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沒有人權(quán)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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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盛夏,合歡花在樹稍怒放,開成一片粉色的汪洋,在連綿起伏的山坡流淌。 清風(fēng)徐徐,帶起陣陣波浪,也將輕柔的芬芳吹遍整個合歡谷。 世間,怎會有這般好看的花兒呢? 粉色樹蔭下,少年躺在散落的花海中,枕著雙臂,滿眼都是毛絨絨的花兒,喜滋滋的。 每到花期,若無人打擾,他能在這里躺上一整天。 但今天卻是不能了,他兩天前接到了一個新任務(wù),眼看截止時間越來越近,再躲懶下去,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異常,可不得了。 想到這里,郁歡忽然有些好奇,要是那些造物主發(fā)現(xiàn),自己創(chuàng)造的游戲NPC居然有了“自我”,還能在每次更新中保留記憶,不知會有怎樣的反應(yīng)。 是會被嚇一大跳,會對他進行研究,還是會毫不猶豫地將他的存在刪除? 少年設(shè)想了很多種可能,但沒有一種結(jié)局是好的。 因為自他誕生以來,他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在人類手里死了多少次了。 初時,在他沒有意識到這個世界的真相,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算真正的人類時,對于死亡,他是充滿著恐懼和痛苦的。 因為恐懼,每一次面對人類的圍剿,他都奮力抵抗,哪怕是死,也拼盡全力,拉著所有圍攻者同歸于盡。 但奮力抵抗的結(jié)果,就是復(fù)活之后,他的力量被明顯的削弱了,而曾經(jīng)死在他手上的人類,卻依舊活蹦亂跳,而且一次比一次強,穿得也一次比一次華麗。 原先他還不解,打個架為什么要穿金戴銀的,顯擺他們很有錢嗎? 后來才知道,那些飾品和衣物,竟都是附帶增益效果的。 敵方不斷變強,我卻不斷變?nèi)?,這不欺負人嗎? NPC沒有人權(quán)的嗎?! 被對比得無比窮酸的合歡谷谷主看透了一切,沖老天豎了兩個中指,然后憤然躺平,負氣等死。 但這一躺,他的力量居然又慢慢的回來了…… 而且自己的意識中,還被刻下了一行指令,逼得他不得不在死前進行一番“激烈”掙扎,至少也要帶走一半亡魂,才算死得其所…… 呵,莫名其妙的人類,打也不行,不打也不行,非逼我變成一個虛偽的NPC,就不能簡單點嗎? 演戲很辛苦的好不好! 郁歡悶悶不樂地從花海起身,去找弟子請教他的新任務(wù)——勾引江湖第一高手。 聽聞自家谷主終于要出山,被請教的女弟子萬秀跟打了雞血一樣亢奮。 她自信地拍拍胸脯,說:“谷主您就安心吧,就您這張臉往外一站,別說江湖第一高手了,就是少林寺第一禿驢,也絕對扛不過三秒,妥妥的!” 郁歡當(dāng)然相信自己的魅力,只是,“我畢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任務(wù),相關(guān)流程還是要走一走的,你跟我說一說?!?/br> 不然,萬一那些傻逼人類又覺得他不夠盡力,非給他整花活增加難度怎么辦? “不,谷主您可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任務(wù)?!比f秀無辜地眨眨眼睛,感嘆道:“谷主您就根本沒有做過任務(wù)啊。” 他們合歡谷杵在月老廟的必經(jīng)之路,像一只粉色的攔路虎一樣,每一對要去找月老結(jié)緣立契的小情人,都必須通過他們的考驗,或是美色引誘,或是巧言挑撥。 充當(dāng)情侶之間的試金石,是他們合歡谷弟子唯一的任務(wù),看著那些山盟海誓的男男女女背棄誓言,甚至反目成仇,也是他們最大的樂趣所在。 只是這些小嘍啰,卻是不必勞煩他們尊貴的谷主的。 谷主這么可愛,每天賞賞花、逗逗鳥、睡睡美容覺,就是一道令人賞心悅目的風(fēng)景線。 不過那勞什子第一高手,拿來給谷主大人開開葷,玩一玩,倒是也不錯。 聞言,郁歡先是一愣,繼而滄桑地嘆了口氣。 差點忘了,除了他之外,這游戲里其他NPC的記憶,是會被循環(huán)倒帶的。 因此萬秀也就不知道,其實他們谷主是有任務(wù)的。 合歡谷,也不會一直太平安寧,歲月靜好。 被他們考驗的情侶,成功率只十之一二。另外被拆散的百分之八九十,在迷障散去后,有的會對谷內(nèi)弟子死纏爛打、癡心不改,但更多的,卻是惱羞成怒,由愛生恨。 合歡谷的覆滅,便是出自后者之手。 而他的任務(wù),則是在戰(zhàn)斗的最后,作為大BOSS壓軸出場,用生命帶走一波人,為弟子們報仇。 那些無聊的人類似乎是以為,只要合歡谷不在了,證明他們心性不堅,用情不真的證據(jù)就不存在了一樣。 唉,手下弟子太過優(yōu)秀,業(yè)績太過出眾,也是煩惱啊…… 萬秀口若懸河地講述著自己的經(jīng)驗,郁歡聽著聽著,突然看著她的臉,疑惑地問:“咦?萬秀,你的臉是不是變圓了一些?” 萬秀驚恐地捂住臉,掏出小鏡子,上下左右照了好幾遍,才顫著聲音說:“怎么辦啊谷主,我好像魔怔了,我的眼睛告訴我,我的臉沒有變過,但我就是覺得,我應(yīng)該更美一點的!我是不是見鬼了呀?” 郁歡:“……” 看著可憐的弟子,郁谷主真的很想指著那些人類的鼻子憤怒質(zhì)問:是不是玩不起?! 自己經(jīng)不住誘惑,就把別人變丑,你們那小腦瓜怎么這么別致呢? “沒事,圓圓的也很可愛,回頭讓妝發(fā)堂長老給你換個發(fā)型,再做幾套新衣裳,走蘿莉風(fēng)也不錯,很多姑娘小伙都喜歡的?!庇魵g貼心地給出建議,緊接著又問,“對了,我的臉沒變吧?” “沒有沒有?!比f秀將腦袋搖成撥浪鼓,“谷主永遠都是最美的!” 萬秀夸得真心實意,殊不知,有一人卻正因此事暴跳如雷。 “什么叫改不了?一個NPC的長相為什么會改不了?!其他NPC的都能改,為什么就他的不能?!” 童拙拍著桌子,滿臉陰郁,像是要吃人。 程序員們敢怒不敢言,有一年輕氣盛地忍不住回懟: “小童先生,郁歡這個NPC的人氣很高,玩家們甚至已經(jīng)開始在官網(wǎng)底下請愿,要求不要讓郁歡當(dāng)BOSS,他們不想對著這樣一張臉下毒手。你擅自要求我們改動他的數(shù)據(jù),玩家肯定會炸鍋的,你經(jīng)過策劃組的同意了嗎?” “整個公司都是我家的,我讓你們改就改,不想干就滾蛋,換別人來!” 他是人族最后的希望,而這,也是他最后一次時光回溯的機會。 他前兩次都敗在這個NPC手上,這回,他絕對不容許再有失誤! 被噴了滿臉的唾沫星子,為首的程序員小哥翻了個白眼,把鍵盤一撂,“不干就不干,哥們還不伺候了!上次是你們總裁親自挖我,還說得天花亂墜我才來,就這九九六的吃人公司,吃掉我多少秀發(fā),你當(dāng)老子愿意待?” “對了,無故解雇員工,記得把三個月工資打我卡里,不然我就去勞動仲裁局投訴你們?!?/br> 看著那雖然秀發(fā)稀疏,卻步履穩(wěn)健的身影,還有陸陸續(xù)續(xù)跟著離開的幾個員工,童拙氣得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他壓下火氣,隨手指了個年紀(jì)稍大,頭頂也更禿的程序員,“你來改,出了事我擔(dān)著?!?/br> 那程序員看了看門口,又看了看回避他目光的同事們,無奈攤手,“童少,剛剛那位,是我們這里技術(shù)最好的,他都搞不定,我們估計也不行?!?/br> “改不了,就直接把這個角色刪掉,或者另外創(chuàng)造一個人物替代?!蓖竞輩柕?,忽然有些恍然大悟。 是啊,只要現(xiàn)在讓這個人物消失,不就一了百了嗎? 他何苦繞那么多彎路? 第一世,他借由游戲,費盡苦心地接近顧崇,好不容易才說動他跟自己結(jié)為游戲伴侶,好方便接雙人任務(wù),結(jié)果卻意外地讓顧崇見到了郁歡。 那兩人一相遇,便如天雷勾動地火,一發(fā)不可收拾,他使盡千般手段,也無法撼動分毫。 他只好一不做二不休,用從源世界帶來的寶貝,讓轉(zhuǎn)移到現(xiàn)實世界,還擁有了人造身體的郁歡,在顧崇的重重保護下暴斃而亡。 郁歡一死,他滿以為自己可以趁虛而入,結(jié)果顧崇竟然緊隨其后,抱著郁歡的尸體,毫不猶豫就跳了崖…… 于是第二世,他果斷放棄了跟顧崇當(dāng)什么有名無實的游戲情侶,選擇在現(xiàn)實中接近,可郁歡還是闖入了顧崇的生命中。 嘗到苦果的童拙投鼠忌器,不敢對郁歡下狠手,靈機一動,便將郁歡的情況散播了出去,還給國家部門打了招呼。 郁歡是世界上第一個產(chǎn)生自我意識的智能體,其珍貴性不言而喻,他就不信,憑顧崇一個人的力量,能夠保得住郁歡。 他自覺此計絕妙,可惜還是低估了顧崇。 顧崇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或許無法以一己之力對抗全世界,但他要想在這個世界消失,讓所有人都找不到他跟郁歡,卻是輕而易舉的。 童拙找了整整五年,全世界也找了整整五年,地球都快被他們翻過來了,那兩人依舊杳無音訊。 無奈之下,他第二次啟動了時光回溯。 看著被利用殆盡,分崩離析的寶貝,他恨得心都在滴血。 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童拙心里氣勢如虹,可下一秒,卻聽程序員們突然驚慌哄鬧起來—— “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數(shù)據(jù)全都變成了亂碼?” “后臺無法控制,有人破解了我們的密鑰!” “游戲里的情況怎么樣?玩家強制登出了嗎?” “沒有,玩家沒有任何異常。” “玩家沒有異常?可是我們的測評員都被強制登出了,全息艙也被鎖死無法打開!” “天!究竟是什么人,竟然這么厲害!” “快把老大請回來?。?!” 頭一次碰到如此嚴(yán)重的事故,整個公司猶如炸了鍋的螞蟻,六神無主、不知所措,有人甚至已經(jīng)拿起了電話報警。 童拙此時卻出奇的冷靜,他死死盯著電腦瘋狂亂閃的屏幕,不詳?shù)念A(yù)感越來越強烈。 突然,屏幕定格,一行黑字躍然而出—— 【童拙,我會讓你付出代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