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容斯言向后仰起頭，露出漂亮白皙的鎖骨，汗?jié)竦念^發(fā)沾在額頭上，整個人軟得像一灘水。

    陳岸也呼吸粗重起來，掀了被子就鉆進去，幾下把他上衣給剝了。

    吻上胸前一點的時候，容斯言卻忽然抬手擋住他：“等、等一下！我還有話沒說完?！?/br>
    陳岸松了下口，下身蠢蠢欲動往他腿間頂，哼道：“你說，我聽著呢。”

    容斯言強忍身體反應，道：“我怕明天就忘記了，所以想著，還是要跟你說……希望你，不要對我，抱有太大的期待?！?/br>
    陳岸身體一頓，抬眼看著他。

    容斯言艱澀地道：

    “這才是我剛才真正想說的?！?/br>
    “我本來想，算了，不要說了?？墒遣徽f的話，好像在騙你，讓你還抱有期待，騙你對我付出，騙你對我好?！?/br>
    “從八年前開始，我的世界就變得很小很小，只裝得下查案這一件事，騰不出其他多余的地方。也隨時做好赴死的準備，習慣不對任何人付出濃烈的感情?！?/br>
    “一個人的生活很孤單，可是我從來沒有養(yǎng)過任何寵物，就是害怕和任何東西產(chǎn)生感情上的牽連?！?/br>
    “在街邊看到花束，會覺得很鮮艷很漂亮，卻也沒有買回家的打算。因為不知道明天會發(fā)生什么事，會不會早上出門，晚上就回不來了，那就沒有人照顧我的花了。”

    “后來漸漸地，好像就失去喜歡的能力了?！?/br>
    容斯言想起了父親，猶豫片刻，還是忍住了傾訴的欲望。

    “所以我可能，沒有辦法做到像你那樣……”他的臉色還潮紅著，身體的反應也不是假的，可就是能這么冷靜殘酷地說著事實，“……對不起。”

    陳岸的感情太濃烈了，以至于他時常感到無所適從，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償還。

    陳岸聽懂了。

    他忍著心痛，強顏歡笑道：“我也沒讓你立刻就愛上我啊。我們慢慢來，等查完案子，把馮達旦槍斃了，我們?nèi)グ屠栀I一棟房子，再把小笛接過來，你每天想跳芭蕾跳芭蕾，想去劇院看戲就去，誰也打擾不了我們，好不好？”

    容斯言沒說話，但也沒有反駁他，似乎是不忍心再刺激他。

    陳岸低頭，吻了吻他的嘴唇，道：

    “沒關系的。”

    “我的心很大，那里還有很多空白的地方，都是留給你的?！?/br>
    “覺得很辛苦的話，那就站在原地不要動，我來愛你就好?！?/br>
    容斯言還想說什么，可是陳岸不讓他說了。

    他不由分說地進入了他，腰部聳動的力道前所未有地大，并且很快地封住了他的嘴唇，不再讓他說出任何傷人心的話來。

    他一直自詡勇敢，卻也折于這酸澀的愛意，終于承認自己是個凡人。

    歲月從少年身上收走熱血、年輕和一往無前的勇氣，但漫長的愛意早已化作軟肋，連神明也甘拜下風，無計可施。

    幾天后的一個午后，陳岸帶容斯言出門。

    容斯言剛睡完午覺，還有些困，迷迷糊糊問他：“有進展？”

    陳岸：“李星愷出門了?！?/br>
    容斯言支起身體，一下子清醒了：“他答應合作了？”

    陳岸搖頭：“他沒有給我發(fā)信息，可能是還在考慮，想要更大的籌碼。上次離開酒店之后，我就一直讓人盯著他，發(fā)現(xiàn)他在家待了一個星期，今天才終于出門了。”

    “他家附近常年有狗仔記者蹲守，所以他是借著助理的掩護從后門出的，開車開了幾十公里才把狗仔甩掉，現(xiàn)在在曦光路的一家商場里?！?/br>
    容斯言奇道：“他把狗仔都甩掉了，你是怎么跟到他的？”

    陳岸淡淡一笑：“上次在酒店，順便往他手機里植入了個追蹤程序?！?/br>
    他們到達商場的時候，得到文揚的消息，說李星愷現(xiàn)在在地下一樓的超市。

    陳岸熟練地問：“在哪片兒區(qū)，穿的什么顏色的衣服？”

    聽到文揚的回答，卻露出有些意外的神情，確認了一下文揚沒跟錯。

    掛了電話，容斯言問他：“怎么了？”

    陳岸神色微妙：“他說，李星愷……站在水果區(qū)，戴了白色印花口罩，棕色燙卷的女士假發(fā)，穿著銀色包臀短裙和黑色尖頭高跟鞋。”

    容斯言也愣住了。

    他們原本以為李星愷出門只是為了逛逛超市，放松一下，畢竟明星天天被狗仔盯著，估計長期心理壓抑，挺需要發(fā)泄口的。

    沒想到……

    陳岸嘀咕：“這是直接壓抑成了變態(tài)??？”

    他們原本是打算借著這個當口，去直接找李星愷交談，盡快把合作敲定。

    如今情況有變，原本的計劃不得不推翻了。

    容斯言和陳岸商量了一下，決定悄悄觀察一會兒，再做決定。

    他們戴著口罩走進超市，在距離李星愷不遠但又不會被他發(fā)現(xiàn)的地方停了下來，假裝挑選速凍水餃，余光悄悄觀察他。

    李星愷的模樣很古怪。

    他好像沒打算買什么東西，只是不斷地在超市里走著，走到一個隱蔽的地方就停下來，做出挑選商品的樣子，拿拿放放，等到售貨員注意到自己，又立刻轉(zhuǎn)身離開。

    他其實很容易吸引旁人的注意力，因為身材很好，腰細腿長，偽裝成女性也不會很奇怪，濃密的長發(fā)和白皙的皮膚是襯托美女氛圍的利器，很容易讓人猜測口罩下是一張精致嫵媚的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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