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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有點卡文,心態(tài)有點崩,不過我不會放棄的(震聲) 第12章 守護 仇離安安靜靜地躺在床榻上,如墨的長發(fā)聚在發(fā)頂,用琉璃玉簪簪了個簡單的髻。長長的睫羽覆在臉上,將那雙幽深的黑眸嚴嚴實實地遮住。 江柳柳趴在塌前,一雙眼睛毫無聚焦地落在虛空之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竹小心翼翼地探過頭,他覺得江柳柳自從那閻羅殿回來后就怪怪的。半日前,他瞧見江柳柳打橫抱著他們的鬼王自外進來時,著實驚了一跳:那鬼王整個身子淡的快要看不見了。jiejie先是給他認認真真梳了發(fā),又替他清理了身上的血污,才將他安置在塌上,自己則守在那里一動沒動。 阿竹覺得,江柳柳很不開心。 “jiejie,”阿竹輕聲喚她,“他……大人他不會要死了吧?” 江柳柳聞言回過神,眉尖微微蹙起:“別胡說。”嘴上如此說著,她心里也有些拿不準,心中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可是,jiejie你不高興嗎?”阿竹不懂,鬼王不就是她最大的威脅嗎?鬼王若真的魂飛魄散了,應該高興才對啊。 江柳柳緘默不語,是啊,她應該高興才對的,他死了,她就可以瀟瀟灑灑地離開這個讓人壓抑恐懼的地方,奔向美好的新生了,可是,心頭這股沉甸甸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阿竹怕她悶得慌,不知從哪淘來些零嘴,一股腦塞進江柳柳懷里,按理說鬼魂是不大需要吃東西的,但他畢竟是個孩子,總是有些貪嘴。 阿竹一邊將嘴巴塞得鼓鼓囊囊,一邊含混不清地同江柳柳絮叨他剛見到的有趣的事。 “jiejie你可不知道,擺渡那老頭今日忙的要死,哈哈哈哈,平時慣見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從不將我們放在眼里,沒想到也有如此狼狽的一面?!?/br> 江柳柳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這冥界的小道消息她是不怎么關心的,聽到阿竹說到擺渡老叟,便順嘴問了句:“他怎么了?” “他啊,就很勢力的一個人呢!沒錢的他看都不看一眼,有錢的哪怕你讓他喊爺爺都使得?!?/br> 想起那老叟瞧見錢時兩眼精光乍現(xiàn)的模樣,江柳柳啞然失笑。 阿竹接續(xù)道:“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忘川河中的水鬼們都很興奮,都扎著堆地冒出了頭,都快把老頭子的船掀翻了,老頭子的船篙都打折了,忙的呦……” 江柳柳聞言,心中一動,忙轉過身正色道:“阿竹,那忘川河有什么不對勁嗎?” 阿竹歪著腦袋想了半晌,不大明白她的意思:“唔,也沒什么特別的,大家似乎都很開心的樣子,唔,jiejie不覺得嗎?我也覺得今天格外舒服呢!” 他這么一說,江柳柳方發(fā)覺,似乎一直以來籠在心頭的壓迫感突然減少了很多,但到底是因為什么呢?思忖半刻,江柳柳望向躺著的仇離幾乎要變得透明的身體,隱隱有了種不好的猜測。 待到天幕暗下來,阿竹早已玩累了,癱倒在床沿上,緊挨著仇離睡著了。 江柳柳卻異常清醒,警惕地注意著周遭的變化。 濃得化不開的黑暗里,連細微的聲響也被放大,聲聲刺激著江柳柳敏感的神經。 忘川河的浪頭拍打著小竹樓的角柱,發(fā)出嘩嘩的聲響,今晚的浪似乎格外洶涌。江柳柳凝神聽著,待到后半夜,那層層疊疊的浪潮聲中似乎開始夾雜著窸窸窣窣的響動。 一層寒意冷不防地攀上后背,江柳柳躡手躡腳地來到窗邊,將窗戶小心翼翼地掀開一條縫,黑暗之中,層層疊疊的浪鋪在臨水的平臺上,每當浪頭退去,便在平臺上留下一片黑乎乎的陰影,江柳柳凝神盯了片刻,那陰影居然在緩慢又勻速地移動! 她頓時頭皮發(fā)麻,直覺告訴她這些可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忙來到榻前將阿竹搖醒。 阿竹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江柳柳滿臉驚恐,一只手指豎在唇邊示意他噤聲,另一只手指了指窗外。 阿竹不明所以,隱約也感覺到不對勁,忙輕手輕腳地來到窗邊朝外看去,只一眼,頓時睡意全無,那瘦弱的身體便開始止不住地發(fā)抖。 “那是什么?”江柳柳用口型問他。 阿竹反應了片刻,忙拉著江柳柳在角落蹲下,哆哆嗦嗦道:“水鬼,jiejie,好多水鬼。” 聽到“水鬼”兩個字,江柳柳的腦中馬上出現(xiàn)了那只黑乎乎毛茸茸的東西的樣子,忍不住一陣惡寒:“你是說那一片黑乎乎的東西是水鬼?” 阿竹點頭,眼里的恐懼無限放大:“他們生前都是罪大惡極之人,死后入不輪回,便溺在這忘川河里,永世不得超生。他們也就偶爾在水面上探個頭,從來不會離開忘川河,今日怎么……” 江柳柳聞言,看向躺在塌上奄奄一息的仇離:怕是尋仇的吧! “jiejie,咱們快逃吧!”阿竹嚇得幾乎要哭出聲來。 江柳柳愣了片刻,搖了搖頭,不是她多么高尚,只是這小竹樓四面環(huán)水,貿然逃出去,無異于送羊入虎口,更何況……她的眼神落在榻上。 “那怎么辦?。 卑⒅耦D時慌了。 江柳柳強壓下心頭的恐慌,遞給他一個安心笑:“先躲起來?!?/br> 阿竹畢竟是個孩子,生得又瘦又小,江柳柳靈機一動,將他塞進仇離寬大的長袍下,雖說他此刻昏迷著,震懾力應該還在的吧。阿竹聽話地藏好了,從仇離下擺處探出小腦袋,滿臉憂色道:“jiejie,你也進來啊!”說著,還努力地往旁邊擠了擠,給她留出一個小小的空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