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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玉骨魔傀也不過是元嬰期的修為,以褚驍?shù)膶嵙ν耆梢詨褐疲怯窆悄Эs在褚驍?shù)膭庀聢猿至诉@么久,除了變得更加白凈通道,魔氣消散,玉骨上居然沒有留下半點傷痕。 秦時雨靈光一閃,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大……”一聲大師兄還沒喊出來,她就已經(jīng)被一股陰冷的氣息鎖定,那毒蛇般粘膩的觸感包裹著她,黑霧彌漫中,一只白得毫無人色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徹骨的冰冷從皮膚相接的地方竄進了她的身體,她用盡了力氣也沒能壓制住身體本能的顫抖。 “噓……”那聲音像是陰暗潮濕的泥地里長出的苔蘚,散發(fā)著粘膩又詭異的氣息,不知道里面隱藏了怎么樣的危險,“別說話喲……” 他不想讓秦時雨出聲給褚驍提示,因為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但是秦時雨那戛然而止的聲音已經(jīng)足以引起褚驍?shù)淖⒁?,然后他一偏頭,就看到秦時雨已經(jīng)落在了魔修的手里,透明的靈氣罩完好無損,結(jié)界里的人卻全都失去了知覺。 只有秦時雨還瞪著一雙大眼睛望著他,眼睛里沒有恐懼和害怕,只有對他的擔心,還有更多的欲言又止。 她有話想對他說,卻被那魔修阻止了。 褚驍覺得自己很冷靜,但是他周圍的靈氣已經(jīng)激蕩出了一圈又一圈狂躁的漩渦,劍意狂亂,都已經(jīng)鎖定了那突然出現(xiàn)的魔修。 風不起笛聲一頓,繼而放棄了對結(jié)界的支撐,化作凌厲的音符,直撲魔修而去。剛剛恢復了一點靈力的柳天寧頓時打起精神,抑揚頓挫的欽此再次撐起了岌岌可危的結(jié)界。 褚驍卻很冷靜地在思考,秦時雨是想告訴他什么,肯定是很重要的東西,不然這魔修不會從隱藏之處跑出來,就為了阻止秦時雨。 秦時雨的大眼睛轉(zhuǎn)了兩圈,細微的表情變化落在魔修的掌心,就聽到他聲音中帶著扭曲的殺氣,笑吟吟地傳進了她耳中:“哪里動,我就把哪里撕下來,你說好不好?” 秦時雨:大師兄救命??!這里有變態(tài)! 褚驍看到了秦時雨滴溜溜轉(zhuǎn)的那一下眼神,然后看到那魔修嘴唇開合,也不知道說了什么,嚇得小姑娘瞬間僵直,連眼神都變得僵硬不敢再動分毫。 褚驍捏著手中本命劍,轉(zhuǎn)身迎向了在魔修出現(xiàn)之后,就開始主動攻擊他的玉骨魔傀,而在這之前,玉骨魔傀還只會躲避他的劍意,連還手都不利索。 本命劍再次撞擊到玉骨魔傀那玉白色的臂骨上,金玉撞擊之聲也越來越清晰。 褚驍突然就明白了秦時雨想要說什么。那些狂躁的靈氣和劍氣在一剎那的凝固之后,瘋狂涌進了褚驍?shù)纳眢w里,天極劍宗白色的弟子服在靈力的灌注下獵獵作響,像是承受不住這樣的靈力沖擊,下一刻就會碎裂般。 秦時雨:等等,我在想什么! 耳邊那如跗骨之蛆的聲音完全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對呀,你在想什么呢……” 在這種完全修為等級壓制下,秦時雨根本動彈不得,就連呼吸時輕微的起伏都在對方的感知之下,肌rou細微的變化更是逃不掉,她一點都不能動,甚至連靈力牽引都做不到。不管是小紅傘還是小法錘,她都感應不到了。 識海中翻滾著強烈的意識,她知道那是雁過在掙扎。因為對等會不感興趣,雁過也就沒出來,就連對陣魔傀的時候,他見到這幾個人應對自如,他也只是蹲在宮鈴里望著外面,守著秦時雨的安全。 這魔修出來的時候,別說秦時雨沒有感覺到,就連雁過就以毫厘之差,被魔修死死摁在了宮鈴里,根本無法突破,就連他在秦時雨識海里的翻滾,也只能傳達他的怒火,而沒辦法跟秦時雨對話。 小魘就更別說了。 此刻的秦時雨孤立無援,落在魔修手里,她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眼簾低垂的秦時雨顯得很是可憐,她在認真思考,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難道她還無法逃脫魔修的毒手?至于原身是不是也死在這個魔修手里那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秦時雨哽咽了一聲。 “咦?”魔修很是意外,他觀察了很久,秦時雨那遇到點事就很嘚瑟的性格不像是遭遇點挫折就會哭泣,情緒的低落是認真的,絲毫沒有抵抗也是聰明的表現(xiàn),可她居然哭了? 這讓魔修十分意外,繞到秦時雨面前,一手捏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原本以為會看到一張淚流滿面哭得梨花帶雨可能還很丑的小臉蛋,結(jié)果那張臉上不僅沒什么多余的表情,眼神也明亮地像是浸透了永恒的星光。 有點意思。 魔修心想。 居然想反抗。 因為他在移動的時候,對秦時雨有一瞬間的放松,也就是那一瞬間,她扯下了腰間的金綠色宮鈴,任由它自由落體——宮鈴在離開秦時雨的剎那,奪得一絲空隙和喘息的雁過已經(jīng)破空而出,巨大的蜃龍盤踞在漆黑的天空中,金色和綠色交纏的身體蜿蜒出了憤怒的弧度,稍作停頓之后,猙獰的龍首直撲地面上渺小的魔修。 魔修笑了笑,捏住了秦時雨的后勃頸。 這條小龍似乎忘記了,秦時雨還在他手里。 雁過想要攻擊他?他有足夠的時間將秦時雨捏死八百回。 秦時雨也笑了笑,雁過出來了,她被魔修壓制的感知也回來了,手里的小紅傘蠢蠢欲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