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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102節(jié)

    “這雍州兵馬狡猾得很,每回咱們一追,他們嗖的一下跑得影都沒了。咱們也不敢往深里追下去,之前不就是有人追了,一個都不剩。我們擔(dān)心會不會有埋伏?!?/br>
    只能說雍州方面給他們的壓力挺大。追也好,不追也好,一時間難以權(quán)衡決擇。

    “就這么著你們還想跟人決一死戰(zhàn)?”曹根吹胡子瞪眼睛,手下都是沒用的東西啊,還沒打就不知道仗怎么打了?

    這回再是理直氣壯的人都不敢吭聲了,畢竟事實擺在眼前,誰有用,誰沒用,一目了然。

    “太尉,那我們就干等著,什么都不做?”總不能一直待著,任由雍州兵馬猖狂囂張。

    “用你們cao這個心,等你們反應(yīng)過來,咱們一群人早死光了。都回去把你們的兵給我看好了,練好了,有你們出手的時候?!辈芨缫寻才磐桩?dāng),志得意滿的等待時機(jī)的到來,給予雍州最沉重的一擊。

    雙方各有盤算,是以曹根率領(lǐng)40萬大軍陳兵于雍州冀州之外,三路兵馬似乎隨時準(zhǔn)備出擊。

    詭異的是,本以為不敢出戰(zhàn)的雍州兵馬皆二連三sao擾曹軍,反而應(yīng)當(dāng)一鼓作氣攻破雍州和冀州的曹軍,卻紋絲不動,如同扎根一般。

    無論雍州兵馬如何攪亂軍心,一個個皆無出兵決戰(zhàn)之意。

    膠著的雙方并不顯急切,反而旁觀者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無法辨別這雙方究竟誰能得勝,難免心急。如韓靖。

    韓靖好不容易盼到曹根率領(lǐng)40萬大軍發(fā)兵雍州,原以為很快便能聽聞雍州戰(zhàn)敗的消息,不想曹根兵馬圍困雍州,反而不曾攻戰(zhàn)。

    一時間韓靖弄不明白曹根究竟有何企圖。

    如今的局勢明顯對曹根有利,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為何曹根不正面出兵,攻占雍州?雍州有何值得曹根止步的原因?

    自詡聰明的韓靖,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其中道理。直到一個月后,突然再次傳來驚天動地的消息:曹根40萬兵馬進(jìn)軍雍州,損失慘重,倉皇敗退!

    韓靖大驚失色,追問此消息的準(zhǔn)確性。

    得斥候肯定的回答,“尸橫遍野,曹軍倉皇敗退,雍州勝了!”

    這對韓靖來說并不是一個好消息。畢竟韓靖視雍州為心腹大患,原以為能借曹根之手,誅滅蕭氏,如今看來,曹根亦不是雍州對手,如此一來,天下何人能與之抗衡?

    同時,韓靖也想知道,雍州兵馬連曹根的零頭都不到,焉能大敗曹軍?

    這時候的雍州,本來應(yīng)該在冀州的蕭諶和蕭寧皆身著鎧甲走在血泊中。

    此戰(zhàn)雍州雖然大勝,同樣損失不小。

    “跪下?!毖垡娛捴R和蕭寧行來,兩位押著一位將領(lǐng)的侍衛(wèi)立刻把人按下,讓他跪下。

    對方不為所動,睜大眼睛看著行來的蕭諶和蕭寧,質(zhì)問:“將軍早就知道當(dāng)初是我和刺史勾結(jié),為何殺了刺史卻不處置我,叫我活到今日?”

    蕭諶站在這位將領(lǐng)的面前,不答反問:“你說呢?”

    那人咬緊了牙關(guān),恨恨地道:“將軍早等著今日吧。刺史被殺,木已成舟。留下我一個包藏禍心之人,或許將來有意外的收獲,殺了反而可惜?!?/br>
    往前走了一步,蕭諶道:“元和,你我相識多年。這些年,出生入死,幾經(jīng)磨難。當(dāng)我查出和刺史勾結(jié)的人是你時,我本不愿意相信。不捉你,是要給你一個機(jī)會?!?/br>
    言及此,蕭諶眼中流露出悲痛,“我萬萬想不到,曹根調(diào)集兵馬,剛放出圍困雍州的消息,你竟然派人跟曹根聯(lián)系上。

    “我們多年出生入死的情分,在你看來究竟算什么?

    “你有心置我于死地是為何?縱然你不顧念我們的情分,就沒有想過這雍州百姓的生死?”

    “從什么時候開始,你的生死和雍州息息相關(guān)了?你我當(dāng)年一同參軍,如你所言,你我出生入死,幾經(jīng)磨難,你立的功我也曾立。

    “可為什么到最后你在我之上,我居于你之下,世人只知你蕭諶,卻不知我元和?!?/br>
    元和反抗地想揮開押制他的人,沖到蕭諶的面前,大聲的質(zhì)問他為何如此不公平。

    “就因為你出生世族;就因為你有世族的根基所在;無人敢搶你的功勞,因而將我的功勞全都?xì)w于你嗎?!痹驮秸f越是氣憤,恨不得將蕭諶取而代之。

    蕭諶如何也想不到,他信任的兄弟,既然心存諸多怨恨。這分明怨及了他,恨極了他。

    “笑話。何時有人將你的功勞歸于將軍身上?容我提醒你,三年前胡人進(jìn)犯。你為爭功,不按將軍計策,竟然將胡人放過城中,若不是將軍回援及時,滿城百姓必遭胡人屠殺。

    “你犯下的過錯,將軍從未與人提及,更將驅(qū)逐胡人的功勞歸于你身,你恩將仇報竟還倒打一耙?”

    作為當(dāng)事人,蕭諶縱然辯解,落在一群人的眼里,定然也是狡辯。

    旁邊的孔鴻無所顧忌,事情的始末經(jīng)過他比誰都清楚,反問一聲,倒想看看眼前的元和,究竟有沒有一點點的良心?

    元和面色一僵,顯然也想起了這段往事,縱然如此,并不愿意老實承認(rèn)。

    “那縱然是我之過,可他一意孤行,不聽我的意見,就因為他官階比我大?”事到如今,元和依然不認(rèn)為自身有錯,處處質(zhì)問蕭諶,何嘗不是想找借口,只為光明正大的反對蕭諶,背叛蕭諶。

    “既為你的上官,鎮(zhèn)守雍州的驃騎將軍,不聽號令者,縱以軍法處置,取你性命亦不為過。你若不憤,便憑你自己的功勞,成為天下兵馬元帥。憑你的本事你做得到嗎?”孔鴻眼中盡是不屑,那是對元和本質(zhì)的看透。

    “如果不是有他,驃騎將軍之位本該是我的?!痹捅怀爸S得面上無光,縱然如此,依然認(rèn)為是蕭諶阻擋了他的前程,妨礙他成為驃騎將軍。

    “既不知悔改,多說無益,阿舅何必同他動怒?!笔拰庉p聲的寬慰,讓孔鴻別再跟這么一個小人爭論。

    一個早就認(rèn)定蕭諶的存在對他有害無利的人,又怎么說得通。

    蕭寧的目光落在蕭諶的身上,蕭諶臉色陰沉,似乎想不到他視為至交好友,生死兄弟的人,卻視他為絆腳石。

    “將軍且莫顧念兄弟情分,如此險惡用心之輩,當(dāng)誅之?!笨坐櫼嗝靼?,這時候多說無益,理當(dāng)請蕭諶將這背叛之人誅之為重。

    “請將軍誅之,以儆效尤。”同孔鴻一般有此念頭的人,不僅是孔鴻一人而已。

    一眾將士,皆是請之。

    蕭諶目光再一次落在元和的身上,“我縱為世族出身,身先士卒,沖鋒陷陣,從不遜色于你。調(diào)兵遣將,行軍布陣,更不是你所能比及。

    “我上戰(zhàn)場是為家為國,也為這天下百姓。驃騎將軍一職,縱然不是我的,也絕不會是你的?!?/br>
    上戰(zhàn)場拼殺的蕭諶,從來不是無欲無求。

    既為世族,自小飽讀詩書,蕭諶早已看出這天下局勢必將大變,想在亂世中有一足之地,能保證家人安寧,需用心經(jīng)營。

    “你能為權(quán),我也能為權(quán)。只是從前我視你為兄弟,處處為你周全,今日,你既背叛了我,我們再也不是兄弟,我絕不會對你手下留情。殺!”蕭諶有情有意,卻不代表為了所謂的情義,他可罔顧自身安寧。

    一個殺字,是對元和的處置。

    元和掙扎不休,想為自己爭一線生機(jī),可話未出口,蕭諶已搶道:“你和曹軍聯(lián)手,從未想過給我一線生機(jī),你既欲置我于死地,不念兄弟情誼,我斷不會留下后患。”

    便將元和想說的話全都堵住。

    “拖下去?!笨坐櫞笙策^望,最欣喜的莫過于蕭諶能做下決斷,再不因所謂的兄弟情誼,饒過眼前這個已經(jīng)背叛他的人。

    “蕭諶,你若真當(dāng)我是兄弟,便親手殺了我,莫讓旁人對我動手。”元和最后竟然喊出這樣的一句話。

    蕭諶本已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聞之一喚,回過頭。

    “怎么,你不敢?”元和有此一問,瞧著透著有幾分得意。

    可惜他早已不是蕭諶的兄弟,蕭諶猛的拔出手中的劍,劍光一閃,已然劃過元和的脖子。

    元和嘴角得意的笑容尚未斂去,已然血流不止,倒在血泊中的人滿目都是不可置信望向蕭諶,已然再無氣息。

    “厚葬。”蕭諶冷冽的開口,收回劍,頭也不回的離去。

    孔鴻自會安排,明鑒在旁邊道:“將軍,理當(dāng)細(xì)數(shù)元和之過。雍州將士慘死,皆因他和曹軍勾結(jié)。”

    往前走了幾步的蕭諶,聞明鑒所請,停下腳步,第一眼看向旁邊的蕭寧。

    蕭寧不發(fā)一言,只是同蕭諶對視。

    因為蕭寧平靜的目光,讓蕭諶下定了決心,“明先生且去準(zhǔn)備。所有戰(zhàn)死將士務(wù)必厚待,你去處理?!?/br>
    這些事從來都是蕭寧接手,若不是有蕭寧在后方為蕭諶安撫將士,以令所有雍州將士上陣殺敵無后顧之憂,又怎么會有諸多將士不畏生死,跟隨蕭諶。

    “唯?!笔拰帒?yīng)下一聲是,明了蕭諶這是要將她打發(fā)了。

    “曹軍敗退,將軍,要不要追?”安撫后方為重,曹軍大敗該不該追更須考慮。程逵顯得迫不及待。

    “不必我們出手,墻倒眾人推,已然敗退的曹根必受萬人追捕?!币驗椴芨暑I(lǐng)的40萬大軍嚇得不敢動彈的人,這一回見曹根敗退,各地兵馬定揭竿而起。

    比起急于跟他人爭功,令后方空虛,倒不如趁此機(jī)會再次整頓雍州和冀州,令兩州不再另生事端。

    蕭諶也是同樣的意思,“窮寇莫追??v然曹軍折損過半,依然還有20多萬兵馬,整合曹軍降軍,收為己用,遠(yuǎn)攻不利。”

    一群謀士紛紛點頭,其實他們都擔(dān)心蕭諶和蕭寧眼見大獲全勝,或許有一鼓作氣殲滅曹根之意,但憑他們雍州現(xiàn)在的實力并不足以達(dá)到此目的。

    好在不管蕭諶還是蕭寧都穩(wěn)得住,不會因一時的勝利沖昏頭腦,以為自己天下無敵,這就很好。

    “此一戰(zhàn)能得不少城池,足矣,安頓后方更為重要。”蕭寧這時候也得告訴眾將士們。

    兵力懸殊的狀況,這一仗守住了雍州的同時,他們的地盤多少也擴(kuò)張了一些,只是相對一州而言,顯得不甚起眼而已。

    不錯,蕭寧在交戰(zhàn)過程無聲無息地將地盤擴(kuò)張了些,那原本是曹軍安營扎寨之地,曹軍敗退,原本無他人鎮(zhèn)守的城池,蕭寧理所當(dāng)然派兵馬入駐,仗是斷然不可能白打的。

    程逵不甚好意思的抓抓頭,心思都叫蕭寧看破了。

    “諸位將士小心應(yīng)對,在雍州尚未安寧,不得松懈。”蕭諶輕聲叮囑,讓眾人務(wù)必小心。

    一眾將士皆嚴(yán)陣以待,齊齊應(yīng)下一聲是。

    一眾人各司其職,雍州叛徒既已尋出,40萬大軍壓境的困境已然解除,總是讓雍州上下得以松一口氣。

    旁的事,相比之下,也沒有蕭寧認(rèn)為的開荒種田更為重要。

    無論有多少人馬,糧食最為要緊,無糧在手,如同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曹軍大敗,蕭寧立刻抓緊調(diào)動兩州兵馬開荒,修渠引水,鹽田以供,匯通天下。

    曹軍大敗之后的情形如同蕭諶和蕭寧所預(yù)料,原本因為曹根兵馬強(qiáng)悍不敢動手的人,這時候都在曹根背后不約而同地捅刀子。

    一州又一州的兵麻揭竿而起,皆揚(yáng)言討伐曹根,絕不再受曹根調(diào)遣,而且不斷的阻攔曹軍退回京城,甚至就連京城之內(nèi)也發(fā)生動蕩,皇帝既然落入了他人之手。

    這個人只怕誰也想不到。他正是當(dāng)年蕭寧在京城救過的賀常侍之孫賀遂。

    后院起火往往是最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曹根急得上火,又因為各地揭竿而起,令他無法及時退回京城。

    挾天子以令諸侯,于天下大亂之際總是令人得以占一定的便宜。

    賀遂一動手,直接控制整個京城,曹根留在京城鎮(zhèn)守的人死于賀遂之手。消息傳到曹根的耳中,叫曹根火冒三丈,咬牙切齒大罵賀遂忘恩負(fù)義。

    卻不想想當(dāng)年,縱然是他收留賀遂,卻也是因為賀遂手中握有傳國玉璽。

    論起他同賀遂之間的關(guān)系,更多是合作。

    兩個人本是互惠互利,各取所取,一旦發(fā)覺對方成為了拖住他們后腿的人,又怎么怪得了別人將他舍棄?

    小皇帝得手,誰都以為賀遂在此時學(xué)曹根一般,利用小皇帝號令天下,大權(quán)在握。

    結(jié)果卻令人大跌眼鏡,得到小皇帝的賀遂,竟然有意遷都,甚至直言請小皇帝遷往揚(yáng)州。

    揚(yáng)州現(xiàn)在在誰手里,天下無人不知!

    韓靖忽然被砸下這驚天大石!一時也傻了眼。

    若說韓靖不想將天子握在手中號令天下,那定是騙人的,可是突然有人將小皇帝送到他手中,瞬間有種小皇帝成了燙手山芋的感覺。

    可是遷都一事,賀遂的理由十分正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