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哀家只想躺平 第23節(jié)
他本以為太后殿下年幼心善,會為小女求情,沒想到...太后卻比攝政王還心狠手辣,居然要直取女兒性命。 只是方才太后鋪墊的那席話,已經(jīng)引得朝內(nèi)大臣共鳴。 胡大學士見到四周同僚投來鄙夷的目光,只得認命的垂下腦袋,嗚咽道:“老臣無怨言,替小女謝過殿下不殺之恩?!?/br> “胡大學士教女不當,理應降職發(fā)落,哀家念在你在內(nèi)閣勤勤懇懇二十年,便移除內(nèi)閣,品階不降,去吏部纂書吧,也好抽出時間教教胡小姐如何做人?!?/br> “老臣...謝殿下隆恩?!?/br> 臺下群臣面面相覷,這是小太后執(zhí)政以來下的第二道懿旨,居然撤了一個內(nèi)閣大臣,他們不由偷偷瞥向攝政王,見其面上波瀾不驚,也不好揣測這究竟是誰的主意。 ———— 可能是受到太后言辭的鼓舞,今年來參加狩獵的官員們都異常踴躍。 就連自幼患有肺癆之癥的吏部員外郎,也背起一張弓.弩,在家奴的陪同下,鉆入獵場。 石中鈺望向在馬背上三步一咳,仿若要被弓.弩壓塌的吏部員外郎,她忍不住對攝政王脫口而出道:“要不...還是把員外郎喚回來吧,吏部尚書可就這一個獨子?!?/br> 久久未得到攝政王的回應,她轉頭看向身側,發(fā)現(xiàn)攝政王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四目相對,過了半響,石中鈺率先垂下眼眸,她搓了搓手中的掌爐,臉上露出訕訕的表情,腦中卻在飛速想對策。 “殿下好似對朝堂內(nèi)每位臣子都了若指掌?” 果然!她心中暗嘆一聲,還是被他察覺了。 鳳殊影見小太后在聽到他的發(fā)問后身子微微一僵,纖纖玉手在光滑的鎏金手爐上搓得更快。 “還未入宮前,黃夫人曾經(jīng)想讓我同員外郎相面?!?/br> 石中鈺沒有用哀家自稱,她抬眸看向攝政王,自嘲一笑:“吏部尚屬之子,雖然自幼肺疾纏身,但配上罪臣之母的庶女,也算是綽綽有余?!?/br> 她睜大雙眼,企圖從攝政王臉上找出一絲泄露的情緒,卻見他面色不變,淡淡道:“殿下不必妄自菲薄,這尊貴的鳳位,非你莫屬?!?/br> 聽到攝政王的回答,石中鈺心知他仍沒有放下疑慮,于是淡淡一笑: “愛卿不是要為哀家獵得虎皮做大氅,如今場內(nèi)的臣子已入林大半,愛卿再不去,怕是哀家的虎皮大氅,就要穿到他人身上。” “微臣這就前去,蚩放,你留下,負責守護殿下安全?!?/br> 鳳殊影叮囑完身后的侍從,轉頭看向小太后,眸中少了幾分寒意。 “微臣今日有些饞八寶葫蘆鴨,若是能獵得虎王,殿下可否賞微臣一頓熱菜?” 石中鈺嫣然一笑:“自然可以,鳳卿注意安全?!?/br> 目送完攝政王離去后,石中鈺似是被抽掉了骨頭,癱軟在圈椅上。 手心的傷口猶在隱隱作痛,她抬手撫過腕上的吊墜,輕輕嘆了一聲。 若是讓她再選一次,她仍會在胡家小女一事上插手。 上一世,胡大學士之子因科舉舞弊讓鳳殊影抓住到柄處罰,胡大學士從此記恨上鳳殊影,反來投靠于她,在此期間,胡大學士憑借年邁資歷壓制鳳殊影手下文臣。 最后在鳳殊影死后,胡大學士這顆墻頭草又倒向石相,決定舍棄她令立年幼新帝扶持。 這種白眼狼,此世有機會不除,還要放在跟前惡心自己嗎? 只不過在前世,鳳殊影最討厭她蠱惑人心,想必方才見到她煽動群臣的舉動,已在心中生厭。 “蚩將軍,朕可以摸摸它嗎?” 石中鈺抬頭,見鐵塔般高大的蚩放衣襟口里揣著一只小雪兔,朱昱正滿眼好奇,盯著他衣襟口探出小腦袋的雪兔。 “末將得令。”蚩放一絲不茍地行完禮,把雪兔放在朱昱手中。 原本小小的雪兔從蚩放的大掌中移到朱昱手上,頓時放大了幾倍。 “母后,你看它好可愛,朕可以養(yǎng)它嗎?” 朱昱小心翼翼地抱起雪兔,蹭到石中鈺身側,討好地問。 “這兔子是蚩將軍的,你自然要先問過蚩將軍的意見?!?/br> “這...”蚩放為難的撓撓頭。 石中鈺看向朱昱手中的雪兔,又看了眼蚩放,腦海中突然回想起一件事。 上一世,她沒有參加第一次冬獵,在冬獵結束后,便迎來了因羞愧而鬧絕食的朱昱。 緊接著朱昱在她的勸慰下開始暴食,最后生了場大病。 石中鈺現(xiàn)在還記得,在朱昱生病后,鳳殊影陰沉著臉,直直闖入朝鳳殿,揚言要把她送去皇陵。 之所以她印象如此深刻,是因為這個鳳殊影唯一一次對她大發(fā)脾氣。 后來她了解到,鳳殊影如此暴戾的緣由,是因他在冬獵中損失一隊兵馬。 傳聞領隊的那位將軍在冰湖上突然犯了饞,居然在冰面上生火吃兔rou,最后導致冰河開裂,一隊人馬全數(shù)葬生河底。 因位個將軍的做法無知又愚蠢,在朝內(nèi)被人反復提起好幾次,所以石中鈺也記住了他的名字。 就是....蚩放。 第25章 殺手 都這等緊要關頭了,他那里生出的…… “皇上若是喜歡,末將再去抓一只,這只雪兔的眉心有一黑點,末將的小兒子眉心也有一道黑痣,所以方才見了這只雪兔,想抓來給兒子瞧瞧?!?/br> 聽完蚩放的話,石中鈺和朱昱低頭看向雪兔的小腦袋,果然在它圓溜溜的眼睛上方發(fā)現(xiàn)一塊黑點。 “蚩將軍并非想要吃這只兔子?” 蚩放聽到太后的問題,咧嘴一笑:“回稟殿下,末將的兒子屬兔,小名也叫赤兔,所以末將不吃兔?!?/br> 莫非是她記錯了,在上一世,她對鳳殊影身邊的近臣了若指掌,可今日見到這位蚩將軍,卻覺得眼生得很。 在往后的冬獵中,石中鈺也去過冰湖一帶,她記得冰湖的冰面足有七八尺深,有一次衷國公小世子突發(fā)奇想要寒釣,可身邊侍衛(wèi)在湖面上鑿了數(shù)個時辰都未敲穿。 所以蚩放他們一隊人馬到底是因何墜入湖中? 石中鈺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她突然問蚩放:“攝政王朝那個方向出發(fā)了?” “大帥若是要去獵虎,應會先穿過絕影林,跨過冰湖,最后到醉翁山?!?/br> 聽到蚩放所言后,石中鈺更覺心神不寧。 “哀家乏了,先回帳中休息,皇上也隨哀家一同回去吧。” 朱昱現(xiàn)在的心思都在雪兔上,方才蚩將軍答應先讓他先玩上幾日,想到帳內(nèi)有一些水果,正好可以喂雪兔吃,于是歡快的答應了。 回到休息的帳內(nèi),石中鈺讓星蟬為她拿來一套月色騎服。 “殿下不是要歇息嗎” 星蟬見太后迅速換好衣服,還從首飾匣底摸出一把短小的匕首,塞進袖口暗兜內(nèi)。 “殿下...您...這匣里什么時候....?” 星蟬語無倫次,看向收拾利落的太后,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哀家出去一趟,若是有人來尋,你就說我歇下了?!?/br> 石中鈺叮囑完星蟬,又從藥匣子里拿出一瓶金創(chuàng)藥塞進腰包,隨后喚衛(wèi)禮前來。 “衛(wèi)禮,你同我去躺冰湖。” “是”衛(wèi)禮沉聲應下,沒有絲毫遲疑。 他們二人躲過蚩放手下的巡兵,騎上兩匹馬,迅速朝絕影林出發(fā)。 石中鈺曾猶豫要不要叫上蚩放,但想到蚩將軍定會率領一隊人馬保護她前行,實在是太惹人注目,遂放棄了。 她也不確定心中的猜想,若是見到冰湖湖面無礙,就準備打道回府。 光禿禿的樹枝上蓋著一層白雪,石中鈺與衛(wèi)禮二人策馬穿梭在林間,震落樹上的積雪,窸窸窣窣地灑在二人肩頭。 手中的韁繩已被雪水打濕,透過密實的棉布,摩擦在她掌心的傷口上。 火辣辣地痛。 石中鈺擺頭甩掉額上的落雪,她看了一眼前方逐漸變得稀疏的樹干,心想應是快出絕影林了。 正欲松開手上的韁繩緩一緩疼痛,卻感到身下一空,她所騎的馬兒瞬間伏地,把她甩飛出去。 “殿下?!毙l(wèi)禮身為樞密使之子,功夫自然不俗。 他見石中鈺從馬背上飛出,當即馭起輕功,腳尖一點馬背,展臂接住了快要摔在地上的石中鈺。 “殿下,可有受傷?” “哀家無事?!?/br> 石中鈺驚魂未定,從衛(wèi)禮懷中探出頭來,發(fā)現(xiàn)是她所騎馬兒的前蹄卡入一處暗坑,暗坑一開始被積雪覆蓋,導致石中鈺在策馬時沒有察覺。 “殿下...您還要前往冰湖嗎?” 衛(wèi)禮看向眼前被皚皚積雪覆蓋的地面,這樣的暗坑,前方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個。 石中鈺翻身上馬,伸出手對馬下的衛(wèi)禮道:“上馬!” 衛(wèi)禮見她目光堅定,略略一猶豫,還是握住她的手掌,翻上馬背。 因著石中鈺所騎馬的腿被暗坑折斷,二人只能乘坐一匹馬,放緩步伐,小心翼翼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衛(wèi)禮突然壓低聲道:“前方有人相斗?!?/br> 石中鈺聞言,側耳傾聽。果然,在寂靜的林中,隱隱傳來刀劍相擊的鏹鏹聲。 她毫不猶豫,牽動馬鞭,朝著出聲的方向奔去。 —————— “鳳賊撐到現(xiàn)在,早已沒了力氣,何木,你去把何水尸體上的弓.弩拿來,咱們一箭射死他。” “我剛剛腿上挨了一刀,動作不利落,怕是還沒摸到弓就被此人一箭射死了,不如讓四弟何火去....” 何木目不轉睛地盯向冰湖中的男子,遲疑道。 何火在心中啐了何木一口,但又怕大哥同意二哥的主意,趕忙說:“大哥,二哥,你沒看到他手里只剩一支箭了,他又不會鳧水,全靠那塊浮冰撐著,咱們再等等,沒準一會兒他就沉下去了?!?/br> “不可...再拖上片刻,遇到其他狩獵的人就不好辦了?!焙谓瘐久嫉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