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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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斐琦終于明白之前收到的那條密報是什么意思了苗蠻商船在長河和沽城沿岸各港口大肆收糧和藥材原本所有人推斷他們都是要起兵患,卻沒想到那幫家伙竟是打得發(fā)國難財這個主意,這還真是條陰損的財路,那幫蠻子就不怕掙了這些不義之財斷子絕孫么? 如果說以前不知道苗蠻是這般打算,周斐琦對南境的政策皆是以守待攻,如今知道了他們的打算,那么對于渭水大壩的工程以及之后的護壩政策,便要做一番新的調(diào)整了。同時,要調(diào)整的當然還有對蠻政策。 當然,要對付苗蠻,在真正有動作前,必須還要做一番相應(yīng)的調(diào)查和布局,最好能兵不血刃,擊垮他們的聯(lián)盟。 公子寶還在說,這個老頭兒大概是感覺到了自己大限將至,而苦于身邊再無一個知己,這一輩子要么是假裝紈绔,要么又隱姓埋名,好像人生到頭都從未真正做過自己,那種遺憾和失落大概都是在死前擊潰他的心防的彈藥,令他這會兒就算是面對周斐琦也表現(xiàn)出了超乎尋常的傾訴欲,他大概是要借此表示他曾經(jīng)來過這個世界,想要填補心中眾多的遺憾吧 周斐琦之后,沒在說一句話,目光冷凝地望著公子寶,直到看著他咽下最后一口氣,才站起身來,叫獄卒進來,處理公子寶的尸身。 這會兒,面對高悅一連串兒的問題,周斐琦顯然回想起了幾個時辰前的情景,他道:他說周璨消失了,咱們找不到他,就連公子寶自己也找不到他了。 啊?這個答案顯然超出了高悅的意料,什么叫消失了? 周斐琦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說得是什么意思,不過,柳青風(fēng)快要回來了。當時那船上的人具體是怎么失蹤的,等他進了宮,咱們可以詳細問他。 好吧。高悅又問:那公子寶有沒有說那個陣是怎么回事? 周斐琦想了一會兒,覺得有些事還是不要讓高悅cao心比較好,就只道了句:公子寶死了。 死了?這次,高悅真有些驚訝了。 周斐琦道:我去的時候,他下肢潰爛,并不是刑罰所致。我想大概就像你說的,冥冥之中,自有因果輪回報應(yīng)在吧。他這些年害了太多人,那個陣我聽他話里的意思好像是失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陣法失敗,他受了什么反噬之力。 其實,真有這種可能的之后高悅為了論證因果,又給周斐琦講了好一會兒因果小故事,還說這都是他mama學(xué)得佛經(jīng)上寫得。 周斐琦就安靜得聽著,直到高悅說困了眼皮開始打架,最后睡著了,周斐琦才親了親他的額頭,離開龍床去了殿后的書房。 他先是寫了一封密函連夜發(fā)飛鴿給花自盈。 又招來一個暗衛(wèi),讓他連夜再去赤云觀看一下赤云道長有沒有出關(guān),如果赤云道長出關(guān)了,立刻將人請到宮里來。 之后,周斐琦又讓小乙子把在景陽宮處理喬環(huán)后事的胡公公和張公公都叫了回來,吩咐二人,拿著他連夜寫好的手諭,分別去禮部和守備營喧旨,讓這兩個衙門,明日一定要嚴格把控大朝貢的各項流程,務(wù)必保證大朝貢順利進行,不要再在平京的百姓面前出任何亂子了。 最后,周斐琦招來三個暗衛(wèi),每人給了一道密旨,讓他們分別送到北衙、南衛(wèi)和樞密院掌司手中,這道密令里主要有兩道圣意,一是調(diào)查今年渭水大壩決堤的真正原因,第二是苗蠻異動。這異動不僅僅是苗蠻內(nèi)、南境,還有京城內(nèi)的南方商旅官員,全部都要暗中調(diào)查。 這一番指令,沒有明說什么,但接到指令的諸司都意識到,南疆恐怕要有大動作了。 一番調(diào)派之后,夜已經(jīng)很深了。正所謂更深露重便是說得這個時節(jié)。 周斐琦回到寢殿,龍床旁留著幾盞燈火,暖黃的燈光打在床帳上,在床上那人的臉上落下一片薄黃的影。高悅睡得很沉,似乎是昨晚熬夜的后遺癥,也可能是他確診了喜脈的連鎖反應(yīng),可不論如何,周斐琦這一刻只要看到這人恬靜的睡顏就足夠了。 他想,這世間或許有千般情萬種愛,但卻再也不可能有一個人像高悅這樣深得他心,被他愛著,也深愛著他了。有這樣一個人在自己身邊,那些權(quán)勢名利紛爭戰(zhàn)亂,真得都像是人生多余的點綴,他真得不想要,只希望這輩子能永遠像現(xiàn)在這樣暖燈月下,帳影婆娑間,與這人相守到老。即使這輩子平平淡淡,可只要兩個人能在一起,心就不會冷,也不會空,不會疼,也不會累,這種平淡的溫馨才是生活本初,是人出生時人生最初的樣子。若是有幸,離世前還能如此,那才是一生無憾,得償所愿。 這一晚,周斐琦抱著高悅,只覺得身上溫暖,心尖也暖暖。他睡得很好,雖然時間很短 天未明時,胡公公親自來喊起,這一日終于來了,萬眾矚目的大朝貢即將開始。 從早上開始,整個平京便沸騰起來,各種花車,舞獅,彈唱的慶祝之聲此起彼伏,整座京城好似隨著那漸升的朝陽喜慶之情越發(fā)高漲。 很少有人知道,在這一派盛世繁華之下,曾經(jīng)醞釀過一個巨大的陰謀,曾經(jīng)有一個又一個的連環(huán)險局在平京這座國都之中,甚至皇城之內(nèi)發(fā)生過,又一一被破解了。 經(jīng)過這幾日的忙碌,那些殘局、殘骸早已被清理干凈,如今的整個平京就是一片花紅柳綠人戲鬧,真正的歡樂海洋。 第95章 秋分三候 前日周斐琦下旨,大朝貢的使團宴會改址北苑。因此這一大早,皇帝便率百官和各宮嬪妃乘車輦出北門沿著玄武大街一路向北而行。 因為是皇帝出宮,沿途的百姓們可比那日觀看高悅等嬪妃受封時更加熱情高漲。他們沿途跪拜行禮,口呼萬歲,看得出來對皇權(quán)的至高崇敬。 高悅坐在周斐琦的車輦內(nèi),聽著車窗外,百姓們熱情的呼聲,突然就覺得周斐琦肩上的擔子好重。那種被萬民期待,受萬民景陽和愛戴,被人所信任帶動的情緒和感動有的時候真得是一種無形中你必須去承擔的責(zé)任,那不是隨便誰都承擔得起的重任。高悅想,但凡三觀正直的年輕人在受此殊榮后,都會將壓力轉(zhuǎn)化為動力,驅(qū)策自己不斷進步。 這一刻,高悅有些明白,周斐琦那些沒日沒夜的加班,其動力是來自哪兒了! 就是這些百姓啊。 高悅莫名激動,周斐琦向他投來詢問的眼神,就聽高悅道:這場面令人莫名熱血沸騰! 周斐琦就笑了。 高悅又問:昨日那些野獸和能人異士最后都怎么樣了? 野獸盡數(shù)抓去了西直門荒園里,那些異士,抓起來兩個,剩下的被各國使團的負責(zé)人領(lǐng)回去了。周斐琦道。 被抓起來的那兩個是哪國的???高悅心想還真有番國不管自己帶來的能人了?就放任他們被大周關(guān)牢里了? 就聽周斐琦道:一個是高山國,你知道的,他們那個主使三皇子目前還在守備營大牢里,還有一個是千島國的。 那個三皇子怎么還在守備營?奇門局的事不是查清楚了嗎? 提到這個周斐琦也無奈,笑道:他自愿住大牢的,說是安全。外面太亂,怕再上當受騙。 嗨,這還真是,呵呵高悅一時也不知該怎么形容這三皇子了,就來了句,挺有咸鉤氏的風(fēng)格的。那千島國呢?不會百羽鳴喧死了,他們都跑光了吧? 還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周斐琦道,今天早上禮部來報,千島國使團無一人來赴宴,驛館內(nèi)昨晚就不見了蹤影,現(xiàn)在我讓卞易的守備營和戌衛(wèi)全城再查,他們那些人進住驛館后都有登記,除非他們易容,否則跑不了。 易容高悅沉吟道,千島國的這些人,不,應(yīng)該說是東邊諸國,好像都很流行易容術(shù)似得。 易容在倭國盛行,后由倭國的東瀛忍士和一些有此愛好的浪客流竄東海諸島,期間有過傳播,可以算是一種東海各島國的江湖技藝,比較普遍,算是那邊闖蕩江湖的流行技能。周斐琦說到這兒,又想起一事,對高悅道:東海那邊有一種面具舞,跳起來身子詭異變化多端,一會兒大朝貢的宴會上,高麗國應(yīng)該會表演,你感興趣可以看看,就像咱們小時候看過的變臉很有意思。 面具舞???高悅想起了什么,問:是那種戴羊頭骨的舞蹈嗎? 牛頭骨吧?周斐琦回憶往年見過的場景,道:那個頭骨也會繪上彩色油墨,很好看,不恐怖。 可是,我怎么記得,這舞蹈是北漠一個什么游牧民族祭祀的時候跳得呀?我忘了在哪本書上看到的了。每年的大朝貢都會有國家表演嗎?還是一直是高麗國? 這我還真沒注意,周斐琦又仔細想了想,大朝貢,他從小到大一共就參加了五次,這是第六次。六次里,有這個面具舞作為節(jié)目的國家自然屈指可數(shù),印象里除了今年,好似之前也就遇到過兩次,一次是他五歲的時候,還有一次在他十一歲時,那都是前朝的事了,他那時候還只是個三殿下,是個皇子。 當時的面具舞具體是哪個國家跳得,他沒留意,這會兒硬想還真是想不起來。 高悅看他冥思苦想的模樣也知道那會兒周斐琦估計就沒注意這些。也就是他平時看得書比較雜,關(guān)于古代祭祀這種神秘的玄學(xué)曾有涉獵,知道草原有一支游牧民族曾經(jīng)有位女巫師擅跳面具舞,不過那也是個傳奇色彩的故事,那個面具舞還涉及到供養(yǎng)媼獸,□□等等 而那些傳說中的東西,顯然也不大可能出現(xiàn)在大周,關(guān)鍵是這本書的背景設(shè)定一開始就沒有那么多玄幻元素,又不是修仙文。 不過,這個面具舞還是引起了高悅的幾分興趣,他準備等宴會開始后,一定要抽空關(guān)注一下高麗國的這個舞蹈。最好有機會去后臺溜達一圈。高悅也說不上他為什么想去后臺,就是心里總覺得得去看看,或許是好奇,也或許是,不放心。 從皇宮到北苑這一路,整條玄武大街上熱鬧非凡。高悅晉封那天已經(jīng)見過了人聲鼎沸,而今天,除了人多之外,還有舞獅、花車等具體大周特色的民間活動,是真正的萬民歡騰之日。 他對周斐琦道:大朝會比我晉封那天熱鬧。 周斐琦就說:大周朝歷年各大節(jié)日慶典里,除了春節(jié)和十五元宵節(jié),最熱鬧的應(yīng)是夏至神農(nóng)祭,還有就是七夕萬燈入白河,那個場面你若見了應(yīng)該會喜歡。 你說的這幾個節(jié)日我一個都沒趕上。高悅惋惜道。 唉,是啊,周斐琦嘆息道,夏至你才剛來,來了沒兩天就跑了,七夕你又在從沽城回皇宮的路上,不過這些都沒什么,咱們今年終于又可以一起過中秋、過春節(jié)、過元宵節(jié),未來還有更多的節(jié)日,我們都可以一起過! 粽子節(jié)?高悅挑眉。 周斐琦便將他攬進懷里,輕輕親了下他的額頭,說:那是你的生日,我怎么可能會忘。 你的生日呢?還是五月初八嗎?高悅挺好奇的,按說穿書后不大可能還和原來的世界里同一天生吧?如果這都一樣,他只能合理懷疑這什么《大周男妃傳》絕對熟人寫的了。 沒想到,周斐琦還真點了點頭,道:一樣的。 高悅: 我合理懷疑,這破書可能就是音如雪那個小妮子寫的!??! 音如雪就是高悅那位表妹,每天瘋狂向他安利這本書的那一位。 皇帝車輦轱轆轱轆沿著玄武大街向北,很快就過了皇家宗祠。而北苑行宮就在皇家宗祠北面,兩處只隔著兩道橫街,相當于從皇家宗祠再向北過兩個十字路口就到了。北苑行宮面積極大。這里原本是大周歷代帝王盛夏避暑之地,因此在修建的時候特意引了后海湖的水,修了一個很大的荷花池塘。 這池塘中心有一座八廓樓,寶塔造型,共計九層,取得是九九歸一的吉祥之意。八廓樓占地面積不小一樓的面積就有將近三千平米。因是八廓既有八門,每個門有一條平石橋通向圓形湖的四面八方,取喜迎八方來客之意,用來開宴會再合適不過。 三千平的會場,經(jīng)過葛旺率領(lǐng)的禮部精心布置了一番,自然是更加富麗堂皇,所有的嬪妃這次都被安排在了二樓,因是皇帝的后宮直接出來見外臣顯然還是不合適,能考慮到這一點,葛旺的心思也可以說的很細致了。 也就是是活,這次大朝貢,一樓都是男子和大臣以及各番使臣,二樓則是女眷嬪妃和誥命夫人們,還有受邀請前來的哥兒。 這些哥兒,有如梁辰這樣的將軍原配,也有后宮里的二位待嫁的皇家哥兒,還有王侯公卿家里的哥兒安國公家的那位魚箋石,撫國公家的那位陸淼,以及戶部李尚書家,那位讓他爹差點聰明絕頂?shù)睦铕?/br> 人漸漸坐滿,二樓明顯要比一樓熱鬧得多,雖然都掛著薄紗垂幕,但那也就薄薄一層蠶絲,里面鶯鶯燕燕地各種嬌笑,寒暄,招呼聲該傳出來還是照樣會傳出來呀。 一樓已經(jīng)落座的大臣們,有不少甚至都聽見了自家夫人在跟別家夫人吐槽自己的小癖好,那叫一個尷尬啊。關(guān)鍵是,皇帝在坐在一樓主位里,那夫人那么大聲說話,就沒想過這會讓自己在皇帝面前丟臉嗎? 事實證明,周斐琦這會兒根本沒空搭理大臣們怎么想,因他五感卓越,這會聽到得全是他身后樓上那間紗幕后面的人在和別人攀談。毫無疑問能被周斐琦如此關(guān)注的人全大周自然也就只有高畢焰有這份殊榮了 高悅這里地方最寬敞,來來往往的人也最多,以往認識的不認識的這會兒全都鉚足了勁兒往高悅這兒跑,攀附權(quán)貴的企圖特別明顯,刷臉刷得這叫一個勤快,有些誥命夫人為了給高畢焰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刷完臉兒請完安還不走了,就賴在高悅這里陪客,好在地方夠大,不然跟風(fēng)之人如此之多,地方小了恐怕還真盛不下她們。 要說,還是高家的表嬸疼外甥,也可能是她單獨一個人待著也照樣被一群人圍著,與其被她們各種打聽高悅的喜好表嬸干脆就坐到了高悅這邊來。那些太太們,見表嬸在,而高悅對她們也不過是一直維持禮貌又不失尷尬的微笑,自然就跟表嬸攀談起來。 這個情況,高悅看在眼里,突然就有一種表嬸在給自己當經(jīng)紀人的錯覺,就很迷! 現(xiàn)在整個平京的人都知道了皇宮里連續(xù)沒了兩位嬪妃,一位是喬良人,一位是淑貴妃,如今就算不掰手指頭都知道后宮里誰最大了,那還用問么,當然是圣眷正濃寵冠后宮最新晉封的畢焰君高悅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