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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尷尬地把手里的包袱遞給賀凜川就匆匆離開了。 賀凜川看著手中的包袱,這里面裝滿了杜婉兒曾經(jīng)送過來的東西,毯子、小暖爐、丹藥……這些東西每一件對于落入深淵的賀凜川來說都重若千鈞。 他想起杜婉兒剛才說的那句話,他是她救回來的。 沒錯,賀凜川是杜婉兒救回來的,不管杜婉兒背后說了他什么,也不管她究竟是怎樣一個人,這都無法抹去她對他的恩情。 賀凜川將包袱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胤旁谕壬?,轉著輪椅艱難地進入了仙府。 -------------------- 作者有話要說: 皮一下:其實一直沒明白女主怎么皺鼻子,但是大家都皺就讓菲菲也皺吧哈哈 有一種可愛叫做作者說你可愛 第六章 胡菲菲坐在窗邊看著杜婉兒離開,又看著賀凜川對著那個包袱發(fā)呆良久,一邊看一邊百無聊賴地嗑瓜子。 禁制是她解開的,畢竟胡菲菲本人對賀凜川沒什么興趣,也實在不想以后看著他倆隔著禁制深情凝望。而至于為什么設這個禁制,純粹是因為她不喜歡杜婉兒,就想看她出丑。 賀凜川終于放棄了凝望那個包袱,他開始艱難地轉動輪椅向仙府進發(fā)。 整座仙府內一共兩間房,胡菲菲一個大活人在窗邊,賀凜川必然是看見了的,于是他徑直走向另一間房子。 剛進去沒多久,又轉著輪椅出來了,動作踉蹌而倉促,活像后面有惡狗追著他咬。 胡菲菲偏了偏頭:她沒養(yǎng)狗呀。 賀凜川面含慍色,直直盯著胡菲菲,一雙眼睛又黑又冷。 胡菲菲:“怎么了?不多參觀參觀我的房間?” 賀凜川攥緊了拳頭,如果仔細看就會發(fā)現(xiàn),他臉上的神色不僅是慍怒,還有幾分羞窘,耳尖也帶了點紅色。 修士之于凡人其實開放很多,畢竟修士時常餐風飲露朝不保夕,男女修士情急之下在一個洞府修煉也不是沒有。 賀凜川雖說沒進過女修的洞府,但也從不覺得自己會對此感到有多在意。 問題在于胡菲菲的洞府實在不太像一個正經(jīng)修士的洞府。 剛一進去鋪天蓋地的粉色,柔軟的鵝絨毯子鋪了遍地,粉色帳幔掛的到處都是,離門不遠處就是一方大大的珠簾,珠串很奇怪,稍一留神就會發(fā)現(xiàn)上面串的居然都是些衣著暴露的女人。 這哪是什么正經(jīng)修士的洞府,分明是個妖精窩。 賀凜川憤憤盯著胡菲菲,心里為見識到胡菲菲洞府布置而震動的同時也感到詫異,竟然任由一個陌生男人隨便進入她的私人洞府。 賀凜川本打算住進來后不多與胡菲菲產(chǎn)生什么瓜葛,他此時深深吸了口氣,終究還是沒說什么,艱難地轉著輪椅向胡菲菲所在的房間移過來。 既然那一間是胡菲菲的,那這一間就是他的。 在這個過程中,他打定主意不理胡菲菲。 但剛進房間,他就愣在了原地。 少女托著腮懶懶地坐在那里,笑瞇瞇地看著他,一張臉即使放在大宗的貴女中也是其中極出色的存在。 她的身后,是鋪天蓋地的藍。 沒錯,與胡菲菲房間內的布置相對應,她跟賀凜川也整了一套。 賀凜川眉頭跳了跳,眼神如同冰川一般:“我不需要,收回去?!?/br> 胡菲菲沒理他的不識好歹,只是客觀地告訴他:“房間配套設施,設了禁制的,換不了。你要不喜歡就睡地上吧。” 賀凜川沉默許久,打開了包袱,先鋪了一張小棉褥子在地上,隨后將杜婉兒為他織的毛毯鋪在了上面,看樣子竟然真打算睡地上。 他鋪的艱難,額角都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胡菲菲也沒打算幫忙,就那樣沒樣子地坐在桌子上,一雙腳一晃一晃,笑瞇瞇地看著他。 本受到搓磨多到麻木的賀凜川,此時也感到強烈的屈辱和難堪。 她在看他的笑話。 即使如此,他還是強撐著鋪完了自己的“床”。 “我要休息了,你出去?!辟R凜川板著臉下了逐客令。 胡菲菲這才從桌子上蹦了下來。 她沒急著走,而是閑庭漫步般地繞著賀凜川和他的“床”走了一圈。 也就這樣寂靜的房間內,賀凜川才能聽到少女身上隨著她走動發(fā)出的輕細的銀鈴聲,她雪白的紗衣若有若無地拂過他的臉頰,激起一陣細微的戰(zhàn)栗。 賀凜川的身形有點僵。 這樣近的距離下,完全無法忽視她的存在感。 胡菲菲不管賀凜川在想什么,她轉了一圈,得出了一個結論——賀凜川是個賢惠的男人。 即使身體不便,依然把褥子鋪的平平整整,上面的小毯子甚至還漂亮地疊了起來。 賀凜川的手上有很多傷口,這讓他的每一次移動都會感到疼痛,但他依舊將床鋪的漂漂亮亮。 他的床褥很干凈,上面帶著皂莢的清香,和他衣服上同樣的味道。 賀凜川明顯不是那種會讓別人幫他洗床褥衣服的人,院子里的仆人看不起他,自然不會幫他洗,杜婉兒只會做一些討巧的事情,洗床褥這種會破壞形象又費力的事情她避之不及。 這樣的情況下,賀凜川依舊將自己的被褥衣服打理的干凈整齊。 賀凜川身體緊繃著,一雙黑眸深沉,嘴唇抿的緊緊的,很明顯對胡菲菲很是抗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