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慫恿上司造反了 第61節(jié)
隱在暗處的韓家兄弟,也得知了王朗攜家人出走的消息,卻一個個心緒不平。果然,大臣和大臣還是不一樣的。先前為了應(yīng)對三皇子的殺招,他們韓家求爺爺告姥姥的給太子的聯(lián)絡(luò)處去了多少求救信,都是石沉大海?,F(xiàn)在王朗出走,還是平反了罪名的,帶著一家子人的,顯然太子明顯更看重王家。意識到這點,韓家?guī)仔值芤彩前l(fā)了狠,一心想做事,讓所有人看看,他們韓家并不比王家差! 王朗等人沒有離開伊春,而是去了伊春大營。 誰能想到呢,前兩天,他還出謀劃策,成功接應(yīng)蒙毅隊伍,讓追擊的伊春大營騎兵營無功而返,轉(zhuǎn)眼間就加入了伊春大營。這年頭,敵人和隊友的身份,真的是說變就變哈。 這一切發(fā)生的都是那么的突然,幾乎所有人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其實對王朗來說,也是意料之外的,他沒想到自己會走到出走這一步。這么倉促,他也不是沒有損失的。只是事趕事的,最重要的是,因為女兒的刺激,他想要回女兒就不得不調(diào)整自己的計劃,做出相應(yīng)的改變。只能說,一步慢,步步慢。在伊春軍屯,他想要超越姚春暖太難了。只是可惜了他為自己以及家人準(zhǔn)備的一手底牌,用了,就沒有了。 朱大帥很煩,此刻頭都要大了。 三皇子剛私底下派人來拉攏他,這不,他的使臣都還在大帥府上住著呢。那位還沒打發(fā)走,太子的人又來了!加上他的幾座秘庫總出事,煩惱事太多,他只覺得自己今年蒼老了很多。 王朗是拿著履職宗卷來的,他又不能不安排。 朱大帥看著臉上還帶著傷的王朗,感嘆道,“伊春軍屯,真是一個個臥虎藏龍啊?!?/br> “大帥過譽了。”王朗淡淡地說道。 為能盡快取信朱大帥,以及盡快融入伊春大營,王朗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姚春暖給賣了作為投名狀,他所透露的信息,重中之重,便是她如何推測朱大帥的兩座秘庫所在。不臣之心這點他沒說,一來是沒必要,二來,他也極為看重她弄的工分功勛兌換樓的制度,自然不會輕易給外人解秘其中的奧妙。 但是,光是聽聞王朗所透露的細(xì)節(jié),朱大帥的陣營里,有資格與會的成員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女人,這么妖孽的嗎? 施眉恍神了一下,原來那天和他交鋒的人竟然是一個女人嗎? 朱大帥的心腹幕僚佟真忍不住打量了他一眼,王朗是個狠人無疑了,這姚春暖還是他的前妻呢,聽說前幾天剛給他生下了一個女兒,他說賣就賣了。嘖,果然是無毒不丈夫啊。 別人目光里的異樣,王朗感覺到了,那又怎么樣呢?他沒覺得他出賣姚春暖有什么不對,難道他不出賣,她接二連三地對朱大帥的秘庫出手,朱大帥就查不到她了嗎?既然結(jié)果都一樣,讓他利用一下又何妨。至于會不會傷害到姚春暖?與他何干。 朱大帥這下知道了罪魁禍?zhǔn)琢?,但是,王朗說了那么多,他還是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秘庫的啊,用什么方法,“所以我那第二座秘庫究竟是怎么泄秘的?具體的細(xì)節(jié),你知道嗎?或者你知道防范的方法嗎?” 王朗搖頭,“具體細(xì)節(jié)不知道?!闭f起這個,他也挺遺憾的,要是知道姚春暖的推測過程就好了,他定能從中學(xué)到一些東西。 朱大帥想來想去,最后發(fā)狠地道,“不行我就找人把她做掉!”已經(jīng)第二座了,第一座被搬空還沒有半年呢,第二座就險遭毒手,怎么不叫朱大帥狗急跳墻? 而且第一座第二座都是被姚氏這個女人發(fā)現(xiàn)的,娘的,這女人就是邪門,專門生來克他的! 聽到朱大帥發(fā)的狠話,王朗依然不為所動。 ******* 王朗出走,舉家來投伊春大營,這么大的事,魏秋瑜也知道了。 “哈呃嗬……”魏秋瑜發(fā)出大笑聲,她心中恨恨地想,姚春暖,你再厲害又如何,你還不是拿男人沒辦法! 施眉恰好有事來問她,就看到這一幕,隱約猜到她想什么。 接著就看到她抓著筆在紙上問起了王朗的事。 看著她歪歪扭扭的字,施眉點了點頭,肯定了她的問題。 魏秋瑜又開始發(fā)出奇怪的笑聲。 施眉心情不好,覺得魏秋瑜真是眼皮子淺,“這有什么好笑的?姚春暖若是想要男人,以她目前的身份,多少年輕力壯的男人愿意前撲后繼?!?/br> 盡管站在敵對的立場,但饒是施眉也不得不承認(rèn)姚春暖的優(yōu)秀。姚春暖長得貌美,身段,先前懷孕看不出來,但美人通常都有好身段,等她出了月子恢復(fù)過來,應(yīng)該也是不差的。 況且就男人看男人的目光,施眉并不覺得王朗是個良人。這種男人,離了就離了唄。而且他覺得,不是王朗不要姚春暖,而是相反的情況,姚春暖看不上王朗這個男人了。 娶姚春暖這樣的女人做妻子,稍微蠢笨一點的,都會被對方壓得喘不過氣來,但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可令家族興盛,他不信王朗沒起過復(fù)合的心思。 聽到施眉的話,魏秋瑜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就和在后世時一樣嗎?姚春暖雖然沒有她在男人堆里吃得開,但追她的年輕男人并不少,更可恨的是,那些男人質(zhì)量還不差。 來到這里,她早早嫁人,自己的本事一成也沒發(fā)揮出來,現(xiàn)在她脫離了韓家來到伊春大營,身邊依然沒有什么高質(zhì)量的男人。和姚春暖一對比,她焉能愉悅? 魏秋瑜生氣地扔了筆,不想理會施眉了。 但施眉可不慣著她,“你不是說,姚春暖會的東西,你也會嗎?大帥的兩座秘庫是她推測出來的,你能不能和她一樣,就拿大帥的第三座秘庫來演習(xí),你試著推測一下,這些資料隨便你用,外面也隨便你進(jìn)出。” 魏秋瑜先是一呆。 施眉一直以觀察她,當(dāng)下就知道她可能做不到了,“做不到嗎?” 魏秋瑜不吭聲。前世公司里就盛傳,姚春暖最擅長分析各種情報,各種信息,各種資料。再難纏的客戶到了她那里,她總能找到最有利的突破口,從而破冰,建立起交流通道……沒想到,她來了這里,也一樣的厲害。 施眉忍不住道,“你真是個廢物。” “你那么厲害,你來啊?!蔽呵镨と滩蛔∽ブP反唇相譏。 “哼!”施眉被她這話一堵,甩袖而去。 第78章 伊春大營,王家 突然間,從伊春軍屯搬到了伊春大營,還住進(jìn)了軍屬區(qū)這邊的大房子,王家人現(xiàn)在都還是懵的。等回過神來,一個個都喜出望外。他們終于洗脫罪名了,終于不用再吃勞役之苦了! “還是搬來伊春大營好,先前我們在軍屯過的是什么日子啊。他二伯也真是的,手中握有那么多籌碼,也沒舍得拿出來用?!?/br> “現(xiàn)在親生女兒一出生,他倒是舍得了。果然,親生的就是親生的,做父親的舍不得親生女兒背上罪臣之女的名聲。平日里娘常說我們是一家人,還叫我們多體諒體諒他的不容易,現(xiàn)在看來,我們體諒他,人家卻未必拿我們當(dāng)一家人來看?!睆埵相止局?,言語間,頗有埋怨之意。先前在伊春大營的時候,就他二伯的活計是體面的,其他人的活計,都挺苦的。 莫怪她埋怨,畢竟在張氏看來,二伯哥王朗手中的底牌就是王家的底牌,憑什么只有他一個人決定用不用,什么時候用啊。太子看重的是王家這個家族,又不是光看重他一個人。 旁邊同樣在整理行李的王大夫人說道,“你可少說兩句吧,如今的日子還堵不上你的嘴?”其實王大夫人對王朗這個越過了丈夫儼然當(dāng)家做主的小叔子心里也是頗有些不是滋味的。 張氏沒找到同仇敵愾的人,頓時不依了,她將手中的舊褥子一扔,都是些破落玩意兒,整理還整理個啥?“大嫂,這伊春大營的軍屬區(qū)雖好,但也比不得京城啊。我不明白,既然都已經(jīng)沉冤昭雪了,我們何不直接回京呢?莫不是咱們二伯舍不得這里吧?”張氏并不知道王朗和姚春暖已經(jīng)真正撕破臉了,絕無再續(xù)前緣的可能。她覺得王朗將履職的地點放在伊春大營,就是舍不得姚春暖母女。 王大夫人聽她提起回京一事,心中也頗有些意動。 王大夫人和張氏的對話,正巧被歸來的王朗聽到,他自暗處緩緩走出,“老四家的,我需要你教我做事?你若不想呆在伊春,大可以自己回京,反正我們王家人現(xiàn)在都是良民了。還有誰想走的,都可以,我這里,去留隨意。” 看到他,張氏噤若寒蟬。 王朗最后掃了她一眼,然后慢慢地朝書房走去。 王朗沒想到,他帶家人們脫了罪,也免了勞役之苦,反而還落下了埋怨,真是可笑。他們知道他一下子打完那么多底牌的惶恐,另起灶爐的擔(dān)憂,過早暴露自己的煎熬嗎?這些他們知道嘛?太子給的那些底牌,可不是看在王家的份上給的,而是看在他王朗有可用價值的份上給的。這是等價交換,他拿了,是要還的。呆在伊春,就是還債的開始。 回京?他們有什么資本回京?真以為回京后,他們就能恢復(fù)以前沒有下大牢被流放之前的日子了嗎?不懂,他們都不懂。這條路,他只能禹禹獨行,家人,并沒有他想象中那么美好,甚至他們還不如農(nóng)戶出身的姚家團(tuán)結(jié)。 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張氏才將胸口憋著的氣長長地吐出,王朗這個二伯變得越來越陰沉,也越來越可怕了。 ******* 小姚晞的洗三宴辦得很熱鬧,給她添盆的長輩很多,其中又以小巧的銀錁子最多,更有一把一把的新銅錢添到盆里,喜得收生姥姥眉開眼笑,好話兒一茬接一茬,做事也盡心周到。 響盆的那一刻,哭聲嘹亮,惹來賓客們善意的哄笑聲。 小姚晞脾氣挺好的,也不愛哭鬧,餓了拉了才會發(fā)出聲響,就是吃奶的時候有點兇,一副早吃完早睡覺的模樣,奶娘都說很少見到這么乖巧的孩子。 小姚晞的洗三宴,姚家沒打算請酒。畢竟他們之前的喬遷宴剛辦過不久,等孩子滿月后還得辦個滿月酒,所以洗三宴就簡簡單單的cao辦一下就行了。 聽說洗三宴不擺酒,吳總管都親自過來問了,是不是手上銀錢不湊手什么的,如果是,他們可以幫忙的。 姚祖父和姚父連忙解釋了一通。 吳總管點了點頭,叮囑道,“行叭,洗三宴不辦,那滿月宴可得大辦啊,因為好多人問,好多人想來,大家都想來沾沾小千金的喜氣和福氣?!?/br> 姚祖父和姚父都沒想到屯里的人那么熱情。 姚祖父連連點頭,“好的,滿月宴肯定辦,我們打算預(yù)備擺上二十桌的席面,到時候大將軍和吳總管要賞光來啊?!?/br> 吳總管連忙罷手說不行,“你們得準(zhǔn)備五,不,準(zhǔn)備六十桌?!?/br> 姚父聽著都傻眼了,六十桌?那么多!“有那么多賓客來嗎?” 吳總管點頭,“相信我,有的。我沒說錯,你也沒聽錯?!?/br> 這幫大兵早就琢磨上了小千金的洗三宴和滿月宴,他們也知道不可能全員出席,所以一個個摩拳擦掌打算大展身手。要不是他們攔著又做了相關(guān)的限制,人還會更多。所以這席面的數(shù)量還真不能少。 吳總管看兩人為難的樣子,說道,“姚太爺,姚主薄小千金的洗三宴簡單辦,那滿月宴確實應(yīng)該大辦。這不,因為王家脫罪了,姚主薄也不受其牽連,并非罪臣之妻了,小千金也并非罪臣之女,母女倆都成了良民,這也算大喜事一件。雙喜臨門,辦個六十桌并不過分。如果你們拿不準(zhǔn)主意,可以去問問姚主薄的意思?!?/br> 姚祖父想想也是。 而且吳總管還說道,“姚家置辦六十桌的席面錢,他們軍屯出一半。如果姚家打算辦上百桌,軍屯一樣出一半?!鄙踔了麄兌即蛩愫昧耍寝k成流水席,他們軍屯一樣是出一半的錢。 “這怎么可以?”哪有私人辦喜事,公家出錢的? “你別推辭,這也是大將軍的意思。姚主薄為軍屯做了很多,大將軍一直想替她恢復(fù)良民的身份,但一直沒有辦成,實在是……” 姚春暖要恢復(fù)良民的身份,難點在于她懷了王家的孩子,因為王家一家子罪臣,這個孩子生來就帶著原罪。這就造成了,想要幫姚春暖脫掉罪婦的身份,除非王家洗清罪名,但這個難度很大,大將軍做不到。大梁朝廷中,武將與文臣的關(guān)系并不好??梢哉f,鎮(zhèn)守邊境的武將,和朝廷中人的關(guān)系并不親密。所以,大將軍往朝中使力很難,除非他真正地投靠了某個皇子,才能幫王家?guī)鸵Υ号疵撟锩?/br> 這次王朗能那么輕易地出走,與大將軍示意他們不要過多為難也有關(guān)系。不管如何,姚主薄母女二人在這一點上是受益的。 對于王朗的出走,說實話,軍屯的高層并不如何在意。既然王朗早有二心,早點暴露,不是壞事。而且他在紀(jì)澤麾下做事,也接觸不到軍屯的機(jī)密要事。只是苦了紀(jì)澤,被他挖了不少墻角。 吳總管將大將軍的意思表達(dá)清楚就回去了,臨走前,還得了姚家準(zhǔn)備的一份喜餅喜桃等物。 姚家沒有大辦洗三宴的意思,所以對于客人們送的禮,都退回去了一半,并做了一些喜餅喜桃做為回禮。 雖然不辦酒席,但姚家請戲班子搭高臺,唱了三天的戲,讓屯民們樂呵了幾天。 姚家請的戲班子不是別家,就是大將軍他們凱旋那天被朱大帥趕出府跑來軍屯自茬的玉祥班。玉祥班的班主雖然一咬牙跑來軍屯自茬了,但心里也著實沒底。但他沒想到第二日他便接到了姚家的邀請,給全屯的人唱三天的戲。 當(dāng)下他便跳了起來,當(dāng)即就帶著戲班子進(jìn)駐軍屯,協(xié)助他們在大食堂的邊上扎高臺,同時交待底下的伶人旦角們給他唱好這三天的戲。 這三天,他和他的戲班子,是整個軍屯里最受歡迎的崽。 走的時候,他們得到了最先說好的工錢之外,還得了軍屯一筆打賞。最后還約定了每個月,軍屯就請他們來唱一回戲。 班主回過神來,熱淚盈眶的,看來不是他們玉祥班不祥,瞧他們來了伊春軍屯,軍屯里不就變得喜慶了嘛。反倒是朱大帥的大帥府和他們玉祥班氣場不合啊,所以每次去大帥府唱戲,都是多災(zāi)多難的。其實班主心里覺得,是朱大帥本人不祥晦氣,帶累了他的戲班子才對。 ****** 接下來,姚春暖安心坐月子,萬事不cao心。 坐月子期間,她倒也不是不工作了,于宸和吳總管等人,若是遇到拿不準(zhǔn)的事,也會來姚家咨詢她的意見。 在姚春暖坐月子期間,大將軍的家人終于姍姍來遲到了伊春。他們并不住在大將軍府,而是住在姚春暖他們這一片的居中的幾座大宅子里。 因姚春暖在月子期間,并沒有和刑家人打過照面。兩家人倒是例行地互送了一些特產(chǎn)。 此時的伊春,漸漸入春,雪水融化,冰面化開,田野里,漸漸點上了綠意。 一年之計在于春,土地一化凍,于宸就連忙組織屯民開始整地了。 整地之前,于宸特地來拜訪了姚春暖,告訴她紅薯育苗的情況。 姚春暖有點不敢相信,從她將幾斤紅薯并一盆紅薯苗轉(zhuǎn)交到他手上才多久,他就告訴她,他已經(jīng)培養(yǎng)出了能夠扦插兩畝地的紅薯藤了? “纖插的苗莖可不能太短了?!币Υ号B忙說道,接著她強(qiáng)調(diào),“不能短于九寸。”九寸就是二十七八厘米,其實扦插的紅薯苗,三十到五十厘米最佳。就怕他十厘米也扦插,太短種不活咋辦。 于宸說道,“你放心,我是那等沒譜的人嗎,我就是按照九寸長的藤莖來算的?!?/br> 育種高手。姚春暖沖他豎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