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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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綱吉捏著門框,并不見絲毫瑟縮之色,聽見吉爾伽美什的呼喚略微思索了一下,噠噠噠地跑到了吉爾伽美什的面前。 他那作弊一般的直覺告訴他他理應(yīng)信任吉爾伽美什,從靈魂之中傳出的熟稔更是讓他像是面對著貓薄荷的貓一樣,見到吉爾伽美什的那一刻,就忍不住蹭到王的身邊去。 他小心又謹(jǐn)慎地站在吉爾伽美什身邊,變態(tài)一樣因?yàn)槁劦綄Ψ降臍馕抖冻隽诵腋5纳裆?/br> 西杜麗:嘶 你叫我有什么事嗎?沢田綱吉問,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吉爾? 吉爾伽美什虛了虛紅瞳,徑直道:我要去尋找長生不老的靈藥。 他注視著仰著腦袋看自己的男孩,恍然間想起幼年時母神寧孫送給自己的幼獅,在初次見面之時也是以這樣一種過分軟糯的、與獅子的身份截然相反的目光懵懂地看著自己。 在這一刻,沒有人比在場的兩人更加深刻地體會到,這還是個孩子。 即使西杜麗是為了刺激吉爾伽美什王才脫口而出說這個孩子是吉爾伽美什王的孩子,但此時此刻,竟然也在心底生出三分妄想要是這個孩子真的是王的孩子該多好啊。 之類的。 這樣的話,她就能親手養(yǎng)成一位和王一樣優(yōu)秀的、但是更加乖巧也更加可愛的王了?。ㄎ杖?/br> 吉爾伽美什抽抽嘴角,瞥她一眼。 但他并沒有心情與西杜麗插科打諢,那心底被觸動而柔軟的部分很快就堅(jiān)硬了回去,王支著下頜,毫無表情地詢問。 給你兩個選擇。 他如此說道。 一,留在烏魯克,西杜麗會照顧好你。 人類最古之王頓了一頓,不含情緒地繼續(xù)道,二,跟隨本王一同踏上尋找靈藥的旅程。 不必?fù)?dān)心,王會庇佑你,哼,當(dāng)然,如果取悅了我的話,讓你與本王共享長存于此世的榮光也未嘗不可。 他輕聲哼笑起來。 但他剛才還說要將靈藥帶回城邦分給所有人。 知曉了一切的西杜麗內(nèi)心腹誹,卻因?yàn)楹么趸謴?fù)了些活力的王而露出真切的微笑。 綱吉仰著腦袋。 他總覺得現(xiàn)在這具身體比起自己原本的要嬌小一些,卻因?yàn)闆]有足夠的參照物而無法判斷。但在身形高大的吉爾伽美什面前,他確實(shí)只能以這樣一幅仿佛扒拉著小腿肚子的小熊玩偶一般的姿勢仰著腦袋,目光澄澈而溫柔地凝視進(jìn)王璀璨的紅瞳。 吉爾要一個人踏上旅途嗎? 他問。 吉爾伽美什冷哼一聲。 我很喜歡紅色。沢田綱吉輕聲說道,歪了歪頭,眸中倒映出低頭看著自己的紅瞳,所以,請讓我和你一起去吧。 人形幼崽過分真切的、與曾經(jīng)看著如此看著自己的友人如出一轍的目光擔(dān)憂而溫柔地看來,讓吉爾伽美什說不出話來。 他理應(yīng)是刀槍不入而肆意傲慢的最古之王,但在面對著與友人相關(guān)的人事之時,卻會流露出一絲柔軟。 愚蠢。他冷哼道。 隨你喜歡。 被允許了。 吉爾伽美什轉(zhuǎn)身離去,偌大的大殿只剩下綱吉與西杜麗面面相覷。 這位干練又聰慧的大祭司單手撫在胸前,眉宇間籠罩著一股憂愁地告退離去。 在見到西杜麗那臉擔(dān)憂之際,綱吉就隱約地感到這件事或許并不會如王所預(yù)料地那樣順利的進(jìn)行。 絲毫不出意外。 吉爾伽美什的計(jì)劃遭到了西杜麗的反對,地位在烏魯克舉足輕重的二人幾乎是見面說話不到兩句就會開始激烈的爭執(zhí),如果是其他的事情,任性又傲慢的吉爾伽美什王或許已經(jīng)任性地按照自己的意愿進(jìn)行也說不定。 但是關(guān)于靈藥的情報(bào)只有身為祭司的西杜麗知曉。 她不松口,即使是王也只能暫時停留在原地。 自然,更重要的是在恩奇都離去之后,吉爾伽美什似乎更加地、比以往更加地重視起身邊之人。 在二人僵持不下的這段時間,吉爾伽美什將已死去的恩奇都送去了冥界。 唯有這件事,是他獨(dú)自進(jìn)行的。 即使是被仆從們誤認(rèn)為真的是王的長子而被安排在吉爾伽美什寢殿旁的綱吉也不曾察覺到王的離開。他只知道吉爾伽美什為了恩奇都準(zhǔn)備了價(jià)值連城的寶物與寶石,命令工匠筑造了殉葬的雕像,在寶庫之中挑選了許久,將收集而來的寶物掏出又放回,選出最適合恩奇都的那些。 在某個清晨,將它們與恩奇都一同送出。 當(dāng)沢田綱吉揉著眼睛從睡夢中醒來,見到的就是身披霞光、卻孤獨(dú)地從遠(yuǎn)方走來的吉爾伽美什的身影。 他灼灼如烈日,卻煢煢孑立于霜天之上。 因?yàn)槲ㄒ荒軌蚺c之同行之人已經(jīng)永久地沉睡在幽藍(lán)的冥界之花的包圍之中。 在沢田綱吉癡癡呆呆地盯著吉爾伽美什發(fā)呆的時候,轉(zhuǎn)角處,綠色的長裙也一閃而過。 因?yàn)榕c吉爾伽美什的意愿相違背而進(jìn)入冷戰(zhàn)狀態(tài)的西杜麗靠在圓柱上,眉間哀愁與憂傷并存。 不僅僅是吉爾伽美什,烏魯克的其他人也都很喜愛這位讓他們家王從叛逆的中二時期脫離、對烏魯克幫助頗多的神之使者。西杜麗作為吉爾伽美什的輔助者,對于恩奇都到來前后王與城邦的改變更是比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誰不因?yàn)槎髌娑嫉碾x去而感到悲傷?但是如果僅僅因此,就要讓已經(jīng)背負(fù)了一切的王跋涉千里,去到神明的領(lǐng)地尋求長生不老的靈藥即使是王最為親近的輔佐者,也無法同意。 沒有誰比她更加清楚尋找長生不老的靈藥的旅途有多么的艱辛,那希望又是如何的渺茫。而烏魯克已經(jīng)失去了恩奇都,如果再失去王的話 僅僅是思考到這個可能性,西杜麗就心如刀割。 所以向來是王最合意的協(xié)作者的西杜麗一反平常,和王爭鋒相對了起來。 整座宮殿因?yàn)閮扇说牟挥淇於紳M了寒冰,就連普普通通的政務(wù),也會因?yàn)槠渲幸环讲蛔杂X就陰陽怪氣起來而變成陰陽怪氣的爭執(zhí)。 然后因?yàn)槌车胶芡?,一同步入吃飯的房間繼續(xù)爭吵。 總之,不論我說什么您也是聽不下去的。西杜麗放下飯碗,在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刁難之后,難得同王動了脾氣,既然如此,您就先一個人處理這些東西吧! 哈?吉爾伽美什擰起眉,你的意思是我的錯嗎? 我可沒有說這種話,不如說您、偉大的吉爾伽美什王又怎么會犯錯呢? 嗯哼哼哼這是自然。既然如此就快把獲得靈藥的方法告訴本王。 西杜麗忍無可忍:這和我們在說的事情有什么聯(lián)系嗎? 因?yàn)楸就跏遣粫稿e的??!吉爾伽美什大聲。 您確實(shí)不會犯錯,但是我是不會告訴您的。 我命令你告訴我! 請恕我拒絕! 我不允許你拒絕! 不!我要拒絕! 空曠的殿內(nèi),成熟又可靠的、被烏魯克民眾所信任的王與祭司再度爭執(zhí)了起來。 坐在邊上恰飯的綱吉抽抽嘴角,覺得這兩人總是在吃飯的時候吵架一定是什么地方不對勁。 而且這種吵法也很奇怪,繼續(xù)下去,不久成了小時候說的反彈再反彈再再反彈了嗎! 這是何等的幼稚啊! 自覺是在場唯一的大人的人形幼崽深重地嘆了口氣,放下了木勺子。 好啦好啦,他試圖當(dāng)一個和事老,不要吵架不要吵架,我們好好坐下來商量這件事情嘛。 哈?王猙獰(?)著面容扭過頭告狀,和這家伙有什么好爭執(zhí)的地方?分明是她不講道理! 哈?西杜麗一拍桌子站起身,分明是您一意孤行吧! 本王一意孤行又怎么了!這難道不是王的特權(quán)嗎! 西杜麗就深深吸了口氣,仿佛回到了王剛剛步入中二期的時代。 那時候是怎么解決掉王的呢? 她試圖冷靜地思考。 想起來了。 是因?yàn)槌霈F(xiàn)了恩奇都,武力和智力都被王認(rèn)可的神明的人偶,在成為王的摯友之后引導(dǎo)著王,成為了如今的模樣。 但是現(xiàn)在恩奇都已經(jīng)不在了。 西杜麗緩緩將那口氣吐出去,目光落在懵懂的人形幼崽身上。 綱吉,她三步并作兩步走到綱吉身后,纖纖玉臂抬起,大不韙地直指吉爾伽美什王,忍無可忍地大聲道。 我們一起干掉這個笨蛋王吧,我已經(jīng)受夠他了! 第29章 029 029 我們一起干掉這個笨蛋王吧,我已經(jīng)受夠他了! 西杜麗如此說道。 沢田綱吉歪著頭想了想,覺得這兩人之間的矛盾至少需要一方低頭來緩解。既然西杜麗是女孩子女孩子總是有特權(quán)的,那么應(yīng)當(dāng)?shù)皖^的就是吉爾伽美什了。 于是他慢吞吞地放下面包,站起身來。 好。 人形的幼崽如此說道。 他小大人一樣很是寬和地拍了拍西杜麗的手,待她遲疑地收回之后,才看向吉爾伽美什的方向。 晚餐之后要來一場消食運(yùn)動嗎?沢田綱吉仰起頭,極為溫和地說道。 吉爾伽美什向后傾倒在長椅上,赤紅的雙瞳虛起。 好啊。他說道,你要來糾正我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傲慢嗎?[1] 綱吉卻是搖了搖頭。 不,我不是來糾正你的傲慢的。他單手撫在胸口,手心之下開始緩慢地吞吐出金紅色的火焰。 他垂下眼眉,說道:我是來讓西杜麗重新綻放微笑的。 * 多年以后,當(dāng)西杜麗終于闔上眼眸之際,眼前又泛起了那時見證過的火焰。 那是人生之中僅一次的奇跡,在霜天之上,與王呈對峙之勢站立的是一生難忘的金色火焰,恍若日輪一般將黑夜映成了白日。 他站在吉爾伽美什王身前,與王釋放著幾乎不相上下的光輝。 若說從前的恩奇都是月輪一般的、足以與王平風(fēng)秋色的存在的話,這個孩子就是另一輪尚未成長起來的新的太陽。 烏魯克的祭司單手撫在胸前,在兩輪太陽酣暢淋漓地戰(zhàn)斗之時,臣服地低下了頭顱。 酣暢淋漓。 雖說說出了要讓西杜麗重新綻放微笑這種大話,但綱吉再練個十年八年的,也不一定打得過幾乎每隔幾天就要和摯友一同為烏魯克開辟新的土地做貢獻(xiàn)的吉爾伽美什王。 因此,戰(zhàn)斗到最后,他是被吉爾伽美什像是拎小雞仔一樣地拎回來的。 幼崽神色懨懨耷拉著小臉,在看到西杜麗的一刻甚至小小地嗚咽了一聲。 西杜麗心疼極了地將幼崽從吉爾伽美什王的手里解救下來抱進(jìn)懷里,用撫摸嬰兒的力度輕輕地哄著趴在身上的幼崽,在綱吉所無法看到的地方柳眉倒豎瞪著烏魯克的王。 您太過分了! 她心疼地說道,綱吉還是個孩子,您看看把孩子打的,真是太過分了。 吉爾伽美什: 孤高的王默默收回了停留在除了沾了點(diǎn)灰塵、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連割傷都沒有的小鬼身上的視線。 西杜麗啊。 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的雙標(biāo)! 王痛心疾首。 西杜麗已經(jīng)抱著沢田綱吉轉(zhuǎn)過身去。 不過她的聲音柔和下來,晚餐很好吃。白天的政務(wù)大概是我出了錯,明天我會再修改一遍交給您的。 對外溫柔美麗,唯獨(dú)對著王直抒己見的祭司放下了自己的執(zhí)著,率先低下美麗的頭顱。 明天隨著泥板一同奉上的,還有尋找長生不老的靈藥的方法。 她頷首嘆息,卻不再因此困擾。 在綠色長袍的背影中,王捋起額發(fā),高聲大笑起來。 在那道綠色的身影即將消失之際,王側(cè)過了頭。 我只不過是想試試看。他說道。 聲音不高不低,恰巧傳入綱吉二人耳中。 被西杜麗抱在懷里的男孩歪歪頭,感受到懷抱著自己的雙手緩緩握緊。 遠(yuǎn)處傳來吉爾伽美什王的聲音。 嘗試一下那家伙明明不是人類,卻比任何人都更追求人的生存方式的那家伙的生存方式。 黑夜的寒風(fēng)颯颯吹起,漫天的朗星之下,金發(fā)紅瞳的王目光渺遠(yuǎn),視線中勾勒出綠色的人影。 那是他的摯友,正在繁星之下,冥土之上,一如既往地伴他前行。 他低聲嗤笑起來。 * 有了得力助手西杜麗的幫助,吉爾伽美什王的出行變得格外順利。 他早已篤定西杜麗會松口,因此即使是冷戰(zhàn)期間,也不忘記準(zhǔn)備出行所用的輜重,當(dāng)西杜麗叫出尋找靈藥的方法,這人就相當(dāng)利索地拋棄了他的行李。 畢竟是要到達(dá)大地的盡頭啊,他搓了搓下巴,如果慢吞吞地行走的話,窮盡一生也無法到達(dá)。 西杜麗恭敬地站在一旁,頷首微笑。 吉爾伽美什覺得這是對自己沒頭沒腦準(zhǔn)備輜重的嘲笑。 被吉爾伽美什塞進(jìn)懷里的綱吉看完這塊泥板,在課堂上回答問題一樣高高舉手。 所以這是什么地方?他眨眨眼,大地的盡頭這是什么地名嗎? 很奇怪誒。 吉爾伽美什在認(rèn)識到這只幼崽卓越的戰(zhàn)斗力和驚人的戰(zhàn)斗速度之后,就自然而然地將對方當(dāng)做自己領(lǐng)地范圍內(nèi)的幼崽給圈養(yǎng)了起來。此時被這樣無知地詢問也不惱,反倒是十分冷靜地解釋起來。 城市和土地是看不到盡頭的,他說道,所謂[地之盡頭],就在你我的腳下。 似乎是想到什么,這位人王嗤笑起來。 不過是神明無聊的把戲罷了。他懶散地坐在自己的王座之上,眉眼寫滿了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