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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預想的疼痛并沒有出現(xiàn),王宏偉慘叫一聲,蘇軟睜開眼睛,正對上陸河赤紅的眸子。 兩人對視一眼,誰都沒說話,蘇軟忽然笑了。 唇色慘白,卻驟然輕松,“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br> 陸河咬牙,死死的盯著她,“回去再跟你算賬!” 他看著她變了形的膝蓋,眼里滿是陰霾,將她抱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到墻邊,靠在墻上,在她蒼白的唇上輕碰了一下,抬腿走向那邊朝著汽油桶爬去的王宏偉。 蘇軟猜出他的想法,喊他,“陸河,你別亂來,警察已經(jīng)到了,馬上就要進來了?!?/br> 她清楚的聽到警察的聲音越來越近。 但陸河沒有回頭,徑直走到王宏偉面前,毫不猶豫的拎起他,重重的摔到一邊,然后對著他的腿猛地踩了下去…… 伴著王宏偉的慘叫聲,警察猛地踹開房門,“都不許動!” 陸河抱著蘇軟,小心翼翼的生怕碰疼了她。 蘇母的手腕腳腕上滿是鮮血,但她說什么也不去包扎,非要在手術室外面等著蘇軟,陸河從護士站借來了紗布和消毒液,低著頭替她處理傷口。 蘇母坐在手術室外面的長椅上,泣不成聲,“小軟傻呀,我這把老骨頭了,還來救我干嗎?” 陸河動作輕柔的替蘇母纏上最后一塊紗布,對上蘇母愧疚心疼的眼睛,輕聲道:“她心甘情愿的。” 但傻卻是真的。 她可以選擇不報警,但無論如何不該不告訴他,他們是男女朋友啊,難道出了事情第一個想到的不該是他嗎? 是她高估了她自己,還是低估了他陸河。 陸河靠在墻上,低著頭不言語。 天知道他沖進房間里看到那個男人拿著刀刺向她的時候,心臟仿佛結了冰。 手術室推開,醫(yī)生和護士從里面推著蘇軟出來。 陸河連忙迎過去,“她的傷怎么樣?” 蘇母目不轉睛的盯著病床上的女兒看,眼里含著眼淚。 醫(yī)生摘下口罩,“沒事,膝蓋骨折,注意休養(yǎng)就好了?!?/br> 麻藥勁還沒過,也或許是疼昏了頭,蘇軟這一覺睡得有些久。 等她在醒來時病房里大亮,窗簾拉著,她瞇著眼睛透過窗簾看到外面的太陽,似乎是中午了。 指尖動了動,低頭就看到趴下床邊的陸河。 蘇軟不敢亂動了,生怕吵醒他,他昨天不會一夜沒睡吧,眼圈的青黑太過明顯。 她明明沒有動作,但他依舊醒了過來,眼睛還有些朦朧,但一對上她烏溜溜大眼睛,也只是呆了一瞬,清醒過來,用剛睡醒的磁啞嗓音問她,“渴不渴?” 蘇軟這才察覺到嗓子的干澀,點點頭,小聲到,“渴。” 他似乎早有準備,從床頭柜上拿出保溫杯,島了一小杯出來,走到床尾將床頭搖高了些,又往她的背后墊了個枕頭,才將水杯遞給她。 蘇軟捧著杯子小口小口的抿著,眼睛不時的盯著他看。 她感覺的出來,他好像在生氣。 不用想也知道他是為了什么而生氣,蘇軟非常無奈,將杯子遞給他,“還想喝?!?/br> 陸河又給她倒了一小杯,她放在手里捧著,眼神緊緊的鎖在他身上。 陸河哪能察覺不出來她的視線,只是裝作不知道罷了。 過了一會,蘇軟問他,“我媽呢?” “回去給你煲湯了,過會應該就來了?!?/br> 這聲音聽起來沒什么表情,蘇軟癟了癟嘴,服軟。 “我錯了。” 陸河冷呵,“不用,你怎么會有錯,膽子那么大,那么聰明,智斗歹徒,你能有什么錯?!?/br> 這聲音越聽越覺得慎人,蘇軟哪里不知道他是在賭氣,繼續(xù)服軟,“我真的錯了,我怕告訴了你你會跟我一起去,到時候驚動了王宏偉會對我母親不利,而且我在樓下的時候已經(jīng)報了警,我以為我可以全身而退的。” 這句話她撒了一點點的慌,事實上在她威脅王宏偉要是敢碰她母親一下,她定會要了他的命時她就知道,她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她那句話不僅僅是提醒王宏偉不能傷了她的母親,更是在提醒他自己的伸手,這樣他會忌諱,不敢動蘇母,但勢必,她一出現(xiàn),他定會有所防備而對她做些什么消減她的武力值。 她雖沒打算不傷一根汗毛的全身而退,卻也更沒打算將自己的命丟在那里,說到底,她高估了自己的力氣,以為那一椅子會砸的王宏偉爬不起來。 陸河看著她由于激動而泛上潮紅的小臉,內(nèi)心的真實感這才稍稍回籠了一部分。 昨天沖到樓上看到刀刺向她的那一幕,讓他心里總是不安,心臟跳動的厲害。 見他不說話,蘇軟問他,“你怎么會知道我在那里的?” 陸河抬眼,伸手掖了掖她的被子,面無表情的開口,“打你的電話關機以后,我讓郭子陽查了你的手機定位,發(fā)現(xiàn)你的移動速度非???,然后就跟了過來?!?/br> 蘇軟瞪著眼睛,“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時候給我安的手機定位?” 陸河頗為隨意的看她一眼,“很久前,覺得會派上用場,就安了,果不其然,這不是派上用場了嗎?!?/br> 蘇軟訕訕的笑,不開口了。 她睡得太多,睡不著了就讓他開開電視打發(fā)時間,結果看電視時她發(fā)現(xiàn),她看電視,他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