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慫恿上司造反了 第55節(jié)
姚主薄欲舉辦喬遷小宴,軍屯的中高層,能來的都來了。隨大將軍出征在外的,也讓屬下或者家人送了禮。低層的軍官小頭目,也得三三五五的湊作一團,一起送了喬遷禮。當然姚春暖也備了回禮。 曾毅拉著周玉樹去赴宴。 周玉樹不想去,嘴里一直念叨著,“等三個月一到,我就要回伊春大營的?!?/br> 蒙毅吊兒郎當?shù)氐溃盎鼐突貑h,又沒人攔著不讓你回,但這也不妨礙你去參加個宴席吧?”小樣,到了大將軍的碗里,你還想跑? 周玉樹詞窮,只能被他拖著去了。 “我和你說,姚主薄這小宴,聽說會出來幾道新菜,味道應該不錯,你要是不去那得多虧啊?!?/br> 姚祖父姚大伯和姚父等人坐在主位上,姚春暖領(lǐng)著她大堂哥和二哥負責迎賓事宜。 她領(lǐng)著兩人一桌桌敬酒,“我以茶代酒敬諸位一杯,感謝你們拔冗前來,這茶我干了,你們隨意,要吃好喝好啊?!?/br> 喬遷小宴,主要是吃好喝好,關(guān)于她家人的安排,姚春暖和他們打了聲招呼,安排下去問題不大。 當姚春暖帶著她兩位哥哥來到蒙毅這一桌時,周玉樹埋頭苦吃,對于桌上的話題,不參與不議論,完全不和別人交流。 姚春暖看向蒙毅,給了他一個眼神,這么久都沒把人搞定? 蒙毅回了她一個無奈的眼神,這養(yǎng)雞小將年紀小歸小,但人特別頑固,他這些日子沒少在他身上費功夫,效果沒看出來。 姚春暖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xù)努力。 大將軍不在,大家各自負責一攤事,故而很克制,在宴會上酒水都少沾了。 紀澤不在,身為他的屬下,王朗倒想代他走這一趟,卻被他的老部將攔下了,只托人送禮過去。開什么玩笑,軍屯里誰不知道這位是姚主薄的前夫啊,現(xiàn)在姚主薄挺著個大肚子快生了,他要是這么一去,把人給氣到了,然后早產(chǎn)的話,算誰的?大將軍出征,帶走了不少年輕的將領(lǐng)。他們不在,一樣是讓家人或者屬下送一份禮聊表心意。他寧愿像他們一樣禮到人不到,無功無過,他也不愿意在主子不在的時候冒險。 些個別人在猜測兩人會復合,若王朗自己也有意,那他私下使力去,若真能復合,有姚主薄這樣的自己人在大將軍跟前,于他們主子而言,也是好事一樁。但王朗想借此機會去修復關(guān)系,就不必了。 姚春暖的新居喬遷宴,王朗未能前往還挺遺憾的。 當他知道她將家人全接來伊春時,他是越來越佩服他這個前妻了,早早就將家人接來,將自己的軟肋保護起來,真算得上是未雨綢繆了。 他也佩服姚家當家做主的人,遠在京郊,竟然對她這個女兒所說的深信不疑,說搬家就搬家,這是多大的信任和魄力啊。他以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呢,這樣的姚家,有野心,敢拼敢搏,只要給他們機會,是可以起來的。 近來軍屯的中高層,陸續(xù)地將家人接來伊春。也不知道這主意是誰出的,真真是看得長遠。 他能看出來,刑長風這是要將伊春軍屯當成根基來經(jīng)營了。而且這樣的舉動很有深意,讓他不得不懷疑,刑長風是不是這個時候就有那個苗頭了。 他算了算日子,要不了多久,她應該就要臨盆了。王朗告訴自己,要忍耐。只是不知道這一胎是男是女,長得像她還是像他? 姚家的喬遷宴之后,軍屯一派風平浪靜。直到有一日,入夜了,大將軍府那邊派來了兩位府兵來請她。 深夜相請,定是出事了。姚春暖沒有多言,在家人擔憂的視線中,給自己披上一件厚斗篷,帶著阿夏出門了。 姚春暖到了將軍府,立即轉(zhuǎn)道議事廳,一進去,發(fā)現(xiàn)只有吳總管、于宸、蒙毅三個人在,她率先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吳總管抬起頭來,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姚春暖,我們可以信任你嗎?” 這個稱呼?姚春暖心中一動,不是姚主薄,不是姚氏,而是她姚春暖這個人,“是大將軍那里出事了?”可是怎么會呢?前兩天他們還收到他們報平安的信,說一切安好,不日便返回了。 于宸道,“我就說瞞不了她的。” 果然出事了。姚春暖心道。 “我們可以信任你嗎?”吳總管又問了一遍。 姚春暖正色道,“吳總管,你當然可以相信我。我這個人是大將軍和你一手提拔起來的,沒有你們,我現(xiàn)在都還在南區(qū)呢。我說句不好聽的,便是于宸于長史背叛了大將軍我都不會。你以為像大將軍這樣不拘一格用人的上峰很多嗎?” 她這話讓于宸失笑。 “我很珍惜現(xiàn)在的生活。而且你們也知道,如今我的家人都被我接到了伊春。我希望能給他們一個安定的環(huán)境,不希望動蕩。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我的家人,都在伊春軍屯,相當于我的身家性命都在這了??梢哉f,如果大將軍出事,我是損失最大的那一波人。所以,我是最不希望大將軍出事的人了?!币Υ号f話時候,感覺到肚子在隱隱作痛,她只能緩緩呼吸,將疼痛感緩一緩。 吳總管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她的話,其實若不信任她,也不會大晚上地將她請過來了,“我們接到消息,有一隊人馬在大將軍回程的路上埋伏他們……” “他們是在哪被埋伏的?” “五指坡?!?/br> 五指坡已經(jīng)是伊春境內(nèi)了。姚春暖思索,大將軍他們帶出去的雖然只是四千精兵,但一個個是驍勇善戰(zhàn),能以一抵十的精銳。 埋伏大將軍他們的不可能是山寨馬賊,畢竟伊春境內(nèi)的山寨之前都被大將軍他們收拾了個遍,不敢冒頭。便是敢冒頭的,也不敢對上他們的四千精兵啊。所以埋伏他們的人馬,不出意料的話,應該出自伊春大營無疑了。 施眉乃謀臣,指定是心細如發(fā)之人,他上回領(lǐng)人前來軍屯談判,然后又在屯里溜達了一圈,不定發(fā)現(xiàn)了什么。現(xiàn)在看來,那會他應該是察覺到大將軍并不在軍屯里了,后來應該去印證過了。 姚春暖道,“埋伏大將軍的人,應該是伊春大營的,確切的說,應該是朱大帥的直系兵團?!?/br> 吳總管和于宸等人也是這樣猜測的。 “也不知道埋伏他們的那隊兵馬有多少人?!?/br> “預估是四五倍于大將軍他們的人數(shù)?!眳强偣苌裆亍?/br> 也就是一萬六到兩萬人?真是大手筆。這相當于將伊春大營三分之一的兵力都派出去了,姚春暖越發(fā)肯定他們之前的猜測,“是他們無疑了。” “他們埋伏的目的是大將軍他們繳獲的金銀戰(zhàn)俘?”先前姚春暖看邸報得知這次他們出奇不異的偷襲了狄羅轄區(qū)內(nèi)較為富裕的佳木縣,大勝,帶回來的戰(zhàn)利品很多。 “朱大帥這是打算趁火打劫了?”蒙毅惱火地道。 “嗯?!边@不明擺著嗎?對方打算黑吃黑是一定的了,估計是想報當初他們軍屯當初端了朱大帥等人的私庫的仇。 “本來他們駐守伊春,與狄羅族對抗就是他們的責任和任務。雙方注定是宿敵的前提下,今年狄羅因為首領(lǐng)之位之爭,無暇南下,但朱大帥等人竟然也不組織兵力偷襲一下,來個趁火打劫,然后順便削弱一下對方的實力!只知道龜縮在伊春大營里?,F(xiàn)在大將軍替他干了他該干的事,他倒好,反過來要搶咱們的戰(zhàn)爭繳獲!有沒有點大局觀了?”蒙毅恨聲道。 于宸皺著眉頭道,“現(xiàn)在罵死他們也沒用,怎么解決目前的危機才是關(guān)鍵。大將軍派探子傳訊回來,也是想看看他們能不能解了這局。要是沒法子,這次的繳獲估計就得拱手于人了。” 吳總管也點頭,“嗯,快點想辦法吧,估計他們拖不了多久的?!贝髮④娮屓怂托呕貋頃r,伊春大營那邊的軍隊還不知道他們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但對方不傻,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發(fā)現(xiàn)端倪了。 若是平時,倒也不懼,但他們剛大戰(zhàn)過,肯定有傷員,而且人疲馬乏的,對方以勞待逸,怕是不好搞。 “我們能抽出多少兵力前往五指坡支援大將軍?”支援是一定要的。 這塊蒙毅最了解,“我們招聘的新兵里,能出征的只占四分之一。” 四分之一,也就是兩千左右?加上原來大將軍留下的兩千精兵,他們一共能派出去支援的,只有四千兵馬??蓪Ψ接薪鼉扇f兵馬。雙方人馬數(shù)量相差太大,便是他們將這四千兵馬全部派出去,也未必能起到作用啊。終歸還是實力太過懸殊了。 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姚春暖。 事態(tài)緊急,姚春暖沒拿喬也沒賣關(guān)子,“倒是有一法?!?/br> 三人聞言眼睛一亮,“什么法子?” “圍魏救趙?!彼晳T留一手,兵馬不歸她管,她擅長抽絲剝繭。這些日子,她沒少研究韓家兄弟死盾前給她留的羊皮紙,盡管那是西北境的軍事防布圖,但軍事防布圖嘛,就算不是大同小異,也有共通之處。研究之后,她好像隱隱約約猜到朱大帥的第二個秘庫有可能會在的兩處地方。 “不一定有用,但試試吧?!币Υ号溃吘怪皇峭茰y,這一次的把握還沒有上一次那么足。 “一定有用的!” 雖然朱大帥是伊春大營的主帥,但伊春大營里面還有其他派系,他們推測派去埋伏大將軍的兩萬兵馬應該是朱大帥的嫡系了。如果發(fā)現(xiàn)他的第二座秘庫有失,他肯定得調(diào)兵回援的。這樣一來,就能解了大將軍之危了。 第70章 姚春暖等人商量好之后,便安排出兵了。兩千精兵抽了一千六再加一千新兵,由魯成鈞帶領(lǐng),前往五指坡支援大將軍。蒙毅則帶著四百精兵,并一千新兵,前往姚春暖圈出的兩個地方查探,作虛張聲勢之用。 任務安排下去之后,魯成鈞迅速地點兵點將,然后出發(fā)。 蒙毅任務重,成敗的關(guān)鍵在他這里了。但他只有一千四的兵馬,如果分別前往兩個地方,是不太夠的。 終歸還是兵力太少了,吳總管于宸等人輕嘆。 這情況姚春暖、吳總管、于宸等人也知道,但要怎么解決呢?其實最好是兩處地方,有個側(cè)重。也就是說,他們最好能估算出來,哪個地方是秘庫所在的可能性更大。 姚春暖坐在那,眼睛出神地望著虛空,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相熟久了,他們都知道這是姚春暖深入思考時的表現(xiàn)。所有人都沒出聲,在等著她。 等姚春暖回過神后,她直指其中一處,“撫寧區(qū),你帶一千人去那里。另外的黃石區(qū),剩下的四百人前往?!?/br> 所有人的眼中都閃過一絲喜悅,她這樣安排,應該是朱大帥的第二座秘庫在撫寧區(qū)的可能性最大? 蒙毅得令之后,點了兵就差不多得立即出發(fā)了。 出發(fā)前,他將周玉樹叫來問他,“我將你帶上,也不給你堵嘴,但你一路不準給伊春大營的人出聲示警,可做得到?” 周玉樹遲疑地點了點頭,一般這種緊急情況,將領(lǐng)是不可能會帶上他這個敵對陣營的人的,他就當自己一直呆在軍屯好了。沒有出去軍屯,就無從預警了。主要是目前刑大將軍面臨的困境他已知,他實在好奇伊春軍屯怎么解開這一局。 出發(fā)前,蒙還發(fā)著狠道,“這次的事過后,老子一定要多招點兵,多練點兵,讓以后出征歸來的將士們有人接應?!?/br> 伊春大帥府 朱大帥今兒個心情好,整個大帥府張燈結(jié)彩的,戲班子開始登臺,咿呀咿呀地唱起來。 唔,這玉祥班的小桃紅戲唱得真不錯,身段兒好,扮相佳。朱大帥極為享受地坐在戲臺子正前方,喝著小酒吃著小菜,愜意得點評著。 這會,他一邊看戲一邊等施眉傳來的捷報。一想到即將有大批的物資充盈他的府庫,他就高興不已。刑長風啊刑長風,你沒想到吧,你帶著四五千精兵,悄咪咪地出伊春去打劫狄羅,最終便宜的是我老朱! 其實繳獲不繳獲的,他不在意的啦。他比較在意的是,施眉這回給他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第一座秘庫被刑長風端了的惡氣! 這回他要以牙還牙,讓他們有苦說不出。喜歡裝山賊披著山賊的皮行事是吧?他這次要告訴刑長風,這招可不獨獨只有他才會,他們也會的哦,哼哼。 玉祥班的班主在后臺的角落看到朱大帥一臉的笑容,頻頻點頭,顯然對他們安排的戲很滿意,他心里狠狠地松了口氣,覺得這回應該穩(wěn)了。 這玉祥班其實就是玉容班,上次被大帥嫌棄晦氣趕出府,他們的生意一落千丈。后來他打聽了一下,也是他們戲班子倒霉,正巧遇上朱大帥倒大霉的時候,他們就被遷怒了,真是無妄之災。 班主痛定思痛,決定改名玉祥班,還費心地培養(yǎng)了新花旦小桃紅,又使了手段買通了大帥的一個親信,讓他給朱大帥推薦推薦,再給他唱一回戲,就指望這次能一雪前恥。 朱大帥正美滋滋地聽著戲呢,一名親信步履匆匆地朝他走來,“大帥,不好了!” 朱大帥和玉祥班的班主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快說,什么不好了?”朱大帥連忙問。 “剛才撫寧看守處那邊的人來報,那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支兵團,不知意欲何為?!?/br> 朱大帥一聽,整個人都跳起來了。意欲何為?目的當然是他的秘庫啦!他毫不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一切只因他雖然不能明目張膽地派人保護他的秘庫們,卻安排了人在附近隱秘地看守,甚至還安排了人巡邏。他們送回來的消息還能有假? 又來這招!不用想,一定是伊春軍屯的那幫家伙干的!媽的,軍屯那些人能不能別盯著他的命根子了?朱大帥如同被踩著尾巴的老虎,炸毛了。 姚春暖: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招舊不怕,好用就行。 “快說,那支兵團有多少人?”朱大帥大聲地問。 “夜晚太黑了看不清多少人,但根據(jù)腳步聲計算,約摸有一兩千人?!?/br> 聞言,朱大帥開始來回踱步轉(zhuǎn)起圈圈來了。一兩千人一兩千人。刑長風領(lǐng)的兵是出了名的能打。也就是說,他至少得抽五六千人過去,才能行。但現(xiàn)在,別說五六千人了,就是兩千人,他也抽不出來!但他又不想讓伊春大營其他的老家伙幫忙。不然,他趕走了老虎,引來了豺狼。 朱大帥迅速下令,“去,給施眉下令,讓他至少抽五千,不,六千人回來鎮(zhèn)守撫寧區(qū)!” “大帥,這樣的話,施先生剩下的兵力怕是難以抗衡刑長風啊?!彼那淇蛣竦?。他這話的意思也委婉地表達了,如果大帥執(zhí)意如此,那么他們這回的突襲,怕是要失敗了。 比起沒到手的戰(zhàn)利品,當然是他自己的秘庫更重要啦。那些戰(zhàn)利品還不知道有多少呢,如果戰(zhàn)利品的數(shù)量和質(zhì)量遠遠不如他那第二座秘庫,那他得了戰(zhàn)利品,丟了他第二座秘庫,豈不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最最重要的是,萬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 其實最好的辦法是,他讓施眉弄回來六千兵,再請大營的其他老家伙幫忙,帶去幾千兵,幫忙對付刑長風,得到的戰(zhàn)利品再按出兵多少進行分配。但大營有幾個老頑固,刑長風剛打完狄羅回來,讓他們?nèi)ソ匦涕L風的胡,估計是不肯的。搞不好還會拖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