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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194節(jié)

    至于他們一方何時出兵,蕭寧的意思是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把胡兵重創(chuàng)的機會。

    寧箭得說,這會打仗的人啊,就得是像蕭寧這樣,能算計人心,還能處處讓人挑不出半點的毛病。

    蕭寧,可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得,蕭寧都算計好人了,他當然得配合。

    和胡人交戰(zhàn)這一個多月,雙方勝負對半,寧箭也盼能給西胡重創(chuàng),最好能讓西胡從今往后,再沒膽子進犯豫州!

    蕭寧這挑撥離間的把戲,認真說起來也不算太高明。

    不過是讓人假扮成胡人的兵馬,混入其中,別管西胡怎么樣,蕭寧先讓自己人打起來,才不管其他人怎么著,打起來了一個,總會有勸架,一勸再想打,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剛開始兩個打,打著打著人就多了,只要人一多,讓他們整個胡人斗起來,不過就是多打人幾拳的事兒。

    挑完了事兒,蕭寧的人撤了,到最后,想找是誰先挑的事,豈容易。

    就是讓他們說不清,鬧不明白,由此想平事,找不著。

    只能說,壞心眼的人,實在讓人防不勝防!

    而蕭寧一直在等,密切注意西胡的動靜,同時不忘調(diào)集兵馬,讓他們隨時準備出手。

    等啊等,終于等到前方傳來消息,西胡斗得不可開交,看情況沒那么容易停。

    “公主,咱們不能一直干等著吧,再等下去,都不知道要發(fā)生什么事了?!睂幖遣唤橐庾屛骱藘?nèi)斗,消耗他們的能力,但要是打得太久,可就不太正常了。

    蕭寧頷首,“不錯,確實不能再等。正好,兵馬都快到了?!?/br>
    寧箭眼睛亮了,蕭寧既然發(fā)話,這件事也就意味著快了結了!

    “寧將軍,你率領三萬兵馬,從正面出城,以紅煙為信號,紅煙一起,殺!”一個殺字,這一戰(zhàn),不必遲疑。

    “唯?!睂幖⒖虘拢R上帶領兵馬準備去。

    蕭寧同樣朝一旁的人吩咐,“其余人都去準備,從現(xiàn)在開始,不計一切代價,定要讓胡人兵馬損失慘重。打完再與他們談交易,他們不敢不給。”

    勝了,底氣足了,應對胡人,蕭寧更有信心!

    這回,蕭寧是穩(wěn)坐釣魚臺。

    入夜,攻擊發(fā)起,那原本不確定內(nèi)亂因何而起的胡人,怒不可遏時,突然天降箭雨,雨落不休,讓還在爭執(zhí)不休的人瞬間反應過來,急急地叫喚道:“豫州兵馬來犯,快防備,快!”

    他們內(nèi)亂起,原本還擔心豫州兵馬,會趁亂對他們發(fā)動進攻,結果爭執(zhí)相斗了大半天,他們的兵馬也退了許久,豫州兵馬竟然一直沒有動靜。

    一直沒有動,難免讓人心里七上八下的,到最后,打得見了血,哪里還能顧得上其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快速討回場子,把傷了他們兄弟的人揍回去!

    結果入夜,箭雨落下,不曾停歇,毫無防備的人倒在箭雨之下,這時候終于有人意識到情況不對,不能再相爭相斗,叫人憑白占了便宜!

    可為時已晚,箭雨只是開始,蕭寧探明西胡安營扎寨的地方,他們所在之地,已然被團團包圍,想跑,沒有一個能逃得了!

    這一戰(zhàn),西胡損失慘重,最后要不是他們跑得干脆利落,不帶一絲猶豫,怕是要全軍覆沒!

    看著遠遠奔馬而去的西胡人,奉蕭寧之命提醒他們一句的人,大聲地喊道:“我們公主讓我們問一問你們汗王,你們王后、王子、王叔還要嗎?”

    這句話是特意學了胡人語言,針對性的提出疑惑而問的。

    敗去的人,走了,不代表他們?nèi)瞬灰恕?/br>
    或許這些人到現(xiàn)在都不曾真正確定,他們的中帳叫人一窩端了,就是他們豫州的杰作,不服不憤的人只管放馬過來,只要他們還能再來。

    大勝而歸于豫州,寧箭那叫一個眉開眼笑,“小娘子今天不讓我們追,那是就等著調(diào)集的兵馬到齊,殺得西胡片甲不留。”

    “然也。”挑起內(nèi)亂,蕭寧打了不少的壞主意,哪能只一個方案應對。

    “好好好,妙妙妙。就是不知道雍州怎么樣?!笔捴R將曹根打敗,若不是雍州有兵馬進犯,他又怎么會置豫州不理。

    戰(zhàn)事一直不休,蕭寧如何能在兗州內(nèi)解決了事還呆著。

    蕭寧道:“雍州不僅有阿爹,還有諸位將軍?!?/br>
    比起豫州,蕭寧一點都不擔心雍州發(fā)生其他的情況。

    到現(xiàn)在為止,雍州沒有半點不好的消息傳來,沒有壞消息,就是好消息。

    想是過不了多久,東胡聞西胡敗了,王后王子更是作為人質落入豫州手里,這則消息傳揚出去,東胡更會再次對蕭家軍生畏。

    “說得對,陛下什么時候敗過。這些胡人想在我們中原作威作福,想得倒是挺美,絕無可能。”寧箭相信蕭諶,如今蕭諶的身邊更多了眾多能人人相助,敗不了。

    西胡汗王帶領三萬人馬跑了,跑得干脆利落。這一回,蕭寧集合十萬大軍,得以大敗西胡十萬兵馬,自家兵馬亦有折損。

    在眾人歡喜之時,蕭寧命人撫恤戰(zhàn)死的將士,每一個都造墓刻碑,以令世代皆知,這些人為了守衛(wèi)邊境,付出了生命,世代當祭之。

    與此同時,雍州亦傳來了好消息,東胡不敵,雙方皆是小試身手后,東胡退兵。

    蕭寧自是歡喜,與此同時,西胡汗王也終于派來使臣。妻兒叔父皆落于蕭寧之手,不派人來問問,縱然是汗王,怕是也無法向臣民交代。

    使臣即來,蕭寧親自接見。

    這一位四十來歲的模樣,長得粗眉大眼,一眼望去就是胡人的樣貌。

    “公主,來使為西胡汗王帳下的左賢王?!笔拰庍@些日子忙著打仗,也沒閑著。語言不通是大問題,等別人翻譯,萬一有人使壞,如何是好。是以,蕭寧命人尋來懂得胡人語言的人。

    不負她所望,尋著好幾個,蕭寧亦大氣,將人全都收下,將來等著她建起外交部!

    如今蕭寧帶在身邊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姓莫單字明。這名字取得......

    不過,此人不僅精通胡人語言,頭腦清醒,口齒伶俐,又甚是機靈,是以蕭寧第一個將人提來試用。

    蕭寧挑的人,眼力是極好,不用蕭寧吩咐,見著胡人使臣,立刻將對方的身份摸個清楚。具體來意,他也有數(shù)了。

    在蕭寧頷首行來時,莫明不忘向一旁的使臣行禮,這位左賢王用著干巴巴地雅言道:“大昌鎮(zhèn)國公主。”

    不錯。能知道蕭寧的身份,看來這一趟來,有所準備。

    “左賢王?!蔽骱淖筚t王哪怕雅言說得不怎么樣,能讓人聽得清楚足以。正所謂兩軍交戰(zhàn),不斬來使。來者是客,待客之道,蕭寧從不失禮數(shù)。

    左賢王同樣行以禮節(jié),面對蕭寧帶著恭敬。

    這一仗他們西胡敗了,敗得哪怕這么多年,他們和豫州交戰(zhàn)次數(shù)不在少數(shù),卻從來沒有像這一次一樣的損失慘重。

    敗了也就敗了,最要命的是,他們的中帳竟然叫人端了!

    王后、王子、王叔,人質落入豫州手里,而他們到現(xiàn)在為止都鬧不明白,究竟豫州方面是怎么摸到他們中帳。

    弄不明白,最重要的一點,豫州捏了他們太多的人質,他們必須救回來。

    想救,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心里全都有了數(shù),面對勢不如蕭寧,該客氣就得客氣,尤其不能給蕭寧機會挑出他們的毛病。

    “我與東胡有過交集,同你們算是第一回 見面。這些年,你們西胡在豫州威風得很?!贝搜圆惶?,在蕭家未得豫州前,豫州邊境,西胡來去自如,搶糧掠人,從來不曾安分過。

    去歲蕭寧設計嚇跑了人,也不過就這么一年叫人安分了些。

    瞧瞧現(xiàn)在。一得曹根的信,人立刻以為有可乘之機,馬不停蹄的趕來豫州,進軍豫州。無非想趁機攻城奪地,最好,能讓他們?nèi)胫髦性?/br>
    “大昌朝新建,我們尚未來得及道賀,亦不知如今的大昌和昔日的大興截然不同?!弊筚t王似是聽不出蕭寧的言外之意,顧左右而言他。

    “是啊,但你們送的禮,看起來并無太大的區(qū)別?!笔拰幠睦镉傻萌宿D移話題。大昌與大興,本就不一樣,蕭寧從未想過向大興學習。

    犯我邊境者,皆當誅!

    左賢王一滯,千辛萬苦想轉移話題,可惜失敗了。

    “不過,我這人一向喜歡以牙還牙,旁人送我何禮,我還何人何禮。”蕭寧更不怕叫人知道,她就是一個小心眼的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想在她這兒爭得以德報怨,不可能。

    蕭寧話音落下,目光同樣定在一旁的左賢王身上,左賢王聽懂蕭寧的話,嘴角一僵,只能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話真是不好接!

    “左賢王此來,那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既如此,還是言歸正傳吧?!笔拰帒坏萌藷o話可說,心情自是極了,不介意先歸正題,讓人亮出他的底牌。

    “是。我們的王后,王子,落于公主手中的人質,我們想贖回去,不知公主有何要求。”左賢王面對蕭寧的咄咄逼人,半句都不敢吭,好不容易得蕭寧松口,他自是趕緊言歸正傳。

    “我的要求很簡單。我們所有中原人的俘虜你們得還回來,牛羊三萬只,上好的良馬兩萬匹?!笔拰幵缇退愫昧怂械囊螅v然是獅子大開口,保證也是西胡能供應得上的。

    左賢王想不到蕭寧如此干脆利落,但這提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來之前他們都討論過,想救人斷然不可能不付出代價,可這樣的代價也太高了吧!

    “公主,這樣的要求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左賢王連忙出聲,希望此事能有商量的余地。

    “是嗎?你們西胡的王后、王子,竟然不值這些東西?”蕭寧滿目詫異,難以想像他們王后和王子們,連這點俘虜和牛羊都比不上。

    左賢王被一噎,蕭寧所言分明有挑撥離間之嫌,王后,王子,那可是汗王的妻兒,他若說一個不字,傳揚回去,尤其是傳到王后的母族,他會成為眾矢之的。

    “公主該知道,我們王子和王后都是我們汗王的妻兒,他們的份量自然是重,但這么多的牛羊和馬匹。相當我們西湖一年近一半的收成。”左賢王賣慘,說著話更是低下了頭,顯得很是為難。

    “那又怎么樣呢?”蕭寧根本不為所動。裝可憐,賣慘什么的,這種把戲蕭寧又不是沒做過,只要能夠為自家的臣民減輕負擔,又能救人,哭都能哭。

    左賢王一滯,萬萬想不到,蕭寧年紀雖小,既然如此老道,根本不為他的哭慘而有所動。

    “條件我跟你說的很清楚,你可以回去跟你們汗王商量。至于要不要就回你們的王子、王后,決定權在你們。不過就算你們舍棄得了王子,王后,你們的王叔,手下的兵馬不少。若是他們知道你們不愿意救人,只怕從今往后你們西胡,要不得安寧。”

    蕭寧最高興的不是抓住所謂的王子王后,而是抓著了一位西胡的親王。

    這一位的分量,比起所謂的王子、王后,手中握兵的人,和這兩位必須依仗丈夫、父親的人截然不同。

    “上一回,我軍之所以能夠大獲全勝,多虧了你們內(nèi)斗不休?!笔拰庍€真是怕人忘記了,他方究竟為何而敗?一照面又舊事重提。

    但這何嘗不是警告提醒。左賢王千萬不要忘記前車之鑒,倘若西胡再起內(nèi)亂,就是給了他們豫州可乘之機。

    左賢王抬起頭看向蕭寧,蕭寧沖他露出了一抹笑容。像是在無聲的回答左賢王,不要以為她這只是一句玩笑。

    “此事關系重大。臨行前,汗王雖然早有預料,公主定提條件,但絕想不到公主要的這么多。是以,還請公主容我回去向汗王請示?!贝耸赂上抵卮?,左賢王的權利并沒有那么大,又怎么敢擅自答應。

    這時候就得認一聲慫,請蕭寧容他一些時間。

    蕭寧頷首,“當如是。那我就不送了。”

    話音落下,蕭寧已經(jīng)起身,轉身離去,根本不給左賢王再說話的機會。

    左賢王完全傻了眼,從未想過會碰上蕭寧這樣的小娘子。言語間鋒芒畢露,行事果斷,偏偏這屋子里那么多的男人,對她所提的任何意見都無異議,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蕭寧在左賢王遲疑的瞬間,人已經(jīng)不見。

    好在屋里還有其他人在,左賢王轉過頭,看向一旁的莫明。

    “不用看,我們公主說的話,沒有置喙的余地,你要是想救你們王后王子,還有什么王叔就得給人給牛羊。”寧箭站在一旁,聽著蕭寧懟人,心情倍愉悅,結果一看這左賢王眼睛亂轉,還想趁蕭寧不在,私下買通誰不成?

    寧箭和莫明不熟,蕭寧就算把人帶進來了,表現(xiàn)出信得過莫明的姿態(tài),不代表寧箭也是這個意思。

    他們家小娘子還小,有時候還是挺輕信于人的。陛下不在身邊,他們這些癡長幾歲的人,就得多看護著點。

    自覺責任重大的人,昂頭挺胸的看向旁邊的左賢王,逐客之意分外明顯。

    莫明乖乖的不吱聲兒。原以為這回有他大展拳腳的機會,沒想到左賢王的雅言雖然說的不是很伶俐,磕磕巴巴,溝通還是可以的。

    寧箭的防備,莫明一眼便看出來了,哪里還敢挑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