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慫恿上司造反了 第22節(jié)
沒有油,她還能怎么著,只能使出十八般武藝來燉這兩尾魚魚了。 她讓羅素衣熬點粥。這么冷的天,喝點熱呼的也挺好,加上晚上了,吃了好睡覺。 她先前咸野菜洗干凈,放進鍋里炒干水,這里的咸野菜不需要浸泡來稀釋其中的鹽分。這里每個人每個月的鹽量都是規(guī)定好的,不像后世,鹽價便宜,隨便造。云嬸估計也不舍得多放,頂多能保證它不壞能儲存就算了。 姚春暖拿了一根洗干凈的咸野菜試了一試,和她想的那樣,云嬸這咸野菜腌得好,咸味剛剛好,還帶著一股子爽脆勁兒,口感極佳。 兩條魚的魚腩都被她切下來當板油來小火慢煎,等煎出油脂,再將魚段放進去小火煎一下,煎好了,再放入姜塊、花椒、香葉等大料炒一炒,激出香味之后就放適量的水進去,大火燒開之后放腌咸菜,差不多就起鍋了。 飯菜做好后,姚春暖招呼蕭解命關(guān)門吃飯。伊春這個時節(jié)的風是真的大,越夜氣溫越低,而且關(guān)上門,正好不讓香味飄出去。高調(diào)做事,低調(diào)做人,她今天出的風頭夠了。 即使他們關(guān)上了門,但和隔壁離得太近了,香味還是飄到了隔壁。 恰好對面也在吃晚飯,三人扒飯的運作一頓,曾老二是個憨憨,聞到香味還使勁地嗅了嗅。 李桃花一個眼刀橫過去,曾老二臉色訕訕。 李桃花將筷子往桌上一摔,“頓頓吃好吃的,金山銀山都不夠造的?!?/br> 曾老大低頭慢慢咀嚼著嘴里的食物,“過好自己的就行了,管別人那么多干嘛。”在這一片,他們仨的日子算是好的了,何必非要和別人置那個氣呢。 想到中午曾老大訓她的話,李桃花氣悶,卻也沒再多言。 ******* 魏秋瑜將九九乘法表和表格進獻上去之后,就安心在等消息了。 可是,一天過去,兩天過去,三天過去,卻始終沒有等來她想聽的好消息,魏秋瑜失望之余又難免焦躁,她是真的不想再干篩河沙的工作了。可是到底是哪里出問題了呢?這兩者的價值,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到的呀,怎么會那么久都沒消息? “看你這兩天坐立不安的,是有什么事嗎?”韓晉安問。 他今天勞作了一天,饒是他是武將出身,也是累得很。關(guān)鍵是勞作量大,吃得不好,身體還得不到補充,疲憊感就更重了。 魏秋瑜看著他們這間屋子,除了一張床和一個破舊的床頭柜,房間的空間都被一堆破破爛爛堆滿了。 他們韓家分到一座泥房,格局和姚春暖他們住的那座一樣。三明兩暗帶左右各兩間雜物房的格局,住了韓家十來口子人,住得擠擠挨挨的。其他房間住的都是兩口子帶孩子,就連韓老夫人都沒有自己單獨的房間,得帶著一個孫子睡。 韓晉安和魏秋瑜新婚,沒好意思讓他們帶一個孩子睡,就只能盡量把東西都放他們房間,在其他地方騰挪出更多的空間來了。 但魏秋瑜每天看著房間里的破爛,偶爾還能聞到一股子異味,心里就煩躁得不行。她迫切地想做點什么,所以她才將九九乘法表和表格進獻上去,并且沒有和丈夫商量。 如今情況不對,魏秋瑜心慌呀,恰好此時韓晉安問起,她就想,干脆說了吧,于是她就吞吞吐吐地說了。 “你說的九九乘法表和表格是什么東西?” 魏秋瑜取了兩張紙,慢吞吞地給他畫了樣圖。 韓晉安拿起來一看,臉色就是一變,“你做這事怎么也不和我商量商量?你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丈夫?我告訴你,這下好了,咱們韓家要被你害死了!” 聽到他說的后果這么嚴重,魏秋瑜嚇了一跳,“不可能吧,你別嚇唬我!” “我嚇唬你?我倒想只是嚇唬你!”韓晉安心里又急又怒,他沒想到魏秋瑜膽子這么大。 就在這時,砰砰砰的拍門聲響起,門外響起家人的問話,“老二,老二媳婦,發(fā)生什么事了?” 兩人的爭吵聲,不,應(yīng)該說是韓晉安激動的聲音引來了家人。 魏秋瑜用祈求的眼神看關(guān)他,她害怕了。 韓晉安一抹臉,走去開門,他很清楚,這事不能捂著,得攤開來說,否則后果難料。 韓晉安也懶得迂回,直接將魏秋瑜干的好事在家人跟前捅了出來。 在場的人,除了魏秋瑜,皆出身高門大戶,只一眼,就能看出這兩圖紙的價值。 但是聽聽,他們聽到什么了?他們的二嫂,竟然瞞著他們偷偷地將這兩樣圖紙獻出去了。關(guān)鍵是獻出去好幾天,也沒個回響! “既然這兩樣東西有價值,對方?jīng)]反應(yīng),要么就是看不出它們的價值,要么就是想空手套白狼。東西是好的,那就換一個人獻唄?!表n小四慢吞吞地道,在伊春干活太累了,他也想輕松點。 “她把東西給了厲新晨千夫長的親兵寧真,而寧真在前天就調(diào)到了邵將軍帳下升為百夫長聽用。”韓晉安臉沉沉地道。 韓家人面面相覷,也就是說,對方在兩日前升官了? 韓小四低低咒罵,“這狗東西!”他依靠他們韓家獻上去的東西升官,卻一點好處都沒給他們韓家,可惡! “你們難道就只想到這點?”韓老夫人沉著臉問。 韓家人茫然,還有別的問題不成? 魏秋瑜也是一臉忐忑。 “你們忘了三皇子了?!表n晉安頭疼地道。 這又關(guān)三皇子什么事了? 其他人還是茫然,魏秋瑜直接臉色一變。 “能掐會算、逆風大翻盤……”韓晉安直接提示了幾個關(guān)鍵詞。 他不怪他們想不起來,若非半個多月前他和王朗私下見的唯一一面,被他拒韓家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提醒,回去后又琢磨了兩天,也想不起來流放前被姚春暖坑了的那事了。 韓老三皺眉,“那只是姚氏的污蔑而已,別人不會相信的吧?”他們韓家自己都不確定能不能洗脫罪名,重回京城權(quán)貴行列,外人又怎么能確定呢? 韓老夫人搖頭,壞就壞在魏秋瑜的身份,姚春暖是以魏秋瑜的行為來下定義的。外人會想,魏秋瑜那么篤定,不離不棄,指定將來能夠得到高額回報才這么做的,是不是她的丈夫韓晉安本人有周祥的翻盤計劃呢? 韓老夫人問,“這么大的事,她沒和你說?” 韓晉安搖搖頭。 韓家其他女眷不可思議地看著魏秋瑜,她做事,怎么沒點三綱五常的啊,這么大的事,好歹和丈夫說一聲啊。 “跪下!”韓老夫人喝道。 “娘——”魏秋瑜先是求助丈夫,但韓晉安扭過頭去了,最終她只能緩緩跪下。 韓老夫指著她的鼻子罵,“老婆子壓著全家男人不敢冒頭,你倒好,不知打哪弄來的乘法表和表格,就悄悄獻出去了?!這樣的東西,能隨便獻的嗎?你知不知道你此舉會禍連全家?!你拿出了這兩樣稀罕玩意,越發(fā)印證了姚氏當初那話的可信度?!?/br> 魏秋瑜被罵得眼淚都出來了,姚春暖,你坑得我好苦! 她那個坑挖得太深了,她篤定了自己會忍不住用后世的知識! 這個陰險的女人! 自己用得越多,就越發(fā)證明了她當初的話是對的,意識到這點,魏秋瑜憤怒之余又感到絕望。 第29章 魏秋瑜這事搞得韓家人仰馬翻。 但韓家人又不能打殺了她,只能罰她跪一頓罵一頓,再餓她幾頓,省得她還有力氣折騰。 魏秋瑜被罰去跪祖宗牌位的時候,韓家人都沒有散。 韓老三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二哥,你有問過二嫂,那兩樣東西,她一個村姑怎么會的?” “現(xiàn)在的村姑可厲害得很?!表n瑤陰陽怪氣地道。 她這話讓韓家人想起了另一個他們熟悉的村姑——姚春暖,她現(xiàn)在不也有本事混得好好的? 姚春暖這村姑確實本事,即使他們沒呆在同一隊,也有所耳聞,主要是獨輪斗車和雙層半自動篩沙網(wǎng)對犯人們太友好了,議論聲很高。 眾人沒有理會韓瑤,徑直看向韓晉安。 說起這個,韓晉安的臉色很不好,“問過,但她沒說?!?/br> 當時韓晉安問的時候,魏秋瑜不吭聲,因為她知道,一個謊言需要用無數(shù)謊言來圓。她篤定了她不說話,他們也猜不到九九乘法表和表格的來源。 眾人借此品出點什么來了,魏秋瑜這是沒把他們當家人看啊。 子不語亂力鬼神,韓家人也沒往這方面想,只是紛紛猜測她從何處何人手里偷來的。 “說實話,我現(xiàn)在有點佩服姚春暖了?!表n老三嘆了口氣道。之前在流放路上,她雖然過得比所有犯人都好,但他也只是認為她恰逢其會會點廚藝而已?,F(xiàn)在他為她走一步看三步的才智所折服。 “你說這話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啊?!表n小四不滿地道。本來家里氣氛就低迷了,三哥還夸起敵人來了,都不考慮影響的嗎? 韓老三搖頭,“姚春暖的厲害是事實,難道我不說它就不存了嗎?想當初她被我們所舉報,完全處于被動,我相信她肯定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她卻在短短的應(yīng)對時間里打出這么一個大招,將咱們韓家拿捏得死死的,至今深受其害。真不敢讓人相信她真的是一名村姑?!?/br> 韓老三的這段話,把韓家人都說沉默了,雖然很不想承認姚春暖的厲害,但事實就是如此傷人。 韓家其他人問,“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如果他們韓家真被三皇子盯上的話,真的很讓人絕望啊。 韓晉安捏了捏眉心,“做好心理準備吧,估計我們韓家得過一段時間的苦日子了。”原本他們到了伊春,就該蟄伏一陣子的,韓家的復起,需要穩(wěn)扎穩(wěn)打,謹慎謀劃。但現(xiàn)在被他妻子這么一搞,什么蟄伏都成了笑話。 他的話,讓韓家所有人嘴巴里都充滿了苦意,這日子還不夠苦嗎? 韓小四道,“既然和三皇子作對不行,那投靠他呢?”他們換條路行不行,總不能一條道路走到黑吧。 “沒用的?!表n晉安解釋,“三皇子可不是個心胸寬廣的主子,因為先前姚氏那番近乎預言的存在,三皇子會始終對我們保持著戒心?!焙屯犊克钠渌思皠萘Ρ?,他們就屬于先天發(fā)育不良的一方。不被主子全然信任的屬下,他們即使再努力,爬得再高,也如同空中樓閣,隨時都會因為主子的一個懷疑而跌落云端。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二哥你說我們該怎么辦吧!” 韓家人這才深切地感受到姚春暖當初在公堂上那番話所產(chǎn)生的深遠影響。 韓晉安其實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他們韓家的路,似乎看不到光明。 現(xiàn)在的情況,皇上年邁,太子昏迷,三皇子正值壯年,事業(yè)如日中天,其他皇子一個能打的都沒有。除非三皇子失勢或者死亡,但談何容易? “二哥,說實話,我都有點后悔我們韓家當初算計她了,你說,得到的那點子好處,能抵得上她反擊帶來的深遠影響嗎?”目前的處境太讓人絕望了。 這話韓晉安沒法回答他。如果不舉報她,換不了流放地,此時他們家還剩下幾個人就不好說了。畢竟有命在才有一切可能。那樣假設(shè)的情況和目前糟糕的現(xiàn)狀對比,也說不上哪一個更好一點。 韓晉安甚至有一個很不好的預感,無論他們韓家投靠什么樣的勢力,無論怎么努力,估計也只能活得輕省一點而已,想摸權(quán)力,想都不要想。對韓家,那些勢力只會用而不信。 在韓家氣氛一片低迷的時候,王家也是一陣雞飛狗跳。 王朗很累,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都累。 他利用前世的記憶,暗中投了一個將來有大發(fā)展的小將。如今分到那人的帳下聽用,明面上是個打雜的,暗地里的身份類似于幕僚。 對方目前只是一個小將,兩人的關(guān)系是暗地里的。所以明面上也不可能給他及他的家人很多的照顧,他們王家那么多人,他只能緊著他娘來,讓上面給她分配輕省點的活計。 還有就是家里的小輩,也得略微照顧一下,省得夭折了,這又要動用到王家一些門生故舊的關(guān)系。這些關(guān)系真的是用一點少一點的,但為了小一輩也沒辦法。 俗話說,不患寡而患不均。特別是幾個勞作繁累的女眷,羨慕家中老小干活輕省之余,又忍不住心生怨氣,覺得他明明有能力讓她們不那么辛苦,卻不愿意去做。 人一生怨,便看什么都不順眼,幾個女人的怨氣疊加起來,王家天天雞飛狗跳的。 這樣一搞,全家老小辛辛苦苦上工一天,下工回來也沒口熱呼飯吃,當然也心情不佳。 如此惡性循環(huán),王家的日子過得噩夢似的。 這讓王朗繁忙之余不得騰出手來處理這一攤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