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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哀家只想躺平 第80節(jié)

    “哀家奇怪為何沒瞧見夏寧珂公主和夏初成王子赴宴?!?/br>
    “他們二人已被微臣請出宮,派兵護(hù)送回西番?!?/br>
    石中鈺驚訝地睜大眼,過了半響才緩緩道:“咱們剛收下西番王送來的謝利就將人攆走,會不會顯得過于唯利是圖...”

    “殿下多慮了,他們二人不過是西番王壓在南朝的質(zhì)子,現(xiàn)下遼軍已退,咱們也沒扣押質(zhì)子的道理?!?/br>
    鳳殊影一邊說一邊為小太后倒上一盞清酒,示意她坐到自己身側(cè)。

    “對了,愛卿上次說夏寧珂大公主利用面首挑撥朝臣間的關(guān)系,究竟是怎么回事?”

    見小太后湊到他跟前,黛眉微挑,水汪汪的大眼里滿是好奇。想到稍后有求于人,鳳殊影只好暫時壓下心中的邪念,耐心道:

    “夏寧珂迷戀上南朝一位前鋒將軍,因求而不得,就支使手下面首勾引將軍之妻。此次遼軍能夠如此快速攻下數(shù)座城池,便是前鋒將軍一怒之下,轉(zhuǎn)去投靠耶律赤祁。”

    “竟有此番秘辛內(nèi)情....”

    石中鈺目瞪口呆,她以前只覺得夏寧珂思想過于奔放,雖然自己不茍同,但姑且抱著不批判的態(tài)度。沒想到夏寧珂如此偏執(zhí),為了滿足一己私欲而破壞他人家室。怪不得數(shù)年后,夏初成會將她移除王室。

    “殿下與微臣分別數(shù)月,莫要再說些無關(guān)緊要之人?!?/br>
    接過攝政王遞來的酒盞,石中鈺聞到一股濃郁的酒香,垂眸見杯中醇酒色如琥珀,晶瑩剔透,宛如瓊漿玉液。

    一觀一聞便知是百年陳釀,堪屬珍品。

    “這...是百里香,耶律赤祁居然沒有喝?”

    石中鈺略感驚訝,當(dāng)初攝政王寫信給她,信中提到王府地窖中有數(shù)壇珍藏百年的“百里香”,務(wù)必要將其放在軍備之中運(yùn)往西番大營。

    得知攝政王的計劃后,石中鈺本以為像耶律赤祁那種貪圖酒色之人定會將數(shù)壇百里香喝得干凈,沒想到居然還剩下一壇。

    “殿下可知此酒還有一個別名,喚做美人香,傳言美人飲過此酒,身上沁出的汗水會攜有幽香。殿下可要同微臣一試?”

    “咳咳,愛卿這是打哪聽來的胡言亂語,不可信不可信。”

    石中鈺剛剛飲下一小口百里香,聽到攝政王所說的話后驚得連連嬌咳。

    鳳殊影伸手輕輕拍打小太后纖弱玉背,淡淡道:

    “殿下怕是記性不好,親自書寫過的內(nèi)容都忘了?”

    鳳殊影一面說一面從袖口摸出一封疊得整齊的信箋,在小太后目瞪口呆中緩緩展開,對著信中內(nèi)容朗聲道:

    “百里香又名美人香,酒香滑入美人口,汗香透于美人肌。怎奈飲酒美人不知其香,哀家特在宮中備酒一壇,盼君早日歸來,親身品鑒...”

    話還未說話,石中鈺急忙伸手搶奪攝政王手中書信。

    “這...信中的內(nèi)容,是哀家為了迷惑耶律赤祁瞎杜撰的,不作數(shù)!話說...鳳卿是從何得來此信?”

    鳳殊影看向粉面桃腮的小太后,心中不是滋味。

    耶律赤祁估摸在西番還惦記著小太后,所以特意留下一壇百里香和書信存放在密室中,幻想自己有朝一日踏平南朝,也好依著信中的內(nèi)容試試小太后身上的酒香是何滋味?

    只不過,耶律赤祁這些齷齪念頭,他自然不愿同小太后提及。

    鳳殊影又替小太后倒?jié)M一盞酒,不容置否道:“殿下金尊玉口,許下的話自然要作數(shù),若是賴賬,諍臣自要為殿下匡正言行?!?/br>
    石中鈺咬了咬絳唇,可恨亂臣賊子只手遮天,她決意今夜用酒臭熏走jian臣,好還她一個安穩(wěn)覺,于是賭氣舉起眼前酒盞,一飲而盡...

    縷金百蝶穿花幃帳內(nèi)酒香濃郁。

    女子肌膚瑩白細(xì)膩,被烈酒沾染的薄唇撫過,微微輕顫,仿若嬌花吐蕊,花心沁出的瓊漿玉露轉(zhuǎn)瞬被狂蜂吞入腹中。

    ————

    權(quán)勢與美人堪稱世間二蠱,一旦沾染便放手不下。

    若是美人手握權(quán)勢,又會有怎樣的抉擇?

    朝中大臣在攝政王歸來后都伸頭觀望,好奇這兩個月大權(quán)在握,頗得新晉官員支持的小太后會作何反應(yīng)。

    二虎相斗,必有一傷!

    在各路心思揣摩中,朝鳳殿中的猛虎卻提前進(jìn)入冬眠,在接風(fēng)宴翌日抱病不起,一連數(shù)日未曾上朝。

    群臣不由感嘆,攝政王真乃大丈夫也,江山美人盡握掌中,一個不落。

    洞悉后宮情形的許公公高深莫測地?fù)u搖頭,內(nèi)心感嘆真正的虎王正優(yōu)哉游哉躺在朝鳳殿的美人榻上,每日耍臉色給“大丈夫”看。

    這日,鳳殊影匆匆踏入朝鳳殿。

    石中鈺已有半個多月沒有上朝,想到自己終于不必去面對幾位古板的內(nèi)閣大臣,她重拾起小姑娘愛美的天性,讓星蟬為她涂抹蔻丹。

    御園中鳳仙花正當(dāng)花期,還帶著朝露的花瓣被宮人摘取下,放入器皿中搗成糊狀,再添入適當(dāng)?shù)拿鞯\,調(diào)制成色澤嬌嫩透亮的蔻丹。

    鳳殊影走進(jìn)暖閣時,瞧見小太后穿了一身清涼的杏花鳥銜花枝抹胸長裙,肩上隨意披著云紋透紗褙子。許是為了圖方便,如墨青絲只簪了枚青玉釵,正倚靠在美人榻上,翹起纖細(xì)挺直的美腿,瑩白玉足迎著日光調(diào)皮地舒展開。

    美人纖纖玉足上涂抹的艷紅蔻丹仿若是皚皚白雪間盛開的紅梅,惹得人忍不住想湊上去細(xì)細(xì)觀賞把玩。

    “愛卿莫要胡鬧,剛剛涂上的...”

    攝政王撩開衣擺坐在矮塌一側(cè),二話不說抬起小太后的咸腿架在肩頭,薄唇順著細(xì)嫩足面緩緩落下,惹得石中鈺不禁一哆嗦,想要抽回腿,卻被眼前男子緊緊握住腳腕。

    “殿下渾身上下,無一不美?!?/br>
    鳳殊影薄唇含笑,微挑的鳳眸中映出火紅蔻丹的主人,正局促不安地微微勾起玉足。

    瞧見委屈巴巴的美人嘟起小嘴,鳳殊影放開小太后的腳腕,順勢躺在美人榻上。

    榻上的位置本來就小,被人高馬大的攝政王一躺,石中鈺只得趴在他胸口。

    “可是朝中出了事?”

    見攝政王只是摟過自己,凌厲劍眉微微蹙起,把玩她剛剛涂抹好蔻丹的手指,半響都未言語。

    “嗯?!?/br>
    鳳殊影淡淡應(yīng)了一聲,抬眸盯向小太后明艷的臉蛋,沉聲道:“京郊幾處村莊出現(xiàn)瘟疫,殿下最好讓朝鳳殿的宮人暫時不要出宮?!?/br>
    “瘟疫!”

    石中鈺猛地起身,腳上還未干透的蔻丹蹭花了刺繡白牡丹軟枕,素白的枕面瞬間落上刺眼的血紅。

    “微臣已命宮中幾位太醫(yī)前去查看,不過從京兆府尹遞上的折子看,此次瘟疫規(guī)模不小,怕是已在京中傳散開來。”

    石中鈺心中大為震驚,因為上一世時,她差點死在了當(dāng)年京城爆發(fā)的瘟疫中。

    第90章 瘟疫   愛卿又要出宮了?

    鳳殊影擔(dān)憂的事還是發(fā)生了, 派去京郊察看瘟疫的三位太醫(yī),有兩位染上了瘟疫,還好洪掌院有心防范, 命三位太醫(yī)在入京城門下的隔離軍帳中停歇七日再入宮。

    恰在第七日,兩位太醫(yī)開始相繼出現(xiàn)了低燒, 咳湊, 呼吸不暢等癥狀。

    與此同時, 京城中也出現(xiàn)了感染瘟疫的百姓。

    每日上報京兆府的染瘟人數(shù)高達(dá)數(shù)十,更有全家染瘟,父母雙亡后染瘟者無人照料, 活活耗死在家中。往日熙熙攘攘的長街現(xiàn)如今空空蕩蕩,暴露在街中的身尸,亦無人敢去收殮。

    攝政王下令取消早朝,特設(shè)和劑局尋找此次瘟疫的源頭,并召集太醫(yī)院中所有太醫(yī)編制抗疫藥方,

    京城外也被黑鱗軍圈出大片空地搭建病坊,在其中支起數(shù)千頂軍帳安置感染瘟疫的患者。巡兵收斂尸體,在郊外挖深坑用石灰粉掩埋。

    京城中一旦發(fā)現(xiàn)感染瘟疫之人,無論是達(dá)官貴族還是平民百姓, 一律被送往病坊診治。

    宮中比往日更顯冷清,每一個朱墻拐角處都燃著熏香, 灰蒙蒙的煙氣仿若飄蕩在陽間的幽魂,隨風(fēng)一吹便消散了。

    殿中滿是蒼術(shù), 艾葉燃燒過的味道, 石中鈺讓星蟬打開窗透透氣,沒想殿外的香薰氣味更重。嗆得她連連咳湊。

    “殿下,喝碗琵琶梨水吧, 這里面添了幾味中藥,洪掌院說這是太醫(yī)院這幾日新研制出來的方子,能夠緩解咳疾?!?/br>
    “哀家無事,攝政王...可回宮了?”

    “攝政王還未滿隔離期限,后日才會入宮?!?/br>
    聽到星蟬的回答,石中鈺緩緩點了點頭,卻沒有動桌上的琵琶梨水。她走到窗邊,忍下?lián)涿娑鴣淼拇瘫前菸?,黛眉緊鎖,面含憂色眺望遠(yuǎn)方被霧蒙蒙煙氣籠罩的金鑾殿。

    她的腦中,仿若也被重重迷霧籠罩,想不明白為何在她重生后,京中瘟疫居然比上一世提前了八年?

    此次瘟疫感染癥狀與爆發(fā)地與上一世別無二致,唯一有所不同,就是染上瘟疫的患者病情沒有上一世嚴(yán)重。

    石中鈺猶記得在上一世,但凡得了瘟疫的患者,幾乎是九死一生。上次太醫(yī)院派出的三位太醫(yī),還未入京就全已暴斃而亡,死后身上還布滿了可怕的黑斑。

    而這一世的瘟疫,雖暫無藥方克制,致死率卻遠(yuǎn)遠(yuǎn)沒有這么高。

    究竟是何原因?qū)е戮┲形烈咛崆氨l(fā)?石中鈺百思不得其解...

    為了安撫民心,攝政王出宮視察安置病患的病坊。

    負(fù)責(zé)鎮(zhèn)守病坊的官員本以為攝政王不過是來走個過場,畢竟當(dāng)下瘟疫來勢兇猛,沒有哪位官員會深入病坊內(nèi)部。

    攝政王不顧官員阻攔,僅帶上太醫(yī)院發(fā)下的面罩進(jìn)入患者休憩的大帳中。

    有些官員慣會粉飾太平,與帳外每位病患被郎中悉心醫(yī)治不同,帳內(nèi)橫七豎八堆滿了面色灰敗,雙目無神的患者在痛苦呻.吟。

    頭戴面罩的官兵拖拽起還尚有一絲氣息的患者,直接丟入挖好的深坑中,再蓋上一層厚厚的石灰粉,就地活埋。

    很明顯,帳外被醫(yī)治的患者身著綾羅綢緞,而帳內(nèi)奄奄一息的病患在死后僅有一身粗布麻衣掩體。

    親眼目睹帳內(nèi)人間煉獄后,鳳殊影陰沉著臉走出來,面罩遮擋住他臉上神色,卻遮蓋不住他周身散發(fā)出的怒氣。

    “來人,將抗疫官員通通丟入深坑中?!?/br>
    當(dāng)日,原本用于掩埋垂死病患的深坑,填滿了玩忽職守,視尋常百姓性命如草芥的官員。

    新赴任的官員,自然不敢再糊弄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將病坊內(nèi)的患者一視同仁,按照病情輕重分派郎中醫(yī)治。

    只不過鳳殊影原定三日的視察,因底層官員不作為,生生拖上了半個月,后來等病坊的情形穩(wěn)定后,鳳殊影又轉(zhuǎn)到觀察幄帳中待了半月,方才敢回宮。

    剛剛踏入朝鳳殿,就被突然撲來的嬌人撞個滿懷。

    “愛卿說只三日便會回宮,哀家信了你的話接手政務(wù),結(jié)果愛卿倒是做了甩手掌柜,鏟起土落在宮外埋人埋得痛快,可知半月前幾位諫官差點撞死在朝鳳殿外的盤龍柱上?!?/br>
    聽到小太后連珠炮的抱怨,鳳殊影薄唇含笑,只覺得近日的疲勞也隨著懷中嬌人的嗔怨煙消云散。

    “是微臣的不是,殿下做得很好,京中藥鋪無一敢借機(jī)哄抬藥價,從地方調(diào)來的草藥也緩解了瘟疫蔓延?!?/br>
    緊擁著他的男子衣衫上透出nongnong的艾草氣息,其中裹著淡淡的檀香讓她放緩緊繃數(shù)日的神經(jīng)。

    雖然在上一世,鳳殊影并未染上瘟疫,但此世因她重生發(fā)生的變故太多,石中鈺不敢確定,鳳殊影的第四道大劫何時會落下?

    又能否會像前三次一般有驚無險的度過?

    “鳳卿,若是哀家染上疫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