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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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差點(diǎn)說只剩我一只蟲了,在蟲族十幾年的習(xí)慣難以改變,幸虧反應(yīng)過來及時改口,硬生生在只脫口而出時轉(zhuǎn)了個彎。 他怕夏默問下去自己的漏洞越來越多,于是搶先道?,哥哥,你收留我吧。我無家可歸了。無家可歸還是他今天看電視時學(xué)的新詞語,地球和蟲族的文化差異相差很大,但語言是互通的,塞西爾學(xué)了一天的新知識。 那我要是不愿意呢?夏默開口,室內(nèi)的光線照在他的臉上,他的皮膚瓷白,眼睛和塞西爾如出一轍的黑色,但不同于塞西爾的澄澈,他的眼睛時時刻刻像是有一層霧籠罩著,至少此刻塞西爾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下,然后開口,你不收留我我就只能去睡垃圾堆了。 我回被哥哥撿到的地方,住在那,撿垃圾。塞西爾說。 套進(jìn)?了電視劇的臺詞,塞西爾越說越順,我是一個沒有人要的小孩,我住在垃圾堆,我撿垃圾賣錢,哥哥你不用擔(dān)心我。 夏默沉默了,饒是他在學(xué)校是金牌辯手,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塞西爾的話?。 怎么說?槽多無口。 他的好奇心不重,也不喜歡探究,即使塞西爾的漏洞多得?在他看?來已經(jīng)堵不上。 在塞西爾心跳越來越快時,聽見夏默開口,他的聲音和平時沒有區(qū)別,仿佛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既然如此,你就留下來吧。 塞西爾眼睛一亮,勉強(qiáng)壓住上揚(yáng)的嘴角道?,謝謝哥哥。 不用謝,在夏默垂下眼簾時,塞西爾才發(fā)?現(xiàn)他的脖頸上戴著一片金葉子,不知道什么寓意,很漂亮,除卻顏色,其他的細(xì)節(jié)和真的葉子做的一模一樣。 夏默把書房收拾出來給塞西爾居住,并對他說道,家里的任何一個地方你都可以去,除了我的臥室。 好。塞西爾應(yīng)道?。 夏默給塞西爾辦了身份證,但他不愿去上學(xué),夏默想了想,確實(shí),家里的這個不知道是真的外星人還是其他的精神疾病比如妄想癥之類,出去上學(xué)對其他的學(xué)生不安全,就由著他去了。 塞西爾主動承包了家里的家務(wù),知道夏默只會做面后又拿著菜譜做飯,比夏默做的好吃,沒有事情時就窩在書房看夏默給他買的一堆歷史和科普書籍。夏默絲毫沒有勞役未成年的想法,畢竟在他家里,吃他的,住他的,這是用勞動換取自己應(yīng)得?的。 不知不覺塞西爾來到地球已經(jīng)快三個月,K城的天氣越來越冷,穿得越來越多。他們之間的相處似乎達(dá)到一種平衡,塞西爾融入地球之后知道自己之前露出多少破綻,自暴自棄了。 半夜塞西爾出來上廁所?,聽到夏默在陽臺打電話。 你這個逆子!男人暴喝,不孝子!今天是你媽的祭日你都不回來看看??! 他回去了,只是特意避開了面前的男人,把一束雛菊放在墓前,夏默靜靜地看了會墓碑上的女人,只有在上面的黑白照片上夏默才能看見女人溫和的笑?容,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如出一轍的笑?,轉(zhuǎn)身走了。 他問,你回去了嗎?夏默清晰地聽見了那邊猜拳打牌的聲音,不知道是在哪里鬼混。 你管我干什么?兒子還能管老子了?! 夏默沒說話?,望向樓下的街道?,下面有一個路燈,泛著昏黃的光,照耀無人的街道?愈發(fā)?孤寂。 他說:知道了。 父親不知道他收養(yǎng)了一個弟弟,以為夏默還在大學(xué)城附近獨(dú)居,他在那邊罵罵咧咧,酒瓶碰撞的聲音還有什么不孝子,當(dāng)初就不該生下你、你媽就是讓你給拖累的臟言穢語。 確實(shí),母親在結(jié)婚時患有精神疾病,父親一心一意愛著母親,簡直是神仙眷侶。直到母親的病情日漸嚴(yán)重,父親越來越暴躁,開始酗酒逃避現(xiàn)實(shí)?,后來母親去世,夏默眼睜睜看?著這個男人一步步廢了。 父親不愛他,他愛著母親,甚至憎恨夏默,認(rèn)為是他造成了母親的悲慘結(jié)局。母親也不愛夏默,她自以為是的生下了夏默,從來沒對他露出一點(diǎn)笑容,她全部的心神在自己的丈夫這里。 從回憶中抽離,夏默點(diǎn)了靜音,無聲地通了十?幾秒后那邊掛斷了電話。他把手機(jī)收起來,撐著護(hù)欄,不知道在想什么。下面沒有人,路燈很昏暗,只有一盞,是冰冷的水泥地,沒有草地緩沖。 后面?zhèn)鱽硗评T被移動的聲音,他回頭,看?見塞西爾穿著毛茸茸的睡衣,兩個毛絨兔耳朵垂在身后,臉在月光下很柔和,眼睛潤成一汪黑色,對他說,哥哥,該回去睡覺了,小心黑眼圈。 好。夏默點(diǎn)點(diǎn)頭,你先去睡吧。 睡不著。塞西爾說,我想家了。 怎么?不是無家可歸的小孩了?夏默笑?著道?。 也是無家可歸,塞西爾的聲音低沉,他的心情好像身后的兔子耳朵一樣,垂落著。 哥哥,我好像回不了家了。 哥哥是有家不能回。夏默的聲音融入夜色的涼意中,撫慰了塞西爾這幾天繃緊的神經(jīng),別想了,塞西爾,車到山前必有路。 他摸了摸塞西爾的柔軟的頭發(fā),去睡吧,小心長不高。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夏默一拉窗簾發(fā)?現(xiàn)下雪了,白茫茫一片,銀裝素裹。 吃完飯之后塞西爾提議出去看?看?。 夏默把書翻開一頁,腳踩在溫暖的地毯上,靠著沙發(fā)?,去哪玩? 去看看?哥哥的學(xué)校吧。塞西爾說。 天太冷了,他們一路上沒有遇見幾個人,因為是早上,小吃街的攤販還沒有出來,夏默帶著塞西爾在學(xué)校里面逛了一圈。 路邊遇見之前找他幫忙的學(xué)弟,夏默被對方攔住,學(xué)弟很激動,開學(xué)后得知學(xué)長轉(zhuǎn)行,那么長時間第一次遇見,抒發(fā)?了一番心里的激動。 等夏默和對方寒暄完,發(fā)?現(xiàn)塞西爾早不知道去哪了。 剛要給塞西爾發(fā)?消息問問,就看見少年從拐角過來,眼神亮晶晶,三個月的時間足夠一個在生長期的少年長高,等他到夏默面前時,夏默才發(fā)?現(xiàn)少年已經(jīng)到眼睛那里,像一顆抽條的小樹苗。 哥哥,我剛才在cao場看見有人在求婚,他說你是我最愛的人。 塞西爾興奮道?。 好吧夏默望了望天氣,這時候求婚,下雪,又白又冷,不知道是浪漫還是不浪漫。 哥哥,你有最愛的人嗎?塞西爾問。 夏默沉默了一下,現(xiàn)在沒有,但是以后會有的。 不會,以后也不會有,他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欺騙面前尚且對愛情有幻想的小孩。 好吧,塞西爾想了想,你是我最愛的人,那我可以做你最愛的人嗎? 他想的很好,自己的雌父雄父都是蟲,不算是最愛的人,是最愛的蟲,那在這個星球上,夏默就是他最愛的人了,畢竟他只認(rèn)識夏默一個人,和夏默拉近關(guān)系,有利無害。 小孩,你才多大,等以后再說這個吧。夏默轉(zhuǎn)移了話?題,揚(yáng)起嘴角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fā)。 太冷了,塞西爾的臉被凍的冰涼,他出來的時候忘了拿圍巾,呼吸間哈出白氣,夏默把自己的圍巾摘下來,戴到塞西爾的脖子上。好冷啦,和我回家吧。 * 事實(shí)?上,塞西爾在冬天僅僅過完時就莫名奇妙地回到了蟲族,就像他莫名奇妙地來到地球一樣。 托了雌父和雄父查詢地球的消息,依照諾伊斯家族的勢力卻什么也沒有查出來。 塞西爾十?四?歲,偶爾做夢,或者?見到雪的一瞬間經(jīng)常性地想起米色的圍巾圍在自己的身上,青年笑著說,好冷啦,和我回家吧。 后來他把這個當(dāng)成自己的特殊經(jīng)歷,在看著星海圖時目光會落在邊邊的角落,或許地球就隱藏在這些中的一個,更多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在癡心妄想。 他十?八歲,漸漸長高,被培養(yǎng)的越發(fā)?有一個繼承蟲的氣質(zhì),戴著金絲框的眼鏡,目光冷淡,臉上的笑?容像是在模仿一個人。 有一天晚上,塞西爾又做夢了。 他清晰地知道自己是在一個暗戀夏默的學(xué)弟身上,在塞西爾走后的一年,夏默研二,學(xué)弟研一。 學(xué)弟他不敢表白,自己的學(xué)長如此清風(fēng)霽月,怎么敢褻瀆?塞西爾仿佛是在用另一個角度觀察夏默。 看?見夏默的第一眼,他就皺起眉,夏默更瘦了。 他本來就比同齡的青年瘦削,現(xiàn)在的臉更是什么血色都沒有,穿著襯衫,扣子解開一顆,紅繩上的金葉子不再發(fā)?亮。 很蒼白,露出的手腕都是包著骨頭,腕骨異常的性感,眼簾垂下看?報告時長長的睫毛都很好看,投下一片濃密的陰影。 塞西爾不禁有些焦急,難道夏默在自己走后還是天天吃面條嗎?他的突然消失,是不是讓夏默擔(dān)心了? 可惜他什么都不能干,這只是一場夢。 第二天塞西爾又做夢,和昨天一樣。 學(xué)弟很膽小,每天看一眼夏默就滿足,有時夏默好幾天不來學(xué)弟還會擔(dān)心。 他這個夢的進(jìn)?程很快,僅僅是做了一個星期的夢,塞西爾作為學(xué)弟的視角已經(jīng)觀察了夏默一年時間。 夏默似乎得?了很多成就,他的能力和相貌在附近的大學(xué)城是頂頂尖,雖然出現(xiàn)的時間越來越少,但總有狂熱的仰慕者?堵住夏默表白。 在夏默出現(xiàn)的時間越來越少后,塞西爾的視線一閃,他好像變成了一個靈魂體的狀態(tài),脫離了學(xué)弟。 他連忙往夏默的家中飄去,夏默很多天沒有來學(xué)校,他很擔(dān)心。 穿過墻壁,家里還是以前的擺設(shè),金毛窩在狗窩里睡得正香。 客廳沒有人,塞西爾穿過臥室的墻,到達(dá)夏默從不讓他進(jìn)?去的地方。 塞西爾剛穿墻而過,就被面前的一幕驚呆了。 夏默的面色潮紅,什么都沒有穿,身體陷在被里,皮膚被黑色的被單襯得更潔白。 他的手在被子里,做著塞西爾不敢去看?的動作。 良久,夏默喘了一口氣,發(fā)?出一聲塞西爾做夢都不敢想不能想的聲音,很性感,他的臉默默紅了。 明明現(xiàn)在應(yīng)該立刻離開,但塞西爾的腳就像和夏默的臥室地板粘在了一起,他動彈不得?。 剛剛進(jìn)?行完不能說的行為,夏默赤著腳走進(jìn)浴室沖洗。 塞西爾看?著水霧升騰,夏默的身影在其中模糊不清,他不敢再看?,余光掃過一邊床頭柜上的藥瓶,上面有舍曲林三個字。 * 還沒到平時的起床時間,塞西爾早就醒了。 絲綢睡衣里黏膩的一片,塞西爾早有預(yù)感,他在夢見夏默自氵賣后又做了一個夢,完完整整的春夢。 夢里還是那張黑色的床,夏默把他壓住身下 這么想著,塞西爾的呼吸急促,他慢慢閉上了眼睛,好像這樣就會掩飾心中的罪惡感,任憑自己沉浸在谷欠望中,這是他十?八年以來的第一次自氵賣。 * 塞西爾越來越期待夜晚的到來,他明知道是一場虛假卻還是陷進(jìn)去。 可夏默的情況越來越不好,白天里常常沉浸谷欠望,看?著鏡子時突然會有一種很陌生的神情,他不再出門。 塞西爾偷偷趁夏默吃藥時看見了展開在桌子上的說明書,治療抑郁癥相關(guān) 怎么會呢? 他的手腳冰涼,仔細(xì)想想似乎一切都有預(yù)兆。 他不再喊哥哥,而是一遍一遍地喊夏默,夏默,夏默你可不可以快樂一點(diǎn)?夏默,我在這里啊,我想抱抱你。 夏默把金毛送給了友人,金毛一直在嗚咽,抓著夏默的褲腿,夏默摸了摸Eric的腦袋,對它道?,以后要聽話,乖乖的。 他又出了一趟門,掃墓。塞西爾跟在他身邊,看?見兩個墓碑時才意識到,夏默的父親也去世了,和他的母親葬在一起。 夏默一人一個墓碑放了小雛菊,冷淡地說了一聲再見。 他回到家,拿出了早就準(zhǔn)備好的安眠藥,像是平時睡覺一樣,穿好了衣服,又想起什么,進(jìn)?了書房。 書房里塞西爾看?的書還攤在桌子上,夏默兩年近三年的時間沒有動,他此刻卻是把書合上,放回書架上,上面一排排全是塞西爾看?過的書籍。 夏默笑?了笑?,摩挲著書架光滑的紋理,在很久以前,有一個小孩陪了他三個月,讓他想起來時還會很溫暖。 我猜到你會走的,小孩。現(xiàn)在我也要走了。他自言自語,不知道你要回哪去?是回家呀還是去外星球,但是我要去天堂,我不想去地獄,又黑又冷。 塞西爾在旁邊拼了命地喊他,他想抱抱他,痛恨自己是一個虛影,什么也做不了,一遍遍地穿過夏默的身體,再一遍遍地嘗試。 夏默像是平時一樣睡著了,紅繩上象征著良好寓意的金葉子,似乎也隨著主人的逝去,它一分光彩也沒有了。 塞西爾流著淚貼上夏默的唇,他感受不到任何的觸感,卻覺得?,好冷啊 這是他的夢中最后的記憶。 塞西爾不知道的是,似乎地球和蟲族有時差一樣,在他默默流淚時,夏默早就去世了兩年,暗戀他的學(xué)弟每年為他獻(xiàn)上一枝花。 而在遠(yuǎn)方的拉寧特星球,迎來了一對夫夫,他們的孩子叫夏默,今年兩歲,從主星搬來這里。 夏默來到了蟲族塞西爾在地球第一次見面不小心說漏嘴的蟲族。但或許是自我防護(hù)機(jī)制,他對前一世的記憶記不大清了,就連想起塞西爾,都要在很久很久之后。 有人似乎在對房間里默默流淚的十?八歲的塞西爾道?,別哭啦,小孩。二十?六年后,我們會遇到的。 那個時候,你可能會第一眼認(rèn)出我,因為我沒有變模樣,但是你不確定,因為在等待中,希望漸漸變成了絕望。 塞西爾在十八歲以后,常常照鏡子,奎克在后來和夏默吐槽過,他年少時特別臭美。但他不知道的是,塞西爾在鏡子里看?著黑發(fā)?黑眸的自己,想的卻是黑發(fā)?黑眸的青年把圍巾戴在他身上,說,好冷啦,和我回家吧。 我只能以這種方式想念你,加深印象,蟲族壽命太長,一不小心會忘掉。 作者有話要說:①派出所找人不是那么簡單的,我是為了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