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慫恿上司造反了 第82節(jié)
四十四萬石的糧食,伊春大營的人來回地檢查過,檢查完了之后他們發(fā)現(xiàn)軍屯的人很實誠,給的都是飽滿的好糧食,沒有以次充好,也沒有短斤兩。 伊春軍屯來討糧的小頭目們一個個面面相覷,這這——怎么就那么實誠呢?不敢相信啊?不是他們揭自家的底,要是這事讓他們大營的大人來干,指定是好糧和差糧摻雜著給了。只要顆粒飽滿的好糧占到七成以上,他們家大人就能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這是絕世好糧。 伊春軍屯這邊負(fù)責(zé)給糧的小頭目不耐煩了,“我說你們伊春大營的人有完沒完,說說這都第幾次了,第六次了吧?人家最多也就檢查個三四遍,你們檢查五六次,還沒有住手的意思,太喪心病狂了吧?” 不就是檢查個糧食嗎?沒問題就交接,交接完就拉走好了。而且他們還一邊檢查一邊偷瞞他們,這是什么意思?擱心里偷偷罵他們呢? 伊春大營那邊的人被說得,臉色訕訕,他們能說他們在出門前被上級耳提面命要好好檢查伊春軍屯上交的糧食嗎?他們這不是沒敢相信伊春軍屯這邊會按質(zhì)按量地把糧食給他們嘛。 “你們軍屯給我們的糧食太好了,我們有點不敢相信?!币链捍鬆I的人實話實說。 伊春軍屯的交糧官翻了個優(yōu)雅的白眼,小看人了不是?區(qū)區(qū)四十四萬石糧食,他們用得著弄手段?他們伊春軍屯的計謀都是出自大將軍的幕府。但沒個兩三倍的利,他們軍屯幕府的大人們都不愛動彈好嗎? 想完,交糧官不客氣地道,“你們檢查好了就麻利地把糧食拉走,實在不想和你們再浪費時間了。而且你們干活這么磨蹭,要擱咱們軍屯,那都是墊底的存在,曉得不?”干活不積極,思想有問題。在他們軍屯,上頭的人一招呼干活,不管是兵卒還是屯民,一個個都積極得很。因為每次這種活,干完之后,總會有一大筆的功勛值或者工分進賬,比平時干日常的活計好多了,可惜這樣的機會不常有。 伊春大營來押糧的將士們:草,被嫌棄了。 伊春大營的收糧官一邊示意屬下加快檢查的速度,一邊和交糧官套近乎,“哥們,聽說你們軍屯上百萬畝田豐收了,這事是真的哈?” 伊春軍屯的交糧官不解地反問,“你們新開辟的屯田沒有豐收嗎?” 伊春大營的收糧官:這是什么意思? “我記得你們的王朗王大人,花了四千八百兩,從我們軍屯買走了《農(nóng)作物種植技要》全冊的嗎?你們要是按照上面的方法來種植,產(chǎn)量應(yīng)該都不低才對啊?!?/br> 伊春大營的收糧官和屬下們相對無言,問題是,他們屯田并沒有豐收啊。這是怎么回事? 屬下悄聲和他說,“聽說,我們大營開僻的屯田并沒有全部按照那本小冊子教的來做?!闭f完這句,他還給了頭頭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收糧官懵,他懂?他不懂,不懂他們大營為什么花了大價錢買了人家的種植冊子,咋又不按照人家說的來做呢?這不是腦子有坑嗎?還是銀子多了沒處使? 第105章 三天,真的是三天后見分曉! 于林生悔啊,悔當(dāng)日把事情做絕。他當(dāng)日若是沒給雷倩通風(fēng)報信,一切也就有了回旋的余地。現(xiàn)在好了,姚春暖只用了三天,就將為難她的人弄出了伊春。 正主都不在了,他還為難人家姚記干啥啊。他又不傻,當(dāng)然不會再一根筋地幫雷倩辦事了,除非這事,是雷太守授意,那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關(guān)鍵是雷太守得知了雷倩的所作所為之后,還召見了他,告訴他商場的事情,官府女眷插手本就不合適,讓他有問題,用商場上那那一套來解決。意思就是先前雷倩交待的話不作算唄,這不是服軟是什么?好了,他現(xiàn)在趕緊想辦法賠罪完事。 對于于林生的賠罪,姚春暖沒看在眼里,讓父兄按照自己的想法來處理即可。 兩人拒絕了于林生的賠罪,換了一家木材行合作。 姚父姚大哥又不傻,女兒|meimei那么高調(diào)地給他們將轎子抬起來了,狠狠地讓他們漲了一回臉,若他們還要低下身去,膈應(yīng)誰呢? 而姚父和姚大哥的做法也讓姚春暖點頭,如果對方得罪了你,卻能通過一次賠禮就將事情揭過去,別人怎么會把你當(dāng)回事呢?因為對方得罪你的成本太低,還不是想得罪就得罪? ******* 夏收的時候,伊春軍屯兩畝地收了四千兩百多斤的紅薯,外加一大片茂盛的的紅薯藤。紅薯藤已經(jīng)重新修剪然后扦插到地里了,一共種了約三十畝。 紅薯也將好的挑了出來,扣出了給北境的一百斤之后,全部都埋到了沙地里去催芽。等催芽成功,再切片種到地里,于宸琢磨著,一畝地需要用到一百斤紅薯做種子,他們挖出來的四千多斤紅薯大概還能種四十一二畝這樣。等秋收的時候,大概能收獲二十萬斤紅薯?想到這個,他內(nèi)心就火熱。再種一茬,以后他們就不缺紅薯種子了。 目前紅薯這個作物還處于保密的階段,能接觸到這個的,無疑都是軍屯的高層以及他們的心腹。 這些事做完,還剩下五六十斤挖壞的紅薯。于宸想了想,將它們交給大廂房做了一大鍋的紅薯湯。當(dāng)天下午,軍屯高層有幸分到一碗,吃完都意猶未盡。 于宸后來和他們透露,等這次秋收之后,他們軍屯收獲了更多的紅薯,會拿出一部分放在兌換樓里,讓將士和屯民都能通過功勛值或者工分進行兌換。 軍屯高層聽了這個消息,都是眼睛一亮。他們都能體諒軍屯的不易,但看到軍屯有了這么高產(chǎn)的作物,說心里沒點想法是假話?,F(xiàn)在聽了于宸透露出來的消息,他們都想著得叮囑家人要好好好好干活,攢點功勛值或者工分了。誒,兌換樓的好東西太多了,更是不時會有新玩意出現(xiàn),以致他們的功勛值和工分都很難攢下來。 軍屯沒有什么秘密的,除非是嚴(yán)苛勒令要保密的東西或者人,很快,軍屯里就有小道消息在流傳,大家都知道年底有兌換樓里有好東西開放給他們兌換,一個個都卯足了勁地干活。 晉西 一支商隊在烈日下緩緩而行,直到快到驛站時,看到旁邊茶水店插著的幌子,才精神一震,加快了速度往茶水店的方向走。 到了茶水店,韓晉安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招呼著底下商隊的人進去路邊的茶水店里打尖。 他此時與先前已經(jīng)大有不同,長時間奔走在外,讓他的膚色由白皙變得黝黑,從一個少年郎君變成了一個身板結(jié)實的大漢,甚至因為臉上的胡子因為沒怎么處理,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要年長幾歲。整個人看起來很不好惹。 先前,他時常錦衣加身,大熱天在外都是穿得整整齊齊的?,F(xiàn)在在外行走,熱的時候和屬下們一起打赤膊,即便有女人的目光不時地往他身上溜達,他都能面不改色了。 他進去店里,將幾張桌子拼在一起,然后讓店家上了當(dāng)?shù)氐拿媸场脎?,還有胡餅以及牛rou干。 接著韓晉安安排下去,將商隊的人分成兩批,一批看貨,一批吃飯,輪流著來。 晉西集山嶺、谷地、大河、森林之地貌,氣候以及地形復(fù)雜,物產(chǎn)豐富多樣,且地處中原與塞上交匯之處,農(nóng)牧相錯,除此之外,金屬制品也很多。 他們這次晉西之行,收獲了不少好貨,比如并州的鐵制品刀剪,他們就弄了不少。這里的刀剪鐵質(zhì)優(yōu)良,工匠們手藝也很好。除了刀剪,還有銅鏡,礬石、麻布、烈酒等物,都被他們收入囊中。 他們很快坐下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說話。 “這天氣也太熱了,咱們這次出來也夠久了,什么時候回去軍屯???我喜歡伊春那地,一年到頭,悶熱的時候少?!边@外頭也太熱了,待不習(xí)慣。 “你就知足吧,比起跑南方的那支商隊,咱們夠好的了。南方火爐一樣的悶熱,那才叫難受呢?!?/br> 韓晉安聽著同伴的話,倒了一碗茶,仰頭咕嚕咕嚕地往下灌著,喝完后,就算解決了午食。 他才說道,“晉西這邊還剩下一個地方,跑完之后,我們再往北走,再弄一些羊毛,就可以回去了?!边@大熱天,那些胡人的羊毛也不好賣,他們能用低價買到。 想到再跑兩三個地方就能回去,大家都是精神一震。 提起伊春軍屯,韓晉安也想起了在那生活的家人們。通過韓潮生不時傳給他的消息,韓晉安知道,現(xiàn)在有他們兄弟幾個在暗處做事,他娘他們在軍屯的日子其實過得不差,除了身上的罪名沒有洗脫。 他自己和他大哥三弟就在商隊做事,天南地北地走,也說不上這日子算得上好,還是不好。 他也不想想那么多,只要一家子都還活得好好的就行了。 自打韓潮生帶著他轉(zhuǎn)投姚春暖的陣營并成功,他就知道,其實這個庶弟比他能干。 后來的一切,他索性都交給韓潮生來安排,他讓干啥就干啥。就這樣吧。情況不會比全家死絕差了。是的,在韓晉安的推測里,如果他們幾兄弟真的死在三皇子的人手里。他們的家人,僅剩下老弱婦孺的家人,是活不到壽終正寢的,多半不是死于意外,就是餓死病死以及過勞死。 “我們需要等那三位嗎?”韓老三問。 “不用?!表n晉安搖頭。他知道韓老三問的是蕭解命以及他帶著的兩位老者。 在韓家兄弟死遁,由明轉(zhuǎn)暗之后,最開始的一段時間,是蕭解命帶他們的。后來韓潮生很快成長起來,能獨擋一面之后,韓潮生就留在了伊春接手情報處。 而蕭解命則帶著他們又從別的商隊里抽了幾位骨干,一起組了一支新的商隊。 商隊的事,等他上手之后,蕭解命就不怎么管了,每到一個地方,他就帶著那兩位老者去勘察一些特殊的地脈地形,并作相關(guān)的記錄。 至于記錄的是什么,他沒資格看,也不關(guān)心。 但即使他再不關(guān)心,將門出身受過良好教育的他,也隱約明白蕭解命在做的事,其實是伊春軍屯在提前布局一些什么,不,這應(yīng)該是姚春暖的授意,因為蕭解命和兌換樓旗下的商隊都?xì)w她轄管。 韓晉安心里隱約明白這一點之后,對姚春暖這個主子,真的是無言了。像她這種走一步看三步的人物,他們韓家栽她手里,不冤。越是了解,韓晉安越是生不起二心。 和這樣的人斗,真的是讓人頭皮發(fā)麻。因為你永遠(yuǎn)都不知道她準(zhǔn)備了多少后手。他覺得他還是老老實實干活吧。 就在這時,他接到了他弟弟韓潮生發(fā)來的密信,信上說了王朗以及他的新婚妻子太守之女被姚春暖弄走了,一家子離開了伊春的事。 韓晉安:…… 要嚇尿了好嗎?他們跟著的是什么大魔王?要知道王朗是太子的人啊,在太子那里有名有姓的,甚至一醒過來,就給王家脫了罪,可比他們韓家得臉多了。 還有他的妻子,伊春太守之女。這兩股勢力在伊春,那是一手遮天的存在,可姚春暖說弄走就弄走了,厲害兩個字都不足以形容她了。 他明白韓潮生的意思,因為他們韓家轉(zhuǎn)投姚春暖,是韓潮生生拖硬拽的結(jié)果,他是被推著走的那個人,韓潮生知道他心里不得勁,所以不時和他通信,希望他有一天能想通來。 韓潮生知道韓晉安的目光一直放在朝廷放在皇室上,所以覺得看不到希望,所以有點得過且過的心理。他做事也盡心盡責(zé),但和用心做事還是有點區(qū)別的,至少在韓潮生看來,他還可以做得更好。 韓老三注意到他面色不對,探頭過來,“什么事?。俊?/br> “你看看吧。”韓晉安隨手把信給了他。 韓老三看完之后,也是無言了許久,最終他將信給收了起來放妥,只說了一句,“好好干活吧?!逼渌木筒灰嘞肜?,萬幸的是,他們已經(jīng)是同一條船的人了,姚春暖還是他們的主子,她越強,對他們來說越好不是嗎? 第106章 就在這時,蕭解命帶著兩位老者和幾位隨從回來了。韓晉安留意到他們?nèi)松裆p松,臉上甚至還帶上了一點微微的紅,顯然收獲不錯。 這時,屬下輪換,吃飽了的出去守著,換外面的人進來吃飯。 店小二正在麻利地上菜,和一個屬下錯身而過的時候,不小心絆倒了,湯汁往旁邊桌穿著孺袍的老者的老者身上濺去。 老者躲閃了,可惜還是被濺到了兩三滴湯汁。 店小二見闖禍了,一個勁地鞠躬道歉。 老者皺眉看著自己臟了的衣袍,沒有理會店小二。 這邊的動靜,很快地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蕭解命在看到那位老者時,眼中精光一閃。 韓晉安發(fā)現(xiàn)涉及到他的屬下,也走了過來。蕭解命也跟了上去。 “老仗,真是對不住,把你的衣衫給弄臟了,您看,我們賠你一身外袍如何?” “不必了。”老者看了他們一眼,生硬地拒絕了。 “老先生在喝悶酒,不如我們給你賠酒一杯如何?”說著,蕭解命就坐了下來。 韓晉安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多事,他坐下,自己也只好跟著坐下。 老者看了他們一眼,并未出聲趕人。 蕭解命便知他默許了,當(dāng)下便讓店小二再拿兩壺酒過來,酒來之前他先就著先前的酒壺,執(zhí)壺先給他斟滿酒,又給自己和韓晉安倒了一杯,然后雙手飲滿賠罪。 賠酒之后,店小二也將他們要的酒水給送來了。 蕭解命不著急走,他一邊斟酒一邊撩人家說話,也不管人家反不反感,“不知老先生何故在此喝悶酒,但我想,人生苦短,若是可以,咱們都應(yīng)該選擇快活地活著才是。” 老者聽到他的勸語,謂然一嘆,是啊,人生苦短,惜他年過半百,仍舊郁郁不得志,且這種狀態(tài)還將持續(xù)不知道多少年,總之一眼望不到盡頭,又如何能快活呢? “話雖如此,可談何容易?” “老先生,可是晉西太守府干活不順心?” 老者瞥了他一眼,“小兄弟話里有話啊?!?/br> “老先生勿怪,要我說啊,給誰干活不是干?但如果上頭的人不對,自己干得也不開心,倒不如快刀斬亂麻,別謀他處。正所謂樹挪死人挪活,何必執(zhí)著于一城一人呢?” “你很了解我啊,認(rèn)識我?”老者瞇著眼睛看向蕭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