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妖界開初中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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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jīng)佇立太久了,久到以往的事情遙不可及。 若非顧小魚闖進來,她的世界沉淪在混沌中,永永遠(yuǎn)遠(yuǎn)的沒有盡頭。 宋福澤忽然理解了當(dāng)初白澤的預(yù)言,那時候,白澤亦是這般等待著轉(zhuǎn)機的到來的吧。 曾經(jīng),那個轉(zhuǎn)機叫做宋福澤。如今,那個轉(zhuǎn)機叫做顧小魚。 她忽而微微的笑了,那笑容沖散了些許的距離感,讓宋福澤變得生動起來。 當(dāng)如煙往事被念起的時候,更多的鮮活氣息亦是在彌漫。 宋福澤輕聲道:“你來了,那么想必外面的世界亦是按照預(yù)言中那樣運行,我想,留給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我會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至于剩下的……就交給你自己走了?!?/br> 她微微垂頭,看向自己虛無的身體,笑容里帶著些傷感:“我并不能幫你什么,只有你自己才能幫助你自己?!?/br> 宋福澤:“那時我以為即將迎來漫長的和平,卻沒有想到,事情才剛剛開始?!?/br> 當(dāng)叛亂初定,一切塵埃落定,事情向著圓滿的方向發(fā)展,宋福澤忘記了,在故事的最初,白澤的預(yù)言引起了一切。 …… 平定叛亂之后,妖族世界百廢待興,宋福澤并不想?yún)⑴c到這些事情中。 后來她與顧隊長有了孩子,兩個人商議之下,決定帶著孩子回到了人界。 不論怎么樣,她還是更喜歡那些真實的人間煙火,想要平凡的度過一生。 宋福澤卸任了,顧修澤亦是離開了執(zhí)法隊。 在人界的剛開始,一切就像是童話書里書寫的那樣,沒有任何的悲傷與分離,幸??鞓返纳钤谝黄?,顧小魚與顧大魚都上了幼兒園,聰明伶俐又可愛。 后來的一天,妖界傳來了消息,妖王愈發(fā)殘暴,即位之后的種種所舉,不停失蹤的人……仿佛醞釀著什么。 宋福澤立刻趕回,要借查探卻沒有查到任何的逆端。 這時候,預(yù)言了一切的白澤又出現(xiàn)了,宋福澤這才驚覺,一切并未結(jié)束,甚至,這才僅僅是一個開始。 白澤帶來一個沉痛的消息,雖然妖界的滅亡危機已經(jīng)度過,然而更可怕的危機就在眼前,若是不能找到源頭,那么整個世界都會重新覆滅。 白澤說,這些年來他一直尋找著生機,可是卻始終沒有找到。直至不久前才尋得了一點收獲,那邊是女媧之說。 女媧是世界的創(chuàng)世之神,她一手締造了整個世界,對這個世界充滿著愛意。 然而,整個世界向著無序的方向發(fā)展,人對自然的破壞愈發(fā)濃重,而當(dāng)整個世界到達(dá)不能承受的、甚至毀滅的邊緣的時候,整個世界便會重置。 白澤嚴(yán)肅的說,現(xiàn)在就到了要重置的時候。 世界本源已經(jīng)開始動亂,必須要找到世界的本源,重新清除歷時已久的戾氣與毀滅之力,才能達(dá)到真正的和平。 白澤流浪在世間的每一個角落,它看到了第一個轉(zhuǎn)機,它以為還有很長的時間,足夠讓它阻止這一切,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黑暗與光明的平衡被打破,大片的黑暗陰惻而出,漸漸吞噬了本來平衡的世界。 黑暗從地底而出,白澤猜想,轉(zhuǎn)機一定在地底。 他們決定前往地底一看。 他們的舉動被妖王所知曉。 宋福澤低低嘆息一聲:“妖王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他,他已經(jīng)被侵蝕了。” 這一切發(fā)生在無聲無息之中,一切的根源便是因為翡玉是靈魂狀態(tài),靈魂狀態(tài)本就屬于極致的陰。 世間萬物皆數(shù)一陰一陽,五行相生而成,翡玉的身體并不能支撐滅世至陰的侵蝕,也許這便是他內(nèi)心最邪惡的一念,便成為了滅世本源所控制的傀儡。 “所以我們必須要找到五顆本源的種子,去度化他,洗滌一切的黑暗腐蝕,一切就還有救?!?/br> “然而,事情遠(yuǎn)遠(yuǎn)超乎我們的想象”,宋福澤說,她與顧隊長一同來到地底之后,發(fā)現(xiàn)了一座神女石像。 她的神情嚴(yán)肅起來,“神女像已然變成了幽深的黑,沒有任何的生機,它的滅世屬性已經(jīng)被激活,想要阻止這一切,贏得時間,必須用生命去祭祀?!?/br> 顧隊長為了阻止這一切,以自己的生命祭祀。 她留在了這里,護住顧隊長的最后一魄。 宋福澤不能離開,而這里發(fā)生的一切無人知曉。所以她一直等在這里,拼盡全力想要將世界挽救,或者,與顧修澤一同魂飛魄散。 若非她與顧隊長魂魄相連,恐怕早就無法挽回。 白澤護住了顧大魚,將他冰封起來,隔絕了生的氣息,亦是化作了神像,棲息在宋福澤身邊。 顧小魚怔怔地看著他們,這些年,竟然是這樣的。 原來,這才是真相。 黑妖區(qū)養(yǎng)蠱一樣的死亡,地底五顆種子,父母與顧大魚的離奇失蹤,妖王的神秘…… 若非有著顧修澤的生命為祀,若非有著兩個人的生命相連,若非宋福澤破釜沉舟,以自己的靈魂為祭品,與神女像融為一體,早就終結(jié)在多年前的那一刻。 - 宋福澤的面容很淡薄,“神女像是我,我便是神女像。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即是她,她即是我,她所聽即我,我所聽即她?!?/br> 顧小魚膽戰(zhàn)心驚地抬頭,看向宋福澤,心底那個隱隱的猜測終于變得清晰可怕起來,她聽到自己說話帶著些顫抖:“媽……你究竟是我媽,還是滅世神女?” 宋福澤的笑意清晰了些,她輕聲道:“我是誰,不在于我,而在于你。小魚,聽我把話講完。” …… “我在神女像中這些年,看破了世間種種,對于我當(dāng)初的想法亦是有了更深的理解。天地?zé)o情,求的是守一正道,如今世間修行太過,整個世界已經(jīng)無法支撐龐大的靈氣消耗,千瘡百孔便需要重置世間,這樣才能求得一線生機?!?/br> 她抬手,空寂的空間里黑霧涌動,凝結(jié)成墨色的屏。 那屏幕里顯出無數(shù)的畫面,俱都是作惡多端之人,泯滅人性之事,遏取靈氣之舉……這樣下去,它們會將世界毀滅,變成再也無法扭轉(zhuǎn)的軀殼。 宋福澤緩緩俯下身,她向著顧小魚伸出來手,那是一雙白凈、溫暖的手:“小魚,這是生靈咎由自取,我早已勘破這些,而你年紀(jì)還小,你并不懂得其中的真諦……” 那雙溫暖的手搭在顧小魚的手腕上,是顧小魚這些年里夢寐以求的溫暖。 “來,到mama這里來,我掌握了某種方法,會讓你爸爸安然無恙的回來,你到mama這里來,我們一家人會永遠(yuǎn)在一起。” 明明是暖的,卻像是寒冰一樣,讓她冷的打了一個激靈。 宋福澤說的話,她本該深信不疑,她本該反手握住mama的手,站在努力掙扎這么多年的mama這邊,幫助她……可是,她來到黑妖區(qū),初時確實為了找mama。 后來呢? 一片死寂的黑妖區(qū)里,原來綠洲可以重新建立,原來人心并非那么殘忍,原來那些,都是鮮活的人,原來那些學(xué)生們,就像是小時候mama給她講過的那樣,那樣的純真善良,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 人性尚存,這個世間緣何要毀滅? 只求一家的安穩(wěn),便要將她親眼看過的希望摧毀,再去建立另外一個大的希望嗎? 然而,誰又能肯定,未來建立的希望,便一定是幸福?澄澈的? 顧小魚緩緩的,緩緩的將宋福澤的手掰開,她的眼眸中漸漸噙上淚,搖頭:“如果希望是用這個世界所有人的鮮血而鑄成,那么希望便不是希望?!?/br> 踏著血水而成的希望,永遠(yuǎn),永遠(yuǎn)不會是希望。 她的淚水終于落下,她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往后退,宋福澤始終俯視著她,臉上的淡漠終于變成了失望:“顧小魚,你要放棄你爸爸,放棄你mama,放棄……” 她的視線落在白澤石像之旁,那個小小的冰棺上,“放棄你哥哥顧大魚了嗎?” 天平搖擺不定,一邊是顧小魚苦苦追尋這些年的mama和家人,一邊是她親自所為,看過這世間的種種……如果是以前,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宋福澤,她不會管這個世界的死活,她只要宋福澤和一家人都活著,永遠(yuǎn)永遠(yuǎn)的在一起。 顧小魚的眼前是無數(shù)的畫面,銀杏果,白果樹村,那些生動的畫面,那些充滿活力的畫面,那些學(xué)生……那些生命,才是可以稱之為充滿了希望的人生。 她的眼圈赤紅,這一次,她不再往后退,躲避宋福澤的質(zhì)問和失望,而是擲地有聲的說:“不,你不是我mama?!?/br> “你只是想要毀天滅地的神女。” 她的話語哽咽,最后一個字落下的時候,手中靈氣閃過,她的指尖,已經(jīng)握緊了法器。 那是攻擊的姿態(tài)。 宋福澤悲憫地看著顧小魚,她什么都沒說,而是淡淡的,淡淡的嘆了一口氣。 “我說過,我是誰,不在于我,而在于你。小魚,這便是你的選擇嗎?” “你是徒勞的,這是整個世界的選擇,而你,亦或者人,終究是無力阻擋?!?/br> 顧小魚饒是堅定,聽到這話心底隱隱有些慌了,她總覺著有些事情她還沒有勘破,答案仿佛就在眼前,卻又怎么都捕捉不到。 宋福澤抬手,她的指尖是一抹極淡極淡的銀色光芒,那光芒向著顧小魚而來。 顧小魚沒有感覺到生死危機,她只感覺到那光芒十分溫暖熟悉,她有一種直覺:宋福澤不想傷害她,宋福澤想帶她離開。 她的眸光微微迷茫,想要張口說些什么,這時一道黑色的靈氣劈過來,擋在兩個人中間,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她緊緊圈在懷中。 嘲風(fēng)悶悶吐出一口鮮血,聲音低?。骸邦櫺◆~,她在拖延時間!外面已經(jīng)開始崩塌,這個世界撐不住了!” “神性在心,人性在彼。神女像剛才雖然在牽扯你時間,但是說的一點沒錯,宋福澤已經(jīng)跟神女像融為一體!那么,神女像就非全部的神性,她有了人性的存在。你要做的,是喚醒她的人性。” - 為了拖延顧小魚讓她信服,“宋福澤”說的話必然有真的存在。 一開始,顧小魚從懷疑到動容,是因為這些年的遭遇,當(dāng)她與宋福澤產(chǎn)生共鳴的時候,她不由自主的被動搖。 因為那天平的砝碼,足夠重。 宋福澤拿出來的,是顧小魚這短短半生的渴求,她做夢都想要一家團聚。 所以她會動搖,會遲疑,會因為宋福澤的提議而心動。 嘲風(fēng)來了。 他的話喊醒了顧小魚。 見到宋福澤的喜悅讓她忽視了周遭的變化,剛來時候,她分明是與嘲風(fēng)在一起的,然而漸漸地,周遭的光芒越來越盛,她都忘了她身邊本該有一個人。 嘲風(fēng)不見了。 宋福澤身上極致的白光阻隔了兩人,嘲風(fēng)拼了命的趕來,想要喚醒顧小魚。 顧小魚的眼神變了,眼圈還泛著紅, ……誰能保證,耳所聽就是真實的呢? 誰能保證,她所看到的宋福澤,就是真正的宋福澤呢? 她,憑什么相信“宋福澤”? “她不是我媽。我應(yīng)該怎么做?”顧小魚冷靜地說。 嘲風(fēng)將她圈在懷中,周身靈氣運轉(zhuǎn),源源不斷地?fù)踝∈ス獾那忠u,他的聲音低?。骸瓣P(guān)鍵在于你的血?!?/br> 這些日子以來,顧小魚的血便是變數(shù),如今之際,只有用顧小魚的血來試試,求得一絲的轉(zhuǎn)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