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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祿看著他,一愣。 江簫緊了緊眉,盯著他靜默不語。 “是,我喜歡過他,”邢祿笑了笑,望著他:“有什么問題嗎?” “算了,沒問題!”沒在對方眼里看到他害怕看到的東西,江簫也昂頭得意一笑:“我們沈輕本來就這么招人稀罕!” 邢祿笑笑,偏頭看了眼門口并排坐著的倆人,附和了聲:“是啊……” 門口。沈輕和胡皓并排坐著。 雪瓣從陰天簌簌落下,店前冷風(fēng)呼呼,淡白的青霧在倆人之間來回飄著。烏黑的短發(fā),被隨風(fēng)揚起的墨羽染色發(fā)絲輕掃了一下,似敵亦友的兩個人,叼著煙,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轉(zhuǎn)著同款打火機,誰也沒看誰,一塊兒盯著眼前覆雪的磚地,聊著天。 “我們在一起了。”胡皓瞇眼瞧著眼前的雪地,突然說。 “我們也在一起了?!鄙蜉p也說。 “哦,” 胡皓笑了聲,煙氣從鼻孔里噴灑出來,“我說呢,怎么會突然抽起了煙,原來是人家叫你心碎了。”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沈輕不客氣地反唇相譏,“表里不一,也難怪他總防備著你?!?/br> 胡皓忽然沉默了下,難得沒回?fù)?,等了會兒,說:“你說得對?!?/br> “你人還算不錯,”沈輕抬手夾下煙,轉(zhuǎn)指用煙頭在冷空中畫了條直線,說,“別走歪路?!?/br> “你可滾一邊去吧,”胡皓嗤笑出聲:“你算哪根蔥,自己都過不好的日子,還來教訓(xùn)我?” “我管你?”沈輕懶聲答著,“我跟他還算有點交情,你就是個贈品。贈品,知道么?” “贈品也比贗品好,”胡皓辯駁了句,語氣又得意起來:“但他說我是寶貝,獨一無二的寶貝。” “是么,”沈輕給人潑冷水:“乖,他騙你的。” “滾!” 沈輕笑了笑,偏頭看他一眼:“誒,什么時候開始的?” “那天雨夜,”淡紅的唇角游離著未盡的煙絲,胡皓也笑看他一眼,“你哥來接你的那天?!?/br> “哦,”沈輕恍然點點頭,“我還以為你倆吃火鍋去了?!?/br> “吃吃吃!”胡皓胳膊肘撞他一下,“成天就知道吃!早晚胖死你算了!” 沈輕笑笑,說了句“恭喜”。 “也恭喜你,”胡皓沒再瞧他,從兜里掏了個平安符掛鏈,甩手扔給他,“少抽煙,死了我不對你負(fù)責(zé)?!?/br> 是一只青藍色的布囊袋,精薄小巧,黑線縫了個繁體的“輕”字,用繩串珠編了掛著,可以系在手機上,也能和他那只小熊貓一塊兒掛在腰上。 “專門給我求的?”沈輕細(xì)細(xì)打量著,嘖了聲,“這么孝順?” “要點臉,你這個是贈品?!焙┐鸬酶呃洌骸百浧?,知道么?” “哦!”沈輕噗嗤笑出了聲。 臉上浮起了薄薄的一層紅,胡皓被這人弄得怪煩的,把煙頭摁雪里,瞧著黑煙冒起,才拍屁股起身回屋。 “餓了,”他甩人一個后背:“傻逼去吃飯?!?/br> “好歹也是期末年級第一,句子表達怎么還這么不清晰,”平安符掛腰上,沈輕跟著起身進屋,在后頭提醒著,“該在吃飯后頭加個‘了’?!?/br> 胡皓回頭瞪他一眼。 沈輕挑挑眉。 懶得理他,跑去位子上,找正在分醬料碟的邢祿,偷偷牽了下那人的手。 “怎么了,”邢祿笑聲攬了下他,輕推著人坐位置上,“餓了?想吃點什么?待會我給你弄?!?/br> “都行,”胡皓緊挨著他坐,仰頭笑笑:“你待會兒會坐在我身邊嗎?” “當(dāng)然,”邢祿先給人挑了個醬雞腿放碟子上,“不然還坐哪兒?” 胡皓啃著大雞腿,坐在遠(yuǎn)處朝門口的人得意地?fù)P揚眉。 酸的要死。 沈輕直接偏過頭朝向另一邊。 最熱鬧的那張桌,他哥正跟周承傲程科瞎聊,幺雞蹲在地上,給今天閃亮登場的他家可欣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拍照。 大波浪梳成公主辮,繞后被一只精致的中國結(jié)扎起來,喜慶束腰的紅色公主裙,上身披著男生掛鏈的工裝黑外套,層疊的厚裙擺外是灑著亮紅閃星的薄網(wǎng)紗,女孩笑展的眉眼溫柔,捧臉比心掀裙凹造型,不時發(fā)出清脆的嗔怪,給某笨雞強調(diào)要給她拍好看些。 笨雞舉著手機點點頭,笑聲諂媚:“嗨呀,我家可欣長得好看,就算穿破爛也最好看!” “切!”江簫在那邊放著碟子,給人潑著冷水:“也不知道當(dāng)初是誰說對人家已經(jīng)喪失審美能力的!” “去去去!”幺雞哼了聲:“可欣就是我的審美!” “咦~”程科咂嘴:“好酸好浪漫~” “難怪最近開會都看不見學(xué)姐了,”周承傲也笑哈哈跟著起哄:“原來是戀愛去了!” “你還說我,”劉可欣聞聲,仰頭眨著八卦的笑眼瞧他:“老實交代,你跟我們外聯(lián)部的祁琪,最近是不是有事兒?” “啊……哎呀!”周承傲不好意思撓撓頭,“別說出來啊,我還沒成功呢,再把人嚇跑了怎么辦……” “cao?”江簫驚訝挑眉,轉(zhuǎn)頭一巴掌呼上他頭:“你小子啥情況???” “哎呀你們!”周承傲笑了笑,舉手喊:“兄弟們等著我!等我追成功了,就帶她請大伙兒吃飯!” “臭小子!”江簫笑罵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