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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淮馳隨后而來,看到這里的情景,面色也很不好看。在他看來,此刻的秦時雨表現(xiàn)得就像是不懂事的孩子,在情況不明的時候還要任性。出現(xiàn)情況的是褚驍,夏淮馳并不愿意看到褚驍走到那一步。 這一次,夏淮馳是離褚驍最近的,也是對褚驍?shù)淖兓吹米钋宄?,他能清楚地看到那一瞬間褚驍身上發(fā)生的變化,那不祥的氣息幾乎將他吞噬,還有褚驍臉上的咒紋,夏淮馳也感受到了其中濃郁的妖氣。 夏淮馳不知道該怎么說服自己,但是他知道,絕對不能放任褚驍變化下去。 “大師兄……”夏淮馳也不是很確定他到底看到的是什么,只知道那樣的褚驍很危險,當時就連劍心石的去向都不重要了,只追著褚驍就來到了這里。 然后就看到了褚驍安靜地站在秦時雨面前,手里還躺著兩顆新鮮的劍心石。 就有些尷尬。 凌紋心和其他人也趕到了,同樣也看到了褚驍掌心的劍心石,就那么明目張膽地顯露在大家面前,誰也說不清楚自己此時的心情,到底是羨慕還是嫉妒還是恨了。 不過趕來的人當中,天極劍宗弟子人多勢眾,褚驍本身戰(zhàn)斗力又極強,因此眾人都只是遠遠地圍著,不肯輕易上前當這個出頭鳥。就現(xiàn)在對峙的場面看來,天極劍宗內(nèi)訌的可能性更大,還不如等他們打起來,他們更容易撿漏。 天極劍宗的弟子在劍氣碑林也都多少看到了褚驍?shù)淖兓?,此時都盯著褚驍臉上尚未褪去的紅色咒紋和褚驍手里的劍心石,眼中驚疑不定。 其實混亂到現(xiàn)在,他們都還沒捋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褚驍突然失控,然后突然離開,他們也就跟著寧紅衣和夏淮馳追了過來,然后在這里尷尬地交換眼神。 凌紋心看著褚驍身邊的秦時雨,也是神色莫名,目光在她手里的小紅傘上轉(zhuǎn)了一圈,眉目間更加冷峻,“褚道友果然手段非凡,一舉兩得?!?/br> 不僅拿了劍心石,還一鍋端將兩顆劍心石都拿到手了。 聞言,秦時雨頓時笑道:“你眼紅啊?我大師兄就是這么有本事,你羨慕不來的?!?/br> 凌紋心:“……” 秦時雨說完還不解氣,笑得更加甜美地接著說:“就算我大師兄劍心石用一顆扔一顆,也沒你的份!”她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里的小紅傘,“小靈現(xiàn)在很開心呢!你的小鴨子還好嗎?” 凌紋心差點沒原地爆炸。她脾氣本來就不算太好,往年在族地為了生存一直忍氣吞聲韜光養(yǎng)晦,后來尋得機會離家出走的時候,也是截斷了所有恩怨才離開的。秦時雨此刻的言行,無異于踩在她臉上蹦跶,讓她怒火中燒。 秦時雨也是很不開心。雖然不知道在劍氣碑林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將褚驍刺激成這樣,但是看到這些人來勢洶洶追上來做出一副恨不得將褚驍繩之以法的樣子,她都看在眼里,除了氣氛就是心疼。 她以為,至少在褚驍出事的時候,這些人,至少天極劍宗的弟子能為他擋上一擋,而不是率先追緝。 別說是追褚驍是為了他好,寧紅衣那樣還可以說是擔心褚驍傷到秦時雨,在秦時雨表示沒事之后,就選擇了從旁等待。其他人呢?別以為她看不懂他們的眼神。 “怎么,夏師兄,為了一塊劍心石,你也打算對大師兄出手?” 夏淮馳眉心一皺,“你胡說八道什么!”對于秦時雨的言語挑釁,夏淮馳沒放在心上,他更擔心的還是褚驍,“你沒看到大師兄是什么狀態(tài)?現(xiàn)在是你胡鬧的時候?” “大師兄什么狀態(tài)?”秦時雨不客氣地反問,“我看大師兄的狀態(tài)很好,十個你都打不過。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大師兄每次使用靈力的時候,都會牽動臉上的印記,干嘛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剛剛劍氣碑林那邊的動靜,我們離這么遠都看到了,我不信你們不知道大師兄在里面做了什么?大師兄這樣子,分明是用力過度,才會造成這印記大范圍的發(fā)作。到底為什么用力過度,讓我猜猜,是不是又是為了保護你們?” 夏淮馳一愣。 劍氣碑林當中的劍氣突然炸裂的時候,他們確實都還困在陣中,那狂暴的劍氣仿佛下一刻就能將他們吞噬。褚驍也是在那時候出現(xiàn)的,他們也都看著褚驍?shù)捏@天一劍,不僅讓他們心生敬畏,更是直接折服,或者說馴服了桀驁不馴的萬年劍心石。 然后他們就看著褚驍臉上的紅色印記開始瘋狂涌動,整個人也像是被不祥的血氣淹沒一般,只剩下了驚人的危險。 那一瞬間,他們都想到一個結果:大師兄這是入魔了? 現(xiàn)在聽到秦時雨這么一說,他們才想起來,褚驍那一劍,不僅是得到了劍心石,更是讓他們從危機中脫離。當時在場的人,即使都是劍修,也很難說自己足以抵擋那狂暴的劍氣。 心生敬畏,心生退縮,于道心有損。 劍道一途,不進則退。 是褚驍?shù)耐蝗怀霈F(xiàn)打斷了他們的卑微。用秦時雨的話來說,那確實是褚驍救了他們。 “而且你們都瞎嗎?”秦時雨說得上了頭,掐著腰往前走了兩步,指著眼前的眾人,特別是天極劍宗的弟子,氣哼哼地說:“都不指望你們能站在大師兄給身邊,更別說擋在大師兄身前,關鍵時刻,能不能別拖大師兄的后腿?甚至你們還追著大師兄,站在他的對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