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袁總:說起來之前讓她去X國出差了大半個月,她表現還是很不錯的。 方知新點了點頭,沒做表示,興致不怎么高昂的感覺。 她望向不遠處鐘玉幾人朝著這邊走過來,眼神卻還是波瀾不驚的樣子,仿佛鐘玉的出現對她來說和其它任何人都沒有什么不一樣。 一直到鐘玉在她的面前站定,對方禮貌地開口朝她打招呼。 一切都沒什么不一樣。 可是這樣沒什么不一樣的場面并不是方知新想要看到的。 她以為,至少鐘玉會有一點點哪怕只是不太大的反應。 可是對方都沒有。 方知新抿了抿唇,也沒人看出她這點不悅。 不過很快,她就有了應對的法子。 既然來都來了那就一起玩下吧。她看了一眼對自己的出現同樣也沒什么反應的鐘玉,提議道。 方總好雅興。袁總對這個提議表示了贊同。 方知新:那既然這樣袁總,麻煩你讓人送兩套標碼的女運動裝到更衣室來。 怎么是兩套?這時候鐘玉終于再度開口了。 她雖然一直站在旁邊企圖讓自己成為一團不怎么起眼的空氣,可還是敏感地抓住了方知新話里的漏洞。 她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味道。 你換衣服就換衣服吧,怎么一個人還要兩套? 別不是 想法才剛剛冒出來,方知新也幾乎在同時開口解答了她的疑問。 方知新:因為你和我一起去換衣服。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真有 第75章 按照鐘玉的想法, 更衣室里總不可能沒有其他人,她現在考慮到袁總的面子所以根本沒法拒絕方知新的要求,但也只是權宜之計罷了。 兩個人現在的關系, 她是不可能和方知新有什么深入的交流的。 更不可能和對方坐在一起和諧的換衣服,但好在俱樂部的更衣室是個公共場所。 想到這里她的心里有了點安慰,走起路來脊背也挺得更直了一些。 但沒想到的是 吱呀一聲, 更衣室的門被推開露出了里面寬敞干凈一排又一排的儲物柜, 鐘玉跟在方知新的后面走了進來,和想象中的熱鬧不一樣,這個女更衣室里面此刻一個人都沒有。 也就是說,她們兩個需要單獨相處了。 鐘玉一路走過來才剛剛建立好的心理防線在這一瞬間已經崩塌了, 她的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一時間只覺得渾身都覺得不自在。 這一刻, 方知新不再是讓她會感覺到安全和舒適的那個人了, 這一刻方知新給她帶來的是不安和窘迫以及讓人不適的尷尬。 鐘玉想想自己從前是怎樣對梁燦的, 面對梁燦的欺騙她是毫不留情就回擊了回去并且沒有任何一點的留念。 但面對方知新她就做不出那樣的事情, 她沒法對著方知新發(fā)火,沒法埋怨對方, 沒法像之前一樣任性胡鬧無所謂的發(fā)泄。 因為這個人是方知新。 我們很久沒有這樣單獨待在一起了吧?就在她胡思亂想緊張之際, 走在前面的方知新忽然停下腳步轉身過來開口了。 鐘玉知道對方肯定不會任由氣氛這樣死寂下去,但也沒想到會這么快。 她只是低頭, 沒有說話。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沉默成為了她最喜歡做的事情, 或許是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吧,鐘玉只覺得在這么大半年里自己的性格也都被磨平了不少。 看起來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能在想去拿運動裝的同事什么時候才能夠把衣服送過來。 對她來說和方知新兩個人單獨待在這樣的一個空間并不是什么好事。 好不容易自己把自己安撫好了自然不能夠再重蹈覆轍。 鐘玉,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沉默并不能解決任何的問題,方知新知道自己今天出現在這里只是為了徹底解決她和鐘玉之間所存在的問題。 她不允許對方用沉默回避,像是一個鴕鳥將自己藏起來。 鐘玉不說話, 她繼續(xù)追問著 為什么不接我的電話? 為什么把我所有的聯系方式都拉黑了? 接連幾個問題問出口方知新的語氣已經不是很平靜了,顯然在鐘玉傷心難過的這段時間里她自己也不是很好受,只是鐘玉不知道而已。 小秘書每天的匯報不開心和消沉的人又何止是鐘玉一個人? 只是自己的情緒全數內斂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我不喜歡和有婚約的人有過多的糾纏,也不想被糾纏。鐘玉輕聲道。 說這話的時候她又不自覺往后退了兩步,將自己和方知新之間的距離拉得更開了些。 好像在用行動印證著自己話語的內容,證明她不是一個只說不做的人。 只是這個后退的動作讓方知新不是很好受。 看到對方這一副避她不及的樣子她有些難過,但一想到所有的事情都是因自己而起她又能理解了。 方知新抿了抿唇,在心里悄悄告訴自己要耐心一點。 鐘玉會這樣只是因為現在還在誤會自己罷了,只要誤會解除了她們的關系就會重新緩和了。 如果我說我和陳銘之間的婚約只是暫時的呢?她緩緩開口,只見鐘玉在這一瞬間驚訝地抬起了頭來。 顯然是被這句話里所蘊含的信息量給沖擊到了。 鐘玉眉頭微皺:暫時的? 是什么意思? 看到事情似乎還有回轉的余地一直壓在她心頭的大石也終于落了下來,此刻她說話的語氣逐漸多添了一份委屈的意思:我一直想找機會和你單獨好好說說這件事,但你從事情發(fā)生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回避我 只要鐘玉還肯聽她說那就不是最壞的結果。 鐘玉,你有沒有想過站在我的角度去想想我的難處呢我的身份,身上所背負的東西,我從來都沒有騙你,但你其實一直都沒有你說的那樣信任我對吧?方知新說著,說著垂下了眸子。 整個看起來相當失落的樣子,和剛剛在更衣室外面那副穩(wěn)重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鐘玉觀察了又觀察,這才確定對方不是演的。 即使兩人曾經一起度過那樣一段艱難的日子,但方知新還是能夠感覺到鐘玉的那份不信任。 或許是因為兩人的身份差距太大了,又或許是這段時間以來發(fā)生的事情。 她不確定,但是這些總要一件一件去解決的。 方知新了解鐘玉,所以她確定在自己說出了自己的不得已的難處之后會得到諒解,但是她沒想到經過這么一段時間的冷靜鐘玉已經思考出了一套屬于自己的邏輯。 訂婚消息是我從新聞上知道的,在此之前我們每天都聯系但你從來沒有和我透露過一點相關的消息。 打電話回避我。 就算你有你的難處,可出了這樣的事情之后你還仍然一副你有理的樣子。 鐘玉看著面前的人,眼神清澈透明沒有任何一點再要回避的樣子,可偏偏是這樣的眼神讓方知新產生了不想直面的想法。 鐘玉覺得這么幾天下來自己從來沒有像這一刻如此清醒,憑心而論,方知新此刻表達出來的委屈和她的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平時雖然看起來嘻嘻哈哈沒什么正行的人認真起來讓人根本無法招架,方知新忽然發(fā)現,鐘玉提出來的每一個問題自己都無法理直氣壯的回答。 衣服來了可就在這時緊閉著的彈簧門被推開了。 兩人之間緊迫的氣氛在這一刻被終結,抱著衣服的杜薇看著就站在更衣室對峙的兩人這才后知后覺自己好像來得有些不是時候。 不知道什么情況,她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怎么回事?她用氣聲挨到鐘玉旁邊問道。 沒什么,你先別出去,等我一會我們一起出去。既然杜薇來了那么鐘玉剛好拉著對方留下來打破和方知新之間的尷尬,這樣平常的而要求杜薇自然沒有什么理由拒絕。 本來就是關系好的女生之間最平常的要求罷了。 因為忽然多了一個杜薇,方知新肯定也不能再說些什么了。 她們換好了衣服之后很快走了出去。 就在鐘玉以為現在應該可以各自散開去自由活動了的時候,方知新又開口了。 方知新:來都來了 這樣一個似曾相識開頭讓鐘玉一陣頭皮發(fā)麻。 她下意識偏頭朝著方知新望了過去,只見對方剛剛好也望著她。 不運動也說不過去了。方知新說完了剩下的半句話,只是這還沒完,她開始光明正大的要人。 方知新望向袁總,很是自然地笑了笑:只是我平時健身都需要一個人在旁邊配合,不知道袁總可不可以把人借我一小會時間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健身房有些訓練是要兩個人配合一起進行的嘿嘿 第76章 你健身就健身, 找什么健身要兩個人一起的借口。等到兩個人走遠了些鐘玉跟在后面忍不住開口了,她盯著方知新的后腦勺語氣憤憤的。 現在就是她明知道這是方知新的詭計可也無可奈何只能配合。 鐘玉有點氣,但又沒有特別反感對方這樣用手里特權假公濟私的做法, 因為從這些舉動里她看出來了方知新可能確實是有苦衷現在也是真的想要和自己好好談開。 這樣的態(tài)度讓鐘玉覺得好受了一點,但也只是一點而已,這并不代表對方之前做過的事情可以就此揭篇而過了。 一看你就是那種不怎么健身的, 健身房很多增肌減脂的運動本來就是要兩個人一起才能完成。方知新仍然不緊不慢走在前面對于鐘玉的控訴她充耳不聞, 反而給出了有理有據的反駁。 任誰看了都不覺得她是有假公濟私的想法。 可鐘玉知道,方知新就是假公濟私。 裝模作樣的功夫也拿手得很這一點她在很早之前就已經領教過了。 鐘玉只是冷哼了一聲,沒有繼續(xù)和對方辯論。 事實上她也確實不怎么去健身房。 像她這樣愛好是吃喝玩樂的前富二代根本沒有心思把時間花費在健身這一項上面, 所以這樣的辯論在她看來是完全沒有意義的。 她就等著方知新掛羊頭賣狗rou把她帶到哪個僻靜點的地方繼續(xù)兩人剛剛在更衣間沒有完成的對話, 可對方偏偏沒有這樣做。 健身區(qū)域這一塊不小, 兩人往前走了一小段路之后方知新在一處空曠的地方停了下來。 只見對方站在原地四處張望了下, 很快視線就鎖定在了一個地方鐘玉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 那處地方擺放地是一個很簡單的器材。 不過左右兩邊的器材上都有一個圓圓的軟墊, 一看就是原本設計在器材上的坐墊。 這樣的讓鐘玉一看就明白確實是為互動健身而準備的了。 鐘玉抿了抿唇,似乎是沒有意識到方知新真的帶自己過來健身。 不過對方一開始說的確實是健身, 只是她以為人家別有用心罷了。 方知新沒有多說些什么, 她在健身器材的另一邊直接坐了下來坐穩(wěn)之后開始輕聲指揮著鐘玉:你也坐下來。 鐘玉依言坐下,器材高度并不高很容易就抬腳跨坐在了上面, 做完這個動作之后她抬眼看著方知新等待著對方的下一步指示。 只見對方將踏在地板上的兩條腿全都抬起來搭在了器材上。 你也放上來, 然后夾住我的腿。方知新繼續(xù)指揮著。 是一個很簡單的互相輔助仰臥起坐的器材,但不知道為什么, 明明是正常的對話鐘玉聽了之后還是感覺怪怪的。 但她依然聽話地把腿搭了上去。 器材設計為了方便兩人互相配合夾住小腿所以放腳的地方都是交叉設計的,再加上兩人剛剛換上的運動裝都是那種薄薄的吸汗布料,所以這一下貼在一起能夠很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體溫。 在碰到對方的那一剎鐘玉的心也跟著跳了一下,但她表面卻仍然還是之前那副表情。 夾住了嗎?方知新又問。 其實這一句問得還有些多余, 夾沒夾住這樣的事情都能夠感覺到,但方知新就是要問。 嗯。鐘玉從喉嚨里發(fā)出悶悶一聲算作答應。 不難看出接下來要做的是最基礎的仰臥起坐。 嗯完之后鐘玉干脆地朝后躺了下去:可以開始了。 事情進行到這個部分鐘玉基本猜到方知新在耍什么花招了,仰臥起坐這樣一個簡單的鍛煉動作是從小學時候起體育老師就要求大家都會的。 如果兩個人一起發(fā)力同步仰臥的話那么起來的時候勢必會有那么一瞬間的近距離接觸,方知新等的就是這一下。 可是 人家給她下了套她就一定要往里面鉆嗎? 那可不一定。 說完了可以開始以后,鐘玉就安靜地躺在那里再也沒有了動作,在方知新做完了一個兩個三個動作之后她還保持著最開始的姿勢,一雙眸子輕閉著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假寐。 以不變應萬變這是鐘玉剛剛悟出來可以對付方知新的辦法。 事實證明這樣一個辦法也確實很有效,在這樣自顧自做了好幾個仰臥起坐之后方知新驀的停了下來,她坐起來看著對面躺得舒適的鐘玉一時竟不知道該要說些什么。 你為什么不動?她問。 方總只是說要我配合你鍛煉,可沒有說要我陪你鍛煉。鐘玉仍然閉著眼睛,理直氣壯地回答了對方的問題,現在沒有外人在場她和方知新說話就隨意了很多,也完全談不上尊敬兩個字。 以她們兩個現在的關系,也早就和尊敬沾不上邊了。 鐘玉兩只手枕在后腦勺下面:而且我本來也不是個喜歡健身的人。 那你就躺在這里不動?方知新被鐘玉這一招以不變應萬變弄得有些無措,在她的計劃里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發(fā)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