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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鬼使神差地將發(fā)作的話咽了回去。 江柳柳被他強烈的殺意嚇著了,翻來覆去想了好幾遭,始終不明白這位大王莫名的怒火從何而來。 遞藥給她然后躺下等著被伺候的人不是他嗎?他氣什么?就算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了他,也不必下那么重的手吧? 她強忍著手臂上的劇痛,生怕再一個不小心惹得他生氣,稀里糊涂地把小命丟了。 江柳柳手腳并用地自他身上爬起,受傷的手臂上滴滴答答的血不可避免地落到他的身上。 有一滴不小心落到了他的唇角,仇離冷不防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腥甜的味道瞬間充斥味蕾,腦中不覺想起那些刀光劍影的夢,想起那張清麗的面容,那抹殘忍的笑。 在這滿是污糟和血腥的地獄里活了如此之久,仇離無比厭惡血的味道。他將住所收拾得干干凈凈,甚至不許別的鬼來玷污他這唯一的清凈之地。 可是,她的血,他居然不抗拒。 江柳柳瑟瑟地站著,見這位主子正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漆黑的眸色越發(fā)深不見底。 大鬼王果然是吃人的!他方才舔了她的血! 江柳柳如臨大敵,卻又不敢妄動。 仇離的眼神滑過她圓瞪的星眸,滑過她小巧的鼻子,劃過她圓潤潤白嫩嫩的臉頰,最后鎖定在那兩瓣柔軟上。 就是這里,有股神秘的力量,能量他強大的力量頃刻化解,甚至讓他頭昏腦脹,手腳戰(zhàn)栗。 怪異的情緒在心頭迅速滋長,仇離覺得自己心口沉悶酸澀的緊,不及多想,大步跨上前,用指腹細細地摩挲著那兩瓣柔軟,旋即冷不防地箍上她的后腦,低頭將自己的雙唇覆了上去。 江柳柳呆住,開始本能地推搡。 仇離擰眉,索性伸出一只手箍上她的腰身,將她抱離地面。江柳柳驀地騰空,只能無力地倚在他懷里使自己保持平衡。 他太需要知道那種怪異的力量是怎么回事,他輾轉廝磨,認真探索,卻仍舊一無所獲,心頭的迷蒙更加濃郁。 仇離有些煩躁,齒間稍一用力,一絲絲腥甜瞬間自她的唇瓣上溢出,頃刻便將他的唇齒填滿。 江柳柳無力地瞪大雙眼,她后知后覺:這就要被吃掉了嗎?以如此羞恥的方式? 此刻忘川河上早已炸開了鍋。 “哎,聽說沒有,那擺渡老兒方才渡了只女鬼。” “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這地府里女鬼還少嗎?” “女鬼是不少,可聽說,她竟自己往鬼王大人那里去了!” “啊?” “都進去大半天了,附近的水鬼盯著呢,一直沒出來,怕是化成灰了吧!” “不知天高地厚啊!” 鬼王的居所,那可是比十八層地獄更為可怖的存在??!如此有膽色的鬼竟還是只女鬼! 于是,眾鬼一傳十十傳百。不過幾個時辰的功夫便傳到了六殿變殿下耳中。 變殿下聽完鬼差的話,臉上浮現(xiàn)出莫測的笑意,而他對面的衛(wèi)賢卻是坐不住了,騰地站起身來。 “衛(wèi)賢?。∫艺f,你大可不必如此緊張。此事還大有看頭!” 衛(wèi)賢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殿下,您也知道鬼王的脾氣,這萬一真如他們所說……” “你且將心放肚子里,本殿向你保證,這丫頭絕對會全須全尾地出來,一根頭發(fā)都不會少。” “殿下如何保證?” “所謂天機不可泄露?!?/br> 想到鬼王往日的“豐功偉績”,衛(wèi)賢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遂滿臉凄苦哀求道:“殿下,下官只是一介小小判官,這萬一出了岔子,頂上的烏紗帽不保不說,怕是連小命都難保啦!您與那鬼王大人一向交好,就勞煩您跑一趟替下官探探底,也好讓下官能睡個好覺啊……” 變殿下終是抵不過衛(wèi)賢的軟磨硬泡,長袖一揮,便朝著忘川河的方向飛去。 浮游在忘川河里的眾鬼抬頭望著一臉興奮趕著去瞧熱鬧的六殿下自空中飛過:嚯! 仇離原本只是想探究一下江柳柳身上有沒有什么可怖的術法,卻漸漸地迷失在這股酥軟的情緒中,越發(fā)不可自拔。 驀地,屋外傳來一聲低笑,充盈在心間的軟綿綿的情緒啪地被打斷,理智迅速回籠。 他有些懊惱又有些不舍地將懷中的人放下,掀開眼皮朝門口望去。 變殿下笑吟吟地站在那里,桃花眼里滿是戲謔:“哎呀呀!如今這是何等光景,千年鐵樹開了花?” -------------------- 作者有話要說: 仇離:把腦子還給我 第7章 及時行樂 仇離一怔,半晌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臉上先是迷茫,繼而出現(xiàn)幾分慍怒。 江柳柳腳剛著地,還沒從劫后余生的喜悅里回過神來,便眼前一花消失在原地。 變王無奈地搖搖頭:“想來,是本殿打擾仇將軍的好事了?!?/br> “閉嘴!”仇離慍怒更盛。 變王斜他一眼:“那你方才是?” “她……”唇畔依稀留有那兩瓣柔軟上的香甜,心尖的戰(zhàn)栗猶有余音,他不自覺垂下頭。 變王并不同他計較,優(yōu)哉游哉地踱步到室內(nèi),將滾落在地上的黑色瓷瓶撿起,探過頭嗅了嗅,又回頭瞧了瞧仇離胸膛前那只綠油油亮澄澄的巴掌印,心下了然。他略帶惋惜的搖搖頭,深恨自己沒有早些趕過來將這場好戲看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