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淋了雨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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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矜在旁邊心中一震,奶奶的名字,便是這兩個字。 老爺子沉默無語,一直靜靜地寫著,他練字的時候不喜歡說話,即使是自己最喜歡的孫女來,也是同樣如此。 奶奶去世是在她大一下學(xué)期那會兒,祝矜還在異鄉(xiāng)上學(xué),夜里忽然接到奶奶病危的消息。 一切都讓人措手不及。 因為爸爸mama工作忙,她小時候沒少待在爺爺奶奶家,祝矜和奶奶的關(guān)系非常好。 她連夜趕回北京,卻連奶奶的最后一面都沒見上,老人家臨終前,還在向病房外望,叫著:“濃……濃……” 那段時間,祝矜只要一想起奶奶,就會紅了眼眶,整個家里的氣氛都是低壓壓的。 她記得回學(xué)校之前,她來看爺爺,老爺子那么健朗的一個人,當(dāng)時一個人坐在還結(jié)著冰的荷花池邊上,無聲地落淚。 北方的早春很冷,祝矜當(dāng)時整個人都心酸得不行,過去抱住爺爺。 后來,她囑托祝羲澤沒事干的時候,就?;貋砜纯礌敔?,她在外地,也隔幾天便給爺爺打一通電話。 但當(dāng)時祝矜自己的情緒就不算好,本來還沒有從駱梓清去世的事情中完全走出來,又碰上了奶奶去世,她去見心理醫(yī)生的次數(shù)都要比以前頻繁。 祝矜開始整夜整夜睡不著。 也是那段時間,陸宇開始追求祝矜。 陸宇是學(xué)校有名的男生,長得帥,家境好,身后不乏追求者,但偏偏喜歡祝矜。 其實要是算上以往有意無意的獻(xiàn)殷勤,他從祝矜上學(xué)期剛一入校便開始追求了。 以前她一概不理會,也就是那天,她偶然路過籃球場,陸宇正在投球,一個完美的三分球,被投入籃中,他在陽光下笑得狂妄又爛漫,側(cè)臉和記憶中一個人很像。 那一瞬間,祝矜驀地想到鄔淮清。 似乎連上天都在幫陸宇,那天他身上球服的數(shù)字,也和鄔淮清當(dāng)年的號碼一模一樣。 所以,在那天陸宇從球場上下來,再次對祝矜表白,問她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的時候。 祝矜鬼迷心竅般點了點頭。 她知道自己答應(yīng)得有些卑劣。 所以在答應(yīng)后,內(nèi)心開始受到良知的譴責(zé),她既覺得對不起陸宇,又真心實意地?zé)o法接受他,總是找各種理由搪塞過去。 那段時間,祝矜經(jīng)常逃課。 她會在這座城市數(shù)不清的咖啡館中,一坐就是一下午,也時常假裝接不到陸宇的電話。 她看得出,陸宇在忍著怒氣。 但當(dāng)陸宇和其他幾個大三的學(xué)長學(xué)姐們提出去東極島玩時,祝矜沒怎么想便答應(yīng)了。 她想借離開學(xué)校這個機會,和陸宇說開。 在冷寂的小島上,祝矜看到“出軌”的陸宇,心中第一反應(yīng)是解脫。 但她沒想到,她會在那里碰到鄔淮清。 一切都像是冥冥之中有預(yù)兆。 她做了十八年來,最荒唐也最大膽的事情。 那幾個月,祝矜在讀金宇澄的《繁花》,小毛彌留之際說:“上帝不響,像一切全由我定?!?/br> 見到鄔淮清的那一刻,酒吧的燈光在各色的液體中旖旎紛飛。 一剎那,上帝仿若也將主動權(quán)交到了她的手中,一切像是都由她定。 但在醉意消散人清醒時,祝矜知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所以她落荒而逃。 - 寧小軒逐漸又開始在群里活躍起來,恢復(fù)本性。 過了幾日,他在群里轉(zhuǎn)發(fā)了一條周六要有流星的新聞。 大家紛紛激動起來,有人提議,要不去山上露營,看流星。 這一建議得到好幾個人的肯定。 祝矜不知道鄔淮清看到?jīng)]看到消息,于是把群聊轉(zhuǎn)發(fā)給他,問他去不去。 w:【周五出差,我盡量周六早點兒回來?!?/br> 祝你矜日快樂:【啊?那你別來了,還要上山,太折騰了,你要是回來得早早點休息】 w:【到時候看情況,反正這個地兒開車就能到山頂,你和他們?nèi)プ⒁獍踩?,帳篷不會搭讓寧小軒搭?/br> 祝你矜日快樂:【知道啦!你也太小看我了?!?/br> 聽說鄔淮清不一定去,祝矜對這次露營的期待感一下子降低了很多,不過她還沒有看過流星雨,又有些許期待。 周六這天下午,大家紛紛趕往郊區(qū),祝矜和寧小軒開一輛車來,寧小軒開車,她坐在副駕駛,忍不住看手機。 “干嘛呢,一直看手機?!?/br> “等消息?!彼拐\地說道。 寧小軒難得沒有八卦,只說起:“巧了,你三哥和鄔淮清都工作來不了,一群人讓他倆天天最忙?!?/br> “忙著賺錢唄。” “是,搞得我們跟閑人似的?!?/br> 祝矜回頭看他一眼:“你好像,本來就很閑,路寶他們單位都比你們單位忙,你們單位跟養(yǎng)老似的?!?/br> “……” 上山的路上風(fēng)景很好,空氣也很清新,幾輛車終于匯到了一起,他們偶爾會停下來拍照。 大群的消息隔一會兒不看就是99 ,忽然,一條消息彈出來—— w:【我去找你們?!?/br> 路寶:【??不是說不來嗎??】 w:【剛下飛機?!?/br> 又有人說,看來流星的魅力還挺大。 祝矜忽然收到他一條私聊,w:【其實是娘娘的魅力比較大?!?/br> 祝你矜日快樂:【小鄔子,你怎么又油嘴滑舌了?】 鄔淮清笑著,給她回了條語音:“我自己開車過去,先不跟你聊了,到去再說?!?/br> 祝你矜日快樂:【注意安全^^】 毫無疑問祝矜他們先到達(dá)露營地,山頂?shù)娘L(fēng)景很好,他們搭好帳篷,開始燒火做飯。 山里比市區(qū)天黑得早,吃完東西,天色便暗了下去。 祝矜坐在石塊上,大家圍著打撲克。 她時不時向路邊望去。 忽然,她看到一束車燈的光照過來,祝矜瞇起眼睛,辨認(rèn)著,心底直覺這是鄔淮清的車。 果不其然,那輛越野車停在路邊,鄔淮清從駕駛座上緩緩走下來。 他臨時換了一套休閑的衣服,白衫黑褲,肩寬腿長,向他們走來。見到祝矜的那一刻,兩人目光在漆黑的夜色中相匯——不約而同地笑了。 “你終于來了?!贝蠹壹娂娬f著。 鄔淮清自然而然地在祝矜身旁坐下,還時不時幫她看牌。 兩人沒有什么出格的動作,當(dāng)年仔細(xì)看去,卻分外曖昧。 好在山頂昏暗,只有篝火的一簇暖光,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一局打完,鄔淮清起身離開,他從后備箱取出裝備,開始搭自己的帳篷。 張菁站起身,拍了拍路寶,說:“我們?nèi)突辞甯绱顜づ癜??!?/br> 路寶擺擺手,還想繼續(xù)打牌,說:“他自己厲害著呢?!?/br> 張菁站在原地,有些無措。 祝矜忽然站起來,說:“我跟你去吧。” 張菁看她一眼,沒說話,兩個人走到鄔淮清的車前。 “你們倆去玩吧,我自己就行?!编w淮清看到他倆,說道。 “我們幫你吧,淮清哥?!睆堓寄闷鹨粋€支架,說。 祝矜在張菁沒注意時,忽然隔空對他眨了眨眼,做了個wink,然后說:“那你自己搭,我玩去嘍?!?/br> 鄔淮清笑著:“快去吧。” 他又看向張菁:“你也跟他們玩去吧。” 張菁頓了頓,這才回到原位。 預(yù)報顯示流行雨在凌晨兩點鐘出現(xiàn),他們計劃先睡會兒,然后再起來看,再睡會兒,接著再起來看日出。 等鄔淮清搭完帳篷,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大家三三兩兩開始洗漱睡覺。 祝矜走進(jìn)自己的帳篷,進(jìn)去之前,看了鄔淮清一眼,他正在和路寶聊天。 祝矜睡不著,過了好一會兒,忽然,她聽到有人在敲自己的帳篷,拿出手機一看,只見鄔淮清剛剛發(fā)來消息:【我在你帳篷外邊?!?/br> 祝矜連忙從里邊拉開。 鄔淮清順勢進(jìn)來。 兩個人面對面躺著,靜靜地看著對方,好幾天沒有見面,祝矜伸手撫摸他的臉。 四周安安靜靜,山中偶爾有鳥鳴的聲音和各種奇異的聲音,把山頂襯托得更加空曠。 帳篷里有一盞小燈,散發(fā)著皎潔又羸弱的光。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忽然,鄔淮清攬住她的腰,翻身覆到她身上,直截了當(dāng)?shù)劓i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