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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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就算是在黑曜,也沒有見過的家伙就是獵物。 雜碎但是惹人惱怒的獵物。 他俯身上前攻擊,不過眨眼,就與身形靈巧的黑袍人纏斗在了一起。 不過半晌二人便打得難分難舍,另一個身形更為高大的黑袍人便見機行事,隱匿了身形。 綱吉一驚,拉著笹川了平向后一個跳躍。 不過是眨眼的時間,黑袍人出現(xiàn)在了他們原本所站立的地方,綱吉握緊鋼管,手指微動,準(zhǔn)備在對方動作時往空心的鋼管悄悄灌進(jìn)火焰。 但手指剛剛動作,紅色的焰悄悄亮起,對面高大的黑袍人就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原來如此。兜帽下露出了悟的神色,原來就是你,他隨手將黑色的手機一扔,虛虛行禮,我是[管理員4號],剛才已經(jīng)和你有過交談。 男人頓了頓,道:晉升者。 綱吉警惕地盯著他,像是一只隨時隨地就要炸毛的貓。 手中鋼棍揮舞,紅色的火焰在空氣中甩出一道火光。 就在他揮出鋼棍的同時,身形高大如熊虎的男人一個躍起,以與身形全然不匹配的身法接近過來。 從那漆黑的斗篷下面,揮出一把漆黑無鋒的大刀。 大刀刀身纏繞著白色的布,但是這并不妨礙當(dāng)他雙手執(zhí)刀揮起,刀鋒帶起的氣浪在地面刻下深深的刀痕。 鏘 大刀與鋼管撞擊在一起,幾乎是觸碰的一瞬間,鋼管被大刀攔腰斬斷。 但是火焰卻不斷裂,只見在半截鋼管落地的一瞬,火焰如刀刃一般揮出,空氣中燃起灼目而耀眼的火光,砍向黑袍人的頭顱。 59 并沒有觸碰到實際的手感。 綱吉雙足蹬地抽身離開,手中用力一揮,砍出一道火光。 黑跑男仰頭避讓,黑色的兜帽因這個動作而掀開一角,露出面部鋒利的輪廓。 綱吉在火光中看見了恍然的熟悉一眼。 但他還來不及去分辨這種熟悉之感從何而來,就因敵人的突然消失而提高警惕。 知覺告訴他敵人以極高的速度移動到了自己的身后,但是身體卻并不足以支持他的反應(yīng)。 最后聽見□□的聲音,碰撞在無鋒的兵刃之上。 笹川前輩! 只比自己高一個頭的白發(fā)男孩齜牙咧嘴地朝著他笑了笑。 男子漢要小心身后啊。 撲通! 綱吉眼疾手快地在他撲倒之前伸手接住,比自己高壯不少的男孩有著出乎意料的重量。 綱吉不著痕跡地呲了呲牙,抱住笹川了平幾個跳躍撤離對面男人的攻擊范圍。 在這種情形下,對方竟然也沒有趁勢攻擊,反而用一種就像是看著自己家寵物玩鬧一樣的氣勢與目光注視著綱吉。 這種目光實在是過于詭異了,綱吉將笹川了平放在墻邊,抖了抖脖子。 耳邊傳來拆家云雀的戰(zhàn)斗聲,綱吉看了眼,拆家云雀變成了拆家二人組,已經(jīng)將黑曜樂園內(nèi)部的大門拆開。 綱吉: 就,也不是很意外的樣子。 他呼出一口氣,站在了暈過去的笹川了平身前。 要說些什么呢? 綱吉感覺自己的腦子似乎有些卡殼。 但是并不等他說什么,對面的黑袍男就自行開了口。 從黑色衣袍的下方伸出一只手來。 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嗎?他如此說道,剛才已經(jīng)確定了,你是有[才能]的人。 于是他問,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嗎? 綱吉歪了歪頭,露出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 去什么地方?他問。 于是黑跑男就輕而易舉地笑起來。 頭頂隱約浮現(xiàn)出一把扭曲的劍,他伸出手摘下自己的兜帽,綱吉抬頭只是看了一眼,就愣在了原地。 有著一頭紅色短發(fā)的男人神情溫和,活像是某個宗教的神父。 他垂下眼看綱吉,神情憐憫,頭頂?shù)拇髣χ饾u成型那是一把扭曲的劍,劍身上各類花紋盤踞,而花紋之間,紅色的眼睜大瞳孔,齊刷刷朝著綱吉看來。 神父說道:當(dāng)然是去我們的國,我的孩子。 他頓了頓,考慮到這個年齡的孩子或許聽不懂如此高深的傳教(?),于是絞盡腦汁,想出一個接近年輕人的說法。 有著一頭暗紅短發(fā),面色兇惡得能讓隔壁家的孩子看一眼就嚇得哇哇大哭的神父誠懇地說道:或許,你知道超越者嗎? 綱吉終于從對方的相貌帶來的沖擊之中清醒過來。 他此時并未察覺到這大概就是大人們瞞住他的事情,但是也因為這把過分怪異的大劍與神父的面容而在心底生出了無數(shù)的猜測。 他抿了抿唇,盡力挪開視線。 但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做到,神父的身體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在吸引著他的視線,連絲毫的轉(zhuǎn)移,都無法控制自己做到。 這種感覺實在是過于陌生,因此綱吉一直在努力挪開視線。 但是這又怎么能做到呢? 他一面努力一面自暴自棄地想,琥珀色的瞳中流露出甜蜜而濃稠的光。 終于,在身后爆炸一般的戰(zhàn)斗聲中,他緩緩呼出一口氣。 好哦。他如此說道,目光依戀地落在神父的臉上。 就算是沖著這張臉,他也無法拒絕對方說出的話語。 于是只能撓撓臉頰,目光掃過不遠(yuǎn)處躍躍欲試的白梟,揮揮手將之召喚過來遮住自己不知道是過分激動還是怎么的目光。 在貓頭鷹先生的羽毛之間,男孩子澄澈而濡慕的目光注視著成年的男人。 男人頭頂懸著一把扭曲的大劍,不像是所謂的王權(quán)者的劍,倒像是什么邪道的不入流的仿制品。 但是這并不是他被男孩注視的理由,畢竟那雙過分澄澈的目光之中,裝進(jìn)的不是扭曲的眨著眼的大劍,而是男人的面容。 暗紅色的短發(fā)即使用了發(fā)膠也依舊瀟灑不羈,線條過分鋒利硬朗的面容兇惡到嚇哭小孩,脖子的部分有著黑色的紋身,一直延續(xù)進(jìn)被黑色大袍遮蓋住的地方。 就連被遮蓋住的其他地方,綱吉閉著眼也能說出個一二。 他努力平復(fù)著心緒,目光始終無法脫離,跟隨在對方的身后走向彼方,終于還是忍不住囁嚅了唇。 玄示。 沒錯,神父一樣的黑袍人的面容身軀,與沢田綱吉記憶中名為迦具都玄示的男人如出一轍。 如果不是確定迦具都玄示早已死亡的話,綱吉甚至?xí)詾檫@就是迦具都玄示本人。 第79章 079 079 但是,真實存在于這個世界的迦具都玄示是并不存在的。 就像是被蠱惑一般伸出手的時候,綱吉從突生的夢境之中清醒過來。 這很不對勁。 沒有人比沢田綱吉更清楚迦具都玄示早已經(jīng)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那是他親身驗證過的事實。 那么,這個人是誰? 他收回手,目光探尋地落在男人身上。 如同神父一般散發(fā)出凈化氣息的男人疑惑地側(cè)了側(cè)頭,出聲發(fā)出詢問。 怎么了? 他問。 綱吉垂眼略作思索,搖了搖頭。 不,什么也沒有。他如此說道,重新將手放在對方伸出的爪子的上面,努力放輕松露出輕巧的笑容,目光落在男人背后的大劍之上,與就像是某種寄生物一樣寄生于大劍之上的紫色大眼對視。 他毫不掩飾自己看向這把大劍的目光。 于是神父也看過去,在確定綱吉確實能看到這把劍的時候眼里迸發(fā)出強烈的光彩。 這是什么?綱吉好奇地問。 神父緩聲解釋:這是神賜下的恩賜,超越之劍你可以這樣叫它。 大概是綱吉面上的茫然之意過于深重,男人頓了頓也想不出怎么解釋清楚,只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總之,當(dāng)你得到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他如此說道。 綱吉眨巴眨巴眼,乖巧地點頭。 身后被自己扶到邊上的笹川了平快要蘇醒的發(fā)出呻/吟,耳邊也傳來似有若無的笛聲大概是剛才他為暴打的那群中學(xué)生們打的電話叫來的救護車,而另一邊戰(zhàn)斗的二人組也快要把這片地拆的七七八八。 心中權(quán)衡二三,綱吉仰起頭,很是乖巧地問:那么,我們什么時候走呢?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碰一碰男人身后的大劍,嘴中吐出虛假的謊言,眼里閃爍不存在的期待,連表情都恢復(fù)到了被蠱惑一樣的神情。 真想快點得到啊 他輕聲喃喃。 于是神父看了看他,揚聲召喚回了靈巧的那位。 誒~~身形靈巧的少年在原地轉(zhuǎn)了個圈,又像是某種動物一樣驟然接近,皺起鼻子嗅了嗅之后才無奈地聳了聳肩。 目光在接觸到綱吉幾乎已經(jīng)接近病態(tài)的神情時絲毫沒有疑惑,反而將之當(dāng)做某種自然而然的東西。 比起這份不自然的就像是什么奇怪東西附身一樣的轉(zhuǎn)變,他和神父一樣,更加在意綱吉對大劍的感知。 在饒有興趣地試探一番之后,少年像是一只鳥一樣率先走遠(yuǎn)。 寬厚的神父先生無奈地看著對方,帶領(lǐng)著綱吉離開。 看起來是真的將綱吉接納為新人的模樣。 綱吉眨巴眨巴眼,有氣無力地好了一聲。 話一出口就感覺到了不妙,他一個激靈抬起頭,沒見到神父先生有什么奇怪的表現(xiàn)。 反而因為他的停止而疑惑地看來。 站在肩上的貓頭鷹先生用翅膀貼了貼自己的臉蛋,下一刻,神父臉上的笑容更深。 不要著急啊。他寬厚地說道,回去就會將你的事情告訴醫(yī)生想必立刻就能得到接見吧,不用心急的哦。 綱吉這才眨眨眼,深吸一口氣垂下腦袋,手指在胸前蜷縮,看著像是興奮到無可述說的情態(tài)。 直到神父的目光從自己身上挪開,綱吉才緊張地呼出一口氣。 肩膀上神氣站著的貓頭鷹先生這才收斂了翅膀,異色的眼睛不爭氣地看著廢材的崽。 綱吉尷尬地在心底咳咳兩聲,雙手合十趁著沒人發(fā)現(xiàn)感謝伙伴。 順便在心底感謝了在奇怪的演技上也對自己進(jìn)行了教導(dǎo)的Reborn老師。 雖然對方的原話是為了更加貼近筆下的角色,所以學(xué)習(xí)模仿扮演是必須的。 綱吉跟著黑袍二人組離開了黑曜樂園坐上一輛車,在詢問之后,雙眼被纏上黑色的繃帶,連帶著的寵物原本也要被扔進(jìn)籠子放在了后備車廂。 還是他據(jù)理力爭,贏得了抱住鳥籠的機會。 不過,鳥籠還是被用黑色的絨布給罩住。 黑色襲擊了一切,綱吉緊緊抱著懷中的鳥籠,黑暗之中一切的感官都被放大,心臟砰砰跳的聲音聽來就像是雷震一般。 漫長的寂寞環(huán)繞在綱吉的身周,他不知道這是如神父所說的規(guī)矩,還是被看出測驗自己是否真正希望加入他們的測驗。 只能抱著一個鳥籠,茫然地緊張地等待著未來的到來。 害怕。 恐懼。 但是不可以表現(xiàn)出來。 他死死地抱住鳥籠,靠內(nèi)的指節(jié)因為過分的用力,而泛出了白色。 坐在前座的二人也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男孩雖然能夠看見他們的力量,在一定程度上已經(jīng)被二人劃做了自己人,但是以防萬一,還是需要考核一番。 黑暗與漫長不知終點的旅途就是他們選擇的方式。 不知過了多久,神父收回目光,朝著另一個人點了點頭。 積壓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目光終于散去了。 就像是被某種冷血的爬行類動物所注視一般的目光一從身上撤離,綱吉就下意識松懈下來。 不過半秒,就緊張地坐直。 豎起耳朵聽,對方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它的小動作。 綱吉緊張地坐好,不過一會順利地到達(dá)目的地。 眼罩沒有被取下,不知道是神父還是另一個人跟在他身邊牽住手指引。 那大概是綱吉有記憶以來接觸過的最僵硬陰冷的手,就像是死人一樣。 想到神父的面容,綱吉忍不住握緊了手。 臉上卻扮演出輕松而期待的笑容。 他很快被帶到最后的目的地,眼睛上的遮擋物被取下,目光抬起,就見到一個穿著白色大褂的人正在透明玻璃的對面俯身做著實驗。 他手中拿著粉色的藥劑,聚精會神地將之滴入紅色的液體當(dāng)中。 幾乎是在粉色的液體滴入的一瞬,濃郁得就像是血液一樣的紅色反重力地沖擊而上,將落入的粉水吞噬殆盡。 不大的試管之中,紅色的液體甚至旋轉(zhuǎn)出了小小的漩渦。 濃稠的紅色在慢慢變淡不對,說是變淡似乎并不貼切。原本濃稠的紅色依舊艷紅,就像是正在燃燒的火焰一般紅透。 但是原本隔著玻璃都能感受到的濃稠卻變得輕薄起來,質(zhì)感在吞噬粉色的一瞬發(fā)生了轉(zhuǎn)變。 Dr.東馬在將手中液體分裝之后就看見幾乎是趴在玻璃上看自己的小孩。 他依稀覺得對方有些眼熟,似乎在什么資料或者監(jiān)控里看過。但是和小孩雙目對視半晌,怎么看都是陌生的五官。 耳麥中傳來下屬的報告,說這是神父和小丑帶回來的孩子,對力量有著極高的親和度。 東馬醫(yī)生慢吞吞地脫下手套離開實驗室,清潔完身體各個部位出門,便換上了和善的笑容。 他伸出手,只看表面,就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 歡迎來到我們的世界,我的孩子,愿神祝福你。 * 綱吉覺得自己深入的是一個大型傳教老窩。 神父就不必說了,這哥們渾身散發(fā)著一股和外表不符的慈悲氣息。而另一位據(jù)說是這個基地的執(zhí)掌人的Dr.東馬,則像是一個傳教組織的老大,看著慈眉善目,但實際卻是每一句都在挖坑,話術(shù)幾乎可以放進(jìn)Reborn老師的經(jīng)典挖坑話術(shù)小課堂上去。 他心里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仗著自己年齡不大,扮演出極其容易被蠱惑的模樣。 說起來,Dr.東馬溫和問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