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
許枕“嘿嘿”笑著點頭,從嚴柏言的左邊換到右邊,步伐快樂得差點跳起來。 “遇到什么好事了?”嚴柏言臉上是一貫的冷峻,不知出于何種心理問出這一句。 許枕臉上的笑僵住了,他當然是因為昨天在賀然那里占了很多便宜,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所以很高興??扇绻v給嚴柏言,不就是讓嚴柏言想起賀然了。 他才不會傻到給賀然創(chuàng)造機會呢。 所以他稍微收斂了一點笑意,清了清嗓子挨著嚴柏言撒嬌:“就是因為要跟你一起吃飯,所以很開心呀?!?/br> 嚴柏言不知道信沒信,說:“走吧?!?/br> 兩個人并肩走在路上,不時有學生回頭看他們,許枕悄摸摸湊上去挽嚴柏言的胳膊。 嚴柏言垂頭看他一眼,冷冷清清地說:“別鬧?!钡矝]動手甩開他。 許枕便耍無賴地不松開。 走到行政樓后面的景觀花園,許枕停下腳步看里面盛開的大片月季花,眨了眨眼睛,扯嚴柏言的袖子:“柏言,這花開得好漂亮,我想在這拍照,可以嗎?” 他的眼尾微微垂下,刻意低著一點頭,他知道自己這個角度看起來最可憐。 嚴柏言果然答應(yīng)了。 許枕假裝沒看到他微微蹙起的眉,興致勃勃地松開他跑到花叢前,說:“我的手機效果不好,用你的拍?!?/br> 嚴柏言沒說什么,冷著張臉拿出手機給許枕“咔咔咔”拍了幾張。 許枕看他生疏的拍照姿勢都能猜到給自己拍得有多丑,內(nèi)心有點嫌棄,跑過去一看,果然連續(xù)幾張都是死亡角度,把自己照得腿短臉胖,顏值比減半還慘。 他撅著嘴挨著嚴柏言,好半天終于從里面挑出一張勉為其難能看的,抿著唇違心地說:“這張好漂亮,要不你發(fā)到朋友圈吧?” 嚴柏言眉頭蹙得更緊了:“為什么要發(fā)?” 許枕怕他不順著自己,那自己的小心思就白費了,格外賣力地搖著他的袖子拖著音調(diào)甜甜地撒嬌:“柏言,發(fā)嘛,朋友圈就是給大家分享美好的生活嘛。” 等大家看到朋友圈,就不會再和自己搶嚴柏言了。 嚴柏言在這甜膩的語調(diào)里有點動搖,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許枕仰頭微微張開的唇瓣上,剛要松口,余光突然捕捉到什么東西。 他眼神猛地一凜,臉冷得跟淬了冰似的,伸手扯開許枕白T恤的圓領(lǐng),露出一個小縫。 漂亮的鎖骨上一片小小的紅痕,無所遁形,格外礙眼,令人浮想聯(lián)翩。 許枕懵懵地抬頭,沒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只聽到嚴柏言冷冽的語調(diào):“你們……” 話也沒說完,嚴柏言臉色已經(jīng)變得特別難看。 許枕迷茫地問:“怎么了?” 嚴柏言松開他的領(lǐng)子,突然轉(zhuǎn)過身:“沒什么,走吧。” 他是生氣了嗎?莫名其妙的這又是怎么了? 許枕一頭霧水地跟上去,小心翼翼想挽嚴柏言的胳膊撒撒嬌,都沒得逞。 可嚴柏言陪他吃完了那頓飯。 * 后面幾天許枕沒再見到嚴柏言,心里還一直掛念著嚴柏言那天到底是不是生氣了。 沒了嚴柏言跟他一起吃飯,他的錢又如流水般往外花,剛好到了月底,他不確定貝珊下個月會不會給自己發(fā)生活費,為此有些憂愁。 說曹cao,曹cao到。 這天下午,許枕就接到了貝珊的電話,他接起來。 電話里貝珊一改往日冷嘲熱諷的風格,語氣格外溫柔:“小枕,最近過得還好吧?!?/br> 許枕抖了抖,懷疑地看向來電顯示,確實對面確實是貝珊,不是什么別的人。 “嗯……媽,我過得還好,就是快沒生活費了?!?/br> 無論如何,先要錢再說。 許枕都做好了貝珊變臉的準備,沒想到貝珊溫聲細語:“沒問題,媽馬上給你轉(zhuǎn)點,還有啊,你爸喊你明天請假回家一趟,家里有重要的事情?!?/br> 言外之意就是回去才給轉(zhuǎn)錢。 許枕手指摳著手機問:“什么事???許云澤回去嗎?” 貝珊明顯怔了一下,訕笑:“當然回來的,至于什么事,你回來就知道了,對家里很重要,一定記得啊?!?/br> 打完這通電話直到第二天,許枕都沒收到貝珊“馬上”轉(zhuǎn)來的錢,他猶豫了一下,想著自己總不能一輩子不回去吧。 最后還是跨越半個城市回了秀水花園。 他沒有家里的鑰匙,站在門外面敲了半天門,才等來開門的貝珊。 “小枕,你可算回來了,都等你半天了?!必惿耗樕蠏熘】涞男θ?,語氣也膩人得可怕。 許枕走進去,還沒動,就聽到貝珊夸張的聲音:“哎呀,先換鞋,臟死了。” 許枕垮下臉。 不用說他也會換鞋,可貝珊每次都要說這一句,好像以此就能表明他很臟一樣。 客廳里又傳來他爸許文昌的聲音,語氣不滿:“磨磨蹭蹭干什么?還讓客人等。” 客人? 許枕敏銳地捕捉到這個詞語,覺得有點違和,家里以前來客人都是把他趕到房間里不準出來的。 等他走進去,就看到客廳沙發(fā)上坐了個面生的中年男人,約莫四五十歲,黑黑胖胖的,臉色不怎么好相與的樣子。 與此同時,許文昌對那男人笑了笑:“老鄭啊,這就是我說的大兒子,你看怎么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