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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哀家只想躺平 第76節(jié)

    其他官員見高殿上的小太后還真有兩把刷子,也不再揣著手中燙手折子,逐一出列啟奏。

    小太后長相美艷,笑盈盈在鳳椅上端坐,自然比攝政王冷肅著臉要平易近人得多,就連平日里悶葫蘆的幾位臣子,今日也多說了幾句,不一會兒,殿中的氣氛變得熱絡(luò)起來。

    朱昱坐在龍椅上,側(cè)著小腦袋瞧向母后,見她無論是面對咄咄逼人的老臣還是紅著臉吞吞吐吐進(jìn)言的臣子,都是眉眼彎彎,應(yīng)對自如。

    晨光落下萬丈金芒,傾瀉在金冠鳳霞女子身上,為她皎潔的臉龐渡上了一絲威嚴(yán)。

    女子纖弱的身子里,偏偏有股強(qiáng)韌的力量,散發(fā)出令人心悅臣服的氣勢,朱昱一時(shí)不禁看癡了。

    早朝過后,石中鈺又來到垂拱殿,與幾位內(nèi)閣大臣商議援兵西番的瑣事。等到批完桌案上高高的一疊折子,窗外已是皎月高照。

    她伸了伸僵硬的腰身,感嘆攝政王真是精力旺盛,如此勞碌的一天過下來,晚上居然還有精力爬上鳳榻上自薦枕席,想到平日里自己總嫌棄攝政王不知饜足,每每找借口拒絕,頓覺心生愧疚。

    松弛下緊繃了一日的精神,接過星蟬奉上的香茶,石中鈺緩步走至窗前,望向夜幕中明澈的月亮,驟然空下的心不免開始思念起那個(gè)男子...

    千里之外,鳳殊影抬眸看向如墨濃霧中若隱若現(xiàn)的皎月,也不知這個(gè)時(shí)辰,小太后歇下了沒?

    “啟稟大帥,前方探子來報(bào),果然如您所料,耶律赤祁決定今夜再次攻城。”

    蚩放將軍小山般高壯的身子后,是肅然有序的五萬黑鱗軍,仿若黑暗中的勾魂使者,手持利刃,靜候前方男子一聲令下,手中利刃便可盡飲熱血。

    今夜風(fēng)向朝西,若以火炮投擲,借著風(fēng)勢,城墻上的防守賓定會被煙霧迷得暈頭轉(zhuǎn)向。

    確是最合適不過的攻城之日。

    “出兵!”

    鳳殊影沉聲下令,馭馬前行,身后黑壓壓的黑鱗軍在沙地上悄然無聲,好似一條幽冥黑河,快速流動。

    ————

    守城門官祁勇已有十日未曾合過眼,手掌上纏繞的血紗布變得黏膩不堪,在悶熱的夏日里發(fā)出陣陣腥臭。

    冰涼盔甲上裹著一層又一層黑血,干涸成塊,隨著他微小的行動,都會化作血塊,簌簌而落。

    他緊緊盯向城下黑漆漆的遼兵,眸中沒有一絲情愫。即便這些遼人兵刃下有他同胞的魂魄,但他的心情已從最開始的憤怒,恐懼,慢慢變得麻木,甚至平靜。

    連戰(zhàn)數(shù)十日,他知道自己也快化作遼兵刀下之魂。

    但他不能倒下,城中,還有他的妻女。

    “嗖!”

    一道閃亮的火球騰空躍起,順著風(fēng)勢落在敵臺上,瞬間冒出陣陣黑煙,阻擋了城樓里眾人的視線。

    耳畔傳出鐵鉤扣在墻面上的哐鏘聲,祁勇大喊:“遼軍正在翻城墻,快砍掉門洞上的鐵鉤。”

    叮叮咣咣的聲音在黑眼中響起,幾息之間,便聽到同伴的慘叫。

    不好!祁勇順著喊聲沖進(jìn)門洞,提刀砍去,擊倒正在翻身躍上城樓的遼兵。

    可惜,順著鐵鉤爬上城墻的遼兵越來越多,眼瞅著昔日同伴一個(gè)個(gè)倒下,失去斗氣的祁勇跌坐在門洞邊,黯然失神的眸子漸漸映出遠(yuǎn)方原野上升起的滾滾黃塵。

    這...是騎兵,是騎兵馬蹄所掀起的塵土!

    千軍萬馬中,迎風(fēng)舞動的戰(zhàn)旗甚是顯眼,旗面上碩大銀繡“鳳”字在月光下閃閃發(fā)亮。

    “南朝黑鱗軍來了!”

    祁勇高聲吶喊,憤然起身揮刀向大驚失色的遼兵砍去....

    “鳳殊影!”

    耶律赤祁咬牙切齒,盯著遠(yuǎn)方馬上睥睨萬物的男子,氣得險(xiǎn)些要嘔血!

    耗費(fèi)他數(shù)萬兵馬圍攻十日的西番國都馬上便要唾手可得,卻半路殺出個(gè)奪食的家伙,怎能不搓火!

    “大王子!鳳殊影有備而來,咱們還是先退回五十里外的城池內(nèi)暫避風(fēng)頭?!?/br>
    見耶律赤祁遲遲不下令,軍師再次出言勸道:“大王子,莫要意氣用事,咱們的士兵攻城半夜,已是精疲力竭!”

    “撤!”

    饒是再憤怒,耶律赤祁也未喪失理智,帶領(lǐng)剩余人馬,火速撤離西番都城腳下。

    攝政王及時(shí)解救西番都城的消息很快傳入京中。

    垂拱殿內(nèi),

    石中鈺面色凝重,放下手中戰(zhàn)報(bào)。

    “太后殿下...可是攝政王在西番遇到了困難?”耿尚書見小太后面色不虞,急忙問道。

    “攝政王無礙,信中提到西番王熱情相待,許諾攝政王若是能擊退遼軍,幫助西番奪回失去的城池,西番王愿奉上金餅五百車,和緊靠隴西的一座城池以作酬謝?!?/br>
    錢尚書聽完小太后的話,激動得咧嘴一笑,露出口中金牙,五百車金餅??!

    前幾日遼國二王子還給太后殿下書信一封,承諾被大王子扣下的戰(zhàn)馬定會如數(shù)交給南朝,

    這下可是賺翻了!

    與喜笑顏開的眾位大臣不同,石中鈺眉間憂色不減。

    向來精打細(xì)算的西番王能如此大方,自然是因西番失去的城池不好奪!

    石中鈺這幾日夜中睡得不安穩(wěn),索性挑燈琢磨起西番的地形圖,短短數(shù)日,已將西番地形圖印入腦中。方才攝政王在信中提到的三連城池,便是地勢陡峭,易守難攻的代表。

    三所城池成品字行分布,內(nèi)部還相互貫通,固若金湯,奪取一個(gè)都費(fèi)勁,更何況是三個(gè)。

    而且,攝政王在書信中還提到,西番王為表誠意,愿讓西番小王子夏初成和大公主夏寧珂帶攜帶二百車金餅入京做客,即日啟程。

    說白了,就是西番王讓繼承王位的兒子和最疼愛的大女兒帶著預(yù)付金餅到京城避難。

    只不過這位西番大公主夏寧珂...在上一世的名聲...可謂是非常不好。

    第85章 豪放公主   這三百多位面首,夏公主..……

    西番算是大陸上最不顯山露水的一國, 沒有南朝歷史悠久,沒有遼國兵強(qiáng)馬壯,甚至在連異域風(fēng)情上也遠(yuǎn)不及南海。

    偏偏在這個(gè)低調(diào)的國都里, 有一位行事高調(diào)的大公主:夏寧珂。

    石中鈺記得在上一世,她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這位公主, 但從西番來訪的使臣口中得知, 夏寧珂在西番王宮中眷養(yǎng)有三百多位面首。

    不是三位, 不是三十位,而是三百位!

    聽到這個(gè)數(shù)字的時(shí)候,石中鈺驚得久久不能言, 最后疑惑問道:“這三百多位面首,夏公主...寵幸得完嗎?”

    西番使臣倒是不在意,還頗為自豪道:“我們大公主說了,南朝先帝不也有后宮佳麗三千,她還差得遠(yuǎn)呢!”

    石中鈺聽完默默點(diǎn)了點(diǎn)頭。確實(shí),與她驕奢yin逸的夫君相比,夏寧珂公主還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可惜先帝已然不在了,不然二人倒是能摒棄年齡差,做一對異性知己。

    得知小太后的想法后, 當(dāng)夜,鳳殊影自薦枕席得尤為激烈, 似要用身體力行證明,鳳卿身強(qiáng)體壯, 一人便可抵上三百位面首。

    “西番公主夏寧珂參見太后殿下, 想不到南朝太后如此年輕貌美,真當(dāng)是寧珂見過最漂亮的女人!”

    石中鈺從前世記憶中醒過神來,看向殿下笑顏如花的夏寧珂公主。

    見殿中群臣們臉上露出驚訝的目光, 小王子夏初成瞪了一眼她口無遮臉的jiejie,急忙解釋道:

    “太后殿下莫要責(zé)怪,小王的jiejie向來心直口快。番城與京城相隔千里,消息閉塞,所以驚訝太后年紀(jì)輕輕,瓊姿玉色....”

    夏初成說著說著便漲紅起臉,覺得自己所說之言好似也沒比jiejie強(qiáng)到哪里去。

    石中鈺微微一笑,西番王膝下只有一兒一女,如今瞧這對姐弟不諳世事的模樣,想來平日里被西番王寶貝得緊。

    “番城與京城雖相隔千里,但西番與南朝卻緊密相連,如今西番有難,南朝自然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來人,賜座!”

    等到公主王子落座,石中鈺面色一收,肅然看向戶部度支使,冷然道:

    “陳度支,原定于昨日送往西番補(bǔ)給攝政王后軍的糧草和傷藥為何遲遲未動!”

    陳度支在大殿上被太后點(diǎn)名,急忙出列跪地:“回稟太后,傷藥因儲存不當(dāng)損失一批,微臣這幾日從民間藥方大肆收購,總算補(bǔ)齊,明日即可隨糧草一起運(yùn)往西番?!?/br>
    話音剛落,啪嗒一聲脆響,陳度支手捂被砸破的腦袋,驚恐盯向金磚上破碎的藥瓶。

    瓶中灑出的藥膏流了一地,發(fā)出刺鼻的異味。

    冷森森的聲音從他腦頂響起:“陳度支口中補(bǔ)齊的傷藥,可是這批發(fā)了霉的止血藥?”

    “太后殿下饒命!太后殿下饒命!這兩年國泰明安,下官一時(shí)忘記更換庫存藥品...”

    眼瞧自己妄圖用參差不齊的止血藥混入前線之事暴露,陳度支再無了方才的鎮(zhèn)定。連聲求饒。

    “這幾年用于更替?zhèn)幍你y子,陳度支可也忘了入賬?來人,押入刑部審問,查出貪污銀款去向,審出共犯,斬立決!”

    石中鈺明艷大眼冷冷掃過殿下鴉雀無聲的臣子們,肅然道:

    “如今攝政王身在前線,風(fēng)餐露宿,奮勇殺敵,為得就是鎮(zhèn)守兩國百姓平安。爾等若是借戰(zhàn)事以權(quán)謀私,中飽私囊,就別怪哀家心狠手辣,拿出始皇當(dāng)年剝?nèi)似ぃc(diǎn)天燈的刑法往你們身上招呼!送往前線的軍備,只許精不許劣,只準(zhǔn)多不可少!若是缺了沒了飛了,砸鍋賣鐵也要給朝廷補(bǔ)上,畢竟往年的俸祿,歲包,朝廷可從未虧欠過眾位愛卿!”

    “下官謹(jǐn)記太后教誨!”

    夏初成目瞪口呆望向金殿上橫眉冷目的女子,雖然他正坐在黃花梨扶手椅中,但感覺小腿肚似灌入一陣涼風(fēng),忍不住打起顫來。方才殿中群臣匍匐跪地時(shí),他差點(diǎn)也跟隨著跪了下來。

    許公公昨日還笑咪咪地對他和jiejie說當(dāng)朝太后性情溫婉,安撫他們明日進(jìn)殿拜見時(shí)不必緊張。

    今日只打了個(gè)照面。便瞧見這位傳說中性情溫婉的太后二話不說親手砸開花臣子的腦袋,還威脅要剝皮煉油點(diǎn)燈...真當(dāng)是殘暴至極!

    他悄悄扭頭看向身側(cè)的jiejie,卻見夏寧珂雙眸冒光,一臉崇拜望向金殿之上的女子。

    下了早朝,石中鈺在御書房內(nèi)與新上任的度支使反復(fù)核查過要送去西番的糧草和軍資,又與兵部尚書討論了會攝政王想要先攻下哪一所城池。等到眾位大臣散去,才想到恍然想起自己還未用午膳。

    “太后殿下,夏寧珂公主聽聞殿下還未用膳,特意送來西番當(dāng)?shù)匦∈常f有利于健脾養(yǎng)胃。奴才方才已經(jīng)查探過,并無不妥。”

    石中鈺抬眸瞧見許公公手中托舉著一碟金燦燦的糕點(diǎn),鼻尖仿若聞到一股淡淡的奶香,點(diǎn)頭命許公公呈上來。

    “大公主和小王子在鴻鵠殿還住得慣嗎?”

    她拿起托盤上的糕點(diǎn),離得進(jìn)了,奶香味更是撲鼻,糕點(diǎn)中裹有飽滿的酒釀葡萄干和不知名的蜜餞,入口軟糯酸甜,倒是頗對她的胃口。

    “回稟太后,大公主和小王子很滿意殿下安排的住所,尤其是大公主,說想要等太后空閑時(shí)入殿拜謝?!?/br>
    “大公主客氣了,勞煩許公公稍后去御膳房叮囑下,盡量安排西番當(dāng)?shù)氐娘嬍乘腿欩]殿,公主與王子一路勞頓,莫要因飲食不合口味落了毛病。”

    “殿下折煞奴才了,奴才這就去御膳房傳令?!?/br>
    等許公公退出殿外,石中鈺又從托盤中拿起一塊糕點(diǎn),她盯著點(diǎn)心上色澤晶瑩的果干,心中不由惦念起攝政王在西番有沒有好好按時(shí)用膳?

    ————

    “這道糕點(diǎn)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