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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上而下,由下而上,薄薄的繭子,指腹細致地撫摩過每一寸骨骼和皮膚。 那手法有種隱約的輕佻和溫柔,容斯言被他摸得后背燥熱起來,臉頰隱隱guntang。 等涂抹完,差不多也到了公司大門口。 他趴在陳岸大腿上,正思忖著怎么逃掉,突然聽到陳岸一聲自嘲似的笑。 “我等了一路,等你發(fā)現(xiàn)我肩上的傷口裂開了,”他在肩上按了按,低頭看著手心紫紅的淤血,“可是你看,我沒辦法無視你背上的傷,你卻能視若無睹,若無其事?!?/br> 容斯言一怔。 他倒不是故意忽略陳岸,而是習慣躲避他的一切,所以根本沒有看到。 每次目光對視,陳岸多半要發(fā)瘋,那么他寧可躲得遠一點,遠離爆炸中心。 陳岸把他衣領下的水滴吊墜掏出來,在手里撫摸片刻,感嘆道:“論心狠,確實還是你比較厲害?!?/br> 陳岸一把把他從車里拎起來,向公司大門口走去。 容斯言不知道他又在發(fā)什么瘋,掙扎著用手遮住自己的臉。 “原來你也知道不好意思,”陳岸輕笑道,“怕什么呢,我又不會在公司大門口jian了你。” 作者有話說: 讓我康康!讓我康康?。ㄍ蝗慌d奮) 第22章 強吻 此時是下午兩點,員工剛剛結束午休,開始下午的工作,公司門口沒什么人經過。 大樓宏偉而氣派,沒有人知道角落一隅發(fā)生著一場無聲的戰(zhàn)爭。 容斯言知道這是最后的逃跑機會。 陳岸抓著他進大樓右側的電梯,右手卡著他的后頸,指腹按在耳下,有種威脅的意思。 因為是專用電梯,只能到達特定樓層,保鏢沒有進大樓,在大門前就解散了。 電梯門關閉的一剎那,他悄悄背對門,將自己的左手手指留在了門夾縫中。 電梯門猛地夾緊。 一聲悶哼,他痛苦地彎下腰,掙扎著要將手指抽出來。 鉆心的疼,仿佛要將他全身上下的骨髓抽干瀝凈。 陳岸一怔,慌亂地去拍打電梯按鍵,把手插進電梯門縫中,阻止門繼續(xù)關緊。 很快,電梯門重新向兩邊打開。 陳岸焦急地彎下腰,似乎要檢查他的手指傷勢。 抓住這一秒鐘的空隙,他迅速轉身向門外跑去。 這里是公司大樓右側隱蔽處,沒有人經過。 保鏢們剛才已經散開了,前方空空蕩蕩,只有干凈整潔的大理石地板和修剪整齊的綠植。 有一瞬間他幾乎以為自己要成功了。 下一秒,衣服下擺被猛地向后拽住,然后是衣領。 容斯言幾乎窒息,抓著領口,大口喘氣。 陳岸陰沉著臉,抓著他的左手手腕,將他拽回了電梯。 受傷的部位被抓在手里,威脅地輕輕捏住,只要再多一點點力,他就能痛得撕心裂肺。 容斯言面如寒冰,仍舊用力掙扎。 陳岸的耐心終于消失殆盡,猛地把他按在電梯墻壁上,手臂下垂貼緊墻壁,后背一陣鈍痛。 電梯門緩緩關閉。 四面都是金屬墻面,光可鑒人,把激烈交纏的身體反映得清清楚楚。 身體欺壓下來,把他實實在在地釘在墻壁上。 陳岸低頭看著他,因為個頭的緣故,擋住了電梯頂部的光線,漆黑的瞳仁看不清情緒,好像是憤怒,好像也有一點別的什么。 那種眼神不好形容,像是猛獸被扯痛了脆弱的尾巴,咆哮發(fā)火也無濟于事,只能委委屈屈地團成一團,舔舐自己的傷口。 他咬牙道:“你就……這么討厭我?” 容斯言被迫仰起頭,動彈不得,冷淡地看著他。 他不明白陳岸這個疑問從何而來。從一開始,向他設計圈套、表達厭惡反感、事事為難、冷嘲熱諷的不就是他自己嗎。 現(xiàn)在卻做出一副委屈憤懣的樣子,好像他以牙還牙,就是做得過分了。 空氣里電光火石,戎馬倥傯,劈啪作響。 倘若目光能化為飛箭,陳岸已經被射得千瘡百孔,死無全尸。 陳岸固執(zhí)地盯著他,似乎被什么激烈的情緒支配。 粗重地喘息幾下,突然低下頭,吻住了他的嘴唇。 容斯言大腦空白了一秒,隨即劇烈地掙扎起來。 陳岸的嘴唇干燥灼熱,仿佛在發(fā)泄怒氣和委屈,重重地碾磨他的唇瓣。 身體沉沉地往下壓,逼得他癱軟無力,狼狽躲避,紐扣在掙扎中散開,露出脆弱的鎖骨和喉結。 可是躲避也是無效用的,陳岸似乎嘗到甜頭,左右追逐他的嘴唇,固執(zhí)地吻他,仿佛干涸已久的旅人突然遇到綠洲,貪婪地汲取甘泉。 舌尖試圖頂開嘴唇,在遭到堅決的抵抗之后,仿佛小孩品嘗焦糖布丁一般,舔舐吮吻他的嘴唇,右手隔著襯衫,來回撫摸他柔韌的側腰和后背。 因為每天涂抹藥膏的緣故,盡管很不情愿,容斯言對他的撫摸已經很熟悉。 略微粗糙的指腹,指節(jié)寬大,手掌大得能完整包裹住他的后腰。 溫度逐漸升高,熱油滾水,一觸即燃。 但是力道是全然陌生的。 貪婪,強勢,渴求,饑餓,欲望勃發(fā)。 身后是冰涼的墻面,堅硬無比,退無可退,身前沒有什么是可以抓住的,他像只被按在砧板上的魚,勉力跳動掙扎,看著刀光降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