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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栩無奈搖頭,替她挑了很多女孩子玩的玩具。 安然單手撐著腰,步子頓了一下,寶寶突然在她肚子里踢了她一腳。 她緩了一會,笑著拍了拍肚皮,“怎么那么調(diào)皮?” 由于用手撐著腰,她的肚子就顯得很明顯。 常跡生視線從她帶著笑得臉上移到她凸起的肚子上,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緊張,什么叫做手足無措。 他竟不敢上前。 躊躇著站在原地看著她走近,然后抬頭。 她的瞳孔猛地一窒,臉上柔和的笑意僵在上面。 安然下意識的就想要去遮住肚子,但如何能遮的住。 安然臉色一瞬間毫無血色,面對著這張自己朝思暮想痛不欲生的面孔,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能夠冷靜下來。 “你來干什么?” 常跡生沒回她的話,死死地盯著她凸起的肚子,聲音啞的像是生了一場大病或者連著抽了幾包煙一樣,“為什么不告訴我?” 安然沉默。 但常跡生很堅持,他上前一步抓著她的肩膀,用力的讓安然想要躲避,“為什么不告訴我?” 安然輕呵一聲,從他的的手中掙脫,手掌依舊下意識的護(hù)著肚子,神情戒備,“告訴你不告訴你結(jié)局會有不同嗎?” 常跡生閉了閉眼,突然一拳打在了旁邊的樹上。 本就稀稀拉拉的樹葉瞬間掉落一大片。 安然嚇了一跳,“你做什么?你瘋了!” 樹上幾道血痕,常跡生的拳頭微微發(fā)抖,血液順著上面流下來。 很疼,但比手疼十倍百倍的是他的心。 他突然蹲下身子,抱著頭,依舊堅持著問她,“為什么不告訴我?” 安然從來沒見過他如此脆弱的樣子,在她的印象里,常跡生成熟的讓她心安,他嚴(yán)謹(jǐn),溫柔,在她面前會卸下自己長年累月戴著的面具。 他仿佛能夠扛起所有的一切,但他現(xiàn)在像是弄丟了心愛玩具的小孩,不停的問著她,為什么不告訴他。 眼淚不知道什么時候流了下來,臉頰濕了一片,安然伸手摸著他yingying的發(fā)根,回答他的問題,“怕你為難?!?/br> 常跡生抬頭,安然看到了他眼角的晶瑩。 他站起身,抱緊她,生怕一眨眼她又會不見。 他像個氣急敗壞的小孩,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顧,趴在她頸間咬著牙。 安然僵了很久,推開他,眼里的情愫還沒褪去,但她逼著自己遠(yuǎn)離,“常跡生,回去吧,別來找我了。” 常跡生瞪著她,“不找你去找誰!” 安然突然間就崩潰了,她忍了很久,想在他面前留最后一點顏面,可他偏偏一點眼色都沒有,趕都趕不走。 安然拿著手里的書本使勁的往他身上砸,不顧形象的趕著他,“走??!愛找誰就去找誰!別來找我了好不好?” 他不反抗,站著任由她打。 安然突然就卸了勁,吸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就往家里走。 常跡生猛地拉著她的手臂,將她帶到自己懷里,猛地吻上她的唇。 幾乎是兇猛的吻,還能嘗到眼淚的咸澀。 安然閉著眼,使勁的推著他,但她如何能推開他。 她鄙視著自己,竟然依舊被他一親就腿軟。 下唇被咬了一下,安然聽到常跡生的聲音,帶著澀然,“安然,梁璐的孩子不是我的,除了你,我從來沒有碰過任何女人?!?/br> 仿佛一個煙花在腦子里炸開,一瞬間,安然什么也聽不見。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推開常跡生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坐在沙發(fā)上窩成一團(tuán),腦子里全是他剛剛的話。 安然,梁璐的孩子不是我的,除了你,我沒有碰過任何女人。 除了你,我沒有碰過任何女人。 安然將頭埋進(jìn)臂彎,她該相信他嗎? 可若是不是他的,為什么那天她去找他時他不說清楚,反而抱著她說對不起? 腦子昏昏沉沉,安然迷迷糊糊的躺在沙發(fā)睡了過去。 夢里睡得并不踏實,從夢中驚醒,安然看了看時間,抿著唇走到陽臺往下看。 他還站在那里。 手背上的血漬已經(jīng)結(jié)痂,地上滿是煙頭。 第一百零二章 記得她的味道 安然看著他手間忽明忽暗的光點,嘴角緊抿著。 她最終還是下了樓,站在樓梯口靜靜的看著他。 察覺到她的存在時,常跡生慌忙的掐了眼,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她。 安然輕嘆一聲,垂著眸子轉(zhuǎn)身,聲音輕的如柳絮,“進(jìn)來吧?!?/br> 常跡生眼睛亮了亮,跟在她后面進(jìn)了她的出租屋。 依舊是很小的房間,但被她收拾的整整齊齊。 安然從洗手間里擰了毛巾,替他擦掉手背上的血跡,傷口上還有樹皮上面的木屑,他好像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緊緊的盯著安然看。 安然找了醫(yī)療箱,替他上藥。 她上藥的動作一點都不溫柔,常跡生臉色有些發(fā)白,但眼睛卻很亮。 他眼都不眨的盯著安然看,安然被他看的心生煩躁,將手里的藥遞給他,“看什么,自己上藥!” 常跡生笑笑,也不在意她的嫌棄,攬住她的腰,手掌輕輕的覆在她的肚子上,聲音微澀,“什么時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