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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俏才不會出聲,這樣還能多撓她幾下,只要別真打死了她就行。于是,雪俏是發(fā)了狠的,也不管趙美真怎么撕扯她怎么擰她,她不護臉也不怕痛,甚至她也不再去打趙美真的臉,只是死命地擰著她的胳膊內(nèi)側(cè),大腿內(nèi)側(cè),甚至還拿膝蓋頂了趙美真的那個地方,這些又能叫人疼又叫旁的人一眼看不出的地方,她在窯子里可是挨遍了。雪俏就心想著她讓貓抓了那個地方,還讓見都沒見過的惡心男人玩壞了那個地方,就也讓趙美真好好的嘗嘗那里疼的痛苦滋味。 趙美真疼的眼淚都掉了下來,起先還能一邊躲避一邊還擊幾下,后來便成了無力招架一味的挨打,只弓著身體,用手護緊了要害。 院子里的宋子斌離的遠(yuǎn),沒聽見動靜。趙美真貼身用的丫頭和老媽子,因著先前總是哭哭啼啼,被她一陣痛罵,這會子也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這么一場幾近無聲的戰(zhàn)役,雪俏成功地打垮了趙美真,打得她跪地求饒,還是停不了手。 雪俏是有多想一下子就掐死了趙美真,可她心里知道自己到底有幾分幾兩的重量,掐死了趙美真,她鐵定就沒了活路,她淪落到窯子里的時候,都沒有想過輕生,現(xiàn)在就更舍不得自己的這條命了。 她累得癱坐在地上,瞧著一臉淚痕癱倒在她身邊的趙美真,一個勁地冷笑著,她替她整理好了衣裳,又替她攏好了飛亂的頭發(fā),也不顧著自己的一臉血痕,沖著門外高聲喊道:“宋掌事,麻煩你找個軟轎送表小姐回家?!?/br> 趙美真倒是硬氣,死活不肯上軟轎,最后是由著老媽子和丫頭扶著出了宋家的大門,就是臨上黃包車的時候,氣急攻心,噴出了一口鮮血,xiele她外強中干的老底。 在場的所有宋家人集體失了明。 宋子斌嘖嘖地跟宋潮起復(fù)述這一切的時候,望瞭望不遠(yuǎn)處正伺候義三喝藥的雪俏,拿眼神魯魯她,小聲地道:“這女人也邪門的很!” 宋潮起聽了,面上倒是一如既往地沒有表情。心里卻道,這一世他才算是明白過來,上一世圍在他身邊的,就沒有善茬! 作者有話要說:打滾求動力啊寶貝們,我很寂寞,真的很寂寞~ 第55章 宋潮起期待的平靜生活,終于在一輪又一輪的丑惡過后,如初升的太陽一樣,慢慢地露出了半個臉龐。 碼頭的一切就緒,只等開船起錨的那天。宋子斌特意找人算了吉日,這月的初九諸事皆宜,按照舊俗拜過龍王以后便可實時起航。 而這時,被宋子斌輾轉(zhuǎn)藏在輪船山洪養(yǎng)傷的義三,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這些日子,雪俏一直伺候在他的身旁,大有洗心革面做賢妻的架勢。義三在心里糾結(jié)著他和雪俏將來的路究竟在何方,要不計前嫌繼續(xù)過日子?怕只怕嘴上不說,心里的芥蒂卻仍在。想不好,就一直在拖著,好似心安理得的接受她的照拂。他自始至終只顧自己想,卻忘記了問雪俏的意思。 初八這天,雪俏借口上岸買東西,卷走了宋潮起專程留給她和義三零用的錢和宋太太為求心安給義三的補償,留字一封說明了她其實無意也無臉再喝義三復(fù)合,自此再未上過船。 義三惆悵了片刻,在心里自嘲了自己一番,也就不提此人了。 宋潮起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覺得雪俏是良心發(fā)現(xiàn),終于肯放過義三,也終于放過了他,特地讓宋子斌燉了一條石斑魚,喝了兩杯,以示慶祝。 他的喜慶有些明顯,倒惹得義三哭笑不得。 初九這天,繁雜的拜龍王儀式結(jié)束,被宋潮起命名為“滿信”號的貨輪發(fā)出了一聲長笛,在晴朗的天空遼闊美麗的大海背景下,“滿信”號冒著滾滾的白煙,載著滿滿一船的瓷器、茶葉等等,算是“土特產(chǎn)”吧,全速起航。 在澳門一心養(yǎng)胎的田滿收到宋潮起發(fā)來的電報,已經(jīng)是七天以后,算算日子,他也該到了。 果然,上午收到的電報,晚上八時,田滿早早地就睡下了,約莫著剛睡了頭一覺瞌睡,隱隱約約的就覺得身邊多了個人。田滿一驚,就醒了過來,正瞧見一臉胡子拉碴的宋潮起支著手躺在她的身邊凝視著她。 她新近和田俊華的大女兒田心學(xué)了個洋詞“surprise”,覺得給宋潮起用起來倒挺合適。 田滿傻愣了一下,并沒有將驚喜表現(xiàn)在臉上,只是對正微微看著她笑的宋潮起道:“回來了?!崩戏蚶掀奘降牡畣栐?。 “嗯。”宋潮起點頭的同時,抱住了她,傻瓜一樣道了句:“肚子也太大了?!敝厣畩y點美麗 然后兩個人一起傻呵呵地笑出了聲。 有些人的感情愛起來就像是火山迸發(fā)一般,熾烈的巖漿不燒死自己和對方誓不甘休。有些人的感情又像是潺潺的流水,沒有激烈和澎湃,只想對照著細(xì)水長流這個詞可以到地老天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