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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我來問你才對,今晚想吃什么?” “稍微吃點水果,要塑形?!?/br> “今天就開始?”他蹙起眉峰,“我明明讓他們從明早開始制定食譜?!?/br> 果然是蔚先生讓營養(yǎng)師制定的飲食計劃。 我解釋:“食譜是從明天開始,是我自己決定今晚就開始減少碳水攝入?!?/br> 蔚先生聞言沉思了片刻,然后說:“那我們直接回家,我在家吃。” “不用在意我。”我說,“我雖然不吃,但可以陪蔚先生?!?/br> 蔚先生卻堅持:“我們回家?!?/br> 我想了想,說:“那我做點晚餐?!?/br> “不用?!蔽迪壬鷵u頭,“我讓餐廳送過來,你好好休息?!?/br> 說完他便吩咐司機將車直接開回家。 他口中的“家”,自然是我們見面的固定地點——那間寬敞空蕩的大平層。 最近我們見面十分頻繁,工作之余的空閑時間,幾乎都是在家中度過。可這間大平層似乎有什么魔法,哪怕我們住得再久,也不會留下煙火氣息,每次打開門的剎那,都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冷清。 談不上寂寥,只覺得茫然。 即使和蔚先生一起,也是同樣的心境,空蕩的房間不會因為多一個人就多一分暖意。 蔚先生慣去的餐廳已經(jīng)將餐點送到,一到家便可以享用。餐廳中,我們兩個人對面而坐,我吃著水果沙拉,他面前則擺了許多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真的不吃點?” 他將其中一盤菜推到我面前,像在哄騙挑食的小孩子吃飯。 我搖頭輕笑。 “真的不吃?!?/br> 蔚先生聽了,默默盯著我腕間的串珠,雖然什么都不說,我卻從他的眉眼間讀出了一絲失落。 可為什么呢? 僅僅只是因為我今天不吃晚餐嗎。 我放下水果叉,認真問他:“蔚先生,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嗎?” 他不解地看過來:“什么特殊?” 我說:“需要慶祝,需要吃飯的那種特殊?!?/br> 蔚先生很少堅持要和我一起吃飯,今天著實有點古怪。其實,如果他強硬地讓我陪他一起吃晚餐,我不會拒絕,哪怕是在節(jié)食的過程中,這也是情人的職責之一。 他卻理所當然地問:“你試鏡通過不算嗎?” 我不禁錯愕。 “可你已經(jīng)送了我禮物?!?/br> “不一樣?!蔽迪壬恼Z氣執(zhí)拗,“那不一樣?!?/br> 可他卻不說哪里不一樣。 只晚上擁著我的時候,比平時更用力。 第19章 胡澤良 第二天。 因為有工作的緣故,我準備早點起來洗漱,沒想到蔚先生也醒了。 外面天色尚早,厚重的窗簾遮蔽得嚴嚴實實,屋內(nèi)亮有一盞幽黃的小燈,光線十分昏暗。我聽見鬧鐘聲響,剛睜開眼,便看到他正側(cè)著身,單手撐頭,不知道看了我多長時間。 他伸手關(guān)了鬧鐘,又恢復單手撐頭的姿勢繼續(xù)凝視我。 我按揉了一下惺忪的眼,思緒模糊之間,心想—— 蔚先生這個姿勢,胳膊一定會麻。 于是我下意識探身靠近他,伸出雙臂環(huán)住他的脖頸,將他拉向自己。他的眼中閃過明顯的錯愕,瞳孔霎時微微收縮卻沒有抗拒,十分自然地順著我的力道俯下身來,將手臂撐在了我身體兩側(cè)。 地暖蒸的屋內(nèi)熱烘烘,被褥中同樣軟和溫暖,蔚先生的體溫卻是微涼的,讓我禁不住打了個顫。 到這個時候,我才完全清醒。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我摟著他脖頸的手臂不自覺松了一些。 我們離得極近。 在沒有親吻的時候離他這么近,讓我有點不自在。 “蔚先生,早。”道完早安,我欲放開手臂,好讓他起身,并為自己這出格的舉動道歉,“剛剛沒睡醒,所以把你攬了過來,抱——” ——抱歉。 話還沒有說完,蔚先生忽然長臂一伸,關(guān)掉了房間內(nèi)的小燈。唯一的光源消失之后,我只能在黑暗中尋找他的輪廓。 我分明已經(jīng)松了手臂,可他不僅沒有撤開身體,反而在靜謐的黑暗中壓了過來,抱著我的腰,將頭埋在我胸前深吸了一口氣。 片刻后,還用頭蹭了蹭我的鎖骨。 他的發(fā)絲有些硬,撩過我的皮膚時帶來無法忽視的癢意。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蔚先生現(xiàn)在就像一只無家可歸的、尋求庇護雄獅,讓我想起小時候看過的獅子王,成年的他們都足夠雄偉強壯,可有的時候看起來就是委屈又可憐。 但又不一樣。 我再度伸出手環(huán)住他,我們在黑暗中靜靜擁抱。 大概是因為當下的氛圍過于相安無事,我甚至抬手,像撫摸小孩子一樣,慢慢撫著他埋在我頸邊的腦袋。作為“回報”,蔚先生輕咬了咬的鎖骨旁的皮rou。 片刻后,蔚先生起身。 他呼吸漸漸粗重,或許是由于那異域的瞳色,在黑暗中我仍能準確地尋到他的眼睛——那眼眸看向我時,就像看待即將落入盤中的獵物。下一瞬,他捉住我的手按在我身體兩側(cè),然后毫無征兆地俯壓過來,灼熱的呼吸便落在我了的額間。 蔚先生的呼吸逐漸下移。 在他吻上我的嘴唇之前,我側(cè)過了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