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頁
了解過事情,也是一陣唏噓感慨,人年紀(jì)大了就多感傷,沈靜慶幸自己從前沒對江簫做過什么不好的事,不然真對不起他親生母親的信任和付出。 比起那個敢闖敢拼踩著一路血汗過來的女人,她這些年做的,實在是微不足道。 沈輕說了句人各有命,你們是互相成全。 宮舞也很感激沈靜,早上跟江簫聊起她,說想見見她,當(dāng)面表達(dá)感謝。 四個人就這么約在了一家蘇菜館。 “你好,”當(dāng)看到眼前瘦弱的短發(fā)女人,宮舞強(qiáng)勢的氣場收斂了不少,微笑伸出手,朝她頷首:“我是小簫的母親,你叫我新月就好?!?/br> “你好,”沈靜笑笑,伸手和她握了一下:“我也是小簫的母親,他旁邊站的那傻小子,也是我的兒子,你叫我沈靜就可以。” 傻小子害臊地?fù)蠐项^,江簫偷偷牽了下傻小子的手,把人往懷里輕攬了一下。 兩個女人對視,彎眼一笑。 氣氛一松,原本繃在幾個人之間的微妙尷尬也跟著煙消云散。 一陣寒暄客套后,四人落座。 吃飯間,聊起他們兄弟倆以后的發(fā)展,沈靜有些擔(dān)憂,怕突然出現(xiàn)的這個人,會把她兩個兒子都帶走,宮舞看出來了,笑著解釋,她是來認(rèn)兒子的,不是來搶兒子的,他們這倆以后想怎么做,全憑他們自己做主。 宮舞說,她擁有這么多,不是為了去強(qiáng)制他,而是為了給他更多選擇的機(jī)會,她自然是希望江簫能跟她走,成為第二個她,不過她漂泊太久,深知背井離鄉(xiāng)的苦,如果江簫想先留在國內(nèi)靠自己發(fā)展,她也愿意支持。 兩個大人都不管,身邊還有個小壞蛋每晚上磨他,加上故土情結(jié),江簫在一番深思熟慮過后,還是選擇了待在北京。 跟宮舞的解釋是,他的家在這邊,他的根在這邊,要他走,舍不得。 意料之中的事,宮舞點(diǎn)頭笑笑,說尊重他的選擇,她不忙的時候就會過來看他,或者,她也想請他和沈輕沈靜一起去她那邊玩。江簫說好。 送人離開時,他又抱了她一下,跟她小聲講,他要什么都會自己去拿,無論小時候還是現(xiàn)在,他都只希望她能平安快樂。 宮舞閉眼笑笑,輕拍了拍他的背,沒有說話。 替人圍好圍巾,幫她一個個系好風(fēng)衣扣子,將自己的手套仔細(xì)戴在她的手上,江簫立在原地,目送她離開。 離開他一米外,她便不再單是他的母親,所有的眼淚、柔情,和不舍,全被一張高傲矜貴的冷艷面孔所取代。 高跟長靴,步履鏗鏘。 她離開,不回頭。 宮董事長的排場很大,前后左右總共二十個下屬保鏢為人開路護(hù)駕,每一個冷臉酷拽的便衣肌rou男經(jīng)過江簫時,都躬身恭稱一聲“大公子好!”,聽得在另一邊的沈輕一直低頭顫著肩膀偷笑。 等人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里,江簫才轉(zhuǎn)頭去瞪那個看他笑話的人。 “哥!”沈輕飛奔撲到他懷里笑:“我就知道你最愛我!謝謝哥!” “去你的!”江簫沒好氣地抱住他,又往人屁股上招呼了一巴掌:“剛才是誰笑話我的!” “沒笑話你,”沈輕摟住他頭,偏頭在人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在瞧我家大公子呢!” “胡說八道的臭小子!”江簫哼了聲,拖住不要臉樹瀨熊的屁股,抱著人往機(jī)場外走,“回家收拾你!” “回家?”沈輕從人懷里探出頭,眨眼瞅他:“回誰的家?” “傻了?”江簫彈了他個腦崩,大手揉揉他的頭發(fā),“當(dāng)然是回咱們的家?!?/br> “什么咱們的家,去年我買房的時候你不在,”沈輕摟住他的脖子,哼聲埋怨著:“證上還沒寫你名呢?!?/br> “怎么著啊,想造反???”江簫挑挑眉,一把將人墩回地上,叉腰瞧他:“沒寫我名兒,就不能進(jìn)了是嗎?!” 沈輕正伸手揣兜動著,冷不丁被這么一墩,落地沒站穩(wěn),差點(diǎn)摔了個屁墩兒。 “哥!”他站穩(wěn),大聲朝前喊。 “去你的,臭小子!”江簫頭也不回往前走,低頭搓手呵著熱氣,嘰里咕嚕一通發(fā)牢sao:“老子剛放棄數(shù)百億資產(chǎn)的繼承,媽的轉(zhuǎn)頭就被你給掃地出門,這給你能耐的!” “哥!”身后人緊追著喊:“哥!哥!哥??!” “cao!”對方叫魂似的喊,肩膀還被拽了一下,江簫腳跟也跟著一轉(zhuǎn),“你到底想——” “哥,”見人回頭,沈輕撲通就半跪了下去,膝蓋砸在雪磚地上,發(fā)出一聲實心悶響,他舉著戒指盒,仰頭認(rèn)真望著他,“嫁給我,我們就是一家人了?!?/br> “cao?”江簫一懵。 盒子里的一對男款對戒晶晶亮,閃得他眼珠子快瞎。 突如其來的告白,他手腳都跟著發(fā)抖。 太過分了! 他今天裹著大長棉服,為什么不挑個他穿西裝的日子! “不是當(dāng)兄弟的一家人,”跪在地上的人說:“是當(dāng)一對兒,當(dāng)夫妻的那種一家人?!?/br> “行行行,當(dāng)什么都行!當(dāng)我祖宗都行!你快起來!快點(diǎn)!”懵逼過后,江簫心疼的不行,趕緊抓著他的胳膊就讓他起,“自己腿有什么毛病不知道嗎!瞎搞事!” “哥,我認(rèn)真的,”旁邊有不少路人在回頭瞧他們,沈輕還是不起,他舉著戒指一動不動,眼睛緊緊盯著他哥:“這東西我揣了六年,從當(dāng)初你生日那天就想送你,這么多年過去,我每天都在等待結(jié)果,你想見她的心愿也終于了了,我們是不是也該往前再走一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