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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卉對他什么態(tài)度,也不重要了。 而別墅里的氛圍,和他想象的也不太一樣了。 張媽還是那副關(guān)愛他的模樣,親切地關(guān)問他吃了沒有,想吃點什么。 余玖只是淡淡搖頭,說自己吃過了。 余卉沒有出現(xiàn)在客廳里。 “太太在房間里?!睆垕尦錆M暗示性地提醒。 每次吵過架之后,他下一次回來,余卉就會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故意“冷落”他。 而張媽就會過來提醒他,讓他去哪里找人。 這對余卉來說是一種心理暗示。 她從來不承認(rèn)自己有錯,哪怕知道自己做錯了。 她不肯道歉,也不肯低架子,所以用這種方式來彰顯她的地位。 只要余玖去找她,那就代表著余玖向她妥協(xié)了,然后她“大度”地打開那扇門,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這次又是這樣。 在張媽開口的時候,余玖本能地生出排斥感,可是想想他還要跟余卉說去集訓(xùn)的事,他不得不“妥協(xié)”。 在張媽眼神的催促下,余玖邁著如同灌了鉛的腿上了二樓。 他站到余卉的房門前,想了一下怎么跟她開口集訓(xùn)的事,然后猶豫著抬手準(zhǔn)備敲門。 只是這次沒等他把房門叩響,門已經(jīng)被人從里面拉開了。 “……” “回來了?”余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語氣也是淡淡的。 余玖意料之外,不自覺“嗯”了一聲。 余玖又道:“吃過了嗎?” “……吃過了。” 余卉又“嗯”了一聲,抬腳準(zhǔn)備出來。 在她動作的瞬間,余玖幾乎條件反射地退開了一步。 他的動作太明顯,兩個人同時愣了一下。 余玖有些想發(fā)笑,又有些懊惱。 他想笑,是覺得他們兩個彼此這么警惕,哪里像一對母子? 他懊惱是因為他還有目的,他在這個時候退開,不是故意找不痛快嗎? 他已經(jīng)預(yù)料到一場麻煩不可避免。 可余卉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徑直從他身前走過,未卜先知一樣問道:“什么時候走?” 就跟余玖了解她一樣,她也了解余玖。 在她轉(zhuǎn)身的那一剎那,余玖似乎看見了她臉上一閃而過的疲憊,這異常的反應(yīng)讓他皺了皺眉。 “明天?!庇嗑令D了頓,說:“和同學(xué)約好了一起集訓(xùn)?!?/br> 余卉走在前面頭都沒回,但她也沒下樓,而是在靠近樓梯間的時候,折身推開了余玖的臥室房門。 意識到她要做什么,余玖下意識想阻止,又強行控制住了。 余卉進了他的房間,幫他收拾衣服和集訓(xùn)可能用到的一些東西。 余玖站在門口,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兒子出去游玩,mama幫忙整理行李,這在其他家庭本來是微不足道又習(xí)以為常的事情,甚至有的孩子會心安理得地躺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撒著嬌對mama說“幫我整理一下”。 可是看著余卉在他的房間里收拾,余玖總覺得這是天方夜譚的事情。 行李很快收拾好了,余卉一臉平靜地提著行李箱推到門口遞到他手里,聲音近乎溫柔地問:“去多久?” 她一系列反常的行為讓余玖有點不知所措,都忘了提醒是明天出發(fā)而不是今天,他低聲道:“不知道,可能十幾天?!?/br> 余卉又點點頭:“生日那天,給家里打個電話。” 余玖:“……” 他都快忘了他的生日是在暑假。 余玖終于正面直視了余卉一眼,點了點頭,從余卉手里接過行李箱,僵硬地說了一句:“謝謝?!?/br> 他見好就收,并不想去計較這人今天為什么反常。 收到他的道謝,余卉也很僵硬,轉(zhuǎn)身和他擦肩而過,打算出去房間。 余玖則是打算把行李箱又推回房間,準(zhǔn)備明天帶走。 就在他以為這次離家會是風(fēng)平浪靜的時候,余卉在他身后突然頓住腳,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猛的轉(zhuǎn)身:“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味道? 余玖心里微驚,如果問他身上的味道,他一時間只能想到一個人。 只是是誰留下的味道不重要,重要的是留下的是什么味道。 余玖轉(zhuǎn)過身,果然看到余卉已經(jīng)變了臉色。 她雖然在盡力克制,可眼睛里已經(jīng)是暗潮洶涌。 余玖深吸了口氣,解釋道:“是我同……” “你去找他了?” 余卉打斷了他。 “……” 翟遲的信息素是酒,畢南青的也是。 余玖覺得他不喝酒同時分辨不了酒的原因可能是遺傳余卉的。 相似的信息素讓她原形畢露了。 看到她不再裝模作樣,余玖緊張的情緒突然就緩解了,他甚至不合時宜地想:這才是熟悉的配方。 他片刻的愣怔,讓余卉的情緒徹底失控,她看著余玖咬牙:“什么時候?” 余玖說:“我沒去找過他?!?/br> “那你為什么會沾上他的信息素?”余卉聽不進去他的解釋,忽然湊近他道:“誰讓你去見他的?誰準(zhǔn)你去見他的?你怎么答應(yīng)我的?” 余玖無力地解釋:“信息素是我同學(xué)的?!?/br> “你忘了他做過什么嗎?他害你外祖入獄,他害死了你外祖母,他把我們害到這個地步還不夠嗎?你為什么還要去找他……” --