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她現(xiàn)在月薪20萬,譚悅知道她小財迷,上班第一天就給她打了20萬元到卡里。加上謝瀟瀟從她真正離開以后就將尾款打入的1000萬,楚禾現(xiàn)在的存款終于達(dá)到1025萬,距離一個億的小目標(biāo),還差8975萬。 真是讓人欣喜的差距呢! 楚禾咬著牙研究股票走勢,一口氣買了500萬,只求它們一路標(biāo)綠翻倍漲,信女愿一輩子找不到甜妹談戀愛。 當(dāng)?shù)貢r間凌晨四點,楚禾剛睡著半小時坐著天上掉彩票的美夢,就被自己的手機(jī)鈴聲吵醒。 譚悅的聲音沒有情緒地傳過來:過來。 楚禾過來了,頂著有些迷糊的眼神和隨便套上的T恤長褲。 再看譚悅,她換了一條裙子,黑色絲綢,深v領(lǐng)口,裙擺只垂到膝蓋以下,更襯得膚白若雪,唇紅似焰。正在歪著頭戴一枚紅寶石耳釘,臉上妝容精致,神采奕奕。 楚禾震驚不已,她仔細(xì)看了一下手機(jī)上顯示的時間,若是自己的眼睛和腦子沒有出現(xiàn)問題,她還以為譚悅是整整休整了一天才會有這樣的精神狀態(tài),事實告訴她,距離她們回到酒店,確實只過去了一個半小時。 這女人,難道是會什么采陰補(bǔ)陽的邪術(shù)嗎? 譚悅從鏡子里看到蒙頭蒙腦的楚禾,上下打量她一下,露出即使是楚禾的腦子也能看出來嫌棄的眼神。 看看我穿的什么,自己去配一下。 楚禾關(guān)上門回房,十五分鐘以后,她穿著純黑色長袖襯衫,黑色西褲,黑色馬丁靴,想想自己實在是太黑,又配了個白色小領(lǐng)結(jié)站在譚悅的門口。譚悅在鏡子前檢查自己的衣著,瞥到身后站著的人,心中稍顯滿意,不動聲色道:過來。 楚禾過來了。 譚悅從自己琳瑯滿目的化妝臺上隨手挑一支口紅,轉(zhuǎn)身倚在桌子邊,仰頭伸手:近一些。 楚禾近了一些,微微低頭,她知道譚悅要給她涂口紅,卻猝不及防將她胸口的大片瑩白飽滿撞入眼簾。 譚悅仰著頭,為了方便,稍微倚得矮了些。楚禾為了她方便,又靠得近一些,腳下傾斜不穩(wěn),伸手扶住譚悅身后的桌子,如此一來,譚悅就徹底被楚禾攏在懷里,女人夾雜著泉水般清冽的幽香迎面而來,垂眼是不便再看的風(fēng)光,楚禾一時無措,臉頰瞬間漲紅。 譚悅認(rèn)真地給她涂上口紅,描摹著她的唇形。楚禾的唇有些薄,唇珠明顯,唇角略微上揚(yáng),看著就是一個聰明機(jī)智又有魅力的人,事實上 譚悅涂完,看了看她有些躲閃的眼睛和漲紅的臉頰,勾唇開口: 為什么咽口水? 第13章 為什么咽口水? 楚禾紅著臉垂眼:渴了。 哦~譚悅將口紅蓋子蓋上,伸手捏她的下巴,將她那張漂亮臉蛋抬起,左右端詳,一邊說:我還以為你,饞我身子了。 楚禾的臉又漲紅了一些,眼神中露出驚恐來。 事實上,是一個傻了吧唧的 她轉(zhuǎn)下眼睛:跟我去參加伊萬卡的內(nèi)部編劇會,可能會沒日沒夜地折騰很多天,事情順利結(jié)束后,給你獎金。 果然,楚禾的眼神亮起來,那雙很多時候都顯得多情的桃花眼瞪圓,瞬間化身狗狗眼,里面閃著人民幣的符號,譚悅甚至感覺她看見了楚禾的尾巴。 楚禾問:給多少? 你想要多少? 要多少給多少? 看我心情吧。 楚禾使個大勁,伸出一個手指:一一 譚悅:一百萬?你可真是獅子大開口。 楚禾的狗狗眼頓時耷拉下來,帶著無聲的控訴。 她明明想說一個億,或者一千萬,怎么想都覺得不可能但是又無法抉擇,譚悅卻搶她一步定了調(diào)子,只好閉嘴聽她說,反正她是老板,給多少都是她說了算。 一百萬也行。 譚悅:也不是不行,只不過你就得付出值得這個價錢的努力了。 楚禾的眼神又迸出光彩。 事實上,是一只傻了吧唧的,柴犬罷了。 楚禾跟著譚悅來到了一個酒吧,十幾個衣衫講究的男男女女坐在大廳的桌子周圍,一個英俊的小哥穿著中世紀(jì)的服裝在彈一把奇奇怪怪的琴。與其他普通酒吧不一樣,這邊的氛圍倒是更像夜晚的咖啡店里開著的讀書分享會。 你們要在這里聊劇本? 這是伊萬卡這個圈子的癖好。譚悅掛上讓人如沐春風(fēng)的笑容,和迎面見到的第一位中年女士交談,而后親昵地挨著她入席坐下。楚禾懂事地站在一個不遠(yuǎn)不近的角落里,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英俊的中世紀(jì)小哥一曲唱完,場內(nèi)響起掌聲,小帥哥舉起帽子行個禮,帶著他的琴下去了。 樂池里面有人彈起舒緩的音樂,長條桌子這邊,桌子上放著一些文件書籍,人們各自交談,有人喝紅酒,有人喝啤酒,優(yōu)雅與隨意交織,形成一種十分奇妙的氛圍。 又進(jìn)來兩個人,一個大胡子男人楚禾認(rèn)識他就是伊萬卡,聲音洪亮地說起話,在座的人們開始你一言我一語,仿佛就一些事情進(jìn)行討論。 他們討論了一會兒,有些激動,人們都不滿足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有人直接去找伊萬卡,還有人圍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在說些什么。酒吧里舒緩又有些迷醉的音樂沒有安撫住他們的情緒,反而在酒精的浸潤里,場面顯得有一些瘋狂。 中年男人直起身,擋開他面前說話的人,伸手指了他的對面。 他指的人是譚悅。 一時間桌子周圍有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投向這邊,帶著平靜又有些冰冷的眼神。 楚禾皺起眉頭,這些人給她的感覺不是很好。她把手伸向腰間,時刻注意著譚悅周圍。 譚悅卻像是沒有注意有些硝煙彌漫的氣氛,她的表情如陽光一樣溫柔和煦,吐出的法語單詞聽上去像是連成串的蝴蝶,在充滿酒香的大廳里翩翩起舞。 楚禾注意到譚悅說了很久,她說完,那個中年男人點點頭,再沒有說什么,轉(zhuǎn)過頭來跟伊萬卡聊事情。 廳內(nèi)的氣氛頓時松弛下來,人們臉上都帶了些笑意,還有的喊酒保上酒,有男男女女舉著酒杯走到譚悅身邊同她交談,譚悅面對不同的人時,眼睛會驟然睜大,進(jìn)而露出懷念又熟悉的笑容,這樣的笑容讓每一個和她說話的人都感覺到譚悅記得他,且十分期待與他的再次交談。 期間伊萬卡也露出微笑,還伸著胳膊給譚悅遞過去幾個文件夾。 楚禾眼珠轉(zhuǎn)轉(zhuǎn),總覺得在她聽不懂話的漫長時間中,似乎有什么危機(jī)悄然消逝,譚悅?cè)缃癫耪嬲沓梢恢粠е愦細(xì)馕兜暮?,融入到酒吧里有些書卷氣的酒香里?/br> 酒吧里的活動一直進(jìn)行到中午,衣冠楚楚的人們互相行貼面禮告別,伊萬卡又拉著譚悅說了半晌,譚悅滿面含笑和中年男人告別。中年男人的眼神帶著探究和欣賞,直白□□,楚禾皺皺眉頭,她不覺得譚悅看不出來,但譚悅看上去頗為享受。 終于離開那個雖然寬敞但也有些憋悶的場所,楚禾跟在譚悅身后,有些警惕地看著酒吧四周。 楚禾。 楚禾一個激靈。譚悅很少直接喊她的名字,冷不丁聽見竟然有些愣怔。 她見譚悅站在車的后門處一動不動,身體比腦袋快一步上前打開車門,扶住車頂,防止她矮身坐進(jìn)去時碰到頭。 真是嬌氣的大小姐。 譚悅等她做好這一切才優(yōu)雅地邁步進(jìn)去,身子坐好之后,將小腿仔細(xì)又緩慢地移入車內(nèi),只有楚禾能夠看見她纖細(xì)曲線漂亮的小腿,白玉一樣幼嫩的腳趾,連著下面又細(xì)又長的黑色高跟鞋。 關(guān)上車門,楚禾仔細(xì)檢查一周,才坐進(jìn)另外一側(cè)。 你坐到前面去。譚悅的聲音沒什么起伏的情緒,是在命令一件平平無奇的事情。 楚禾愣了一下才回答好,迅速地繞車后一圈,跑到副駕駛坐好。扣著安全帶的時候還在腹誹,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哪次我不都是坐在你旁邊。 坐在譚悅旁邊,其實是因為王嵐坐在前面吧。 而今天,王嵐不在。 楚禾暗自哦了一聲,也對,自己和王嵐只是她的保鏢和助理。本來就不該坐在一起的。 她剛在心里吐槽完,車門便被再次打開,之前桌子上那個發(fā)號施令的中年男人鉆進(jìn)了車?yán)铮谧T悅身邊。 開車。譚悅的聲音響起,帶著些容易察覺的熱情和愉悅。 楚禾覺得自己的心情頓時就格外糟糕。這男的真煩。 再次回到酒店的時候,又是深夜。 譚悅從進(jìn)到酒店電梯的那一刻起,終于收起她一直保持的笑容,整個人像是光鮮亮麗鼓脹成完美圓形的氣球瞬間漏了一個小孔,沒有大的變化,只是開始緩慢地卸下勁兒來,慢慢地變得松軟,倒顯得更加鮮活生動。 楚禾將她的樣子看在眼里,抿抿唇,眉頭打著的結(jié)松開,帶上些許愉悅的神色。 這樣挺好,起碼不是之前那副假樣子,讓人看了不舒服。 走到房間門口,譚悅一言不發(fā)開門,關(guān)門,似是完全沒有在意她的后面跟著一個跟屁蟲。楚禾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站著等什么,譚悅的告別嗎? 楚禾摸摸自己的腦袋,前后左右看了一下,確認(rèn)沒什么問題才轉(zhuǎn)身回房。 翌日,依舊是跟著譚悅滿巴黎的轉(zhuǎn)。有時是在寫字樓的辦公室,和一群衣冠楚楚的人們討論,有時又在美術(shù)館、咖啡店,和不同的人見面,用嫻熟的法語周旋在各類男女老少之間,見得最多的還是伊萬卡和那個中年男人,現(xiàn)在楚禾知道中年男人叫雷歐,是譚悅正在磨的這部電影的主要投資人。 譚悅現(xiàn)在在磨一部電影,一部法國導(dǎo)演伊萬卡執(zhí)導(dǎo)的商業(yè)電影。 她的家里有柏林和戛納兩座沉甸甸的獎杯,都是華國的導(dǎo)演拍出的擁有華國純正血液的高質(zhì)量電影。但她從來沒有嘗試過真正在一部外國電影中出演主角。 譚悅覺得這很刺激,而且非常能夠激發(fā)她的表演欲望和靈感。 但要想一部電影中由外國人來演主角,不論到哪一個國度,都會遭到很多的反對意見。這注定是一個很艱難的事情,但是譚悅想做。 她的公司業(yè)務(wù)恰好與法國有銜接。譚悅趁此機(jī)會調(diào)整業(yè)務(wù)方向,只身一人像一個燒紅的鐵球一樣,不回頭地扎進(jìn)法國電影這個巨大深邃且平靜的湖泊里,聲勢浩大且看不清摸不透,四面八方的冷水朝她包裹排擠而來,鐵球本人卻充滿熱情享受其中。 這些是楚禾從表面神情冰冷不茍言笑,其實和楚禾同齡,酷愛看阿晉言情小說和嘩啦嘩啦視頻網(wǎng)站的老二刺猿王嵐嘴里聽到的。 磨電影的過程理所當(dāng)然地很艱難。伊萬卡和她是舊相識,這個電影劇本期初也是譚悅和伊萬卡兩個人一起討論完善的,但投資方雷歐以及其他很多小的投資方,甚至編劇,都完全不看好一個亞洲人來演這部電影的女主,即使在歐洲譚悅也不算完全沒有姓名,她獲獎的電影在業(yè)內(nèi)評價也很高,但看過歸看過,作為商業(yè)電影能不能讓觀眾買賬才是投資方們最看重的點。 譚悅深知這一點,所以這一次,她不僅僅是來沖擊藝術(shù)靈感,更多的是談生意。她選擇的是商業(yè)電影,除了給各位制片人、投資方、編劇看自己的演技片段之外,更多的是像一個商人一樣游走于各方勢力之間,促成自己與他們的合作。 楚禾聽完下意識地捏捏眉心。怪不得她只是和這些法國人每天嘰里咕嚕的交談都可以像她比賽的時候一樣從凌晨到深夜。 自己是為了賺錢,她也是為了賺錢吧。 她們兩個的目的倒還很一致,自己是為了完成任務(wù),譚悅她都那么有錢了,還不滿足,有錢人真是貪婪。 第14章 楚禾不想管太多關(guān)于譚悅的事,她覺得自己還是應(yīng)該把更多的心思放在賺錢上。 她咬牙狠心買的幾支股票起起伏伏,總體趨勢平緩得不行。楚禾在跟著譚悅?cè)屠枧艿拈g隙自學(xué)法語,然后上網(wǎng)尋找能賺錢的行當(dāng),不過這也是一個十分艱難的工作,她和譚悅簽的是24小時隨時待命的合同,即使找到合適的兼職,也很難有機(jī)會出去賺錢。 一周以后,她買的幾支股票終于不再平緩得如同睡著,而是徹底醒過來,直接跌入谷底。 譚悅踩著恨天高跟法國佬們虛與委蛇的間隙都會問她:怎么黑眼圈這么明顯,縱欲過度了? 楚禾: 狗嘴吐不出象牙。 套牢的股票不好直接拋售,楚禾咬牙又買了幾支股,專挑那種堅挺的實業(yè),想著應(yīng)該不會虧,這一買又是一百萬。 又是一周以后,她買的那幾支奮勇上進(jìn),然后緩慢飄紅。 王嵐好奇地看著站在旁邊雖然如松如柏,卻莫名帶著一絲悲傷氣息的影后新寵,悄悄問: 你最近是出了什么事嗎?有困難就說,譚總那么厲害,很多事情都可以幫到你?;蛘吣愀嬖V我也行。 自從王嵐拿著手機(jī)跟楚禾安利了一下午某動漫人物,楚禾非但沒有無聊反而興趣盎然開始,王嵐就把楚禾當(dāng)成了值得相交的小伙伴,三五不時地給她發(fā)小說,發(fā)視頻,安利她二刺螈及同人文化。把她當(dāng)做值得培養(yǎng)的同好,楚禾才知道原來她是一個十分活潑的人,甚至都有些聒噪了。 今天楚禾實在不想應(yīng)對她的聒噪,一臉生無可戀地?fù)u搖頭,半晌吐出一句話: 早就知道我臉黑手黑,怎么就不長記性。以后什么股票彩票抽獎,還是都不要沾了 譚悅從伊萬卡的辦公室里出來,大胡子神色有些擔(dān)憂道:我勸你別打雷歐的主意了。那個人吃人不吐骨頭,心思深得很。實在不行,你演個女二也是一樣的。 譚悅面色倒是不變,語氣甚至更加輕柔,楚禾卻打賭她從她嘴里聽到一句標(biāo)準(zhǔn)的法語臟話。 伊萬卡挑眉,眼睛彎起來,躲在大胡子后面的嘴巴估計也是裂開的。 小心一些。伊萬卡伸開手擁抱了譚悅。 回到車上,譚悅囑咐王嵐:訂三張去科西嘉島的機(jī)票,最近的航班。 科西嘉島的夜晚溫潤閑適。楚禾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jī),她買的二十支股票幾乎全部套牢。頂著想要把手機(jī)砸壞的沖動咬牙切齒地戴好一串紅寶石手鏈今晚她穿的是緊身黑色長裙,斜開上圍露出白皙優(yōu)美的肩頸和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