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頁 第29節(jié)
但是王碌自尊心強,發(fā)現(xiàn)兩人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之后,愈發(fā)沒了信心不上進。郭纖纖忍無可忍,最終提了分手。 誰成想, 成了導(dǎo)火線。 據(jù)王碌自述,他之后一直有找郭纖纖懺悔,想要復(fù)合。但對方態(tài)度強硬,說什么都不會再給他一次機會, 甚至還和別的男生走得很近。 5月29日那晚, 他找到郭纖纖, 再一次提了復(fù)合的事情。兩人吵得很兇,直到郭纖纖承認她現(xiàn)在就是瞧不起他, 直言他根本配不上她! 王碌當(dāng)時大腦一片空白,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在狠狠踐踏他的真心和自尊。怒意從四面八方涌來, 吞噬了他的理智。 等到回過神來,他已經(jīng)失手殺死了郭纖纖。 為了逃避刑罰, 就有了后來程乾的牽扯。所以當(dāng)看到新聞第一時間爆出有關(guān)嫌疑人的消息時, 他一度以為自己能逃過一劫。 然而最終,還是落入法網(wǎng)。 …… 簡清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孤兒院和小孩子玩耍。掛斷電話后的有那么一瞬,她突然意識到—— 不管接了多少委托,打了多少官司。 這個世界上最難懂的, 永遠是人心。 網(wǎng)上又開始對案情進展展開新的一波探討,警方透露的“感情糾紛”四個字給了他們無限想象的空間。 有人抨擊郭纖纖鐵定是自討活該,有人辱罵王碌也不能因此殺人。更可悲的是,沒有人站出來為自己曾經(jīng)的辱罵行為懺悔,沒有人記得還程乾一個道歉。 簡清面無表情地刷了會評論,眼眸逐漸暗了下去。 事到如今,誰也不知道郭纖纖到底有沒有說那些話。畢竟死無對證,任憑王碌想要給她潑臟水,也無法反抗。 誰對誰錯,不過是每個人自己下的定論罷了。 -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飯點,簡清正在燒水準備吃泡面,就收到了鄭樞燁的信息。 許是從業(yè)警察,他的微信昵稱也十分簡單。 zsy:【你之前提的那個小姑娘,她的報案我們已經(jīng)受理了?!?/br> zsy:【今天去調(diào)取了酒店監(jiān)控,可以證實那晚于灝然確實帶著明顯醉得不省人事的翟迎進了房間?!?/br> zsy:【目前證據(jù)確鑿,我們這邊會直接移交法院,接下來就看法院審判的結(jié)果了?!?/br> 之前簡清提議翟迎去報警的時候,還是私心地拜托鄭樞燁能夠幫她關(guān)注一下進度。 一是這種事情拖得越久證據(jù)越難查,二是如果得不到處罰結(jié)果,對當(dāng)事人來說只會是二次打擊。 看完這三條信息,簡清沒忍住皺了下眉。 知道事情真相是一回事,看到證據(jù)確鑿又是另一回事。想到酒店監(jiān)控可能出現(xiàn)的畫面,她就忍不住想要狠揍那個叫于灝然的狗東西! 那天之后她又見過翟迎一次,小姑娘沒受過這樣的委屈,整個人的狀態(tài)不算特別好。待在家里不愛說話,以至于她的父母也不知道如何關(guān)心排解。 一個好端端的家,就此失去了幸福的顏色。 簡清表明這件事的性質(zhì)歸為刑事案件,會由警方查證,然后直接移交檢方,經(jīng)起訴后由法院審判。 而她能做的,就是幫小姑娘取得更多的民事賠償。 雖然她知道,翟迎并不在乎這些。 思及此,簡清還是退出聊天界面,轉(zhuǎn)而翻起好友列表來。 讀研究生時期的同班同學(xué)有四分之三都留在了南港,檢察官和律師半半開。 之前同學(xué)會加了不少人的微信,措辭都說是為了工作上方便交談,簡清也沒有拒絕。 班級群里經(jīng)常有托熟人幫忙的言論交流,簡清偶爾刷到幾次,都是草草帶過。 眼下翟迎這件事多半敲定臨溪省檢察院接手,而且如果想采取刑事附帶民事快速解決案子的話,與熟悉的人合作更為得心應(yīng)手。 水壺的熱氣擋住了女生白凈的臉蛋,簡清低垂著眉眼,指尖搭在在流理臺上,像是彈奏鋼琴般,有節(jié)奏地點著: “省檢院啊——” 省檢察院里她認識的人…… 指尖頓住的時候,剛巧落在備注為“元浩南”的聯(lián)系人上。簡清眸光微閃,果斷點了進去,著手開始打字。 竹間三點青:【元檢,我是簡清?!?/br> 那邊回復(fù)的很快:【我知道?!?/br> 不等簡清打字,屏幕上又跳出一條信息:【大美女找我是工作上的事?】 對于他的“給臺階”行為,簡清無比受用,也不矯揉造作,坦然承認:【對,我想麻煩你一件事?!?/br> 元浩南:【不麻煩不麻煩,說說看。】 竹間三點青:【我前段時間接了個案子,委托人叫翟迎?!?/br> 竹間三點青:【警方取證后已經(jīng)移交你們檢方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拜托你接手起訴,這樣合作起來也會方便許多?!?/br> 那邊遲疑了半分鐘,大概是在花時間消化她消息里的內(nèi)容:【你的意思是打算刑帶民?】 簡清垂眸,想起翟迎每況愈下的心理狀態(tài),也不拐彎抹角:【是,情況所迫,希望能早日解決?!?/br> 元浩南:【行,你提還是我提?】 竹間三點青:【我這邊申請吧。】 元浩南:【那就沒什么問題了,我到時候去翻翻卷宗,如果是警方移交的話應(yīng)該不會拖很久?!?/br> 元浩南:【不過具體由誰起訴,還是經(jīng)上級直接分配,我先幫你關(guān)注一下。】 對方這么好說話,簡清倒是有些受寵若驚。她的眉眼染上了欣喜,難得舒心,連打字的速度都快了幾分:【多謝了!事情結(jié)束之后我請你吃飯!】 元浩南:【那么客氣干嘛!能和大美女合作才是我的榮幸!】 后來兩人又聊了幾句,打算等檢方那邊接手之后就盡快見面討論下起訴詳情。 一來一去,燒開的水也不熱了。簡清耐著性子重新燒了一次,看著碗里干癟癟的泡面,終是疲憊地嘆了一聲。 關(guān)于飲食,她能做的,就是點外賣和間斷式換泡面口味。 這好像是她頭一次嫌棄自己的廚藝,也不知道是像誰,但凡跟廚房沾邊的事她沒一件能做好,這地方天生就與她作對。 要是母親還在,鐵定會數(shù)落她一句: “你啊,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br> 思及此,簡清伸長手臂,看著筒燈下的蔥白玉指,自嘲地扯了下嘴角。 就她這雙沾不慣陽春水的手,也難怪母親走的時候那般不放心了。 - 虞逢最近一直在折騰手邊的大案子,警方那邊都不知道跑了多少次,生怕出個差錯,挨批事小,降職就是大事了! 看著每天幾乎在辦公室內(nèi)駐扎的紀梵,他心里有一萬點不平衡:“不是我說,你最近是不是有點太閑了?” 紀梵正在翻看證據(jù)冊,聞言先是抬眸掃了眼電腦屏幕上的信息,而后才順帶睨了他一眼,態(tài)度散漫: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很閑了?” “兩只眼睛!” 虞逢指了指自己的雙眼,單手撐在紀梵的辦公桌上,舉證控訴:“你看我!天天警方家屬兩邊跑,每天翻卷宗還翻到凌晨兩三點?!?/br> “再看看你!一天到晚都在辦公室,都沒見你出去過!就算加班也沒超過十二點!是不是最近沒什么大案子啊?” 越說越覺得有道理,說到最后,他猛然想起了什么,突的話鋒一轉(zhuǎn): “我cao?不會是你上次輸給簡清之后老大他們批你了?就這么明目張膽地給你一些雜七雜八的事去處理?” 聞言,紀梵的筆尖一頓,無聲嘆息,繼續(xù)專注手上的工作,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懶得分給他。 這份沉默落在虞逢眼里就成了最好的印證,他惶恐地睜大眼睛:“不會吧……那我這次要是也敗訴,會不會比你還慘?。 ?/br> “……” 辦公桌前的男人有些無奈地扶額,終是沒了耐性: “你是不是有點大???” 他漫不經(jīng)心地握著手中的水筆,在紙頁上圈畫出重點,低沉出聲: “我來給你分析一下。” 虞逢:? 紀梵:“你之所以覺得我每天都在辦公室,是因為我出去得比你晚但回來得又比你早?!?/br> 他頓了頓,低眸又是翻過一頁證據(jù),輕描淡寫道:“我這段時間手頭案子確實比較多,所以只能加班到十二點?!?/br> “但這和你熬夜沒有什么必然聯(lián)系,你翻卷宗翻到凌晨兩三點,只能說明你——” 扣在尾端的筆蓋清脆有力地敲著桌面,一字一句極其清晰: “效、率、低?!?/br> “……” 說不過紀梵,虞逢索性耍無賴揮了揮手:“煩死了,吃飯去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 對于這話,紀梵倒也不反駁。瞥了眼手表,不假思索地開始收拾東西。 晚上食堂的人并不多,兩人走進去的時候正巧碰上一批剛吃完的。 虞逢退后讓了一步,目標明確地朝想吃的窗口走去,邊走邊說:“我吃面,你吃啥?” 沒有回答。 甫一回頭,紀梵已經(jīng)落后幾步。身形頎長,正低眸看著手機,頭頂?shù)臒艄饴湓谒麨鹾诘念^發(fā)上暈出一個淡淡的光圈。 他好奇地走過去,礙于處于公共場合只是輕拍了下后者的肩膀,質(zhì)問: “看什么呢!問你話呢!” 說著,視線也跟著掠過紀梵的手機屏幕,眼尖地看到熟悉的頭像后壓低身子湊近了幾分。 范金堯:【警方那邊移交了個政法大學(xué)學(xué)生涉嫌強/jian的案子,證據(jù)都有,花不了多少時間,你接一下?】 “堯叔又給你推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