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他沒在啊,好多天沒見人了,聽說最近他們公司接了個大項目,挺忙的。” 許枕那期盼的小眼神頓時失落下來,心里莫名空蕩蕩的。 他一直以為自己跟嚴柏言關系很好,結果還是從白冬冬這里聽說到關于嚴柏言公司的事情。 這么一想,自己對嚴柏言的了解少的可憐,只大概知道他有錢,帥氣,聰明,卻對他的生活、家庭、朋友都很陌生,好像完全沒有涉足過他的圈子。 白冬冬看許枕可憐巴巴的樣子,有點尷尬,咳了咳,生硬轉(zhuǎn)移話題:“我剛煮的面,你要不要吃?” 許枕急著找嚴柏言,搖頭:“不用了,謝謝。” 他轉(zhuǎn)身往外跑,嚴柏言沒回宿舍,肯定是要離開學校了,他要追上他,不然又會好多天見不到人。 許枕走后,白冬冬想了想還是給嚴柏言發(fā)微信:嚴少爺,你那小男朋友受了很嚴重的傷,看起來挺可憐的,在到處找你,你不回來看看? 幾分鐘后,他收到嚴柏言的回復,只有三個字:別管他。 另一邊,許枕追到了宿舍樓下,左顧右盼半晌,壓根看不到嚴柏言的影子。 接二連三的失利讓他剛積攢起來跟嚴柏言攤牌的勇氣漏了大半,垂頭喪氣地站在樹蔭下,頭暈,耳鳴,落寞,還有些莫名難過—— 剛才的嚴柏言太兇了。 突然想到什么,許枕眼前一亮,掏出手機給嚴柏言打電話,聽著里面?zhèn)鱽硪宦暵暤亍班洁健表?,半晌都沒人接電話,心在等待中越來越沉。 嚴柏言會不會以后都不理自己了,就像對陌生人一樣那么冷漠,那么疏離,他的縱容和不經(jīng)意的柔情全部都會給別人…… 一想到那個場景心里就好難受。 突然,手機震了一下,電話接通了,許枕把聽筒緊緊湊到耳邊,他以為自己能很理智地向嚴柏言解釋,和好,告白。 然而一開口喊出“柏言”兩個字,他就不受控制地哭了出來。 他能聽到電話對面嚴柏言沉沉的呼吸聲,哭了好幾分鐘,才聽到嚴柏言有些失真的聲音:“別哭了?!?/br> 許枕哽咽了一下,結結巴巴地問:“你在哪?” 嚴柏言卻沉默著沒回答他,許枕從這沉默中感受到難言的慌亂,自欺欺人地換個問題問:“你是不是生氣了?” 對面依然沒有說話,他便自問自答地開始解釋:“我跟賀學長真的沒什么,我們才見過三次面,他只是人比較熱心才給我送藥的,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嚴柏言終于開口了,語調(diào)平平:“我沒生氣,也不介意你們的關系,公司突然有急事才走的,別多想。” 他這話說的像是有另一層含義在里面,許枕卻只捕捉到“沒生氣”的字眼,呆愣得根本沒去深思嚴柏言話里的怪異之處,還傻乎乎地反問:“真的沒生氣嗎?” “嗯。” 電話里安靜下來,只剩下許枕斷斷續(xù)續(xù)的抽泣聲。 嚴柏言又說了一次:“別哭了?!?/br> 許枕連連點頭,又想起嚴柏言根本看不到,于是鼻音重重地“好”,又黏黏糊糊地補充:“那你忙完要快點回來啊?!?/br> 嚴柏言沉默了幾秒,“嗯”了一聲,直接掛掉電話。 許枕盯著電話掛斷的界面發(fā)怔,接近正午的陽光越來越烈,他隨意擦了擦眼淚,猛然握緊拳頭,下定決心—— 等嚴柏言這次回學校,他一定要告白!他不要和嚴柏言成為陌生人! 告白要正式一點,不能太隨意,要準備一個禮物。 能送什么呢? 許枕邊走邊想,嚴柏言今天穿一身襯衫西褲皮鞋很帥,以自己的能力肯定買不起正裝,但買個領帶夾袖口什么的,攢攢還是有的。 回到宿舍后,他花了一中午時間在橙色軟件上選禮物,一看時間都三點了,正準備點外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備注是程月柔學姐。 電話接起,對面?zhèn)鱽硪粋€極其動聽的女聲,咬字清晰,腔調(diào)間帶著股特殊韻味:“許小枕同學,在干什么呢?” 許枕想了想,認真回道:“在咸魚?!?/br> 對面輕輕一笑:“有沒有興趣賺點小錢錢?” 許枕眼前一亮,這不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嗎,他正愁沒錢買禮物呢,連連點頭:“有!” “我明天有點事,沒時間去福利院,你去替我一天,jiejie給你貼點飯錢,怎么樣?” 話音剛落,許枕就聽到微信震了一下,點開一看:程月柔學姐向你轉(zhuǎn)賬600元。 程學姐是N大學生會的,播音系系花,鼎鼎有名的白富美,心地還特別好,每周末都會去學校附近的藍天兒童福利院做義工,風雨無阻。 知道許枕經(jīng)濟比較困難,學姐沒少在這方面幫過他。 許枕聽到這反倒不好意思起來:“學姐,反正我明天空閑,不用給我錢。” “切,以前收紅包的積極勁去哪啦?要錢也沒見你客氣過?!?/br> 許枕有些囧,小聲嘟囔:“窮人的事,怎么能叫要錢呢!那叫借,等我畢業(yè)找到好工作賺錢會還的!” 學姐:“嗯嗯嗯,好好好?!?/br> “……反正做公益性質(zhì)不一樣,我不收錢?!?/br> “哈哈哈好吧,缺錢了隨時告訴我哈,明早九點前到就好,你就陪小朋友們玩一玩,打掃打掃衛(wèi)生?!?/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