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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項換了只手扶車,慢吞吞挪向白績,摟住他脖子。 “站不住了,靠會兒你。” 他脖頸的脈搏,跳動得一如自己此時的心臟。 “大半夜我他媽跟你談心,給你講睡前故事呢?”白績嘀咕,偏頭問:“你還行不行啊,還有五十米?!?/br> “勉強能行?!饼R項說,“再講講數(shù)競杯,咱倆以前考試說不定還見過,只是我上高中就不玩那個了?!?/br> 白績道:“另一個意義上,我倆真見過。” 只是后來他忘了,僅覺得齊項這個名字眼熟。 * 初一那年比賽,他得了省第二,齊項得了第一。 記者跑學(xué)校里去采訪他,想給兩位智多星開個板塊作專訪,他無意中從記者的口中聽到過齊項的名字。 記者問:“父母老師對你的競賽征程提供了什么幫助呢?你是想往數(shù)學(xué)競賽的方向發(fā)展嗎?” 白績穿著白襯衫,五官在臉上沒一絲波動,看著深不可測,他身后站了滿面笑容的校長,慈愛地?fù)嶂募绨?,讓白績很煩?/br> 他那時尚存天才的桀驁,不屑于對鏡頭說謊,“沒幫助,靠自學(xué),不想發(fā)展?!?/br> 鏡頭移到了校長僵硬的臉上,他剛吹噓過自己對白績的期望與栽培。 氣氛微妙,記者臨走前和同事小聲說,“他比齊項狂多了,明明人家才是第一名。” 他第一次聽到了齊項的名字。 一通采訪,本來計劃半個小時,最后聊了六分鐘,因為白績不給面子,報紙上對于他的講述一筆帶過。 他倆當(dāng)時的距離,大概是喜報上間隔的幾個字符,可是相識卻需淌過三年名為物是人非的渾水。 “我初一之后也就沒參加了?!卑卓兓匚兜?,“到最后都沒撈個第一名?!?/br> “抱歉,太聰明擋你路了?!饼R項笑了笑,問:“為什么后來不參加了?” 白績說:“有了比學(xué)習(xí)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 “做社會大哥,統(tǒng)一城南。” 齊項:…… 作者有話要說: 齊項:我情緒剛醞釀好,你一句話給我整不會了。 第45章 千辛萬苦把梁逢秋和季北升抬上樓,白績的T恤上已經(jīng)印上斑駁的汗?jié)n。他把兩個人扔在沙發(fā)上,一票否決了梁逢秋“我要睡床”的情求,只說了一個字“爬”。 “我能睡床嗎?”齊項舉手提問。 白績上下瞭他那似醉非醉的樣子,皺起鼻子,“洗澡去?!?/br> 齊項舔著上顎偷笑,“你先還是我先?” “一起?!卑卓円呀?jīng)動身拿睡衣。 齊項僵在原地,手足無措:“?。俊币膊挥眠@么著急吧? 白績當(dāng)然不知道他在啊什么,捏著鑰匙打開主臥,進(jìn)門后留一條門縫,齊項只能看到他半張臉藏在門后,催他,“我在這兒洗,你去客廳那個,快點,動起來!” 砰的一聲,木門在齊項眼前轟然闔上。 齊項摸摸鼻尖,喃喃,“哦,這么個洗法。” 兩邊一起洗澡,能夠節(jié)省時間,但同樣有些年頭的熱水器并不是很能支持這一做法,一頭熱一頭就有些涼。 白績火速洗了個溫水澡,潦草地擦擦頭上的水,鎖門時客廳里還能聽見水聲,他不準(zhǔn)備等齊項,抱著被子,把臉埋到枕頭里,趴在床上晾濕發(fā)。 齊項熱騰騰回房時,白績已經(jīng)呈大字型睡著了,可能是缺氧,腦袋由埋著變成側(cè)頭,嘴巴嘟成兩瓣雞嘴。 他陡生玩心,半趴在床上,湊近上下?lián)軇影卓兊拇?,像彈琴一樣?/br> “噗噗”白績真的累了,沒醒只是閉上了嘴,“嗯?” “你聞聞,我有酒味嗎?”齊項把手指放他鼻尖,“我挺香的?!?/br> 白績當(dāng)然不答他,還嫌吵,眉峰下壓。 齊項啞然失笑,輕手輕腳把人翻面,擠到里側(cè),擺出個端正的睡姿。做完這些,他關(guān)燈上床,雙手交疊準(zhǔn)備入睡。 閉眼半分鐘,忽然覺得少了點什么。 他思考半秒,長臂一撈,又把白績按在懷里。 * 屋外大亮,樓下不知道哪家買了只雞,七點打了一次鳴,九點又打,聲音響亮。 梁逢秋焦躁地捶沙發(fā),身體蜷曲了一晚此時僵硬萬分,他小臂搭在眼睛上,打著哈欠伸腿。 驀然,赤著的腳尖踹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他愣住,不知所謂地又戳了戳,只聽一聲轉(zhuǎn)醒的囈語,而后他的腹部被落下的腿重重一錘。 梁逢秋頓覺自己五臟六腑錯位。 “嘶!” “誰他媽碰我臉!誰…”那聲音停頓了兩秒,更炸毛了,“梁逢秋!你拿臭腳丫子踩我的臉?。俊?/br> 梁逢秋倒抽一口冷氣,直不起身,錯過了最佳回罵時間。 此時他們才看清彼此的姿勢,一頭一尾,麻花般擰在一起,心里霎時互相嫌惡。 季北升推他,“你走開!” “腰斷了走不開?!绷悍昵镞吶喽亲舆厒?cè)翻,“季北升你少林寺出生的,別人伸懶腰你打拳?” “碰瓷,你一點事沒有?!奔颈鄙怀姓J(rèn)自己的所作所為,捂著鼻子嫌酒氣臭,“這哪兒?。俊?/br> 梁逢秋道:“地獄,老子被你踹死了,順道把你拉下來的?!?/br> 兩個人互懟幾句后,才艱難起身,尋找遺失的齊項。 季北升嘰嘰喳喳,“我哥呢?他睡哪兒?和白哥睡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