的事,無論是何結果,朱櫬若是想將來能夠更進一步,都會選擇蕭寧。

    “五娘。關系性命之事,容不得賭氣。”盧氏發(fā)話,表明了態(tài)度,她,并不愿意蕭寧因為任何理由冒險。

    蕭寧道:“自然。但阿婆有更好的人選?”

    盧氏尋來一個朱櫬,便就這性別就不是一個小問題。加上朱櫬這沉穩(wěn)的性子,那就更難得了。

    “寧可無,亦不能冒險?!北R氏自知蕭寧說的是實話,那又如何,沒有女人,男人也可以將就一二。最重要的是,不能把有仇怨的人放在身邊。

    “阿婆知道我為何不處置朱三娘?!笔拰幉槌鲋烊飫邮帜_,連問都不問其中的原由,便讓朱櫬將人帶回去,這難道不是對朱櫬的示好?

    但凡只要朱櫬不糊涂,定能想得到,朱三娘動這一番手腳,沖的是她。

    也就是說,朱三娘想讓熱水燙的人是朱櫬。

    可惜朱三娘的腦子不太靈光,看著蕭寧拉著朱櫬一塊走,難道朱三娘覺得,遇上危險的時候,蕭寧會第一時間推人去擋?

    方才沒有細想,如今想到這個可能,蕭寧整個人都不好了。

    朱三娘因妒忌而生怨恨,動手害人,更不想落人口舌,原以為遇到危險的蕭寧,會在第一時間將身邊的朱櫬推出去擋,不料蕭寧不僅不推人,更救下了朱櫬!

    ???蕭寧有些后悔了,剛剛不應該耍帥的,早知道把人留下來,問清某人的險惡用心再放才對的。

    “你放人,是要讓他們朱家自己解決,已然是保全朱家的顏面。然世上懂得感恩之人幾何?”盧氏知蕭寧打算,之所以不同意,那是想到人性之惡。

    本來,世上更多忘恩負義之輩,懂得知恩圖報的少之又少。

    盧氏絕不愿意拿蕭寧的性命去賭!

    “那就看看朱家人如何處置朱三娘。”蕭寧不慌不忙的回答一句,想必盧氏心里也有數(shù)。

    果不其然,盧氏聽到蕭寧的話,瞬間不作聲了。

    “人到底可信或是不可信,總應該試一試再做結論。”蕭寧不掩飾對朱櫬的試探。

    “阿婆既然把事情交給我來處理,還請阿婆相信我一回。”蕭寧真摯的向盧氏提出懇求。

    盧氏縱然心里有其他的打算,面對蕭寧言辭誠懇,一時無法拒絕。

    “你必須牢記一點。你的性命,絕不能賭?!北R氏生怕蕭寧為賭人心,不惜付出一切。

    只是幾個可用或是不可用的人罷了,哪里值得蕭寧多費心。

    縱然這天底下懂得醫(yī)術的女人不多,還有男人。只要有男人在,盧氏自信能有本事,讓男人心甘情愿的為他們所驅使。

    盧氏目光透著不容拒絕地望向蕭寧,若不能親耳聽到蕭寧答應下這句話,她絕不允許朱家的人再靠近蕭寧。

    “是,阿婆所言我都記下了?!笔拰幠茉趺崔k呢?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他們家盧氏說了算,盧氏要是不同意的事,蕭寧想找著個人支持,癡人說夢。

    ***

    朱家,第二日很快送來消息,畢竟人是盧氏挑的,消息自然送到盧氏手中。

    朱大夫,親自處置了朱三娘,對外稱朱三娘暴斃!

    而眼下,朱家上下跪于家中,向盧氏賠罪,也是向蕭寧賠罪。

    更有一封信送到盧氏手中,道其教女不善,盧氏看重他們家,不想他竟然教出這樣一個心胸狹窄的女兒,丟人丟到了太后和公主跟前,更是險些傷及公主,他該萬死以恕其罪。

    但身為部曲,他之命不僅僅是他的命,更是主家所有。

    朱三娘做的事,蕭寧既道交由他們家來解決,自然就由他們家處置。除此之外,他們一家七口的命,皆聽太后吩咐。

    不得不說,朱家的態(tài)度,還有這封信,都算是讓盧氏滿意的。

    她之所以選中朱家,就是因為一直以來的朱家都很識趣,但終是料錯了一點,再識趣的人家,也有養(yǎng)歪了人。

    養(yǎng)歪了,朱家能當機立斷地解決,不想再麻煩主家,這一點也是讓盧氏很是滿意的。

    但是如果只憑這些,就想讓盧氏同意朱櫬來到蕭寧的身邊,遠遠不夠。

    蕭寧對蕭家意味著什么?盧氏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斷然不允許發(fā)生任何意外。

    “太后,朱家如何處置?”盧氏看著信,許久沒有作聲,一旁的人拿不準,只能小聲詢問。

    “再看看?!奔热槐R氏并沒有因此而決定,讓朱櫬留在蕭寧的身邊,但蕭寧明顯對朱櫬甚有好感,這種時候,盧氏就得繼續(xù)觀望,最后再決定要不要用朱櫬。

    “朱家怎么了?昨日五娘處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蕭鈐洗漱畢,突然聽了一耳朵,甚是好奇的人,隨口問了一句。

    “家里的事,你倒是后知后覺的很。”盧氏嗔怪了一句,目光落在蕭鈐的身上,透著打量。

    “五娘是小娘子,又不是郎君,我就是想管,你能讓我管?”蕭鈐一向有自知之明,不該插手的事從來不插手。

    “從哪里聽來的,五娘處昨日出了事?!北R氏也不跟蕭鈐爭執(zhí),只是追問蕭鈐那一句話從何處聽來。

    “外面風言風語不少,還說五娘十分囂張跋扈,縱然病了,也不忘為難人。”蕭鈐聽到這話,自然是不喜的,蕭寧什么個性,他這個當祖父的還能不清楚。

    說什么囂張跋扈,那能是蕭寧嗎?

    盧氏一聽,擰緊了眉頭,萬萬想不到,蕭鈐聽到的關于蕭寧的消息,竟然是在外面?zhèn)鱽淼摹?/br>
    “昨日才發(fā)生的事,今日就傳的沸沸揚揚,此事可有不妥?”蕭鈐總算是后知后覺的問起這話,頗是擔憂。

    “自打新朝建立,七郎登基,五娘成了尚書令,早已成為眾矢之的,她在外征戰(zhàn),引得人虎視眈眈,縱然回來了,也沒人舍得放過她。

    “七郎護她護得緊,既然無法挑撥他們父女反目,別有用心之人,只能另辟蹊徑。

    “囂張跋扈可不是什么好名聲,一個人的名聲若毀了,你不知何意?”

    盧氏言盡于此。哪怕蕭鈐不夠聰明,總還是能明白名聲好與壞,亦是分外不同的。

    聽完盧氏的話,蕭鈐沉下了臉。

    “一個兩個,都是放著安生日子不肯過,非要鬧騰?!笔掆j十分不悅,大聲的呵斥了一句。

    “我倒是覺得,你可以出去多走動走動。縱然無法挑撥七郎和五娘父女反目,你這個太上皇,作為皇帝的父親,但凡你表現(xiàn)的不滿之極如今這狀況,想必會有無數(shù)人尋你?!笔掆j的不聰明,天下人皆知。盧氏的意思,蕭鈐一聽,想必已然明了。

    這樣的情況下,如何做事,蕭鈐得想想。

    “夫人這是覺得,有我用武之地?”自打來到雍州以來,蕭鈐每日閑的都要發(fā)霉了,萬萬沒想到,也有他出馬的時候。

    欣喜若狂的人站在盧氏的跟前,這躍躍欲試的樣兒,一度讓盧氏覺得這些年實在虧待了他。

    “出門在外,知道該怎么做?”盧氏哄著人問。

    蕭鈐想都不想的回答,“外面?zhèn)鞯姆蟹袚P揚,都是五娘囂張跋扈,想來他們并不滿足,只有囂張跋扈這四個字?!?/br>
    盧氏重重地點頭,“然也?!?/br>
    “早年我那些憂心,并不是空xue來風,現(xiàn)下不過是在人前,將我那份擔心,一分說成十分罷了。夫人,且看我的?!北R氏這個時候含笑的望著蕭鈐,一瞬間讓蕭鈐精神一震。

    好些日子,自家夫人沒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了。

    忙里忙外的盧氏每日腳不沾地,他倒是想搭把手來著,可惜剛說出口,盧氏瞥了他一眼提醒他,現(xiàn)如今她做的都是女人家的事,蕭鈐確定要搭把手?

    女人家的事,蕭鈐成功被這幾個字勸退,再不敢提。

    “辛苦郎君?!北R氏笑意加深了,看的出來蕭鈐來了斗志,甚好。

    “另外,不妨向外透露,朱家三娘昨日在見過我們五娘后,死了?!北R氏上前靠近蕭鈐,一邊為他整理衣裳,一邊丟出一件大事。

    蕭鈐方才正問起朱家出了什么事,盧氏這時候回答,偏還把這件事和蕭寧扯上的關系,其中的緣故......

    “夫人這是打算一石幾鳥?”蕭鈐實在好奇,誰那么不長眼,惹上自家夫人,這一回,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郎君想多了,我得幫五娘尋個可靠之人。你也知道,這一回五娘病倒,她小小年紀在外奔波,縱然如今天下得以太平,也不意味著戰(zhàn)事平定。況且這里里外外的事又有多少?

    “養(yǎng)好了身子,有人幫著調(diào)理,更不擔心會出什么變故。我挑了朱家人進來,原就是打算把人留在五娘身邊。不想竟然生了變故,一波三折,如今我對朱家心存疑惑。

    “五娘對朱家那位二娘,甚有好感,大有要將人留在身邊用的意思。人究竟可用不可用,總該要給五娘一句準話,人,也是我給五娘的?!?/br>
    大致事情難倒盧氏的原由,正就是如此。

    “身邊的人,自然還是要可靠為重。就不能另外給五娘挑幾個得力的人?”蕭鈐試探的詢問,無非是想盧氏另想辦法。

    “懂得醫(yī)術的女郎并不多。”換句話來說,這人不好找,否則盧氏何至于為難。

    “那就試試,既是夫人給的,過了五娘眼,總不能咱們當長輩的,難得幫襯一回,剛給的人用又反悔。夫人切莫憂心,此事為夫一定幫你?!笔掆j這是等了許多年,難得等上一回,盧氏需要他幫忙的時候。

    “那就有勞郎君了。”盧氏想啊,若是蕭鈐出面,外頭的人見著蕭鈐,必然覺得這樣一個曾為廷尉的人,定容不下自家的孫女比郎君還要厲害。

    正好這些人心思多,且由著他們用最壞的心眼猜度蕭鈐吧。

    “五娘最近的事可不少?!笨辞闆r盧氏是覺得是鬧得還不夠大,想要再添一把火。

    但蕭寧本就置身于輿論之中,之前放走西胡汗王的事,縱然蕭諶已經(jīng)將此事從某些人手中搶過來,不許人輕易插手,也需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現(xiàn)在再讓蕭寧鬧出事,確定到時候的發(fā)展還能控制?

    “郎君放心?!北R氏一聲放心,蕭鈐還有什么憂愁的?

    “五娘回來了,往后夫人是不是得閑些?”蕭鈐本來話已經(jīng)說完,準備走人的,卻又突然轉頭,想起了另一樁事。

    話音落下,引得盧氏笑了,“郎君若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只管開口?!?/br>
    蕭鈐能說盧氏太忙,而他太閑,沒有盧氏陪伴在身邊,總覺得心里沒著沒落的?

    盧氏伸手握住蕭鈐的手,“郎君的心意,妾都明白。五娘回來了,往后諸事由她出面就是,我多陪著郎君可好?”

    “甚好!”蕭鈐能夠如愿以償,自然贊一聲好。

    一旁伺候的人,看著這一對夫妻恩愛如初,都覺得這世上果真有白頭偕老,一生相隨的感情。

    ***

    盧氏已經(jīng)收到朱家人處事的結果,又怎么能不送到蕭寧處。

    蕭寧知曉后,一聲輕嘆,透著許多的無奈,但這一嘆為的不是朱三娘,而是朱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