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譚悅沉默了一會兒,說:你不想把錢都交給我管了? 楚禾哈了一聲:我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交給你管,你萬一最后又要逗我,不給我,豈不是耽誤我完成 她聰明地閉口不言。梗著脖子不愿意再看譚悅。 譚悅點頭微笑:好。 她翻出來一張銀行卡給她:這里面是三千萬,先給你,你自己有點底。平時和朋友交往,生活用品開支什么的,也算有個底氣。 楚禾看看譚悅,又看看卡,一聲不吭地收好后才說:那我回去了,有事你再叫我。 譚悅奇怪道:說好的履職,老板在這里工作,你回去算怎么回事? 楚禾: 您說的都對。 公司樓下就有健身房,沒事可以去那里呆著,叫你的時候一分鐘之內(nèi)必須出現(xiàn)。既然要盡職盡責(zé),那就各回各位,好好地做一個保鏢。譚悅伸出手來:再次合作愉快。 楚禾不情不愿地和她握了手,總覺得自己似乎又一次掉入她的陷阱,更可怕的是即使自己梗著脖子萬般不愿,心底里卻在貪戀地渴求這份能夠和她接近的機會。 楚禾覺得自己真的是賤得可怕。 這種可怕程度在不久后就得到證實。 公歷新年已過,京城下起了雪,回來的路上就已經(jīng)揚起漫天的鵝毛,楚禾在來到健身房剛剛換好衣服不過十分鐘,就接到譚悅的電話。 你去買一套滑雪設(shè)備。明天早上我們?nèi)セ?/br> 我們是指? 申時婉,還有你弟弟。 楚禾一臉懵逼地開車去了商場,刷譚悅的卡買了全套設(shè)備以后才反應(yīng)過來,肖申克那個濃眉大眼的什么時候叛變的革命,明明之前還對譚悅一副死看不上的樣子,給她出主意讓她徹底離開她,結(jié)果居然要約著一起去滑雪?! 她一定是缺失了什么重要環(huán)節(jié)。 東西買完,楚禾開著車直奔后浪娛樂,敲響申時婉的辦公室。 這次卻意外地沒有找到肖申克,申時婉說:寶寶去幫我買東西了,剛出發(fā)不長時間,我給他買了手機,你可以打這個號碼。 楚禾在后浪門口的廣場上望著灰蒙蒙的天空打電話,對面一接起來,就沒好氣地放嘲諷: 我說你軟飯吃得可挺香的,東西都是人家給你買,還白給你睡,你怎么這么有福氣。 哎哎哎,別亂說話,什么叫吃軟飯,什么叫白給我睡,我為了伺候我家女王大人高興付出的體力和精力你看見了???對你也看不見,你看見就成偷窺狂了。 楚禾呸呸呸了好幾聲,覺得怎么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有事兒問你,譚悅現(xiàn)在很不對勁,肯定和你有關(guān)系。 肖申克:喂,喂,信號不好,掛了啊,回頭再聯(lián)系。 楚禾:淦。 東西買回來,譚悅還在忙,會議一個接一個地開,楚禾在辦公室等到頭一點一點地差點睡著,譚悅才推門進來。 楚禾下意識開口:忙完了? 譚悅一愣,旋即笑道:忙完了,累得不行。 楚禾話剛說出去就咬自己舌頭,她忙不忙完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累得不行也和你沒關(guān)系,有骨氣一點。 于是楚禾就硬邦邦地說:行,忙完就好,要回去了喊我。說完就推門出去。 譚悅:等一下。 她快步走到楚禾面前,腳上是細高跟,踩在地板上咚咚地響。她站定在楚禾面前,離得很近,楚禾只要垂眼,就能看見譚悅濃密修長的睫毛。 譚悅抬手替她整理一下衣領(lǐng),手指刮過她的脖子,帶著楚禾的皮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整齊一些,看上去有精神。她的神態(tài)實在是溫柔,帶著楚禾看不懂的珍視和眷戀,呼出的氣息很容易被捕捉,把楚禾再次籠罩在奇怪的溫柔陷阱里。 楚禾腦子里突然不合時宜地回想起肖申克的話。 譚悅這是把自己當(dāng)做小狼狗,指望著自己耗盡精力和體力,伺候她高興? 她被自己的想象激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女人真有這么變態(tài)? 第37章 翌日, 陽光明媚。 楚禾一副別人欠她幾千萬的樣子陪著譚悅出門,上車,規(guī)規(guī)矩矩地生人勿近, 一句話都不說。 譚悅:嘶。 楚禾: 譚悅今天穿的休閑運動裝, 她在真皮座椅上把運動鞋脫掉, 一只手揉著自己穿著白色運動棉襪的腳。 楚禾正襟危坐, 一眼都不瞟。 譚悅?cè)嗔艘粫河謸Q了個姿勢,將小腿橫在座位上,別人做起來明明挺粗俗的動作,譚悅做起來卻優(yōu)雅又好看, 白色襪子包裹的腳掌看上去沒有黑色絲襪那樣惹眼, 卻有一種在清純的外表下難以言明的誘惑性感。 楚禾垂眼看了一眼, 側(cè)頭看她: 你的粉絲知道你在車?yán)飺改_嗎? 前座的王嵐噗地一聲, 差點沒把自己嗆死。 楚禾本以為譚悅會尷尬, 可是譚悅是誰, 她小瞧了她。 譚悅聞言笑道:我自然不會讓他們知道的, 知道這件事的只有你 她突然湊近:還有其他很多事, 也只有你知道,比如我的尺寸。 這女人, 真真真厚臉皮, 不要臉。 楚禾覺得自己就像是進了盤絲洞的唐僧, 旁邊坐著一個貌美又勾魂的妖精,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她, 偏偏她自己心里對妖精還有著那點兒被仇恨掩蓋的邪念。搞得楚禾是如坐針氈,生怕自己一個心軟著了妖精的道。 好不容易車開到郊外的滑雪場,譚悅和申時婉在這里碰頭,親親熱熱地說話, 旁邊站著身高腿長人模狗樣的帥哥肖申克。 楚禾一肚子火終于找到目標(biāo),上去一巴掌拍了下肖申克腦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你們肯定有事! 肖申克捂著腦袋跟她怒目而視:我告訴你打人別打臉哈! 我打的是頭,哪里是臉。 楚禾一邊貧嘴,一邊敏銳地感覺到某種視線似乎要把她灼穿,她回頭一看,申時婉收回目光前的最后一秒,占有欲和責(zé)備她可看得一清二楚。 還沒等楚禾給出反應(yīng),下一秒譚悅對申時婉的眼神也帶著些許獨占和警惕。四個人就這樣用眼神交流出滋啦啦的火花,哪一個路過的人都要說一句空氣過于緊張和焦灼。 楚禾: 四個人的關(guān)系到底為什么變成現(xiàn)在這樣她真的不知道。 譚悅和申時婉有自己專屬的更衣室,楚禾把譚悅送進她的更衣室后,就準(zhǔn)備自己去換衣服。 等一下。譚悅喊她:現(xiàn)在形式嚴(yán)峻,你盡量不要離開我身邊。 楚禾驚訝:包括換衣服? 譚悅點頭:當(dāng)然。 那我在門外等你。 譚悅點頭:行。 申時婉的更衣室在譚悅旁邊,她看了站在門外的楚禾一眼,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容,直接扯著肖申克的領(lǐng)子就鉆進了更衣室,門被干凈利落地關(guān)上,門外只剩楚禾一個人。 楚禾只覺得雪花飄飄北風(fēng)蕭蕭,天地一片蒼茫。 還好,譚悅并沒有出現(xiàn)扣子拉不上喊她進去,衣服忘帶了喊她進去,或者不論什么原因總之就要喊她進去的情況。十幾分鐘后就穿戴整齊地拉開門。 楚禾見她出來也松了口氣,又看看隔壁,申時婉那里安安靜靜的,一點要出來的動靜都沒有。 盯著別人的房間看什么?譚悅一邊整理自己的衣服,一邊問。 楚禾趕緊收回目光。 我好了,你去穿吧。 楚禾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頭去自己的更衣室,臨要進門才發(fā)現(xiàn)譚悅一副要跟著她進門的樣子。 楚禾:我自己可以。 譚悅:我說過,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我們兩個不應(yīng)該離開。 楚禾:那你也在外面。 譚悅奇道:有危險的人是我,你讓我在外面? 楚禾皺眉:那王嵐 王嵐能打得過誰? 楚禾癟嘴不說話了,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到什么理由去反駁她。 譚悅先她一步邁進更衣室的門:別想那么多,我都穿成這樣了,還會對你圖謀不軌? 楚禾只好跟在她后面進了更衣室。 事實證明譚悅料事如神。第一次滑雪的楚禾根本搞不懂這些衣服應(yīng)該怎樣一件一件地往身上套。 我來。 譚悅把護目鏡和帽子摘掉,露出柔順的長發(fā)和漂亮眉眼,一件一件替她把衣服穿好,系好扣子和帶子,低頭給她系腰帶的時候,兩個人離得過于近了,楚禾梗著脖子看天,不想多看她一眼。 好了。終于收拾妥當(dāng),楚禾還沒來得及松口氣,譚悅的吻就落在她的唇角。 很帥氣,很好看。她眼睛亮晶晶的,里面閃爍著滿天星河。 楚禾驚詫于她的眼神要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專注又眷戀。自從譚悅?cè)ノ鞅闭宜?,她就總覺得譚悅似乎像是腦子搭錯了線,根本不像是以前的她。在情感上本就不太清楚的孩子腦子更是一團漿糊,只是知道眼前的人危險,不僅不該愛,甚至不該再有交集再去接觸,奈何自己的心還是不夠硬,決心還是不夠大。 她安慰自己,要不是完成任務(wù)對她來說誘惑更大,她一定不會再搭理這個女人。 譚悅和楚禾來到最高處的滑道時,申時婉也依舊沒有出現(xiàn)。 他們好慢啊。楚禾一直惦記著跟肖申克對線,不免等得有些煩躁。 譚悅嘴角掛著笑,淡定得很:正常,你很有可能今天見不到他們幾面的。 楚禾剛想問為什么,腦子一轉(zhuǎn)就明白譚悅在暗指什么,無語地道:他們兩個天天膩在一起,連出去滑雪的時間都不放過? 譚悅杵著滑雪板看她,她帶著大大的護目鏡,楚禾看不清她的眼神。 真正相愛的人,總是互相在一起呆不夠的??床灰娋蜁?,每時每刻都想牽著手,抱在一起,看到她和別人相談甚歡都會嫉妒難過,恨不得把人整天地拴在身邊,再也不讓她出去招蜂引蝶才好。 楚禾看了她一眼。譚悅朝她笑笑,滑雪板放在地上,咻地一聲滑出了賽道。 楚禾學(xué)得很快,一上午就能跟上譚悅,譚悅在前面滑,她在后面緊緊地跟著,兩個人漸漸成為滑雪場上一道靚麗的風(fēng)景,看得旁邊的人都要鼓掌叫好。 會不會有人認出你來?中場休息的時候楚禾問。 譚悅仰頭喝水:我穿成這個鬼樣子,別說粉絲了,我親爸親媽應(yīng)該都認不出來。 楚禾看著自己穿著滑雪鞋的腳尖沒有說話。 她想說,自己剛才一眼就認出來了。在譚悅自己滑得很遠很遠的時候。她拼命地追上,在穿得差不多臃腫的人群里,一眼就認出來哪一個是她。 自己真是病得不輕。 中午吃飯的時候,在滑雪場的餐廳包間里,楚禾終于見到了申時婉和肖申克。她眼神在兩個人之間來回瞟,總覺得他們兩個一上午應(yīng)該是干了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導(dǎo)致申時婉和譚悅?cè)ハ词珠g的時候,肖申克對楚禾的眼神表示出強烈的不滿。 楚禾: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們四個現(xiàn)在就是修羅場,互相看不順眼得很,你是有了媳婦忘了姐,全當(dāng)我沒有你這個弟弟了。 肖申克:呸呸呸,誰是你弟弟,再說修羅場不是這樣用的,你介入我們兩個之間才算是修羅場,你是喜歡我還是喜歡申時婉? 楚禾:不了謝謝,我寧可喜歡 她及時閉上嘴,露出懊悔的神色,肖申克也沉默地喝水,放下水杯以后道:我知道你一直想問什么,我給你解釋一下。 你走之后,譚悅找到我,問了很多關(guān)于你的事情。然后她突然說,她想通了,她想抓住眼前人,所以就去找你了,就這么簡單。 楚禾聽完,沉默半晌,搖頭道:我之前甚至把自己卑躬屈膝到寧可做另一個人的替身,她都不愿意認真對待我的感情,把我輕賤得不行,自己卻是一副了不得的情圣的樣子,現(xiàn)在你告訴我她問完你之后就想通了,我不信。 肖申克聳肩:情況確實如此,我什么都沒有多跟她說。她當(dāng)時確實是突然就很激動,死死地盯著我,然后突然就要說要去找你。 楚禾從肖申克這邊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覺得要不就是譚悅突然發(fā)神經(jīng),要不就是她受了什么刺激,甚至想過是不是她跟別人打了賭,但不論哪一點,楚禾都認為譚悅不會是突然喜歡自己到不行。 這人對除了她心底那個人之外的人有多薄情寡義,楚禾早已見識過了。 總之,我不會再被她戲耍了。我已經(jīng)被玩夠了,每個人都有底線。 肖申克明顯地松一口氣:聽我的,你就老老實實干自己該干的事情,時間一到,不論任務(wù)是否完成,反正你也與這里毫無瓜葛,干嘛要費心思花在譚悅身上。你隨便找個其他人去喜歡都比在她這里受傷強。 楚禾點頭:你說得對。 你要是真想,我給你介紹女朋友。申時婉的公司有一群漂亮小姑娘,個個兒都是甜妹,好看得不行,我是專一的很,只會從藝術(shù)的角度去欣賞。忘掉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開始一段新的感情,這句話對你這種實心眼的人來說格外有用,要不你天天陪在譚悅身邊,早晚有一天又得耳朵根子軟,陷入她的圈套啊。 楚禾將杯子里的水一飲而盡:你說得對。 肖申克露出兩顆小虎牙:聽我的好消息。 一個身影站在門外,默默地聽著房里兩個人的談話,臉色不辯喜怒。申時婉洗過手回來,奇怪地問:在這干嘛,怎么不進去? 譚悅側(cè)頭看她一眼,遲了片刻才露出一個笑容:這就進。 作者有話要說: 小楚:大師兄說得對啊。 看上去小楚似乎妥協(xié)了,但其實小楚很清醒,雖然答應(yīng)回來,雖然承認自己還是喜歡,但不會接受并原諒譚悅,現(xiàn)在的小楚是一切與我無關(guān).我喜歡你也與你無關(guān)的小楚。譚悅逐漸意識到事情的發(fā)展超出她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